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朱孟非殺了多少人,連他自己本人都懶得去算。如今他更多的心思是在檢討今天的戰斗上,只是上輩子在西北軍馬場服役時留下的習慣。
今天能從地門高手的追殺下逃出來,證明我的輕功算是登堂入室了,加上剛得到的《天佛卷》上的兩門高明輕功,可以預見我將來的輕功一定會更上一層樓;但是一和他們交手,在招式上的劣勢就暴露無遺。
這固然是因為我更擅長于沙場殺伐,而不是高手過招,但是入江湖以來我接觸到兵器上的上乘功夫全都是劍法,劍這東西都退出戰場的主流兵器行列多少年了,我要補上這一塊的基礎,都不知道要花上多少的時間;至于拳腳上,《明月寶鏡》又不能光明正大的用,不然別說閔柔,就是張三娘那里都可能出紕漏。
朱孟非在那里煩惱著,全然沒有發覺正為他包扎傷口的閔柔,緊緊地注視著他健壯的身軀,感受著上頭被血氣澆灌轉變出來的濃烈雄性荷爾蒙,她已是感到自己連魂兒都被勾走了,已然是沒有余力去顧慮還有旁的人在,眼里的情意濃郁得已是化作了春水要滿溢而出了。
就是一旁的張三娘,看著他身上滿滿的傷疤,也是感覺到了口干舌燥,心頭狂跳。已是不敢再拿正眼盯著看了,只是偷偷摸摸的不住斜眼偷瞄,顯得心慌不已。
「那,那些個地門中人叫你屠山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眼看著閔柔對著朱孟非的身子都快要流口水了,張三娘也是一個激靈,發覺自己狀態不對,于是趕緊找個話題想要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嗯?」朱孟非回過神來,一臉的滿不在意地說道:「哦,那是說我涂掉的越李軍的尸體能堆成一座小山的意思。」
「小山……是你至今為止殺掉的越李軍,還是說一場戰斗里殺掉的?」
「你猜。」
朱孟非爽朗一笑,讓張三娘忍不住又咽了口口水,然后下意識就是熟練地一巴掌,往死大膽在朱孟非身上「揩油」的熊孩子張菁后腦勺上呼了上去。將女兒鎮壓了以后丟給了身后的女仆。
看著張家這喜劇般的日常,朱孟非也是心神一松,去掉了所有的繁雜心思,順便穿上衣服算是提醒閔柔該擦掉嘴邊的口水了。
「師伯你手邊還有張大人的名帖或是名刺嗎?」
「自然是有的。」
「居然遇到了,給官府通風報信是必須的。所以勞駕師伯寫封信,把我們之前的遭遇說明清查,然后讓下人們送去廣州,交給提知廣南東路程鄰。」
張三娘她爹是張克戩,如今雖然只是吳縣縣令,但是他曾祖是張耆,仁宗朝時的宰輔,死后追封徐國公,張家由此成為北宋朝堂上不小的一個政治家族。廣東的其他縣令不好說,畢竟鄉巴佬嘛,但是程鄰卻是一定知道張克戩的家世的。
因此只要拿著張克戩的名帖上門,程鄰是說什么都得見上一見的,哪怕對方只是一介下人。
「有用嗎?」張三娘官宦人家出身,對那些當官的是怎么個懶政怠政是一清二楚,所以她很懷疑這一封信交到程鄰手上后能起到什么作用。
面對張三娘的疑問,朱孟非倒是十分自信:「放心,程鄰和提知廣南西路的卓仲廉,兩人久治邊地,都是明白人,收到消息,他們自然會處置妥當的。就是出了紕漏,那又關我們什么事呢?我們是不在其位不謀其政,能給他們通風報信已是仁至義盡了。」
既然朱孟非說沒有問題,那張三娘又能有什么問題。于是她馬上提筆寫信,然后交給三個護衛帶著女仆一起往廣州送信去了,并囑咐他們送信以后不用跟著了,可以直接回蘇州去。因應著閔柔今天表現的狀態,她這也是為了防止她奸情曝光。
然后,剩下朱孟非和閔柔張三娘,再帶著小張菁這個拖油瓶,重新繞路端州,然后經懷集、賀州再到了桂林。而這次,張三娘甚至都不用抬出自己老爹的名頭,只是憑著自己武當弟子的身份,卓仲廉就給予了相當的重視,畢竟他孫子卓一航也是武當弟子,還拜入的是張三豐那一脈的門下。
當然,輩分是比張三娘要低了一輩,所以為了自己孫子在武當派的前途,卓仲廉對待張三娘這個武當長輩是顯得相當熱情。
而當聽說了關于越李軍的情報以后,卓仲廉是大驚失色,當場也不顧失禮,隨意安排了幾人以后,便是急急召集手下商討對策去了。對此,張三娘顯得有些驚訝:「不過就是一只越李的軍隊,才幾百人的,怎么卓大人表現得這么驚慌失措?」
「一是發現越李軍的地方敏感。要是大宋的前線和越李發生戰事,廣東要前去支援,容州是必經之路;同理,桂林要運送糧草輜重去前線,是不可能將側翼暴露在敵人面前的,而容州要是落入越李手中,恰恰威脅到了后勤線路的側翼。第二點,誰告訴你越李軍只有幾百人的?」
「難道不是?」
「幾百人入敵后,能掀起什么浪花?越李軍這次潛入廣南,真正的殺著是南僚。」
在宋時,南僚泛指的是生活在云貴、兩廣、川蜀,甚至還有兩湖部分地區的各少數民族。北宋在這一時期,對西南僚人的統治政策并不怎么寬松,相反剝削的還挺狠的,所以南僚引起的叛亂并不少見。只是以往的南僚叛亂,都是各自為政小打小鬧,地方政府很輕易就能平定。
可是這次,有越李軍的插手,由他們在其中串聯組織,這次的叛亂有一兩萬南僚參加是少的,就是他們拉起一二十萬的人馬,朱孟非都不會感到稀奇。
當然,哪怕南僚聚集了一二十萬人馬造反,他們也不可能打下廣南東、西兩路,但他們卻能攪亂后方,讓邕、欽而州得不到增援,只能獨力面對藏鏡人的大軍。而如果程鄰和卓仲廉應對失措,南僚叛軍甚至可能有余力分出一部兵馬和藏鏡人對欽州守軍來個前后夾擊。
張三娘目瞪口呆地聽完了朱孟非的講解,語氣緊張地問道:「那我們應該怎么辦?」
「交給程鄰和卓仲廉辦。」朱孟非翻了翻白眼,「兩廣是他們在管,又關我什么事,我最多也就再幫他們送一封信罷了。」
「送什么信?」
「給播州楊的信。從其祖獻地歸降以后,大宋朝庭就循折家舊例,許楊氏永鎮播州,并能蓄養兵馬。到時候藏鏡人舉兵來攻,除了大理,也就這播州楊能最快帶兵來援了。」
兩天后,事情幾乎都如朱孟非所料,卓仲廉對內做出安排以后,在不知道越李軍滲透力度的情況下,請求張三娘一行幫忙往播州和大理送信,約定支援事宜。眾人自然應下此事,然后當天便馬不停蹄地出發,先往播州,再入大理送信去了。
送完了信,幾人索性也就留在大理游玩一番,反正讓他們往回走是不可能的事情,因為等他們來到大理的時候,十五萬南僚造反致使廣南兩路糜爛的消息已經傳開了。這時候讓他們回去,那不是讓他們往戰區里撞嗎?
當他們傻啊?
又到半夜,玩累了的張菁正抱著親娘軟嫩的身軀睡得香甜,張三娘卻突然睜開了眼睛。悄悄打量了一下睡死了的女兒,又看了另一半空蕩蕩的床鋪,小心地坐起身來伸手探了探。
床鋪已經涼了。
抿著紅唇,張三娘目光移向了一旁墻上,眼神略顯糾結。半晌以后,她一咬牙,輕手輕腳地翻過了女兒的身子走下床來,然后踮起腳尖,小心翼翼地走到墻邊。緊張地咽了口口水,然后身子往上一趴,耳朵一貼,頓時聽到……
「嗯……不要……捏……啊……屁股……酸……」
捏上閔師妹屁股了?張三娘當場只覺兩股一緊,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覺陡然開始蔓延開來。
「奶頭……啊……壞蛋……嗯……咬……好重……」
咬奶頭嗎?雙臂往胸前輕輕一夾,竟是把已經被壓扁了些的巨乳逼得往上跳了跳,胸前兩點激凸隔著衣服在墻上一個摩擦,張三娘當即便感到有一股電流從奶頭直沖入心田,酸爽得她幾乎忍不住要嬌喘出聲來。
「啊……別……啊啊……打……別打……啊……嗯唔……爽……嗯……屁股……打屁股……好爽……」
打屁股?好爽?伸出一只手來,張三娘慢慢地撫上了自己圓潤的屁股,深吸一口氣,她到底是沒敢打下去,只怕聲響會驚動了隔壁房間。可她這稍稍使勁一捏,腦子里光是想象被男人抱在懷里,翹彈的臀肉被對方一巴掌一巴掌地拍打,她就忍不住打了個長長的冷顫,腦子都被這一下給震得迷糊了,都沒注意睡裙給自己的雙腿已經給絞得皺了。
「咿……壞人……不行……咿唔……唔嗯……來了……嗯啊……啊啊……呀……爽的……爽的……高潮……來了……來了……啊啊啊!!」
隔壁突然一聲拔尖的淫叫,張三娘終于是被嚇回了魂,然后她就發現,身前怎么多了個半截高的黑影?
「菁、菁兒?」
小張菁懵懂地轉過頭來看著張三娘,她的臉「騰」的一下就燒起來了。看著女兒張開嘴巴似乎想要說話,她趕緊閃電般伸出手來一把將女兒嘴巴給捂緊了,然后她便使出了可能是近年來她最迅猛的身法,將女兒挾持回了床上。
「沒事,菁兒,你師叔他們只是在練武而已,不是什么壞事,沒事的,沒事的,知道了嗎?」
看著親娘這語無倫次的模樣,小張菁居然是難得地沒有熊起來,只是懵懵懂懂地「哦」了一聲,便又枕著親娘的胳膊睡著了。
不管以后,反正張三娘看著女兒現在似乎是把事情拋到腦后了,當即是松了口氣。隨后她便強使自己收拾了心情,閉眼睡覺去了。
只是,不管怎么個輾轉反側,張三娘一夜都沒有睡得著覺,直到黎明時分方才迷迷糊糊地瞇了過去。
只是過沒多久,天才剛放亮,張三娘突然一個激靈,生生從睡夢里驚醒了過來,趕緊低頭往睡裙上看去,臉色當即就是羞成了一片血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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