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如曼小聲夸道:「水哥哥,你打架好猛。」
水洛做了個鬼臉:「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咯吱。」
水如曼掩嘴,對這位本家哥哥很有好感。
水洛隨口問:「打兩份工,你很缺錢啊。」
「嗯。」
水如曼不笑了,嘴角彎起了個倔強的弧度。
水洛心中一動,柔聲道:「我和朋友搞了個酒吧,兩個月左右就開張,一加酒吧那邊,你就別去了,到時候你去我酒吧幫忙,新開張的話,工資可能少點。」
「好。」
水如曼立馬就答應,芳心總覺得跟水洛在一起有安全感。
水洛叮囑道:「今晚的事,別跟尹汐說,跟誰都別說。」
「好。」
兩人彷佛沒了隔閡和陌生,說說笑笑的就到了一處雜亂的城中村,水如曼喊停下車,朝水洛搖了搖手:「水哥哥,拜拜。」
「拜拜。」
水洛看著水如曼遠去的純色背影,疑惑水如曼居然住在這種地方。
出租車到三醫院時,水洛困極了,他只想好好睡一個好覺,明天上班。
可剛下出租車,一輛黑色奔馳房車緩緩駛到水洛身后,開車的人揚聲喊:「小兄弟,你落單了。」
水洛轉身一看,不禁大吃一驚,車上的人,赫然是在酒吧包廂里拿槍的中年男子。
他哈哈大笑:「我還以為一大包廂的美女,都是小兄弟的馬子。」
水洛背嵴發涼,那有什么心思和對方說笑,繃著臉問:「你一直跟著我。」
對方微笑點頭,順便下了車,張望著四周:「原來你是醫生。」
水洛陡然緊張:「你打算不依不饒么。」
中年男子仰天長嘆,驀地看向水洛,目露兇光:「我們以前見過面。」
水洛一怔,努力回憶著,中年男人獰笑:「你仔細想想,我提示一下,八年前。」
一句話,讓水洛記憶起了對方,他驚得后退了兩步:「是你。」
中年男人用力點頭,很興奮:「是我,我也是想起不久,于是就跟著你,看來,你要么是這家醫院的醫生,要么住在這里,那些女人喊你水洛,我知道你大名了,你這次跑不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八年前讓你們跑了,我遺憾得要死,上天有眼啊,我找你了,我們的恩怨該有個了結。」
水洛頭皮發麻:「你想怎么了結。」
中年男子咬牙切齒:「我差點死在你們手上,所以,無論你認識什么人,我們都要了結,這是我陳某心中的痛。」
水洛見事已至此,跑是跑不掉了,對方已經知道他水洛的名字,住址,甚至猜到了水洛的職業,水洛沒理由不問清對方的名字:「怎么稱呼你。」
中年男人沒隱瞞,他認為水洛認識南城區高級督察張煥,就能對一加酒吧上上下下調查清楚,所以大大方方報上了大名:「陳,耳東陳,陳建豪,至于怎么了結,等我想好了,再找你,你不能躲我,必須接我的電話。」
說完,大步回到奔馳房子,疾馳離去。
今夜,水洛難以入睡,八年前那驚心動魄的一幕幕像電影般在腦子里播放。
八年前的某一天,他和王焱打算一起去開發區找女人,他們聽說那邊的女人又漂亮又便宜,結果,他們非但沒嫖成,還被黑社會設圈套敲詐五十萬,為了學業,為了臉面,更為了不愿被敲詐這么多錢,水洛和王焱奮而反抗,重傷了黑社會老大,而他們也因此差點死掉,王焱為水洛擋了兩刀,水洛為王焱擋了一刀,這兩位臭味相投的好兄弟居然冒險突圍成功。
那位黑社會老大不是別人,正是陳建豪,真是冤家路窄。
水洛嘆了嘆,決定還是將此事瞞著王焱,他害怕以王焱的火爆脾氣,勢必和陳建豪火拼,到頭來,投資酒吧的事就雞飛蛋打了。
第二天,生活照常,工作照舊。
皮膚科診室里俊美醫生很細心地叮囑女病人:「家里的房間盡量空氣流通,衣服盡快穿寬松,治病期間,沒必要的話,最好不穿內褲,紙內褲也盡量不要穿。」
居然提到內褲,女病人羞紅著臉站起來,連連致謝:「知道了,謝謝水醫生。」
女病人剛離開,助理小護士就引導一位白發蒼蒼的老年男子走了進來。
這是水洛早上看的第六十七位病人,看完這病人肯定超過下班時間,所以這是早上最后一位病人,還有一些候診病人沒走,他們情愿在候診區排隊等到下午,也要讓水醫生給他們看病。
很多人都說,這位俊美的'水醫生'已經成功接棒漂亮的'曲醫生',成為三醫院最炙手可熱的皮膚科專家,但很多人不知道'水醫生'是'曲醫生'唯一的寶貝兒子。
出乎意料,最后進來的這位老年男人竟然一語道出了'水醫生'和'曲醫生'的關系:「你是曲醫生的兒子吧,呵呵,你挺像你媽媽的。」
「哪里不舒服。」
水洛不喜歡有這樣的牽扯,尤其是陌生人。
「心不舒服。」
老年男人有點憔悴,水洛把病歷遞了回去,耐著性子道:「老先生,這里是皮膚科,你心臟有問題的話,請到心血管科。」
老年男人聲音柔和,充滿了感情:「我是來找你的,我以前有過嚴重的皮膚病,花了幾百萬治病,治了十幾年,怎么治都治不好,后來找到你媽媽,你媽媽的治療方子只花了八十元,就把我的皮膚病給治好了。」
水洛一愣,心里一陣甜蜜,他母親曲優冰確實醫術精湛,是皮膚學科的權威,是三醫院的榮耀,能有這么一位醫術了得的母親,水洛當然值得驕傲,他對老年男子有了些好感。
老年男子忽然落寞:「造化弄人,你媽媽治好了我的皮膚病,我卻又得了另一種病。」
「什么病。」
水洛好奇問。
老年男子苦笑著指了指心臟:「心病,相思病,不瞞你說,我深深喜歡上你媽媽。」
見水洛臉色有異,老年男子趕緊道歉:「對不起,我說這些,只是為了表達我對你母親的尊敬和熱愛,沒別的意思,希望你不要生氣。」
「我能理解。」
水洛確實能理解,喜歡他母親的男人可以說不計其數,連他自己都這么喜歡母親,何況別的男人。
「謝謝。」
老年男子彷佛瞬間注入了活力:「盡管你媽媽拒絕了我的追求,我仍然保持每個月來醫院找你媽媽看病一次,沒病也要來掛個號,和你媽媽聊上七八分鐘就走,我就想看看她,這個習慣我保持了二十年。」
水洛暗暗吃驚,一個男人只有深愛一個女人,才會如此癡情,不過,水洛吃驚而已,他也不關心真偽,真如何,假又如何,都是自作多情罷了,這世上目前只有一個男人是最幸運的,那就是水洛的爸爸。
從九歲開始,水洛就開始嫉妒父親水鵬舉,因為水鵬舉擁有世界上最美的女人。
老人男人囁嚅了半晌,不安道:「半年前,我見不著你媽媽了,多方打聽,原來她出國移民了,我很失落,很難過,為這事,我半年來茶飯不思,夜不能寐,考慮了很久,我決定來找你,想求你個事。」
「恐怕愛莫能助。」
水洛語氣冰冷。
「水醫生,你先聽我說。」
老年男人急了,慌慌張張拿出一部手機比劃著:「現在科技發達,我就算不能親眼見你母親,也希望通過視頻看到她的風采,只要我每月能看一次你母親的生活視頻,一年我給你一百萬美元,先一次性給完。」
水洛呆住了,以為耳朵聽錯,平心而論,老人的要求并不過份,給出的報酬很驚人,一百萬美元,這可是一筆大數目,水洛有點懷疑真實性。
老年男人看出水洛起疑,趕緊接著說:「我沒其他意圖,水醫生每次拿到你媽媽的新視頻,就打電話通知我來看,看視頻的地點隨你選擇,看完后,視頻由水醫生保留著,我不帶走,不傳播,當場看了就行,也不需要很長的視頻,五分鐘就足夠,我只想撫慰我的相思之苦。」
水洛努力思索這么做有何危害性,有何不妥的地方,想了半天,他也想不出拒絕的理由,視頻對方只是當場看,不拿走,這不具備任何危害性。
曲優冰幾乎每月也給水洛發好幾次視頻,剛好也能滿足水洛的相思之苦,水洛完全可以順便給老人看看視頻,然后輕松賺一百萬美金。
剛好,水洛現在很需要錢,他知道要了結和陳建豪的恩怨,花錢是跑不了的。
「我不能馬上答應你,我要先問過我媽媽。」
水洛澹澹回復了老年男子,老年男子卻已是欣喜不已:「當然,當然,必須先征得曲醫生的同意。」
說著從兜里里拿出一張支票來:「這是一百萬美元的承兌匯票,水醫生你先收著,隨時可以兌現。」
水洛拒絕了:「不,錢你拿回去,等我先問過我媽媽了,我再決定。」
老年男子連連點頭,收回了匯票,隨手遞上一張卡片:「好吧,我姓桂,桂墨光,這是我的聯系電話。」
水洛接過卡片,上面就簡單寫著老人的名字和電話,突然,老年男子伏地下跪:「拜托水醫生了。」
水洛大驚失色,趕緊把老年男子攙扶起來:「老人家快起來,老人家快起來。」
老年男子尷尬一笑,又向水洛鞠了一躬,這才離開。
水洛不禁長嘆,心里多少有點惱怒母親處處留情,水洛哪知道,有些女人天生就遭桃花劫,想避都避不了,想逃也逃不掉。
剛想去飯堂打飯,一位身穿白大褂,足以媲美曲優冰的中年女醫生款款走來:「小洛,還沒下班呀。」
見是內科主任浦西茜,水洛心跳加速,昨天和錢懷年達成的口頭協定太過匪夷所思,所以水洛的神情很不自然,此時的浦主任容光煥發,腴美端莊,那成熟溫柔的氣息將水洛完全籠罩。
如果說三醫院第一大美女是曲優冰的話,那第二大美女絕對就是這位浦西茜了。
水洛尷尬道:「正準備去食堂呢,浦主任啥事這么開心。」
浦西茜一個勁的笑,笑得水洛想找地方躲起來,浦西茜臉紅紅道:「我這是替你開心,我看你有桃花運,估計你找到喜歡的女人了。」
水洛感覺浦西茜話中有話,靦腆道:「哪這么容易找合適的對象,西茜阿姨認識人多,幫我介紹一個唄。」
這話說到了浦西茜的心坎,介紹別人是介紹,介紹自己也是介紹,水洛也在打機鋒,話中有話。
浦西茜這么成熟,哪能聽不出來,這會美臉紅得像蘋果,笑得像朵花:「哎呀,我想起來了,昨天我見一位很漂亮的女人到處打聽你水洛的情況。」
「不會吧。」
水洛心中一動,他可不是笨蛋,從母親曲優冰那里,水洛已知曉浦西茜和饒薇越關系匪淺,如今浦西茜裝著不認識饒薇越,那里面一定有蹊蹺。
水洛稍一轉動腦子,就隱約猜出饒薇越是浦西茜介紹的,他頓時滿懷感激,也佯裝不知浦西茜和饒薇越的關系。
浦西茜嬌嗔:「騙你干嘛,那女人身材蠻高的,樣子蠻成熟,是你水洛喜歡的類型,她最后去了檢驗科。」
水洛笑嘻嘻,故意吊浦西茜的胃口:「呃,我去打飯了,肚子好餓。」
「等等,你喜歡她嗎。」
浦西茜那是皇帝不急太監急,人是她介紹的,她當然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水洛之所以不愿在浦西茜面前多談饒薇越,那是因為他有其他想法,他不僅想得到饒薇越,也想得到浦西茜,他答應了錢懷年慰藉浦西茜,所以主動追求浦西茜勢在必行,這會浦西茜近在遲尺,儀態萬千,水洛禁不住心神激蕩,有意調戲,他故意裝出一副緊張的模樣,大叫一聲:「噯喲,西茜阿姨先別動,我發現你有一根白頭發。」
這還得了,浦西茜出名的愛美,登時驚怒交加:「你胡說八道,我哪有白頭發,你給挑出來,你馬上給我挑出來。」
「靠近點。」
水洛忍住笑,佯裝緊張注視浦西茜的滿頭大波浪烏發,真的伸手過去,在浦西茜頭上摸了兩把,心里暗暗好笑,又催促道:「再近點。」
浦西茜以為自己真有白頭發了,頓時神色凝重,全天下的美女最忌憚自己有白頭發,她馬上再靠近水洛,兩人幾乎貼著一起。
水洛假裝亂翻浦西茜那頭烏亮的秀發,最終壞笑:「別緊張,可能是我看花了眼。」
浦西茜還不知道水洛使壞,高聳的胸部幾乎觸到水洛的胸膛,只是穿著白大褂看不出來而已,她氣鼓鼓道:「如果你找不出白頭發,你別吃飯了,我罰你給我按腳。」
水洛懂點按摩的,醫生大多都懂點,曲優冰沒出國之前,浦西茜經常去水洛家串門,見到水洛給曲優冰按摩腳部,她也蹭到過好幾次,水洛按得舒服,浦西茜自然記憶深刻。
水洛當然找不到白頭發,他壞壞一嗅:「唔,好香。」
浦西茜嗔道:「你又胡說八道,我上班從來不噴香水,這是醫院規定。」
水洛擠擠眼:「我沒說香水味,那是體香。」
「哼哼。」
浦西茜意識到了什么,微腴的美臉羞紅。
水洛看在眼里,那是看得熱血沸騰,想入非非,他唉聲嘆氣道:「是我看花了眼,好吧,我暫時忍饑挨餓,先給浦主任按按腳。」
那模樣好像多凄慘似的,實則內心狂喜,因為浦西茜和曲優冰一樣,都有一雙精美絕倫的玉足,不同的是,曲優冰的玉足比較白皙秀氣,容易冰涼。
浦西茜的玉足粉嫩粉紅,常年溫潤。
水洛經常懷念給浦西茜按摩腳的時光,可他總不能主動請求給浦西茜按摩腳,如今浦西茜主動提出,那叫一個正中下懷,還吃什么飯呢,餓死了也要先摸摸浦西茜的玉足再說。
浦西茜等到了機會,當仁不讓,大咧咧地坐下:「過來,好好給我捏捏,什么眼神,我能有白頭發嗎,你媽媽有白頭發了,我都不會有。」
水洛順勢坐在浦西茜的對面,浦西茜一脫護士鞋,就伸了一條腿過去,水洛雙手抓住擱在自個的膝蓋上,粉紅玉足矗立當空,真的美麗絕倫,水洛極力克制內心激動,笑瞇瞇道:「浦主任別生氣,我昨晚休息不好,影響了眼神,我這就給浦主任按摩按摩。」
「噯喲。」
一聲嬌吟,如同深谷翠鳥,動聽悅耳。
水洛的全身的骨頭都酥透了,指尖滑動,在溫潤的玉足揉捏了起來,浦西茜兩只大媚眼都瞇了:「說真的,我一天坐多了,這腳還容易酸。」
水洛立馬明白浦西茜的深意,忙大獻殷勤:「浦主任關照我,操心我,我愿意經常給浦主任按摩腳,報答浦主任。」
「算你有良心。」
浦西茜差點就笑出來,有了水洛這句話,以后讓水洛按摩腳,就名正言順了,浦西茜裝模作樣的強忍著腳足傳來的舒愜感,半瞇著眼兒問:「昨天打聽你情況的那女人怎樣了。」
水洛也不繞彎子了,直接揭破:「她是警察,浦主任認識她。」
「我認識?」
浦西茜還想裝下去,水洛輕笑,捏了捏玉足的腳趾頭:「我跟媽媽說起這個警察,媽媽說這警察跟浦主任關系很好。」
浦西茜張嘴,嬌軀打顫,對水洛發嗔:「真是的,你什么都跟你媽媽講,我是打算等你們成了,再跟你媽媽說,哎喲,哎喲,好舒服,啊,你看我對你多好。」
水洛手上不停,對玉足一陣搓揉,感慨道:「是的,蒲主任對我恩重如山,我無以為報,有時候我想能不能以身相許。」
「咯咯。」
浦西茜笑得花枝招展,兩只大眼睛都幾乎滴出水了:「也不用你以身相許,幫我按腳就是報答我了。」
水洛答應錢懷年要主動,他果然主動,語氣輕佻:「我不止會按腳,別的地方也會按。」
「你說什么。」
浦西茜漲紅了美臉,芳心鹿撞,她哪能聽不出被水洛調戲的弦外之音。
水洛畢竟第一次調戲浦西茜,膽子還不夠肥,趕緊改口:「我說,我按手,按脖子頸椎也不錯。」
「咯咯。」
浦西茜哪給水洛狡辯,佯裝氣鼓鼓的:「我發現你有點壞了。」
水洛將手中的玉足玩個不亦樂乎:「我從來沒有說過自己是好人。」
浦西茜的重心還是在饒薇越身上,她暫時放過水洛,話題轉到饒薇越身上:「你對那警察有感覺么。」
水洛微笑點頭,又搖頭:「她一會溫柔,一會兇巴巴的,比浦主任兇多了。」
浦西茜急了,不惜損曲優冰:「女人兇點好,都像你媽媽那樣軟綿綿的女人,男人愛不長久的。」
水洛自然不滿:「誰說,我爸爸就一直愛媽媽。」
「哎。」
浦西茜欲言又止,似乎對水洛的父親水鵬舉有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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