水洛舔了舔嘴唇,回味浦西茜的唇香,不緊不慢地拿起手機,撥給了母親曲優冰:「媽。」
「噓,你爸爸在。」
曲優冰壓低著聲音。
水洛一聽,立馬青筋暴露:「他在就在,難道他在,我就不能打電話給媽媽。」
曲優冰估計遠離了水鵬舉,這會放聲嬌笑,把話說白了:「你知道的,你爸爸吃你的醋。」
水洛竟然笑了,十三歲那年,當他和母親曲優冰親熱接吻時,被父親水鵬舉發現,從此他們父子的關系急轉直下,一直沒有改善,曲優冰一提出移民,水鵬舉幾乎沒有絲毫考慮就答應,他認為只有這種辦法,才能阻止兒子戀母。
「有三個事,有好有壞,媽媽是想聽壞事,還是想聽好事。」
水洛罕有的不理會病人,在他看來,和母親通電話是最世界上最重要的事兒。
「先聽好事。」
曲優冰道。
水洛訕笑:「我還沒上饒薇越。」
曲優冰嬌嗔:「這是哪門子好事昂。」
水洛干笑兩聲:「那就聽壞事了,有個叫桂墨光的老頭找你。」
水洛假裝漫不經心,實際上他在嫉妒,他懷疑母親跟這個叫桂墨光的老頭有不尋常關系,否則這老頭又怎么會如此癡情。
「哦。」
曲優冰也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
「媽媽認識他嗎。」
水洛小心翼翼問。
曲優冰依然漫不經心:「他是我以前一個病人,挺紳士的。」
水洛狐疑道:「就這么簡單么。」
電話那頭吃吃嬌笑:「你審媽媽呀。」
水洛忍不住吐了吐舌頭,語氣平緩:「什么審不審的,就隨便問問。」
他并沒有提老頭想看母親視頻這事。
「就是普通的病人。」
曲優冰發出了一道慵懶嘆息:「好吧,媽媽說實話,他追求過媽媽,但媽媽只當他是一般的朋友,他蠻有錢的,是個華僑。」
水洛心一緊:「真的只是一般朋友。」
曲優冰有點生氣,不過,語氣依舊慵懶:「你怎么能懷疑媽媽呢,媽媽冰晶玉潔,這輩子只跟過你爸爸一個男人。」
水洛冷笑:「爸爸哪點好,狂妄自大,小心眼,無權無勢。」
曲優冰少有的教訓水洛:「不管你爸爸好不好,沒有他就沒有你,你少對你爸爸不滿。」
水洛很狡猾,他迷戀母親,卻很少惹母親生氣,聽出曲優冰不滿,水洛岔開了話題:「媽,你能不能拍個裸照給我。」
曲優冰聽了,一點都不生氣,她的裸體早讓水洛看過,再看也沒什么,心底里,曲優冰很想給水洛看裸體,這是個很奇怪的念頭,平時曲優冰給水洛發的視頻或多或少都有點暴露,如今兒子提出看裸體,曲優冰竟意外地拒絕:「發什么裸體視頻嘛,如果你結婚,我就回去,你想看媽媽的裸體還不容易。」
這話有份量,巨大的份量。
水洛呼吸急促:「我今晚就找女朋友。」
其實水洛已經找好了水如曼,這下母親回國更確定了。
曲優冰似乎很善于火上澆油:「兒子啊,速度成家啦,媽媽的裸體很好看的,媽媽穿絲襪最好看了,媽媽的蜜桃臀包上絲襪,很美的。」
水洛狠狠地揉褲襠。
手機又傳來了曲優冰慵懶的語調:「別耍流氓昂,不準你一邊跟媽媽通電話,一邊摸下面昂。」
水洛驚呼:「媽媽,難道你有千里眼。」
「咯咯。」
盡管心事重重,有各種煩惱,水洛都沒有為難病人,他工作很細致,很認真,每一位給他看病的病人都帶著輕松的心情離開。
沒出水洛的意料,第二十六位病人又是那位老頭桂墨光。
桂墨光顯得比昨天精神多了,可能是心里充滿了希望,人就這樣,有了希望就有了生機,他衣服筆挺,頭發梳得光亮,只是見到水洛那古怪冷漠的表情時,老頭一下慌了神:「水醫生別生氣,千萬別生氣,我不是催你,沒有消息我馬上就走。」
老頭是專程來等曲優冰的視頻,在家里等得難受,他干脆就直接來掛號看病了,似乎見了水洛就見到了希望。
「老人家,請坐。」
水洛意外叫住了桂墨光,示意他坐下。
桂墨光戰戰兢兢地坐在病人凳上,神情緊張。
水洛有點說不出口,猶豫了半晌,尷尬道:「我沒跟家母說桂先生要看家母的視頻,我只說我自己想看,讓家母發視頻給我,然后我給桂先生看,你留下一百萬美金吧,明天這時候,你來這里,我給你看我家母的視頻。」
「好。」
桂墨光激動得兩眼放光,急忙從口袋里拿出那張承兌匯票,恭恭敬敬地放在了水洛面前,水洛看著匯票,暗暗嘆息,這筆錢對于水洛來說,太重要,太及時了,家里養著兩只蜜桃臀,花錢跑不了的,和陳建豪的恩怨也要錢去擺平,就不知這陳建豪要價多少。
那桂墨光目光如炬,彷佛能看穿水洛的心事,他壓低聲音:「水醫生,你如果缺錢用,我們可以再商量。」
水洛一愣:「商量什么。」
桂墨光臉現狡色:「明天我來看視頻的時候,再跟你說。」
水洛點點頭,桂墨光隨即站起告辭。
水洛把承兌匯票放進了口袋,慢條斯理拿起手機,又撥給了遠在加拿大的母親曲優冰。
電話里,傳來一陣驚呼:「哎呀,洛洛,我正想打電話給你,剛才你說有三件事來著,才說了兩件,還有一件呢。」
水洛聽得渾身酥麻:「我現在就告訴你啊。」
曲優冰以為又是什么壞消息,緊張道:「快說,快說,不說的話,我睡覺都睡不踏實。」
水洛這次給他母親曲優冰說了一個天大的喜事:「我已經找到合適結婚的女孩了。」
「昂。」
水洛繼續說:「她十八歲差兩月,準備高中畢業,還是處女,百分百桃子臀。」
「昂。」
連續聽曲優冰「昂」了兩次,水洛無法控制的又劇烈的硬了:「媽媽可以定回國的機票了,定一張單程的就好。」
「哎呀。」
嬌滴滴的驚呼是曲優冰獨一無二的特色:「這個劇情有點夸張,媽媽不敢相信誒,我要驗證消息的真實性。」
「慢慢驗證,反正人已經住進我們家了。」
水洛把手伸進了腫脹異常的褲襠:「我等不及要見媽媽,等會媽媽先發兩個視頻給我,一個是普通視頻,另一個是不穿衣服的視頻,如果不發給我,我今天不吃飯,不睡覺。」
曲優冰柔柔道:「發不穿衣服的視頻,在這里會被控告傳播色情的,會有大麻煩,你至少讓媽媽穿文胸內衣嘛,要不,媽媽再加一雙絲襪,紫色的絲襪好不好?」
水洛青筋暴露,苦不堪言:「好好好,麻煩媽媽快點發過來。」
曲優冰吃吃嬌笑:「我馬上發視頻過去給你,其實啊,媽媽早準備好了很多視頻,都是美美噠,你看媽媽多關心你,只要你愿意結婚,媽媽什么都答應你。」
「真的嗎,真的什么都答應么?」
水洛用力套弄褲襠,手機里傳來一陣難以形容,撩人心魄的笑聲。
中午下班,水洛鬼鬼祟祟地回了趟家,既沒看到水柔舫,也沒有看到水如曼,尋思著母女倆大概出外吃飯了,然后水如曼陪她母親弄頭發。
從食堂打完飯出來,水洛一邊幻想水柔舫的大波浪頭發,一邊找個地方咀嚼,還沒吃兩口,一個男人飛快跑來,閃電般搶走了水洛的飯盒,不遠處有個垃圾桶,這人竟然把水洛的飯菜倒進了垃圾桶,一把抓住水洛的手就走。
水洛勃然大怒:「章天明,你有病是不是,你怎么能倒掉我的飯。」
這位叫章天明的男子正是透視科的副主任,院長章英朗的二兒子,他跟水洛算是熟識,都是醫院系統的子弟。
章天明焦急道:「我百倍賠你。」
水洛邊走邊甩手:「這不是賠的問題,你不尊重我,去去去,別拉我。」
章天明依舊不松手:「你先跟我上車,上車再說,有人要見你。」
水洛一愣,忙問是誰,章天明神秘一笑:「去了你就知道了。」
兩人拉拉扯扯上了一輛別克車,車開出后,章天明解釋道:「小洛,我是不得已,現在十萬火急,我一個兄弟的大哥得了怪病,你跟我去看看,你是我們醫院的新皮膚專家,口碑很好,人家指名道姓要你去,有重酬。」
「叫他來醫院不就行了嗎。」
水洛沒好氣,他對章天明沒什么好感,平時交流不多。
「他怕是艾滋。」
章天明也是迫不得已才去的樣子。
水洛火了:「那他更要來醫院檢查了。」
章天明無奈道:「他怕來醫院檢查后病情泄露出去了,他是個有身份地位的人,怕宣揚出去丟了臉面。」
別克疾馳,章天明賠了個笑臉:「我們先去看看,如果不是艾滋,我們再勸他來醫院,你是這方面的專家,所以勞你大架了。」
換別人,章家兄弟絕不會有什么好臉色,但對水洛,一向在醫院里跋扈的章天明也要忌憚三分,不僅是水洛的母親曲優冰在醫院有巨大影響力,水洛本人也是醫院冉冉升起的新星,受到院里的重視和重點培養。
「檢驗工具帶來了沒有。」
水洛平靜了下來,既來之則安之,這是他的優點。
章天明猛點頭:「帶了,帶了。」
心里過意不去,又給水洛陪了個不是。
水洛也不太計較了,都是熟識,本院的人都不會鬧僵,說不準水洛以后也有求于透視科。
半小時不到,車子停在了一處樓宇前,已有個黑衣人焦急等候著,章天明和水洛下了車就跟隨著黑衣人一起進入樓宇,上了電梯,到了一個樓層,剛出電梯,就聽到了「砰砰」
兩聲槍響,直接把章天明和水洛嚇得退回了電梯,兩人面面相覷,黑衣人竟推拉著水洛走出電梯,朝一戶打開的房門走去,還沒走到房門,就聽見里面傳來男人的嚎叫:「啊,我要死了,我要死了,那些醫生怎么還不來。」
有個女人在哭:「別這樣,豪哥,你別做傻事,德仔已經去請醫生了,等他們來看過了再說,你冷靜點。」
三人一走到房門口,水洛和章天明都屏住呼吸,里面有個頭發散亂,身穿睡衣的中年男子,他正手持著一把手槍,在房間客廳里暴走,似乎隨時要開槍,水洛和章天明怎能不驚恐,都不敢往前走了,定定站在門口。
黑衣人見狀,急忙上前,跟中年男子嘀咕了幾句,就拿走了手槍。
水洛一看,心松不少。
「是我連累了你們,肯定是艾滋,那女的死了,得艾滋死了,她跟了我這么多年。」
中年男子哽咽著看向一位極美少婦,頹然坐下。
美少婦抬頭,絕美的臉蛋上淚痕斑斑,卻冷漠異常,目光有點陰冷,她示意黑衣人安排水洛他們進來。
水洛和章天明不敢怠慢,馬上打開醫用工具箱,取出各種檢驗器物,還戴上了口罩手套,準備給中年男子做體檢。
萬萬沒想到,水洛和中年男人一觸目光,兩人都驚呆了,這頭發散亂的男人竟然是陳建豪。
陳建豪當然認出水洛,他朝水洛怪笑,水洛怔怔發呆。
那黑衣人則幫陳建豪脫光身上衣物。
水洛輕嘆,依然按程序給陳建豪診治。
其實,水洛簡單一看陳建豪的生殖器和大腿根部的潰爛瘡口,心中已有底,再通過驗血,驗尿,以及皮試等檢查手段,他幾乎肯定中年男子的病因。
「醫生,怎樣。」
美少婦冷冷問。
水洛摘下了口罩,愣了愣,眼前的美少婦也似乎在哪見過,不過,一時想不起來了,他澹澹道:「請放心,不是艾滋,只是普通的疥瘡,加上尿道炎,吃點藥,打一個星期的抗病毒針就沒事了。」
「啊。」
陳建豪大聲歡呼,激動地和美少婦四手緊握,章天明也松了一口氣,他沒摘口罩,因為他知道疥瘡能傳染。
這時,水洛想起了這位美少婦在哪見過,那是幾天前,他在達美健身俱樂部見過這女人,她在跑步機上慢跑,她有一只完美的蜜桃臀,水洛的眼睛不經意地瞄了美少婦一眼,更加確定是她了。
來不及多想,水洛先給陳建豪打了一針抗病毒針劑,叮囑道:「這疥瘡傳染性蠻強的,尿道炎也挺嚴重,陳先生必須暫停性生活,你的衣服,床單,毛巾,刮胡刀,等等都要殺菌消毒,房間保持通風干燥。」
陳建豪和美少婦連連點頭,陳建豪似乎不愿和水洛相認,水洛也裝做不認識陳建豪,他隨即寫下了診治處方,讓陳建豪依據處方買藥打針。
陳建豪給黑衣人去辦了,他倒是豪爽大方,從一個柜子里拿出了四迭厚厚的鈔票遞給了水洛和章天明:「謝謝兩位。」
令人驚愕的一幕出現,美少婦裊裊走過來,把四迭鈔票拿在手上,各自給了章天明和水洛一迭,把剩下的兩迭鈔票留下,弄得陳建豪好不尷尬,水洛倒是無所謂。
陳建豪打量著水洛,笑呵呵暗示:「小兄弟,挺臉熟的,好像在哪見過你,今天麻煩你了,有時間專門上你醫院道謝。」
水洛澹澹道:「您客氣,這是我本份工作,您休息吧,我們還要上班,告辭了。」
陳建豪點點頭,親自送水洛和章天明到電梯口,并再次感謝,搞得水洛心里怪怪的,不知他陳建豪搞什么花樣。
「女主人很漂亮,就是摳門。」
回醫院的路上,章天明嘖嘖夸贊那美少婦如何美麗,氣質如何上佳,身材如何棒。
水洛沒好氣:「以后這種事少摻上我。」
章天明拍了拍水洛的口袋:「至少撈了點外快。」
水洛心系著上班:「快點開,要遲到了。」
章天明搖頭揶揄:「放心吧,我保證準時把你送到,你水大醫生是我們醫院的楷模,工作八年來,從未遲到,早退,曠工過一次,這份記錄空前絕后,我章某仰視你。」
水洛沒絲毫得意,到了醫院,堪堪還差五分鐘才到上班時間,等待水洛會診的病人已排滿了候診室,見水洛穿著白大褂出現,病人們輕微騷動,臉露喜色。
其實,水洛也不是特別在意自己的出勤,身為一介醫生,這份記錄確實匪夷所思,別說八年,就是每個月準時出勤,絕大多數醫生都做不到,這是職業使然,好比今天水洛在外邊為病人診治,他也算不準該用多長時間,只是碰巧完事,還能準時趕回醫院上班,似乎冥冥之中,上天有意成全水洛的爆表出勤率。
剛看完幾個病人,藍山網吧的電話打給了水洛,對方語氣不善:「水先生,你言而無信。」
水洛本想打算等下班了去藍山網吧溝通一下,畢竟水如曼才上班兩三天,網吧沒損失,水洛是老熟客,大家好說話,如今電話打來責怪,水洛就慢條斯理敷衍:「你們還真的追我要人啊,是水如曼自己不愿回網吧的,與我無關。」
對方語氣很冷:「人是你帶走的,你說過會帶她回來。」
水洛的語氣也冷:「現在人家不愿回網吧了,上班不上班,那是人家的自由,何況人家是學生。」
對方陰惻惻道:「水先生,你這是斷我們財路。」
水洛澹澹說:「我可沒這個本事。」
對方沉默了片刻,語氣異常嚴厲:「水先生,你是我們的老熟客,我們對你也不錯,有好貨,我們都第一時間通知你,但你這次不地道,這樣吧,如果你鐵了心獨吃,也沒什么,一口價兩百萬。」
水洛火大了,丟一下句「你們不如搶」
就掛斷了電話。
「下一個。」
水洛剛喊,診室外就傳來一個動聽之極的聲音:「我是他姐姐,我找他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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