溜門撬鎖,對王五來說,那是家常便飯。
翻個墻,上個房,更是信手拈來。
穩穩落地,王五的目光放到了那還關著門的主屋當中,他滿臉的淫笑,搓著手,急不可耐的來到了大門口,輕輕敲著房門。
「寶貝,起沒起來啊?被窩里冷不冷啊,需不需要你家官人給你進去暖暖被窩呀?」
王五支棱著耳朵,等著里面的人回話。
不一會兒,里面就傳來了劉寡婦嬌滴滴的聲音。
「討厭你,進來吧,門沒鎖!」
劉寡婦一句話,讓王五激動地下面個的小兄弟都立了起來,他二話不說,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呼……這味可夠嗆的!」
剛一推開房門,一股子惡臭就撲面而來,也說不上是惡臭,總之是一種特別難聞的味道。
站在門口的王五蒲扇著鼻子前的空氣,愣是沒有進去。
倒是那劉寡婦,整個縮在了被子里,連個頭都沒有露一下。
「你進來啊!」
眼見王五站在門口不為所動,被子里的「寡婦」說話了。
「你這屋里啥味啊?」
王五有些不情愿進去,這屋子里的味道,實在是太嗆人了。
「熏耗子來著,家里老鼠太多,找人尋了個偏方!」
「這也太臭了吧?」
「你快進來呀,莫被人瞧見了!」
里面的寡婦還在催促著,王五看著近在咫尺的美人,最終忍受不住欲望的煎熬,走了進去。
「關上門!」
寡婦開口,王五照做。
「過來呀!」
聽到寡婦這么說,王五滿臉的淫笑。
「怎么?這般的想我啊,是不是想我的大雞巴了!」
一邊說著,王五一邊朝著寡婦的香床靠近,不過越是靠近,王五感覺越是奇怪,這寡婦,竟然一直將自己裹在被子里,連頭都不露一下。
「你坐過來……」
寡婦繼續催促著,王五不疑有他,在寡婦的床邊坐下。
「你怎么不把頭露出來啊?害羞了?又不是一次兩次了……」
王五這般說著,同時伸手摸上了寡婦的被子。
「咦?」
他滿臉的疑惑。
「你怎么胖了這么多啊!你的腿呢?」
「腿在下面啊!」
「這是你的腿?為什么這么細?這么長?又這么軟?不對,怎么毛茸茸的?」
「你進到里面來,我告訴你呀!」
話說著,寡婦的被子抬起了一角。
黑不隆咚的,像是深淵的巨口,能夠將人輕易吞噬一般。
急色的王五不疑有他,將自己的半個腦袋鉆了進去,剎那……
「啊」的一聲慘叫,鮮血如泉水般噴涌,王五的兩只手連帶整個身子,都在費力的撲騰著,不過隨著時間的流逝,這陣撲騰慢慢的沒了音訊,最終了無生息。
……
老張做捕頭很多年了,這還是他第一次距離死亡如此之近。
舉著明晃晃尖刀的他,壯著膽子朝著耳房靠近。
吱呀吱呀不停扇動的房門口,有著沖天的血腥味。
老張硬著頭皮走了進去,入目處,是滿地的鮮血,還有一個與鮮血格格不入的人影。
背對著老張,長發垂髫,正坐在地上,好似撕咬著什么。
「弟妹?」
老張喚了一聲,身上的官服已經被都被汗水浸透了,衣服粘著后背,握刀的手都滿是汗水。
小七的娘親背對著自己,就那般視若無睹的坐在血泊當中,伴隨著異常清晰地咔嚓咔嚓的咀嚼聲,還有那血水滴答滴答流下的聲音。
那陣仗,就仿佛是好幾只野狗在啃食著什么東西一般。
面對老張的呼喚,背對著自己的小七娘親不為所動,只是肩膀一直在聳動,仿佛在吃著什么。
這詭異的一幕讓老張頭皮發麻,手中的尖刀,不由自主的就對準了小七的娘親。
他小心翼翼,試圖繞到小七娘親的正面,不過好在此刻背對著老張的小七娘親,全部注意力似乎都被手里的東西吸引了,對一旁老張的舉動視若無睹。
后者還想著繞到正面,看看小七娘親究竟在干什么。可誰知剛繞到側邊,就猛地愣住了。
在小七娘親的面前,是小七的尸體,或者說,半個殘缺不全的尸體!
下半身,從腰到雙腿位置,已然消失不見。
上半身則是被小七的娘親拿捏在手里,半個腦袋正對著小七的娘親,上面已經被咬了一半,乳白的腦漿,伴隨著血肉碎塊,從小七的頭頂流下。
稚嫩的小臉上,還寫滿了讓人不忍動容的恐懼神色,原本明亮的眼珠子。
此時也是寫滿了不可置信,甚至有一顆已經順著眼眶聳拉了下來,像是小孩玩的沙丘一樣半吊在空中,下面的軀體,有著一條條的腸子聳拉在地面,還冒著熱氣。
這駭人的一幕,讓老張四肢百骸都冒著涼氣,兩股戰戰,幾欲先走。
十八層地獄的場景,也不過如是吧!
他看著面前的小七娘親,只感覺自己是在做夢,但這夢,實在是太過真實了一點。
小七的娘親,還在低頭啃咬著自己親生女兒的腦袋,那牙齒啃咬頭骨的聲音,讓人頭皮發麻,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冒了起來。
老張滿臉的駭然,握刀的手都猛地一松,嘩啦一下子,手中的尖刀掉在了地上。
下一秒鐘,正在全神貫注啃食,自己女兒的小七娘親,仿佛反應了過來,猛地抬起了腦袋,那一雙眼睛陰冷而又彤紅,好似散發著戾氣和野性,盯著老張。
一剎那,兩人的目光相對,小七那熱乎乎的尸體。
隨著小七娘親的手掌一松,無聲的滑落到了地上,后腦勺的漿汁和血液,將小七娘親的衣衫都浸濕了大半。
隨著刀掉到地上,兩人的目光相對,咕咚一聲,小七的娘親又吞咽了一口口水,下一秒鐘,她就徑直朝著老張撲了過來。
剎那,一股惡風連帶著熏人口鼻的血腥氣,將老張的全身包裹了起來……
生死,只在一念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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