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連姬始終沒有表態,只是在隨后相處的日子里待紀瞻更為親昵了。
五月中旬,紀瞻的堂姐、紀吳氏生子辦滿月宴,邀紀瞻與公主同去。
衛連姬近來心情好,也愿意給他個臉面,陪紀瞻過去玩一遭。
吳府宴席上觥籌交錯,酒香四溢。賓客推杯換盞,意興盎然。
醇香滑辣的劍南燒春,清甘柔膩的烏程若下,更有嶺南靈溪,宜城九醞。衛連姬的眼睛,直溜溜地盯著桌案上的一眾名酒,都饞壞了。
紀瞻拘她拘得緊,每次要么只給飲一小口,要么一滴都不讓她嘗。
「紀瞻,我想……」衛連姬小聲叫,伸手就想去拿一壺劍南燒春。
「不行。」紀瞻拒絕,握著她的手抽了回來,提醒道:「你身子不好,郎中說要忌酒。」
見她面含委屈,他又安撫:「我也一口都沒嘗。」
衛連姬不理會,只不悅反問:「我身子怎么不好了?」
紀瞻圈住她的腰,摸了摸,近來日日督促她三餐膳食,身上才養出了一點點肉。
似是想到了什么,他低頭看了下她平坦的腰腹,笑笑:「你身子真的好嗎?」
衛連姬知道他在笑什么。
兩人成婚數月,歡愛也頻繁,每次他都內射進來。按照一般的新婚娘子,肚子里早就揣上一個了,哪會如她一般,吃了郎君那么多精水,一點動靜都沒有。
她也不與他客套,直白道:「你是不是怕我生不出孩子?」
紀瞻神色一頓,溫柔且淡然:「我只想你養好身體,別老生病。其他的,以后再說。」
「哄我。」衛連姬還是不滿,嘟起嘴:「你就是擔心我生不出來。」
紀瞻俯在她耳鬢邊,清潤的聲音壓得低低的:「生不出來,肯定是我不夠努力。」
不是多好聽的情話,衛連姬心里泛出一絲甜。
轉瞬又默然、黯然,冷冷一笑,略有幾分自嘲:「我這身子就這樣了,你努力也沒用。」
她又伸手去夠酒壺,口中還絮絮念叨:「今朝有酒今朝醉,我就要喝酒。」
這是要破罐子破摔的意思了。
紀瞻冷了臉,在她手背上輕輕拍了一下,斥道:「連姬,不要任性。」
衛連姬細而媚的眼睜得滾圓,忿忿地瞪著他:「你又管我,我的事你總要插一手,這樣那樣的衣裳不準穿,這種吃的、那種喝的也不能入口。」
「你怎么不把我拴在你褲腰帶上呢,天天盯得這么緊。」
紀瞻:「……」
她得理不饒人:「我父皇都沒管我這么多。」
紀瞻無奈地看著腮頰鼓鼓的衛連姬,側過了臉,慢吞吞地說了句:「有時候,我也覺得我在養女兒。」
衛連姬氣笑:「你還真把自己當我爹?」
紀瞻:「……」
她往他頸邊呵了口氣,語氣也嬌軟軟:「每次操女兒都操這么狠,有你這么當爹的嗎?」
紀瞻面上紅了紅,輕咳一聲:「別胡說。」
衛連姬掩口輕笑,聲若銀鈴:「就要喝酒。」
紀瞻拗不過,吩咐婢女拿來一尊細頸瓷瓶,奉到衛連姬面前,囑咐她:「喝果酒,不過也只能喝一點點。」
「不要。」衛連姬搖頭,執意道:「我就要喝劍南燒春,要喝辣辣的酒才過癮。」
紀瞻皺眉:「連姬,你又不乖。」
「就不要。」衛連姬小巧下頜抬得高高的。
紀瞻:「我喂你。」
衛連姬來了興趣,嬌笑:「怎么喂?」
紀瞻攬著她離了宴席,在一處花樹掩映的長廊下頓步。
他從袖中拿出方才的那尊瓷瓶果酒,打開抿了一口,捧著衛連姬的雙頰吻了上去。
酒水是鮮果釀的,似葡萄、似香梨,還隱約有玫瑰花露的味道,清甜撩人。
酒繞唇舌,他的口中是淡淡地甜,淡淡地冷。
衛連姬吸住了他的舌頭不肯放,酒水津液互渡,濕漉漉地交纏在一起,一縷淫靡的晶瑩液體沿著她的唇角往下流。
良久之后才分開,紀瞻看著懷中被親得淚光點點、嬌喘微微的小公主,笑問:「果酒好喝嗎?」
衛連姬發出小小的驚嘆聲:「哎呀,木頭開竅了啊……」
說著仰頭又把紅唇湊上去:「還要你喂。」
紀瞻躊躇:「這里太礙眼,若有人路過,被看到不太好。」
衛連姬鬧得厲害,在他懷里扭動催促:「就要喂,快點喂我,會給你獎勵。」
聲色軟媚,幽香沁人,她飽滿的胸乳緊緊地貼上來:「晚上讓你操死女兒,好不好?」
紀瞻臉更紅了,佯作厲聲:「連姬,再胡說八道就不喂你了。」
衛連姬噙笑送上朱唇兩瓣,他啜了口果酒,又低頭渡進她嘴里。
……
吳府舉宴,孟文嬋作為紀吳氏的表妹,自也是受到了邀請。
紀吳氏帶孟文嬋一路行過亭臺樓閣,卻是有意、卻是無意地叫她瞧見了花枝中、長廊下纏綿廝磨的郎君娘子。
孟文嬋驚地花容失色,眸中水波盈徹,欲滴:「表哥,他、他……」
「他動情了。」紀吳氏接話,以過來的人的口吻冷靜地奉勸:「瞻堂弟愛慕華陽公主,文嬋表妹,你別再執迷不悟了。」
孟文嬋羞憤捂臉,大哭著跑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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