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來龍輝除了吃飯睡覺就是不停地練功。
鬼幽道:「好了,我們的時間不多了,云蹤雖然被楚無缺傷了元氣,但以這老道士的根基不出半個月便可恢復過來,到時候他定會再到地牢逼問我,你就沒有逃走的機會了。」
龍輝道:「那你什么時候幫我逃走。」
鬼幽道:「就在今天。」
龍輝一陣竊喜,但還是保持冷靜問道:「你就不怕我出去后出爾反爾。畢竟昊天教勢力龐大,又豈是我一人能抗衡的。」
鬼幽冷笑道:「自從你被關進來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十多天,恐怕你的家人早就慘遭毒手了,我就不信你不會找昊天教報仇。」
龍輝心中一陣悲苦,若是家人遭到昊天教毒手,他就算拼了性命也要報仇。
鬼幽一點都不用擔心龍輝會出爾反爾,因為兩人都有共同的敵人、仇人。
龍輝心急道:「好了我答應你一定不會放過昊天教的,你快讓我出去吧!」
鬼幽冷笑道:「你急什么,就算你急得跳起來也沒用,你現在出去也不能改變什么了。你還是老老實實坐下來記住我所說的這個藥方吧。」
龍輝看他神色凝重,也按下性子來聽他說話。
鬼幽一口氣把藥方說出,龍輝一愣道:「這就是你當日說的可以把人變成不知疼痛的怪物的那個藥方?」
「對,也就是影子武士不懼傷痛的最大原因!」鬼幽道。
「滄釋天和云蹤千方百計想得到東西。」
這幾日龍輝在練功的同時也從鬼幽口中得知不少關于昊天教的隱秘之事。
三百年前中原曾有一個強大的門派,名為圣極宗,門徒不下十萬,高手無數,有抗衡佛道儒三教之實力,隨著實力的增長,宗內的野心也隨之增長,當時的宗主為了一統天下不惜大喜干戈。
以往的武林紛爭,朝廷一般不會插手,誰知圣極宗這次打出的旗號竟是「圣人出世,改朝換代!」,惹怒了皇帝老子,立馬調兵遣將圍剿圣極宗。
誰知圣極宗竟有無數奇人異士,具有移山填海、撒豆成兵之大神通,不但打退了朝廷的軍隊,還占據了半壁江山。
此后,當時的宗主傲心于黃山之巔約戰佛道儒三教高手。
那傲心天縱奇才,福緣深厚,相傳他在夢中得天神傳授武功,練成「藏玄冥功」這門驚世駭俗的武功。
藏玄冥功威力無窮,三教高手皆飲恨黃山。
傲心不但占據半壁江山,更大敗三教,威勢如日中天,于是決定登基稱帝。
本來一切都是如此順利,誰知在他登基那日,修成天穹妙法的竹虛子率領三教高手反撲,殺到金鑾殿,竹虛子不但將傲心打成重傷,還擊殺圣極宗九成高手,此后圣極宗一蹶不振。
朝廷大軍借機收復失地,更把圣極宗定為魔教,大肆追捕圣極宗門徒。
元氣大傷的圣極宗只能率領殘部退出中原,遠遁海外。
這三百年來圣極宗不復昔日威勢,宗內更是起了內訌,本來已是奄奄一息的圣極宗分裂成數個教派,從此圣極宗便在世上除名。
昊天教便是圣極宗分裂出去的一個教派,但自從上任教主繼任以來,昊天教實力不斷發展,隱隱有成為第二個圣極宗的勢頭。
現任教主滄釋天更是雄才大略、野心勃勃,一上位便大刀闊斧地整頓教務,鏟除一些不穩定因素,以鬼幽為首的一批老臣子便成了他的眼中釘,鬼幽看著身邊的同伙一個個地倒下,不禁生出反心,但是滄釋天地位早已穩固,而且武功深不可測,鬼幽只能按兵不動。
他知道自己雖然掌握那個可以令影子武士更加強大的藥方,但是這并不足以成為與滄釋天抗衡的本錢,為了抗衡滄釋天,鬼幽著手尋找當日竹虛子的神功天穹妙法,到了最后還是以失敗告終。
龍輝把藥方記住后,鬼幽變道:「小子你把手放在老夫的丹田。能不能脫困邊看你的造化了!「龍輝雖然疑惑,但還是照做。就在手掌接觸到丹田的一剎那,龍輝感覺到一股陰冷刺骨的真氣從手掌涌入全身。「糟了,這老鬼又要搞什么陰謀?「龍輝大驚之下想縮手,但是被一股吸力牢牢吸住,自己的手掌仿佛生在鬼幽的身上一般。鬼幽道:「小子,我把我幾十年的內力都送給你,你能拿多少就拿多少吧!」
鬼幽修煉了十幾年的鬼脈陰氣如決堤江水般從丹田涌出,灌入龍輝體內。
龍輝的經脈頓時受到了強大的沖擊,渾身穴道經絡被奇寒刺骨的陰氣浸泡沖洗。
武功招式可以速成,但是內力根基卻需要長時間的浸淫,龍輝一個才學武功幾日的人又豈能承受住鬼幽的數十年內力修為,更何況鬼幽的真氣異于常人,就算是云蹤那等高手也受不了這鬼脈陰氣。
龍輝面色發青,嘴唇發紺,口鼻噴出陣陣白氣,眉毛都結了一層白霜,顯然已經承受不住陰寒無比的鬼脈真氣。
龍輝只覺得耳邊響起無數冤魂厲鬼的嚎叫獰笑,身上的每一塊皮肉都被冤魂啃咬,體內的血液也似乎遭受厲鬼的吸食。
鬼脈陰氣流入十二正經,只見龍輝身體竟然開始漸漸枯萎,慢慢地化作干尸,這正是修煉鬼脈心經有成的征兆。
「哈哈,小子,拿去吧,把我的功力都拿去吧!」
鬼幽瘋狂大笑道,「你很快就能跟我一樣變得人不人鬼不鬼,你的下半生就好好享受這『極樂』快感吧!」
鬼脈心經擁有可以令人不朽不化的特性,但是人會變得懼怕陽光,失去情欲、食欲等一切凡人最基本得欲望,而且身子血肉枯萎,變得猶如干尸,過著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
鬼幽被這種生活已經折磨的幾乎崩潰,他奪取天穹妙法除了對抗滄釋天外,還有很大的原因是希望天穹妙法可以讓他變回一個「人」。
如今四肢盡斷的鬼幽已是生無可戀,故而傳功給龍輝,不但可以為昊天教埋下一個大敵,也可以把自己的痛苦轉移到龍輝身上,來滿足自己那最后的變態心理。
龍輝為了逃出地牢,憑著驚人的毅力硬生生地抗住陰氣入體帶來的痛苦,而身體也開始產生異變。
突然胸口涌出一股暖流,緩緩地流入奇經八脈,中和了鬼脈陰氣,而且那開始枯萎的皮肉竟然也慢慢恢復,在這股暖流竟然在龍輝丹田處形成一個漩渦,以兩倍的速度瘋狂吞噬鬼脈陰氣。
鬼幽暗吃一驚,正想收回輸出去的真氣,但是事態已經不再受他控制了,真氣內元如瘋狂地被龍輝吸食,漸漸地他的眼眸失去了神采,氣息也開始消失。
數十年的內力盡數消散,鬼幽再也無力支持,徹底變成真正的鬼。
「他竟然死了?」
接受了鬼幽數十年內力的龍輝深吸一口氣,臉色復雜地看著地上那具尸體。
良久,龍輝對著鬼幽尸首跪下磕了三個響頭道:「鬼幽,雖然你曾要迫害于我,但是你如今卻因傳功予我而喪命,我們的恩怨也算一筆勾銷,這三個響頭算報答你傳功之恩。」
鬼脈陰氣被壓縮在丹田,形成一個濃縮的氣團,外邊裹著一團純陽之氣。
龍輝查看了一下身體,并未發覺異常,于是試著向上一躍,居然跳到牢頂,龍輝下意識地伸出雙手一抓,整個人像一只壁虎般貼在牢頂之上。
龍輝欣喜之余,手腳并施,唰唰地爬進洞口。
洞口連著一條通道,四周石壁光滑無比,一般的高手都難以在里面攀爬,但龍輝勁貫十指,以追魂爪硬生生地在石壁抓出十個窟窿,以此作為支點攀爬。
攀爬了三丈左右的距離,竟然到了盡頭。
龍輝伸手去推翻板。
觸手堅硬冰涼,竟是一塊巨大的鐵板,被機括扣得牢牢地。
「果真夠結實,待我試試能不能將它推開。」
龍輝按照鬼幽所傳授的方法運轉真氣,將丹田內的鬼脈陰氣調出部分,灌入雙足,然后雙足一伸猛地在石壁上提出兩道裂痕,再把足尖插入石壁,以此作為立足點。
說的也奇怪,鬼脈陰氣在流動的時候外邊依舊包裹著那股純陽之氣,龍輝的經脈絲毫未收到一絲影響,這種情況就像后世所制造的電線一樣,外邊裹著絕緣體,既能把電流送到指定地點卻又不傷人性命。
龍輝穩住下盤后,雙掌十指大張,透出一股陰森的黑氣,對準鐵板狠狠擊去,便聽噶當一聲,鐵板絲毫不動,龍輝的雙手被震得血氣翻滾,好不難受。
龍輝低喝一聲,再提三分勁力,鐵板依舊紋絲不動。
龍輝罵道,「這幫孫子還真是謹慎,壓了一塊鐵板還不夠,還在后邊扣上幾條鐵鏈!」
龍輝氣急之下一鼓作氣,把丹田內的鬼脈陰氣全數抽出,奮力一擊轟向鐵板。
狹窄的洞道頓時充斥著至陰至寒的真氣,石壁和鐵板竟然結起了一層白霜。
咔、咔!兩聲微弱的聲音響起無疑是給了龍輝莫大的鼓舞。
「再加把勁,崩碎這塊爛鐵!」
龍輝大喝一聲,丹田內的鬼脈陰氣如同怒海狂濤般涌出,便聽轟隆一聲巨響,半尺多厚的鐵板與四條手臂大小粗細的鐵鏈霎時間本震得支離破碎。
要是一個高手不顧一切,把幾十年的功力化作雷霆一擊。
這個威力能有多大?看看綠柳樓內的那個將近一丈的大窟窿便知道了。
江湖中人若有幸得到他人傳功,必定會固本培元一段時間,以便能夠煉化外來真氣,畢竟不是自己練出來得真氣,若不及時煉化,外來真氣只會漸漸消散。
而龍輝對于內功心法只是略通皮毛,根本不懂得什么固本培元的道理,為了及早脫身,竟然把鬼幽傳于自己的那數十年的內功真氣全部轟出,幾乎一點不留。
這積累了幾十年鬼脈陰氣可是非同小可,不但在地面轟出一個將近一丈的大洞,而且還將三丈之內的物體盡數凍結。
龍輝蹲在地上,微微地喘著氣,但神色還是基本正常,并沒有乏力虛脫的表現。
他這情況就像一個不知道銀子是何物的乞丐撿到了一個富豪的百萬家產,只看了一眼便又隨手丟掉,絲毫不覺心痛。
他本來就沒有學過什么內功,體內也沒什么真氣,這么的折騰也不過回到原點,不會像那些修煉多年的高手突然間失去功力便會感到虛脫乏力。
「豈有此理,那里來的潑皮敢在此鬧事!」
幾名綠柳樓的保鏢打手聽到動靜后便趕了過來,不由分說,幾根碗口粗大的木棍朝著龍輝招呼過來。
龍輝大驚失色,趕緊使了個「冤鬼纏身」,身子恍惚幽靈鬼魂般虛無縹緲,那幾個打手只覺得眼前之人如真似幻,仿佛不存在一般,鐵板紛紛落空。
龍輝雙手如電般探出,拍向木棍,碗口粗細的棍子立即斷成兩截。
龍輝不禁暗自竊喜:「這鬼幽老頭教的武功還真好使,這么粗的棍子一下子便被我折斷了!」
他這情況就像那個丟掉富豪家產的乞丐,發覺身上還有幾個銅板沒扔掉,而這些銅板能為他換來幾個饅頭。
龍輝體內還存有大概一成左右的鬼脈陰氣再加上鬼幽傳授的招式,對付這些庸手當然綽綽有余。
若是換了鬼幽出手,別說木棍就算是鐵棍也能一把捏碎。
「小子休得狂妄!」
一聲嬌喝從身后傳來,陣陣勁風籠罩全身。
龍輝尚不及回頭,便覺后背有股巨力傳來,打得他鮮血狂吐,整個人猶如斷線風箏般飛出。
出手偷襲的人便是桃花煞令之一的雪妮。
龍輝逃出地牢,動靜可謂是天驚地動,若不及時補救,上面怪罪下來她可吃不消。
雪妮美目透著殺機,正想上前補上一掌了結龍輝的性命,突然覺得方才打在龍輝身上的手掌一陣陰寒,仔細一看,白玉般的手心竟然有股黑氣。
「鬼脈陰氣!」
雪妮驚詫萬分。
原來龍輝受襲,僅存的那么一絲鬼脈陰氣自行護主,侵入雪妮體內。
雪妮知曉這鬼脈陰氣的厲害,若被它走入經脈之內,重則化成一具僵尸輕則功體受損。
龍輝被打得幾乎昏死過去,但就在他將要昏迷之際,胸口又傳來一陣暖意,霎時間化去大半的傷痛。
龍輝精神抖索,怒喝一聲道:「賤人,當日你害我深陷牢獄如今又來偷襲我,看我怎么收拾你這淫婦!」
一拳打向雪妮面門,雪妮為了驅逐手掌內的鬼脈陰氣,不與龍輝硬拼使了個身法閃了過去。
若非如此,以龍輝那三腳貓的功夫一個照面就能讓人家打趴。
龍輝一拳逼開雪妮,不敢再做停留,趕緊拔腿就跑,在離大門還有十幾步的時候,一道婀娜的身影赫然擋在跟前,竟是云萍。
云萍媚眼如絲的笑道:「龍公子,你這是要去哪啊。」
龍輝罵道:「死淫娃,老子要去那關你屁事啊,又不是嫖你,你緊張個球啊!」
云萍咯咯一笑:「若龍公子能寵幸妾身,我還求之不得呢。」
龍輝暗罵一聲無恥淫婦,一拳打向云萍胸口。
云萍吃吃一笑道:「龍公子,你壞死了,竟打人家的胸脯,要是打壞了就不好摸了!」
她一笑一顰皆有一股說不出的媚態,龍輝只覺得渾身骨頭酥軟,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天云萍那撩人風情,拳頭還沒揮出便停住了。
云萍嫣然一笑,使了個擒拿手法,扣住龍輝喉嚨,只要五指一用力便可捏斷龍輝的脖子。
于此同時,鬼脈陰氣再次發動,一股刺骨陰氣凍得云萍兩條胳膊的血氣幾乎停滯。
龍輝清醒過來,雙手一格掙開云萍的擒拿手,罵道:「可惡的賤人!」
盛怒之下,龍輝再無憐香惜玉之心,右手五指大張,化出追魂爪,帶著凌烈的陰風抓向云萍的面目。
「追魂爪!」
云萍識得這鬼幽的看家本領,心中不禁喚起對這昔日二護法的畏懼之心,下意識地躲開。
龍輝的第一爪未能奏效,當即不假思索,第二爪隨之而至。
追魂爪一旦發招,便會如同嗜血惡鬼般,不叫敵人見血決不收招,所以這套爪功蘊含著十分兇狠陰毒的后著。
龍輝雙手猶如追魂厲鬼,一招接一招,連綿不絕,不殺云萍誓不罷休。
鬼脈陰氣實在太過詭異,雖然只有一分侵入體內,卻不得不使出五分力氣抗衡、七分力氣驅除。
云萍無論是根基功體皆在龍輝之上,但由于要壓制入侵的鬼脈陰氣以及對鬼幽的畏懼,使得她失去先機被初學武藝的龍輝追著打,令她好不憋氣。
「老怪物教我的功夫果然好使,三下五除二就把這兩個娘們打得狼狽不堪。」
有所建樹,龍輝雖然得意但卻未忘型,「還是見好就收吧,這兩個娘們畢竟是什么桃花煞令,趕緊跑到大街上,諒她們也不敢光天化日之下追殺我。」
想到這里,龍輝不再追擊云萍,拔腿就跑,一下子就沖出綠柳樓的大門。
云萍大吃一驚,正想追出去的時候,突然被雪妮拉住了,只見雪妮向她打了個眼色,她頓時明白了。
方才她們為了抓住龍輝不顧一切的出手,忘記了綠柳樓內還有許多恩客,如今這么大的動靜,她們的身份以及綠柳樓這個據點遲早要曝光,于是當機立斷施展輕功,不理會綠柳樓中眾人的目光,迅速撤離,臨走的時候云萍低聲道:「告訴我們的人引爆地下的炸藥,毀掉這里的一切證據!」
這十幾天來龍輝在地牢吃盡苦頭,早已是一幅邋遢相,他竄到街上,但人并沒有太在意。
因為是很多在青樓浪跡的人在花光銀子后都會被人趕出來,而那些被趕出來的人也大多是這幅樣子,所以他們也是見怪不怪了。
龍輝跑了幾步,便見前面走了一隊衙役,心中頓時有了著落,想看到救星似的沖過去大呼救命。
為首的捕頭看到一個從妓院跑出來的男人想他們求救,不禁好笑道:「又是那些沒錢的蠢貨被綠柳樓里邊的保鏢打了一頓,叫嚷嚷地過來說要報官。」
周圍的捕快也隨之呵呵大笑起來。
「捕快大哥,我是龍府大少爺,綠柳樓是黑店,他們要殺我啊!」
龍輝氣喘吁吁地邊跑邊說。
眾捕快聽到這話臉色不由一沉,紛紛按住腰間樸刀。
龍輝跑到他們跟前,心中一塊大石即時落地,道:「你們可要保護我呀,我爹定會重重答謝諸位大哥的。」
按照龍輝以往的經驗,只要搬出老爹的名號,就算是縣太爺也得賣三分薄面。
捕頭大喝一聲:「拿下!」
幾把明晃晃的樸刀立即駕到龍輝的脖子上。
龍輝大驚之下,罵道:「你們瘋了,干嘛捉我,綠柳樓那些婊子才是罪該萬死。」
捕頭罵道:「我們拿的就是你這廝,你殺害成老大人還敢大搖大擺地走在街上,你還真以為我們是吃干飯的嗎!」
龍輝腦門頓時一下子炸開了,道:「成院長他,他死了?他是怎么死!」
捕頭冷笑道:「你做過的事你自己心里清楚,少給我裝蒜!到了公堂上自有你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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