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里說錯了?」衛連姬立時還嘴,嗤了一聲:「什么情情愛愛,究根結底,最后還不是想與你搞在一起,想你干她。」
年少的一腔愛意被這公主說得,她如同青樓妓子般無恥下賤。
孟文嬋羞憤欲死,以袖掩口,眼淚啪啪地往下掉。
衛連姬繼續火上澆油,笑吟吟,不吐不快:「說你一句,就哭呀?這哪能行,你表哥在床上就喜歡騷浪的,越騷浪,他越動情,干得越深,射……」
紀瞻拉住她,聲含厲色:「連姬,別說了!」
衛連姬不理,見孟文嬋抽抽搭搭、淚落如珠,咯咯地笑了出來:「哎呀,這樣就哭得不行了?」
她悠悠嘆了一聲,不知是嘲弄、還是提醒:「小娘子家家的,別把郎君想得太美好。你覺得他受盡委屈,說不定他還樂在其中呢。」
末了,朝紀瞻拋去一個如絲媚眼:「你說對不對,紀瞻?」
紀瞻無奈皺眉,拿她沒辦法,勸:「連姬,別鬧了。」
又與孟文嬋囑咐道:「文嬋,我與公主一起,你先回去吧。」
衛連姬重重「哼」了一聲,不依不饒:「孤男寡女背著我私會,這事就想這么了了,哪有那么簡單。」
「文嬋你先走,不用管。」紀瞻態度也是執意。
衛連姬抬手,一巴掌狠狠摔在紀瞻臉上,將他打得側過頭去,冷冷諷道:「幫我做主,誰給你的臉?」
孟文嬋見狀,跪在地上認錯:「公主,是文嬋糊涂,央求表哥過來,請公主不要動手。」
「我的郎君,我想打就打。」衛連姬長眉輕挑,不屑反詰:「怎么,你有意見?」
孟文嬋腰背挺直,昂起下頜,含淚強硬地掙出話來:「公主這樣侮辱郎君,就不怕自己有一天反遭侮辱嗎?」
此話一出,四下都寂靜了。
五月初的天悶熱,侍女們冷汗浸透輕衫,個個低眉斂目,噤若寒蟬。
衛連姬勃然大怒,美目噴火,指著孟文嬋揚聲大罵:「我看你是想找死!」
紀瞻攬住她的肩,向孟文嬋斥聲:「無需你多生事,退下!」
說完以目示意青昭,把人帶走。
青昭做了個手勢,兩個侍女拉著孟文嬋的胳膊,將她拖下去了。
……
孟文嬋剛打發走,公主這邊無聲無息掉下了眼淚。
眼角描畫精細的一抹斜紅暈開,摻著熱淚滾成珠子,像胭脂的淚,凝在腮邊。
除了在床上交纏,情濃時分,她會泫然欲涕,嬌泣不止。
平常時,都是驕傲自得,高貴冷艷,哪里會哭得這樣委屈。
紀瞻一下慌了,抱住她,輕聲安撫:「連姬,怎么了,別哭。」
他低下頭,與她道歉:「連姬,我錯了,不該不和你說一聲,就答應與文嬋見面。
他嘆了口氣,還是認真地與她講明緣由:「我與文嬋畢竟有過婚約,耽誤她那么多年,又不給一言就退婚。她還執著,不肯另嫁,我今日只是想與她說個明白。」
「我真的沒有別的意思,連姬你不要多想,這里人來人往,怎么能說得上是私會。」
他輕輕地給她拭淚,柔柔地哄:「乖,不哭了,都是我不好,回去我任你處置,給你解氣……」
衛連姬眸中幽幽艷艷,在紀瞻懷里起初乖順,而后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猛地狠勁一把推開他,身子搖晃了幾下。
不知道是氣自己,還是氣郎君。
她冷然、決絕道:「我不會相信你,你給我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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