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連姬接連幾日不見紀瞻,態度冷落,府上的有心人聞風而動,伺機邀約。
紀景一大清早就候在院外,只道公主頭一回來這江南水鄉,想請公主賞個薄面,一并春日泛舟,臨風把酒。
江南的郎君最是溫柔多情,哄起小娘子來,不僅會巧言令色,還會想著法的曲意逢迎。
倒是比紀瞻解風情多了。
衛連姬一連幾天心情郁郁,對他的邀約倒也沒有推拒。
紀景得知公主愿意同去時,心中受寵若驚,面上樂不可支。
沒想到公主應得這樣爽快,他趕忙肅衣整容,唯恐哪里有不得當之處。
等了許久,衛連姬才姍姍來遲。
踏一地春暉,公主紅裙曳地,高髻云鬢,胸乳半掩,其中雪白深溝若隱若現,美得張揚奪目,而又活色生香。
紀景看得眼熱心饞,且不說公主背后的滔天權勢,單單這一身艷容媚骨,都能讓人為其神魂傾倒。
初次同游,紀景也不敢唐突貴主。公主有侍從自駕車馬,他吩咐仆人趕車緊隨其后。
去的是余杭有名的西子湖,湖光山色,白堤青柳,風致清幽。
湖上船只穿梭,隱隱傳來絲竹笙簫之聲。
紀景引路,將公主請上一艘裝飾精麗的畫舫游船。
兩人在船頭相對而坐,紀景命仆人拿來江南名酒烏程,起身為公主斟了一盞,而后才給自己滿上。
衛連姬不驚不動,眉目冷然,任由紀景體貼地獻著殷勤。
烏程酒入口細膩潤滑,清甜撩人,紀瞻喜歡,她在長安時也經常陪他一起喝。
只是他總拘著她,只給吃一小盞,再要就不肯給了,同青昭一樣絮絮叨叨,常念著酒多傷身。
紀景舉盞相敬,恭聲:「今日風清日暖,春光正好,紀景愿與公主不醉不歸。」
說完一飲而盡。
衛連姬拈起酒盞,輕輕抿了一小口,算是與他意思一下。
紀景揣度著公主心意,柔聲詢問:「聽聞上次瞻堂哥帶公主去了凈慈寺,依照公主的性情,想必是不喜歡的吧?」
衛連姬嘴角露出一點笑意,沒有應話。
那種清凈地方,誰會喜歡,可在佛殿里勾了紀瞻做了喜歡的事,無意間想起來,別有一番禁忌刺激滋味。
爽是真的爽,連連高潮,不斷噴水,被操到哭,爽得三魂七魄都沒了。
紀景見公主桃頰暈紅,以為她是被他說穿了心事。
他又自得道:「我瞻堂哥皮相生得好,卻是個不解風情的性子。少年時我們一眾兒郎去吟風弄月,賞平歌舞,偏偏就他去什么寺廟佛堂參悟佛理,修身養性,好生無趣。」
衛連姬側開了臉,眼里掠過一絲不耐,本來覺得紀景與紀瞻有三分像,這下一分也沒有了。
紀瞻總是帶著風清云靜的淡和雅,很少情緒外露,道人長短。
紀景不明所以,將酒盞斟滿,雙手奉予衛連姬,語調溫雅而恭謹:「良人不識明珠美玉,徒惹佳人傷懷,紀景甘為公主風月馬前卒,任憑公主驅使。」
這是表明心意,想自薦枕席的意思了。
衛連姬沒接他這盞酒,朱紅的胭脂唇微勾,帶著一點譏誚:「說起來,我還是你嫂子。」
紀景措辭更為謹慎:「阿景不求名分,只求能長伴公主身側,為奴為仆也是甘愿。」
「想要我提攜你?」衛連姬娥眉輕挑,挑破他的心思,嗤笑道:「我的男寵可沒那么好做。」
紀景低頭,努力作出渴求的姿態:「還望公主憐惜。」
衛連姬的目光幽幽,似溫柔似憐憫,卻是將紀瞻說過的話轉述給他聽。
她說:「紀家在江南一帶也是清流士族,紀家子弟沒有傲骨,也應當有尊嚴。」
紀景聞言,神情窘迫,羞愧不已。
公主接受他的同游邀約,卻對他的人委婉相拒,居然還拒絕得這么深明大義。
紀景不解,只聽公主又道:「若想為官,唯有讀書科考才是正道,你還是跟你哥哥好好學著點吧。」
紀景:「?……」
這話聽著好耳熟,貌似他那個冷清寡言的堂哥也說過。
這樣有默契,夫妻感情不好的傳聞是真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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