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約拿來到圖書館的歷史區，試圖尋找能夠派上用場的書籍。

回想起昨晚，滑溜溜再度來到約拿的夢境中。

『祭司，你差不多得開始為即將到來的困難作準備了。』滑溜溜輕輕晃動肉冠上的鬃毛，如此說道。

「困難？你是指什麼？」約拿不解。

『時間也差不多了，隨著你和神母的力量變得強大，會招致很多人的覬覦和嫉妒，甚至更嚴重的，會有人將你們視為惡魔或是瘋子，試圖將你們從人世間除掉。』

「但是你可以對付他們吧？只要在聖殿裡的話……」

『唉，我的祭司啊，這就是為什麼我特地要提醒你，你忘了我跟你說過了嗎？我不是你想像的那種神啊。我能讓你成為男人中的男人，但是再怎麼厲害的男人，也很難隻身一人抵擋一群全副武裝的戰士。』

滑溜溜低下頭來，『而且不瞞你說，我之所以能夠替你除去威廉，並不全都是靠我自己的力量，那傢伙身上已經有一個現成的詛咒，我做的只是順勢啟動那個詛咒而已。』

「詛咒……誰會在他身上下詛咒？」約拿無法理解。

『喔，當然是神母啊。從詛咒的痕跡看來，神母八成在懷了你之後就對他下了詛咒吧，只是她過去力量不夠，詛咒一直沒有完整，沒辦法生效。』

「你是說我媽她……？」約拿感到更加困惑。

『這不重要，神母想必也不知道當時自己做了什麼，重點是，祭司啊。』滑溜溜刻意放慢說話速度，『如果再一次有人強行闖入聖殿，想要對你們不利的話，我沒有辦法完全保護你所有人。』

約拿聽了大驚，他一直以為滑溜溜是無所不能的，甚至天真地以為除去了威廉之後，憑藉著滑溜溜的神力，一切事情都將好轉。

『老實說，過去大部分的祭司都在這一步失敗。在成功獻祭了幾個女人，擁有了某種程度的力量之後，聖殿就在不信者的圍攻下被摧毀。祭司和信徒們往往都被殺死。』

「那……我該怎麼辦？」約拿越聽越是不安。

『我也不知道，但我想了很久，想到一個辦法。』滑溜溜回答，『或許我們該參考一下其他神是怎麼做的。你的世界裡應該有用來儲存那些很久以前的文獻的地方吧？』

於是今天約拿翹掉整個上午的課，窩在圖書館裡，想要尋找任何有可能幫助他的書籍。

在選了差不多四五本介紹古代宗教的書後，約拿找了張桌子坐下。雖然他的肉體已經完全成熟，但心智還是個１２歲的少年，一口氣進行大量的閱讀對他來說相當痛苦。

但想到自己和母親未來可能會遭遇的困難，約拿便不敢鬆懈。

當放學的鐘聲響起，約拿才回過神來，時間已經是下午三點半。

約拿將桌上散落的筆記收集起來，在幾個小時的閱讀與思考後，他大概有了點概念了。

聖殿如果要長久維持下去，除了不斷增加信徒之外，還必須要擁有經濟力量，根據書本上的描述，很久以前，聖殿往往是當地貿易的中心，宗教領袖是能夠完全掌握勢力範圍內的商業活動的。

（媽媽似乎在找這樣的人，晚點問她看看。）

除了經濟力之外，更加不可或缺的是實際的武力，古代的知名聖殿通常還擁有專屬的軍隊，用來維持勢力範圍的秩序和安穩，以及推廣教義。直到後期因為世俗君王的崛起，導致聖殿失去力量為止。

從此之後，聖殿就變成了君王們的附屬，必須替君王服務來獲得庇佑。

約拿用他十二歲的心智，努力歸納出了上面這兩點，由於知道母親已經在尋找經濟方面的贊助者，約拿於是決定自己應該要想辦法要建立武力。

書本裡記載最有名的是十個世紀以前一支叫做洛法利雅聖殿騎士團的軍隊，負責討伐對立的異教徒。

（我要建立自己的騎士團……就像古代的聖殿騎士團那樣，成立一支對我絕對信仰也絕對服從的武力……但是該怎麼做？）

離開了圖書館，約拿來到學生來來往往的走廊上。

今天似乎有什麼比賽的樣子，走廊上特別的吵鬧。

沒一會，校內廣播響起，原來是球場上正在舉辦一場美式足球的校際友誼賽。

『嘿，祭司，我們去看看那個叫比賽的東西吧，我可以感到有個有用的靈魂在附近。』

約拿於是前往了球場，走進觀眾席，場內的長椅成階梯狀排列，大部分位置上都已經坐了人，剩下的位子都很難看清楚場內的情況。

正當他尋思該怎麼辦時，突然有人大聲對著約拿喊。

「嘿！你！過來這邊坐！」

是女生的聲音。

約拿往聲音方向望去，兩個高年級生的女孩正對他揮手。

一個人穿著龐克風格的Ｔ恤和黑皮短夾克，鼻梁上雀斑點點，塗著紫色的口紅，長長的雙馬尾一邊染成螢光粉紅，另一邊染成螢光綠色，豐滿肉感的胸部在Ｔ恤底下晃來晃去。那彷彿漫畫人物般的裝扮，就算是約拿也知道她的名字，是11年級的婕蒂。

另一個人的頭髮是銀白色的，她比婕蒂高了一個頭，一張臉脂粉未施，五官端整得像是洋娃娃，穿著樸素的白色長袖襯衫和黑色膝上裙，身材纖細，一雙腿雪嫩緊緻，膚色彷彿白瓷般晶瑩剔透。

因為從事模特兒業的關係，她和婕蒂一樣也是校內的名人，名字叫做朱麗。

兩個人的裝扮風格形成強烈的反差，她們都是11年級，比約拿大了五歲，過去和他毫無交集，從來沒有講過話。

若是以前的約拿，應該掉頭就跑了。但是現在身為祭司，約拿可以感覺到朱麗和婕蒂對他身上的力量起了反應。

這表示她們具備相當優良的素質，是上等的祭品

於是約拿往兩人身邊走去，附近的學生見狀自動讓出了位子。

約拿老實不客氣地在朱麗和婕蒂兩人中間坐下。

「嘿，你叫做約拿對吧，你最近可是話題人物呢。」婕蒂上下打量約拿，面帶調侃，「你明明才六年級，怎麼塊頭長得跟麥克斯一樣大啊？老實說，你是不是有吃什麼東西？嘻嘻。」

「誰是麥克斯？」約拿好奇道。

「那個，背號44號的。」朱麗舉起右手，白細的手指指著球場，「你不認識嗎？他很有名。」

球場上，比賽已經正式開始，背號44號的球員接過隊友傳球，在球場上橫走斜切，粗壯的身體卻異常靈活，跑起來更是飛快無比，一連撞倒了五六個人才被敵隊撲倒。

就算是對美式足球毫無概念的約拿，也看得出來那個人身體素質的強大。

（不知道能不能讓他成為騎士來守護聖殿……）

「他看起來很厲害……我不太確定我有辦法像他那樣。」約拿不禁說道。

「哈，那當然，麥克斯可是拿到運動獎學金，畢業後會保送進市立大學的特招生呢。」婕蒂笑道，指甲塗得五顏六色的右手不安分的在約拿身上摸來摸去，「不過你要是訓練一下，感覺好像也不會差到哪去……」

「你還沒回答婕蒂的問題，」朱麗靜靜看著約拿，說道，極為工整的五官讓她透露出一種超凡的靈氣，「你為什麼可以突然長這麼快？」

「……這是遺傳。」約拿信口胡謅，「我媽說的。」

「哼，聽說你媽媽也是個大美女對不對？」

「那當然，我媽是世界上最美麗的女人。」約拿自負地回答。

「噢，天阿，你有戀母情結？」婕蒂一聽，皺起眉頭，「我對你沒興趣了，到旁邊去。」右手大拇指往旁邊比了比。

約拿轉過頭，摟住婕蒂的腰，直接往她嘴上一親，四周的觀眾們立刻大聲鼓譟起來。

婕蒂剛開始還想推開約拿，但馬上便放棄了抵抗，她嘴裡充滿了口香糖的甜味。

當約拿離開她時，婕蒂臉蛋通紅，眼神甚至還有點渙散。儘管四周充滿了不信者，而且也不是在聖殿裡，婕蒂卻對祭司的力量產生了相當良好的反應，讓約拿確信她會是個上等的祭品。

「你……你幹嘛……突然……」回過神來，婕蒂用力抹了抹嘴巴，轉過身對後面鼓譟的學生大喊：「吵死了，你們給我安靜點！」

「……我不敢相信婕蒂竟然沒有直接在你臉上打一拳，她看來對你的印象相當好。」朱麗默默地說道，不過約拿注意到她的眼睛稍微睜大了一點。

「她會打人？」約拿奇道。

「經常。」朱麗回答，一邊把手伸進婕蒂夾克的口袋，取出一副塗成黑色的金屬手指虎後，又把它塞了回去。

婕蒂狠狠瞪了約拿一眼，然後似乎是在猶豫著什麼，在原地呆了一會，最後轉頭往觀眾席的出口處跑掉。

朱麗見狀，站起身來，看了看約拿，然後也朝著出口走去。

約拿握住朱麗的手，將她拉了回來，同樣在她唇上一吻。四周再次響起陣陣驚呼。

不出意料地，朱麗對祭司的力量也產生良好的反應，甚至比婕蒂還好。

當約拿放開朱麗時，她整個人呆若木雞地站在原地，雖然沒有什麼表情變化，但通透的肌膚變成了粉紅色。

「……我明白婕蒂為什麼沒有對你動手了。」朱麗不禁用手去摸了摸嘴唇，「這……這感覺很奇妙……」

「告訴我你的手機號碼是多少？」約拿問道，掏出母親最近買給他的手機。

朱麗猶豫了一會，但還是拿出手機，和約拿交換了聯絡方式。

「我的生日在暑假期間，媽媽要我邀請幾個好朋友，到時候你會來吧？」約拿笑道。

距離學期結束只剩下兩天，馬上就會進入暑假，而同樣的說詞他已經跟十幾個進入祭品候補名單的女孩說過了。

「喔……嗯……」朱麗沒什麼表情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她點了點頭，望著手機里約拿的電話號碼。

在眾目睽睽之下，約拿揮別朱麗，往出口走去。

結果他在出口外面又碰上了婕蒂，原來她根本沒有真的離開。

約拿遂開口跟她要電話，婕蒂嘴裡咕噥了一會，最後告訴了約拿電話號碼。

「好，那到時我會聯絡你和朱麗，希望你們可以一起來。」約拿點頭。

離開球場，約拿走出校門，母親的車子停在人行道上。他打開車門，坐進助手席，母親的柔唇隨即迎了上來。

「親愛的，你怎麼看起來這麼高興？」交換了一個深情的吻後，碧翠絲問道。

「我今天遇見兩個很棒的祭品，你一定會喜歡她們兩個的，她們會成為非常虔誠的信徒。」約拿回答。

「小色鬼，你的意思是在你幹了她們兩個之後對不對？」碧翠絲神情微慍，伸手在約拿股間掐了一把，捏得他求饒起來。

「那條狗現在跟你在一起對不對？我有一個主意，幫我問問看牠做不做得到。」

碧翠絲接著將自己與戈西雅女子爵碰面時想到的點子說了出來。

「……滑溜溜說，牠可以做到，但是必須要有更多的祭品才行。」約拿回答。

「……好吧。」碧翠絲苦笑，「我看今天晚上就來幫你過生日吧，嘉麗薇她身體已經好多了，她也可以過來幫我們，你想要先邀幾個人？」

「我想一下……大概三個人吧？」

「三個人？這樣隔天三個人都會一起發高燒，可能會讓人起疑的。」

「喔，不用擔心，滑溜溜說越年輕的祭品，癥狀會越輕微。她們頂多就會是小感冒的程度罷了。」

「哼，反正你就是嫌媽媽老。」碧翠絲嗔道。

「我才沒有！」約拿連忙說道。

「好，那你等下回家就先給我。」碧翠絲摟著兒子，浪笑起來，「記得我之前跟你說的事嗎？」

「那件事啊？」

「……讓你搞我後面的事，小色胚。我用你的戲蛇試過了，它把我後面清得乾乾淨淨的。」碧翠絲柔聲道，「你想不想要媽媽後面的處女？」

「當然要！」約拿毫不猶豫，感到雙腿間的物事硬梆梆地發疼。

碧翠絲嫣然一笑，發動了汽車引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