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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拿著前線傳回來的情報,看著藏鏡人領軍直往前走,是連后路都不要了。段正淳心里是只有一片驚疑,只肯窩在石城郡死守,卻是不敢多有絲毫動作的。

實在是藏鏡人橫空出世的這幾年里,周邊各國都被他壓得太狠了。別看大宋西南邊軍往皇帝案頭上送的奏折,說什么每次都是擊退敵軍,斬首無算,是個人都知道那只是春秋筆法,西南邊軍為自己臉上貼金罷了。

實際上哪一次越李軍隊越境入侵,不是壓著大宋的西南邊軍在打?又有哪一次不是拖到越李軍隊擄掠到了足夠的人口和財貨以后撤退,西南邊軍才敢出兵咬上,砍幾個押后的民夫傷兵才能對上交差?

當然,這其中不包括朱孟非參與的戰爭。畢竟當初他憑自己一人之力,幾乎就沖垮了藏鏡人大軍的前部軍陣,其他的越李將領又哪里有可能頂得住他的沖鋒?只要把他放出去,總能改變戰場的局部情勢。只不過身為一個沒背景的大頭兵,放不放他出去建功立業他說了不算,全靠上頭領兵的指揮或是團練。

所以哪怕朱孟非都成了越李軍中士兵的噩夢,名字能在越李國內止小兒夜啼,甚至連這一次藏鏡人出兵廣南西路時,探知他已經離開了西南邊軍,也是忍不住大大地松了一口氣。

可大宋對越李的戰爭當中,整體卻是處在了絕對的下風。

而造成兩國與國力極端反差的戰力對比,自然要歸功于藏鏡人在越李朝的大權獨攬,勵精圖治。同時,雖說藏鏡人很少親自領兵出征,刷不出來一個戰神的名號來,可在他有限的幾次出手來看,他絕對是一個在合格水準之上的統帥。

而這么一個文武雙全的人物,居然在如今露出這么大一個致命破綻,你讓段正淳怎么相信?讓他只能不驚疑不定?

而等他手下躁動的各部頭人和將領來問,段正淳將自己的疑慮說出來以后,這些人也都只能住嘴,跟著一同陷入了猜疑和惶恐之中。畢竟幾年來,在支援大宋的時候,他們也在越李和藏鏡人手下吃足了苦頭。

現在被段正淳這么一說,一群自然也是陷入了疑慮重重之中,不得不和段正淳一道按下心中躁動,穩穩地守在原地,不敢動彈。

然后,直到一個女人的到來。

「苗族火鳳凰見過鎮南王殿下。」

一個身材勁爆,眉目間英氣勃勃又夾雜著幾縷媚惑,出口漢話帶著點口音的苗女,拱手向段正淳行禮間也是腰背挺得筆直,禮儀到位間卻也不見絲毫卑下怯懦。

「火族長不必多禮。」

面對火鳳凰,段正淳也不敢拿大,畢竟她手下八路苗王,二十萬精壯,統轄橫跨大理、大宋、越李三方地域,手下勢力雄厚。雖然這女人如今居于大理,禮儀上尊大理法令,但那也只是她給大理的面子而已。再有,就是不說火鳳凰手下勢力大小,就憑她手上的功夫,她也是大理國內第二高手,已經出家的南帝不出,大理就沒有人能在武功上壓得住她。

看著段正淳這么上道,火鳳凰也是「咯咯」笑著謝過,這瞬間的嬌媚便蓋過了那剛強的風姿,尤其是胸前一對豪乳,隔著土布衣,也帶著上頭壓著的一摞銀飾玉牌一陣環跳叮當。

這美景都不曾將段正淳真個給勾去,后堂的刀白鳳便已是冷哼一聲,氣勢洶洶地跑到了前堂。

「鳳凰兒。」

眼看刀白鳳醋性打發,段正淳趕緊上前將她攔下,溫聲耳語一陣,好懸是堪堪將她給安撫住。

「哼,你這賤貨來這里干什么?」

刀白鳳也是知道兩人間武功差距,此刻借著自己男人的撫慰,她也是順勢收起了那氣勢洶洶的模樣,只是嘴上死不肯認輸。

「哎喲,原來剛剛鎮南王殿下是在和王妃說話啊。」轉頭看向段正淳,火鳳凰光明正大地對他飛了個媚眼,著實是狠狠地電了段正淳一下,「我還以為那鳳凰兒是在叫我呢。」

看著火鳳凰在公然勾引自己老公,刀白鳳當場氣得頭發倒豎,雙拳一緊,恨不得馬上就將這賤貨打殺。

只可惜兩人實力相差太大,她這邊殺氣騰騰的,那邊火鳳凰卻沒再多看她一眼,臉色又是一變,變得嚴肅鄭重。

「段王爺,我這次是受人委托而來,向你傳話的。」

「什么話?」

此時的段正淳已經是直接攔腰抱住了刀白鳳,不讓她再鬧下去了。可他也在不經意間把她那身僧袍往腰身上一壓,卻是衣服貼身,將刀白鳳那對巨奶給凸顯出來了,直看得對面的火鳳凰一陣嘖嘴,暗罵這騷貨王妃一對巨奶比以前又大了。這可是火鳳凰唯一輸給刀白鳳的地方了。

強忍著心中不爽,火鳳凰從腰袋上掏出一封信遞給了段正淳,說道:「那位說,段王爺盡管進軍就是,不用怕。」

單手結果信封打開,段正淳迅速瀏覽過了上頭的內容,然后臉色也是一正,當即就放開了刀白鳳,向火鳳凰告罪一聲,就往軍營去了。

是日午后,大理鎮南王段正淳,盡起四萬大軍出擊秀山郡,意圖截斷越李朝大軍歸路。

騎在戰馬上,藏鏡人接過斥候加急傳來的情報,看完后遞給了一旁的赫蒙少使。也不說話,只是將之前還沒看完的另一份情報重新攤開在馬背上,又看了起來。等看完以后,卻是遞給了另一邊的鐵嘯求衣 .「大人。」

赫蒙少使心中很是焦急,按照消息的傳播速度,這已是三天前的消息了。三天前,他們的歸路就已經被大理截斷了!必須馬上對此做出應對,不然……

藏鏡人揮手打斷了赫蒙少使的說話,然后他抬頭又打量了一番四周的地形,面罩隱藏下的面容上,笑意越來越濃。

「快了,快了,就在前頭。」

「前頭……」

藏鏡人自言自語的聲音并不小,足夠讓身旁的人都聽到。而赫蒙少使對此是愣愣的,不知藏鏡人話中所指為何;另一邊的鐵嘯求衣,卻是神情一凝,手已經握上了刀柄,一雙銳目緊盯著四周山林警戒著。

大軍又前行了一陣,藏鏡人和戰兵衛突然同時勒住了馬韁,眼神往兩邊一掃,頓時一片寒光沖天而起。

「埋伏!舉盾!」

不等那大片寒光落下,鐵嘯求衣已是第一時間怒吼著發出指令。在一身真氣加持下,命令瞬間傳遍了戰場。

就見片刻之間,藏鏡人中軍處各處盾牌高舉,各部人馬以編隊為單位,臨時組織出了一面面盾墻,擋下了大波的箭雨覆蓋。

端坐馬上不動,藏鏡人掃了身旁挺身為他擋箭的護衛一眼,發現他們大多已經氣絕,可是他們卻沒有一個倒下的,疊起的人墻也不曾有一絲搖晃,就像是一個個鐵人被牢牢地釘住,依舊將藏鏡人護得嚴嚴實實的。

「鐵嘯求衣,你居中指揮;赫蒙少使,你去穩固后路;赫蒙天野,你去前頭,帶著兵馬往前一路沖鋒,將所有擋路的全都給擊垮了。記住,是所有擋路的,全給擊垮。」

「赫蒙天野領命!」

聽著藏鏡人的命令,赫蒙少使臉色一變,他終于明白他們的敵人是誰了。

難怪,難怪這么大規模的埋伏,我方斥候居然沒有能查探到一點消息。原來,是那些世家將領全都叛變了!可惡!到底是誰,能將他們串聯整合一起叛變的到底是誰?不行,別多想。現在最重要的是確保大軍退路,絕對不能讓那些叛軍截斷我們退路,將我們包圍在這片山林中!

大刀拖出一片刀幕籠罩周身,將激射而來的箭雨前部給擋開,赫蒙少使繼續打馬極速往后軍趕去。

就在這時候,一旁樹林之中突然一道冷光極速殺來,赫蒙少使雙眼都還不曾看清,腦子里就是一陣炸裂,渾身上下的血液仿佛都要被冰凍住了一般。

「嗬!」

拼盡全力從喉嚨里發出一聲低吼,赫蒙少使艱難地掙脫了對方刀勢的壓迫,顧不得狼狽,立即從馬背上翻滾而下,才是將將躲開了對方的一刀。

胯下坐騎被一刀兩斷,激飛的鮮血內臟澆了赫蒙少使一頭一臉。頂著一身腥穢,赫蒙少使緊盯著一旁的樹林,看向從中走出,手握長刀的黥面男人,他只覺得喉嚨有點發干。

「戰!兵!衛!」

在赫蒙少使咬牙切齒間,戰兵衛已是身形一縱,人如流光飛掠而來。手中長刀一揮,樸實無華的招式,卻斬出驚天的刀氣橫略四方。須臾間,周遭只剩下了殘肢斷臂,血肉碎骨,士兵嘶嚎哀鳴間,此處軍陣便已是輕易告破。

面對戰兵衛這番刀勢,赫蒙少使也只能節節敗退,拼盡全力也僅僅只是護住了要害,身上四肢被砍出大片的傷口,血流如注,頃刻便將身上衣甲染得通紅。

眼看藏鏡人陣勢出現破綻,一隊叛軍立即從樹林中沖殺而出。而領頭的,正是最早一批潛入大理繞后偷襲的世家將領。

「藏鏡人,你大限已到!啊哈哈哈!」

璩然間,天空中仿佛裂開了,有一片星空從中閃現。

「移天神訣。」

「原來是他。」

身處陣中的藏鏡人,隱藏在遠處山頭的史艷文,兩人正以同一個姿勢背負著雙手,臉上露出一般無二的平淡表情,看著天上正帶領著星空徐徐而降的步霄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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