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正聞言點了點頭,問宋清然:“燕王意下如何?”
宋清然此時卻不是推脫的時候,否則再無立足之地。心中暗恨“平日里一個個參奏自己荒唐散漫,不問政事,此時倒沒人提了”只得奏道:“兒臣請教父皇,如按往日常例,軍中繳獲如何分配的?”
在座大臣沒想到宋清然不答提問,反而去問繳獲之事,心中不解。
吏部尚書看見太子眼色便出班言道:“燕王殿下,軍國之事豈能左右而言他,殿下既然身為臣子,是必要為國出力的。”
宋清然心中暗罵,表面卻仍是不急不躁言道:“我自是要了解清楚方可決定,軍中最忌諱的就是不知而上者。”
順正不想二人爭吵,便對兵部尚書道:“李愛卿,你來給他解釋。”
李衛言道:“按慣例,軍中繳獲六成獎勵分給軍中將士,四成支付征發的民夫及上繳國庫。”
宋清然心中算了下,對趙王問道:“二哥,此次出征,十萬援軍不算民夫,一百八十萬兩餉銀可夠?”
趙王言道:“足夠。”
宋清然又對順正道:“兒臣愿前往,只是懇請父皇,此次征發民夫不用朝廷再多撥付一兩銀子,朝廷所需運送物資及錢糧定按時送達,只是此戰所有繳獲也不必上繳,如有兵器繳獲,只要完好可用,工部需按造價八成回收。”
順正言道:“你可知往日繳獲最多折銀數十兩萬就是極限。即使兵器折價回收,也是會有很大虧空的。”
宋清然言道:“兒臣知道,只要父皇答應,兒臣哪怕變賣燕王府也會補足。”
順正皇帝正色道:“君無戲言!”
宋清然稱是。
又道:“兒臣還需一營兵馬,護衛押運糧草。”
順正皇帝批準后,便定下八月初十趙王帶京衛首先開撥,軍機處快馬通知寧夏、廣西衛各點三萬兵馬于九月二十一日前到達廣寧府,失期者斬。
八月十四日前,宋清然需帶著一應糧草離京,如九月二十六日前未能到達廣寧府,嚴懲不貸。
此次朝會出奇的在幾派都滿意中散朝。出了朝堂,宋清然問趙王如若此次糧草供給及時,勝算幾成?
趙王豪氣的說道:“察哈爾機土雞瓦狗爾,手下敗將,早不復當年勇武。”
宋清然自是不信道:“說人話!”
趙王也是一滯,道:“七成。”
宋清然又問道:“此戰準備擊潰為勝?還是會乘勝追擊?”
趙王道:“如能勝,自當然是殺他個片甲不留,確保數年不再敢寇邊。”
宋清然道:“那成,糧草我來負責,決不拖你后腿,繳獲中的四成按約定歸我,軍中六成我會照價全收。只是如若戰敗,你則要被押回京城問罪,我會賠的傾家蕩產。”
趙王哈哈一笑道:“誰讓我們是親兄弟呢,一言為定!”
回到賈府已是戌時,宴席早已散了,晴雯服侍宋清然更衣洗漱,看著宋清然有點悶悶不樂,也不敢多言,待宋清然回到臥房,便進了耳室休息。
宋清然收拾下心情,便摟著賈元春在床上說著閑話問起了午間宴請的事情,元春笑著回答:“今天最出彩的當數惜春這丫頭了,抱著半人高的布娃娃坐在席上,別說其他女眷羨慕,就是妾身都羨慕哩。”
宋清然哈哈笑道:“那個好做,我整出樣式,晴雯一個人就做好了。到時候孩子出生,我多做幾個給孩子玩。”
賈元春撫著四個多月大的肚子溫柔的說道:“嗯,晴雯是個手巧的,爺是喜歡男孩還是女孩啊。”
宋清然自是說男孩女孩都喜歡。
元春笑笑沒接話。又說:“湘云那丫頭席間還問起你呢,你可有什么打算?”
宋清然沉默一會答道:“有打算也要等回來以后了,我再過些時日就要去廣寧府,胡人寇邊了。”
賈元春聽后大驚,顫聲問道:“爺你從未領過兵,怎會讓你領兵去邊關的?”
宋清然安慰道:“放心,我不去前線,只是負責糧草及押運物資。”
“那也有危險啊!”
賈元春無不擔心道。
宋清然不愿多說,拍拍元春讓他放心,便睡了過去。
第二日,宋清然起了個大早,讓晴雯到薛姨媽處問她是否方便一見。
薛姨媽不知何事,自是同意。
宋清然吃完早餐便動身去了薛姨媽處,宋清然沒想到的是,薛姨媽會如此年輕,如不是自知寶釵最小也有十四五歲,定以為是和李紈相若的妙齡少婦。
略施粉黛,桃花眼、柳葉眉,櫻口點絳,膚色白皙,本就有點緊身的衣襟被胸口墳起的玉乳撐的飽漲,頭插金步搖、下著羅裙,真真是一副端莊貴婦人的模樣。
宋清然心中暗想,這胸乳應是只手難握,只是不知是否遺傳給了寶釵。
薛姨媽無比恭敬的給宋清然福了一禮,姿勢優美、曲線動人的腰肢恰如其分的展露出來,請宋清然上坐后,自己撫裙坐下時,豐潤飽滿的豐臀輪廓明顯,只看的宋清然胯下挺立撐起衣袍。
薛姨媽招呼丫鬟拿來雨前龍井,親自為他泡茶。
對薛姨媽的恭敬宋清然是明白含義的,自己管著內務府,薛家為皇商,許多事情自己只要隨便開口一聲,對薛家來說就是天大的買賣。
自從丈夫過世薛家商貿都由薛姨媽管理,雖大多交給管事來做,有些重要事宜還得她來出面,身為婦人,丈夫死后突然千斤重擔全壓在身上,使得薛家商業之路愈發難走,以往也求見過燕王,想從燕王那尋些門路。
可那時燕王跟本不理睬于她,幾次求見未果,此次燕王親自上門,薛姨媽自是慎之又慎。
等坐定后上了茶水,見宋清然眼光仍在屋內似有似無的掃過,心里猜測,今天這燕王登門難道是沖著自己女兒寶釵來的?
其實薛家也是打算送寶釵選秀的,只是深知自家商賈出身,雖名為皇商,可商賈畢竟還是商賈,對寶釵選秀期望并不過高。
見此情行,便吩咐丫鬟請寶釵出來,待丫鬟進了內屋片刻后,就見丫鬟身后跟著一個素衣端莊、風采神韻宛如仙子一般稚齡少女,身材高挑,婀娜多姿,近身娉娉一禮道:“寶釵見過王爺,王爺萬安。”
宋清然這才看清那寶釵。
真是肌骨瑩潤,舉止嫻雅,頭挽一對流海髻,插一支翡翠孔雀步搖,眉黛細細似彎月,秀目顧盼,眸子清亮,瑤鼻如脂挺拔,鼻頭微微隆翹,嘴唇如兩半花瓣,兩腮微紅,卻都是未施胭脂之天然女孩子家嬌羞之色,下巴圓潤勾勒出一張仕女臉龐。
脖領處修長潔白,穿一領月白色海棠織緞斜扣罩衫,將自家裹得嚴嚴實實,看著知禮守靜,貞潔柔婉,卻也正因為裹得嚴實,卻勾勒得胸前墳起,胸乳不輸其母。
腰肢幾分纖細,在腰間系一條乳白色絲絳,更顯得身段撩人嬌媚,怎么看著,也不像是年方十六的幼稚少女。
真是增一分則嫌肥,減一分嫌瘦,天上人間,安能生得此等美艷無方之絕色。
宋清然雖是授魂,可定力還在,雖眼神炙熱,語態卻故作輕松道:“寶釵妹妹不必多禮。”
宋清然深知眼下不便在此撩撥寶釵,又淡淡道:“前日設宴因公未能見著寶釵妹妹心中甚憾,今日得見也算稍解心念。此次前來找薛姨商談國事,上次因事未能招待寶釵妹妹,改日定會補上。”
宋清然管薛姨媽叫薛姨,在寶釵耳中卻顯親切,頓時把二人關系拉近幾分,寶釵聽罷又娉娉一禮方在丫鬟攙扶下起身告辭,回到內房。
宋清然見畢寶釵,便開門見山的對薛姨媽說:“薛家世代皇商,不知如果走一趟廣寧府運送糧食收入幾成?”
薛姨媽不知他因何發問,想了想道:“往廣寧等邊塞運糧一來有專門的糧商來運,邊軍和這些糧商是一起的,不許外人運送,真要去送利潤也很薄,約有二成左右,就是回來時沒貨可帶,這就會導致虧損。”
宋清然點了點頭接著問道:“要是回來帶足牛羊皮、筋、馬匹還有鐵器,利潤幾成?”
薛姨媽詫異道:“這些到了京城和江南都是搶手貨,三倍利是能保證的,只是邊塞沒有足夠的牛羊可供購買。”
宋清然道:“如果我能保證糧食暢通運到廣寧、回時多少糧車就能運回多少牛羊皮、筋,薛家可愿做這單生意。”
薛姨媽點頭道:“這自是愿意的。”
宋清然起身道:“那行吧,這次運送算你薛家一份。我就直說吧,此次運糧實則國事,其利更是讓眾人趨之若騖,因數量極大,會有其他商家與你薛家同行,眼下情行薛姨要心中有數,不可外傳。”
說完便起身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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