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保姆的關系停下后,我覺得我又有了資格和馨馨親近,多次想親近她,卻又不知如何開始才好。
我后悔當初對馨馨冷淡,馨馨本來就很少說話,都是我逗她才說,現在她更是不說話,偶爾我問她一兩句,她也簡短地回答我,我們的氣氛顯得很不融洽。
這幾天我有一種感覺,覺得馨馨想和我說什么,又總是猶猶豫豫,我就問她,“馨馨,你是不是有什么話要和我說?”
她想了一想,搖搖頭。
我猜想,馨妹或許對我前一陣的冷淡耿耿于懷,心底或許還有一點傷心,我不知道該編個什么借口解釋前一陣的冷淡,也不想太虛偽,干脆就不解釋,讓時間去沖淡記憶。
我想,可以把她叫到我家去,和艾妹一起逗逗,應該很快就會重新融洽起來。
我就說:“馨馨,你這星期周末來我家玩吧。”
她點點頭,還是不說話。
我又說:“艾妹想你了呢,雖然你和艾妹天天通電話。你和艾妹是不是天天通電話?電話里都聊些什么?”
她看看我,臉慢慢地轉紅,輕唉!
難道我親艾妹的事已經傳到她耳朵里去了?
這可大大不妙。
我說:“艾妹是不是在電話里說我壞話了?你最近都不理我。”
我趁機說出我們兩人最近的關系,但不知不覺之間,把責任推給了馨妹,雖然內心暗暗罵自己無恥,明明是我自己先冷淡她,反過來卻賴到女孩身上,好在我是白癡,馨馨也不會計較。
馨馨抿嘴輕笑,說:“我沒有不理你啊。”
“那你怎么不和我說話?”
“你知道我一向不愛說話。”
這話其實已經是婉轉的責備了。
“那艾妹在電話里說我什么了?”
我盯問一句。
“他說你不老實。”
就這么短短一句,我就知道艾妹已經把我親她的事告訴了她。
艾妹告訴她的目的僅僅是兩人要好嗎?
會不會還有其他原因啊。
比如說,想讓馨馨知道我和她好?
馨馨欲言又止的事也許就是這個,她會不會是在吃醋?
她不會想問我是不是真愛艾妹?
不會吧。
那她為什么一臉為難的樣子,很想說又不好意思說?
應該就是此事,看來馨馨真的已經很喜歡我了。
我內心真是充滿得意。
“我怎么不老實了?”
我裝糊涂地問道。
馨馨不回答,過了一會,才輕聲說:“還好意思問。”
話里頗有責備的意思,我不想再逗她了,我知道馨馨和艾妹不一樣,不留神她就會完全縮回去。
比如說,不肯再坐我車了,那就不妙。
我就模棱兩可地長嘆一聲,說:“你不要這樣老不和我說話啊。”
馨妹的臉慢慢轉紅,我內心也覺得不好意思,兩人不再說話。
這幾天我在學校的情緒特別好,各科小測驗成績都還不錯。
尤其數學,大有長進,秦老師夸我數學學得如何如何刻苦,其實我自己知道,碰到難題我依然需要有人給我提示,只是我不會就問,問老師問同學,這種好問的精神,班里我倒可以名列前茅了。
對秦老師的表揚,同學們卻很不以為然,他們紛紛說,我只要做一兩門作業,還可以在上課時做,還可以想不做就不做,不公平啊。
我知道當老師最大的忌諱就是讓學生覺得不公平,我就對秦老師說:“秦老師,你以后不要表揚我,省得同學們生氣,你也不好管理了。”
秦老師說:“可我也要鼓勵鼓勵你啊。再說,你確實表現不錯——你比他們懂事多了。”
“你放心,秦老師,沒有你的表揚,我也能堅持。——或者你可以在私下里表揚我,單獨表揚我,我會更高興,更努力。秦老師,我會領情的。”
前一句話太冷淡,我趕緊補充,我最不愿意讓美女覺得我冷淡她們。
坐我邊上的同學,外號苦女,據說家庭條件十分困難,父母雙雙下崗,父親身體還不好,只在家門口擺個小攤,賣賣報紙雜貨之類。
她是班里為數不多的幾個搖號進入實驗中學的人,從這個角度說,老師都說她運氣好極了,她學習極刻苦,全靠時間在打拼成績,可智力一般,成績在班上也就一般,我很尊敬這樣的人,也很同情她,確實,她看起來面有菜色,家里的伙食大概不好。
我到有心幫助她,只是怕引起什么誤會,還是作罷。
不過我問她題,她倒很愿意解答。
美女我已經很少看她,不想惹得魔王不高興,我可以不怕老師校長,但這樣的同學還是少惹為好。
我在想,也許我真應該跟著菀姐去學學柔道,但我心里有些懷疑,就算我學了柔道,面對這樣魁梧的魔王,我就算學了柔道,會有優勢嗎?
這天早自習,魔王和色王又肆無忌憚地聊起女生來,我一聽,立刻豎起了耳朵。
魔王說:“聽我手下匯報,初一來了個極美的女生,我去一看,果然不錯,可惜不識抬舉,不理我。”
色王說:“嗤,你們說的美女,在我眼里也就是一般。——你們眼光太差。”
魔王說:“這次絕對沒錯,我領你去看一看,我們打賭!”
于是兩人打賭,竟然賭一千塊。
我心里有預感,他們說得肯定是馨馨。
第二天,色王就承認輸了一千塊。
魔王又向色王請教如何追她,色王搖頭說:“我自己也想追她,不好意思,不能教你。”
魔王生氣地說:“你要和我搶?”
色王不怕他,說:“這叫競爭,像她這樣的美女,這輩子不知會有多少人追她,你要連一點競爭都受不了,那你不如趁早放棄。”
魔王恬不知恥地說:“可我現在有優勢,先占了便宜再說,看誰敢和我搶!”
色王毫不在乎地說:“你以為學校里真的都怕你?我不怕你,萬人厭也不怕你。還有初三許多人都不怕你,別把自己太高估了。”
魔王兇狠狠地說:“色王,我們一直處得不錯,要翻臉對你可沒有好處!”
色王不卑不亢地說:“你承認我們平等,我們可以一直好好相處,你要以為我非要怕你,那沒門!”
魔王色王兩人對視著,一時情緒緊張,我很佩服色王的勇氣,打起來,色王肯定不是對手。
鬼臉就在邊上叫囂,“信不信現在就揍扁你!”
色王還沒有回答,魔王就罵他,“閉上你的臭嘴!沒有你說話的份!”
色王只是冷冷一笑,看來色王自有他讓魔王忌憚之處。
我心里很為馨馨擔憂,色王還不怕,最多是花言巧語追她,魔王就可能騷擾她。
我心里突然反應過來,也許前幾天馨馨欲言又止的就是此事!
而我自我感覺良好,胡思亂想!
不過,出了這樣的事,我倒很高興,我真愁找不到突破口,和馨馨親近呢。
回去的車上,我問馨馨,“馨妹,你前幾天老想和我說什么,是不是有為難的事?”
馨馨猶豫著點點頭。
“那告訴我,馨妹,什么事?哥哥會幫你。”
我想讓馨馨自己說出來。
馨馨張張嘴,又咽了回去,我不知道她為什么顧慮,我也不想點破,就鼓勵她,“馨妹,告訴我,哥哥一定幫你搞定!”
馨馨擔憂地說:“那個人很厲害,我怕他會打你。”
原來她是擔心這個!
為我擔心!
我忍不住又飄飄然起來,安慰她說:“馨妹,你放心,這到底是學校,有老師校長在,他敢!說吧,什么事。”
馨馨臉色發白,說:“有個外號叫魔王的人,說要和我交朋友,還說,我要不答應,就叫他手下天天騷擾我,我們班也有他的手下,都威脅我要打我。”
說到這兒,馨馨嚇得嘴都哆嗦起來。
我沒想到事情已經到了這么嚴重的地步,怪不得馨馨這一陣憂心忡忡,我只想著自己的麻煩,就忽略了馨馨,真該死。
我安慰馨馨說:“馨妹,別怕,哥哥一定幫你搞定!”
可馨馨看來并不相信我,看來她是見過了魔王,相比之下,我確實太弱小了。
我看到她的手仍然微微顫抖,我伸出手握住她的小手,小手涼涼的,讓人心疼。
我以很堅定的語氣說:“是哥哥勸你來這所學校讀書,你在這所學校遇到的任何麻煩,哥哥都會幫你搞定!說到做到,你放心!”
但其實,我內心很迷惑。
我能想出什么辦法來幫她?
這種事讓家里出面總是不妥當,可我自己出面,勢單力薄,我能做什么?
花錢到社會上請流氓教訓魔王,是件很容易的事,可同學之間發生的事,要讓黑社會參與,似乎也太過分,何況我也不知如何去辦,要我親自去辦,我也不愿意,可對家里人說,我又張不開嘴。
我畢竟還是剛剛踏上社會,面對這樣的困境,內心一時有點不知所措。
可我不想讓馨馨看出我內心的困惑,我自己也知道,不管有多少困難,最終我一定會幫馨妹解決此事,自然也就沒有必要讓馨妹擔憂。
馨妹對我的保證終于相信了,剛才涼涼的小手,在我的掌心里逐漸溫暖起來,隨之她的臉也紅起來,輕輕地向抽回她的手,我想我不能過分,雖然我很舍不得放開馨妹的小手——她的手多小,多柔啊!
在松手之前,我忍不住先輕輕撫摸,又緊緊地握了一下,我希望馨妹能理解為一種保證,而不是調戲。
馨妹下車前,我再一次向馨妹保證,我一定會幫她搞定。
馨妹臉色明顯放晴,和我告別的話,聽起來也特別甜膩:“白癡哥哥,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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