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在我自己在腦海中自言自語、掉在地上的心臟還沒等摔碎的時候,美茵那頭突然連刷了差不多十幾個主題為“嘲笑”的表情包,外加連著打了二十來個“哈哈哈”。
“你……臭丫頭!到底怎么回事?”
“哈哈哈哈……何秋巖,我猜猜啊?你現在是不是想哭的心都有了?[奸笑]你現在是不是正皺著眉、撇著嘴、兩只手的手心還都是汗?[奸笑][奸笑][奸笑]”
她說的倒是一點都沒錯——我赫然意識到自己又被這個小壞丫頭被耍了。
緊接著,她又發了一張自拍:此時此刻,她居然就躺在夏雪平的身邊,一樓那間原本屬于父親的臥室里。
夏雪平在這一刻正穿著自己那件黑色短袖衫,背對著美茵香甜地熟睡著;而美茵也正穿著自己那件淺粉色的睡袍。拍下照片的時候,她還故意嘟起了“金魚嘴”,把嘴唇湊到了夏雪平的臉頰旁邊,作出欲親吻的姿態,還在夏雪平的后腦處比出了一對兒“兔耳朵”。
“這下你放心了吧?你女朋友跟我睡在一個被窩里呢![咒罵][敲打]大半夜的也不知道你一驚一乍得搞什么鬼?[鄙視][右哼哼]”
看來剛才我可能確實是看錯了。很有可能電梯里那個女人其實根本和夏雪平一點都不像,從頭到尾都是我由于高度疲勞和巨大的心理壓力、還有被勒的一些窒息后傷害到了大腦,所導致的幻覺。
“沒事。我是想告訴你,你倆晚上睡覺門窗都鎖好,以前夏雪平住公寓,晚上還總能碰見各種事,這現在咱們家前后院都能直接破窗而入,更得小心了。”
“哼!真會說!我才不信你是因為這個!反正你放心吧,媽媽枕頭下面有她那把手槍;我枕頭下面還放了把這個玩意,我也不知道該叫啥……你看看吧。”
于是她又給我發了張照片。定睛一看,竟然是一把“漢陽造”的步槍刺刀,這玩意的歲數,恐怕比我和夏雪平還有美茵加一起再乘以二都大。刀鞘上面看起來銹跡斑斑,但似乎事先也是經過銼磨過的;而照片上,美茵用拇指輕輕推開了刀鞘,但見刀刃看起來依舊鋒利。
“你從哪搞來的這么個古董?”
“老爸給的。你和夏雪平回來之前那天給我的,告訴我說這把刀本來是爺爺的。”行吧,這東西還算是有一定的殺傷力,放到美茵手里也算是能防身。
“對了,你不在自己房間里睡,怎么跑夏雪平那屋睡去了?”
“哈哈![壞笑][壞笑][壞笑]就許你跟夏雪平云云雨雨,難道我就不行跟她溫存一下咩?”
只見美茵回復完這一句后,給我連著發了三張自拍:
——她獰著鼻子、噘著嘴巴,瞇起眼睛,卻很大方地扯開自己領口,左臂墊在自己左邊鮮嫩的乳圓下面,用手緊抓著右邊那只同樣嬌翠欲滴的多汁肉果,還特意讓自己明顯沾了晶瑩口水的如成熟石榴籽般的乳頭從自己的手指縫中探出來,硬挺挺地對我示威,見她的樣子,我情不自禁地嗤笑一聲,隨即又對她這副頑皮樣子更加氣惱;
——她又掀開了自己這一邊的被子,直接拉開了腰間的衣帶,敞著衣襟舉著手機,把自己的渾身上下都剝露出來,又抬起屁股劈著雙腿,左手貼在自己的臉頰下面,蜷成一只貓爪的形狀,并且故意翻著白眼伸著舌頭,一臉的“崩壞狀”像是在訴說自己垂涎我身上某種物件已久;還讓自己濕淋淋的小粉穴與上半身的粉紅雙乳在斜成30°角的鏡頭里交相呼應,而且我才看見這小家伙居然又把自己的陰毛刮得一干二凈,蜜汁打濕在她陰阜吹彈可破的肌膚上,還有顏色輕微有些變得深了的陰唇處,與那若隱若現的幼嫩肛門眼肉組成了一塊剛剛從冷柜里取出后脫了模具的潘趣果凍,我心里對她故意耍戲我還是存有慍怒的,但卻忍不住開始咽起唾沫來;
——最后,她直接脫掉了自己身上的睡袍,低伏著上半身、雙乳緊貼著床單,渾圓的小屁股高高翹起,像一只天真又滿身心都是單純欲望的雛獸一樣在床上爬著,頑皮又狡猾地掀開了夏雪平下半身那邊的被子,讓夏雪平古銅色的肌膚占據了相片畫面的四分之三:跟我在一起后睡覺時一直都會穿著一條棉質短褲的夏雪平,在今夜入眠的時候,下半身居然一絲不掛。
夏雪平美臀上面的兩個腰窩被美茵用左臂輕輕搭著,緊湊如蚌殼的貝穴在并攏的緊致結實的臀股中間,似隨著她的輕鼾微微地一張一合,油亮的咖啡色后庭臀門,也似隨著她平緩沉穩的呼吸一張一縮;而在這可愛的菊門側上方,是美茵斜過腦袋后從嬌俏櫻唇之間伸出的那條令人氣惱又難以割舍的、仿佛熟透了的蓮霧一樣嫣紅、又若在冰水蜜中浸泡過的甜柿果肉一樣嫩滑的舌頭,而就在美茵按下快門的那一剎那,一滴玲瓏剔透的唾涎,正巧從她的舌尖上落下,停到了她的下巴與夏雪平結實健美臀肉的中間……
今夜的夏雪平居然沒穿那條熟悉的短褲入睡,是因為太熱么?是因為太累么?難不成是因為我走以后,夏雪平因為吃了含有鎮定助眠成分的藥物入睡、而對現在美茵的所作所為不清楚?
這些細節,是我在之后不斷反復端詳這三張照片才一一看清的;在美茵給我傳來照片的當時,我礙于許常諾在身邊因此并不敢仔細地查看,只在點開第一張照片、看到美茵胸前和指間那兩顆紅肉珠后便急急惶惶又草草地掃了幾眼,滿心的復雜情緒全都用身體里的無形之手揪著心臟與大腦而得以克制。
可當我見到最后一張照片中,美茵勾起的舌尖距離夏雪平那團小巧的菊門軟肉如此之近時,從胸口立刻燒起一團令人酥癢的烈焰,又頓時遍及全身;同時我的思緒,被那只原本克制的手瞬間丟到了好久以前,我在夏雪平的車里入睡時所遭遇到那場令人大汗淋漓的夢境,那場荒淫又有趣夢里溫柔鄉,眼見著照進了生活中的現實,于是一剎那間,自己雙腿處堆了里三層的褲襠馬上又繃又勒,顯然不夠用了。
“老許,你的。”
恰在此時,白浩遠拿著三罐用熱水溫過了的咖啡回到了許常諾身邊,他剛回來必然是看不到我的手機屏幕;而另一頭,在我身邊剛抬起頭去接咖啡的許常諾,前一秒也正津津有味地捧著手機一邊看著羅胖侃侃而談、一邊跟著時而嘴角上揚時而頻頻點頭,霎時我兩邊的額角皆冒出了一股帶著涼風的汗水,我連忙點了下home鍵,然后把手機藏回了羽絨大衣口袋里。
不藏或許還無妨,這么一藏,倒讓白浩遠注意到了我的表情和右邊大腿根出多出來的一條槍管:“喝吧。干嘛呢?鬼鬼祟祟又面紅耳赤的?”
“嗯?我……我沒有啊?”
人最有趣的地方,不在于做了生怕被人發現的事情所臉紅,而是在做了見不得人的事情之后,被人問了一句“你怎么臉紅了”,結果原本波瀾不驚的臉上,反倒跟著紅了。被白浩遠這么一說,我的臉上反而滾燙起來。
趁著白浩遠和許常諾不注意,我連忙給美茵快速手打一行字:“鬧什么鬧!快點睡覺,明早上學!”
“還兇我!哥,你可知道你對媽媽做了什么事情嗎?可出大事了你!”
美茵這小丫頭片子卻依舊不依不饒。我一時半刻也看不懂她在說什么,索性沒理她,鎖了屏幕后又連忙把手機揣回口袋里。
“嘿嘿,還用說么……”許常諾在一旁接著湊著熱鬧、卻同時也作出有些不大感冒的態度說著,“中午飯的時候你沒聽新來那幾個混小子聊天么?他們在秋巖的車上嗅到有女生的味道……是香水味吧?咱們這位何代組長,之前在警校時候的風流韻事可都是出了名的!”
“香水味?我還真沒聞到。”白浩遠坐了下來,滿臉好奇地盯著我。
“但我可聞到了:香奈兒五號,跟那天那個找我來查段亦菲溺水案子的那個蔡小姐身上香水味一樣。”許常諾微微一笑,八卦地問著我,“我說秋巖,那個蔡小姐跟你是啥關系啊?”
“就是普通朋友……而且,是曾經的普通朋友。”我慶幸又尷尬地說道,慶幸的是他們倆都以為秦耀楊沅沅聞到的是香水味,尷尬的他們怎么就把事情給拐到蔡夢君身上去了。
“我的天!哈哈,秋巖,聽了你這話真是讓我和我的小伙伴們都驚呆了!”白浩遠咧嘴一笑,“你倆是‘曾經’的普通朋友,那下一步就是‘關系不太普通的朋友’了唄?”
“不是……我跟她不是你倆想的那樣,我倆不是情侶。”我連忙解釋道。
“我也沒說是‘情侶’啊。哈哈!我懂了!”
“誰說‘關系不普通的朋友’就一定是情侶的?”許常諾也笑了笑,“你剛才一直給蔡小姐發信息來著吧?一條一條,給你忙活的……褲腿里都放‘短刀’了。那女孩盤兒挺靚的,而且一看就有點悶騷;還穿了一身名牌,一看家庭就是非富即貴;她說話做事、舉手投足之間還挺講禮儀、有氣質,還是大學生。客觀地說,秋巖,她跟你還真挺配。”
“不,我和她真不是你想的那樣,許師兄……”我已經否認到舌根酸痛了。
“別解釋了,秋巖,辦案子的事情咱倆不見得多厲害,對于這種事情,你還是逃不過我和老許的法眼的!我和老許都已經猜到了,你還狡辯呢?你倆要不是情侶,你就趕緊讓她跟你變成情侶呀!真的,那女孩挺好……”
捧著手里的咖啡,看著白浩遠和許常諾倆人樂得跟兩個孩子般的模樣,我心里真覺得有點迷惑:上午還盼著我出洋相的兩個人,大半夜的卻在我身上亂點鴛鴦譜。
恰巧這時候,視頻里傳來了羅胖洪亮清脆的聲音:“……文彥博也是冷冷就幾句話:”唯猜忌爾‘——就說’我們不知道你要干什么,我們有猜疑你‘!哦老天啊!這個猜疑這個事兒,在過去的權力世界里是一個特別可怕的東西!“
“嗬!你這節目有意思哈,他在里頭還跟著接話!”白浩遠笑了笑,喝了口咖啡又因為嗆到咳嗽了幾下,然后也跟著一起看著節目。
可聽到視頻節目里這段話,在我斜著眼睛盯著手機屏幕里搖頭晃腦、手舞足蹈、侃侃而談的這個胖子的時候,我想起的,是剛剛自己因為見到了電梯里那個女人、似乎幻聽到了周荻叫了一聲“雪平”而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克服了自己心防和自尊與我攜手的夏雪平所產生的荒唐念頭,這讓我在一旁著實無比汗顏。
猜疑這件事,在精神層面的世界里,也是一個特別可怕的東西。
但聽著視頻里面,那羅胖繼續說道:
“……我記得后來有一本歷史書叫《說郛》,里面講的一段話,叫‘猜忌者,天下之亂源也:主疑臣則誅,臣疑主則反;主疑臣而不誅則臣疑而反;臣疑主而不反則主必誅之。’——能聽懂這意思吧?就算我猜疑你,我不反,那皇帝也會認為:哎?猜疑了為什么還不反呢?哎,先殺了算了……”
恰逢此刻,手術室的提示燈也熄了。
“怎么樣?”
“康主任挨了七刀。”主治醫師摘了口罩和橡膠手套后,狠狠地嘆了口氣,“不過這七刀,雖然都刺到了關鍵的血脈上,但是沒有一處是致命傷,只是失血稍微有點多。剛才已經輸過血了,現在并無大礙。傷口還在做最后的處理,得且等呢!等處理完畢之后,你們三位可以申請轉院到警務醫院——我個人強烈建議,你們一定要盡快把康主任轉院到你們那里,并且要嚴加看護!你們要知道,康主任對于我們醫院的重要性,可不亞于你們那個之前在我們這住院過的、名叫夏雪平的女警官對于你們市警察局的重要性!”
話音一落,我和白浩遠許常諾相互之間都交換了個眼神,聽這大夫的意思,他顯然是話里有話。
“怎么,大夫?您是知道最近有人企圖危害康醫生的人身安全么?”許常諾站起身說道。
主治醫生看了看我們仨,又看了看四周,警惕地說道:“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你們最好來一個跟我到我辦公室,我會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前提是你們警方不能公開我的身份,否則我在Y省這片兒的醫療界可沒法混了!”
“那我跟你走吧。”我也站起了身。
“還是我來吧。”白浩遠喝完最后一口咖啡,擦了擦嘴,看著我和許常諾道,“畢竟給省廳那邊交上去的案情報告上,‘案件負責人’寫的是我的名字。抓了一個林夢萌、一個陳春就牽涉了那么多亂七八糟的人,這案子不好弄。秋巖,你跟老許你倆就在這等康醫生出來吧。”
“真不用我?”
“行啦,”許常諾拍了拍我的后背,“浩遠愿意去,你就讓他去吧,要換我是你我還樂得清閑呢!”許常諾接著大喇喇地坐下,懶洋洋地把身子往后一靠,看了一眼手機搖了搖頭:“這么一會兒就剩30%的電了……”然后瞇著眼睛看著電視,對我突然問了一句:“欸,秋巖,你知不知道,咱們一組這些比你稍年長點的師兄師姐們,為啥有點煩你不?”
這話怎么聽怎么像挑釁,但許常諾此刻的態度倒是跟王楚惠白浩遠他們平常聊天時候一模一樣;換成兩三個月以前的我,聽了他這句話,我必然是要跟他踹桌子的,不過此刻我是真累得沒那個精力,而且經過夏雪平的開導之后,我自己也祛了些許戾氣。
于是我并沒任何情緒的波瀾,而是輕呼了口氣,對他說道:“許師兄還真是快人快語,組里不少人還不承認對我有反感態度呢……呵呵,你們討厭我,要么是因為我是夏雪平的兒子,要么是因為艾立威,要么就是因為我之前確實有點混不吝的性子。”
“呵呵……”許許常諾抬手搔了搔眉毛,微笑著說道,“這么說吧:我這個人滾刀肉,周圍你別管是你這個夏組長的兒子、還是換成別人誰家公子,說實話,我都不會太理會;曹……他原名叫啥來著?算了……艾立威,艾立威在的時候、他身份沒暴露的時候,其實在重案一組里,跟他平輩這些人當中我算是跟他關系最不好的,當然關系也不差——反正我沒浩遠他們那么喜歡他,跟他我談不上多大交情,之前我故意跟你不對付,有那么一些原因倒是看在你跟浩遠不對付的份兒上;當然,論年齡,你是小弟弟,按理說,誰都不應該跟后輩年輕人一般見識。咱們這幫人煩你,或許跟你自己說的那三點有關,但是都不是最主要的。”
“那又是因為啥?”
“就因為你特別愛張羅,你知道么?在整個警察系統里,太‘愛張羅’可不是一件討人喜歡的事情。”
“您是說,大家都嫌我太‘跳’了是么?”看著許常諾,我不禁冷笑一聲。
“欸,你可算知道了!太‘跳’,這個‘跳’字用的相當有效果。行,沒想到你還挺有自知之明,孺子可教。”
連夸我聽起來也像是在罵我,我看了看手里的咖啡,默默地放在了一邊,再也沒有了想繼續喝下去的欲望。
許常諾小口抿著咖啡,舒舒服服地半躺在長椅上,繼續說道:“咱們重案一組,從徐遠當上局長之后,真就沒見過像你這種特別愿意乍呼的新人菜鳥:你一天天嗚嗚渣渣、看著比誰都能,后來還跑到風紀處折騰一通——你說啥啥都叫你跟著折騰了,你是不是特別想顯著別人游手好閑?”
“哈!我可沒那個意思,這頂帽子我沒法戴!”許常諾的態度雖然有所緩和,但這讓我并不舒服,“我的想法其實很單純:你們想必也能聽說過,之前我和夏雪平的關系就一直不好,我只是想在她面前證明一下自己。如果不是為了這,我也不會考警校、還放棄了進入兩大情報部門的集合,死乞白賴地來市局這兒;而且,我不怕你笑話,我不是沒打過退堂鼓——說到這我倒是想問一句哈:我發現我身上別的犯渾的事情你們總拿出來當瓜子嗑,但我脫隊那一周的事情你們各位倒是居然不咋提。你說我都是這樣一個吊兒郎當的,比起夏雪平和我外公,我自省之前我都可以被嘲笑為‘敗家子’了,卻沒想到,您各位還居然會嫌我‘愛張羅’。”
許常諾看著我冷笑了三聲,卻沒說話。
“但照您這么說,努力工作也是一種罪過么?許師兄,咱們可都是當警察的,還是刑警。”我又問道。
“你別誤會,何秋巖,你先聽我說。實際上經過這幾天的相處,我其實對你有了個重新的認識:我覺得你這人還是挺聰明的、又挺真誠的,而且再加上你剛才說‘販賣頹喪還不如販賣焦慮’,我覺得你這人還有點思想,對你真有點刮目相看,所以我才跟你說這些。”
隨即,許常諾放下了手機,的確在友善地看著我,但又不以為然地笑著:“你剛從警校里出來,你肯定心氣兒高;幾年前我剛從警院畢業的時候我心氣兒也高,我也想著破大案子、做出點成績來——可哥們兒現在告訴你,啥破大案子的都他媽是狗屁。成天拼死拼活,累得跟三孫子似的;到頭來,又有幾個能混出頭的?這么說,咱們這幫警察,大部分人的歸宿,搞不好就得跟老聶似的,弄不好哪天就嗝屁,有啥意思?”
進了重案一組當了刑警,做好隨時赴死的覺悟難道不是理所當然么?
我抹了抹被咖啡浸濕的嘴唇,看著許常諾,聽他發這通牢騷,我算明白了為啥重案一組“將才遍地、帥才寥寥”,里面每一個人深挖的話似乎都頗有能耐、但除了夏雪平和艾立威,卻似乎沒一個人有擔當——更諷刺的是,艾立威還是個“鼴鼠”。
不過我轉念一想,其實我也沒多大資格去貶低許常諾,因為我也不想死。不過我更多的是在想,跟在夏雪平身邊沖在前面,一起去跟那些罪犯、那些惡勢力拼死,然后一起活下來。
于是我咽了口唾沫,說了番與真實想法不一樣的話:“許師兄,你現在不就正在破‘大案’呢么?羅佳蔓這案子本身算是前無先例的案子,而且經過沈副局長和胡副廳長的這么宣傳,就算原本不是大案子、也成了大案子了,再加上她自己是大明星,又牽涉進這么多大人物來;破了這案子,你和白師兄,還不是要功績有功績、要嘉獎有嘉獎?您還在這發啥牢騷?”
“呵呵,要不怎么說你新人菜鳥心氣高呢?啥功績、啥嘉獎,那都是虛的!你現在才剛談戀愛,還沒結婚呢,可是咱們這幫人大部分都有家有媳婦有老公,快到三十來歲了,就越來越想踏踏實實過日子,警察這么個身份,也就只是個賺錢養家的工作。功績、嘉獎頂個屁!欸,我說,你見過夏組長的那些嘉獎令和勛章么?”
“嘉獎令和勛章?”這倒是怪了哈?我很清楚她從當刑警到現在應該是得過不少榮譽的,但是從我住進夏雪平那間單身公寓、幫她收拾屋子一直到前兩天那小房間被炸掉,我就沒見過這兩樣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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