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十分冷清,看不到一個客人。
師徒倆進入客棧,一名伙計立時迎了上來,滿面笑容地道:“兩位住店還是吃飯?”
武天驕聞言一愣,心說:“這不是師父朋友開的客棧嗎?怎么伙計不認識師父?”
但轉念想到,或許這伙計是新來的,不認識師父。
“住店也吃飯,給我們安排兩間干凈的上房。”楚玉樓淡淡地道。
伙計笑道:“好嘞!客官,請上樓。左邊天字一號房和天字二號房。”
楚玉樓頷首道:“再給我們準備一桌酒菜,送到二號房。”
伙計連連點頭:“好嘞!好嘞!”
兩人上了樓,很快找到了天字一號房和天字二號房。兩間房相連,僅是一墻之隔。
楚玉樓選了天字一號房,吩咐武天驕:“今晚你不用練功了,好好休息。一會伙計酒菜送來,你一個人用,為師就不用了!”
說著走進房間,關上了門。
武天驕不解,嘀咕著進入了天字二號房:“再怎么勞累,總不能連晚飯也不吃了吧!”
這還是他十多天來首次住進客棧,相比較在蕭家畫舫上的快活,這十多天來簡直是人間地獄,苦不堪言。不但沒吃好,好覺也沒睡上一個,眼下有客棧住,那還不大吃一頓,好好的睡上一覺。
今朝有酒今朝醉。
抱著這一想法,一等伙計酒菜送到,武天驕便狼吞虎咽,敞開了吃。不多一會,風卷殘云,將一桌酒菜消滅干凈,連酒也點滴不剩。
帶著七八分的酒意,他拍了拍渾圓的肚皮,伸了伸懶腰,心滿意足地倒在了床榻上,很快進入了夢鄉,發出均勻的鼻息聲,沉睡如豬,就連店伙計進來清理房間也不知道。
半夜時分,楚玉樓推門走進了武天驕的房間,與他的同來的還有一位美麗婦人。
美麗婦人三十來許,濃妝淡抹,甚是妖冶,肌膚如雪,身材豐腴,穿著一身粉紅的碎花羅裙,邁著輕盈的蓮步,風擺荷柳,搖曳生姿,端的風情萬種,艷光照人。
兩人到了床前,凝視著沉睡的武天驕一會,楚玉樓微笑道:“睡的還真死!”
美麗婦人眉頭一挑,淡淡地道:“我在酒菜中下了‘好夢散’,他豈能不睡的死。嗯!他就是你收的徒弟?”
楚玉樓頷首道:“是的!他就是我找的徒弟,絕對是萬中無一。”
“萬中無一!”美麗婦人一怔,上前掀開武天驕身上的被子。
瞅了一會,她輕笑道:“我看很平常嗎,瞧不出有什么特別之處?怎么是萬中無一?”
楚玉樓也不說話,上前解開了武天驕褲帶,將他的褲子下了半截。
嗤!乍見之下,美麗婦人不禁吸了一口涼氣,渾身巨震。旋即,她眼睛發亮,嬌呼道:“果真是萬中無一!”
楚玉樓笑道:“麗娘,我沒有騙你吧!他真的是萬中無一。”
美麗婦人一陣目眩神迷,半晌才定下心來,臉色泛紅,略感羞澀地道:“你真的打算將他作為你的傳人?”
楚玉樓正色道:“除他,本座找不到更合適的了。麗娘,你能否完成我這最后的心愿?”
美麗婦人微微錯愕,半晌才道:“玉哥,你要妾身做你弟子的‘陰鼎’,妾身當然是責無旁貸,義不容辭。可是,就妾身一個‘陰鼎’,怕是遠遠不夠?”
楚玉樓道:“這是自然,就你一個‘陰鼎’,當然不夠,我的意思是說,能否從你的門中多找幾個‘陰鼎’?”
甚么?
美麗婦人臉色大變,愕然道:“你是說……我師門的姐妹?”
楚玉樓頷首道:“不錯!最好是那些功力深厚,尚是處子的少女,功力越高,元陰越是精純,對修煉天鼎神功的功效自然也就越大。”
美麗婦人秀眉緊蹙:“玉哥,你也知道,妾身是違犯門規被師父趕出師門的。妾身早已不是太陰派的弟子,師門回不去,我如何能將那些師姐妹弄來做‘陰鼎’?即是能弄來,也會被師父發現,我師父的武功你是知道的,她的脾氣你也清楚。”
“這些我當然清楚!”楚玉樓淡然道:“你也清楚,要想練成‘天鼎神功’,就得要大量的‘陰鼎’,在這凌霄山方圓幾百里,除了太陰派,沒有更好的‘陰鼎’。太陰派的太陰內功,至精至純,是天下間最好的鼎爐,如果你不想幫我這個忙,那我只有親自動手了。”
美麗婦人黯然無語。沉默良久,她嘆道:“也罷!妾身豁出去了,答應你便是。師父對我不仁,也休怪我不義,不過我一個人怕是不行,如果我能請動一個人,或許大有可為。”
見她答應,楚玉樓心中大喜,臉上卻是不動聲色,問道:“誰?”
“我師叔,太陰圣母!”美麗婦人眼中掠過了一抹狠厲之色。
原來美麗婦人姓胡,名麗娘,江湖人稱:雨露仙子。意思是說她人美的仙子一般,卻是人盡可夫,雨露均沾。
雨露仙子胡麗娘在江湖上聲名狼藉,為正派人士所不齒,卻極少有人知道她的師承來歷,楚玉樓是知道她師門的少數人之一。
雨露仙子胡麗娘師承凌霄山太陰派,其師便是太陰派掌門凌霄圣母。太陰派只是武林中的小門小派,名聲并不響亮,門中弟子不過數十,比起天下五宮來,那是米粒之珠,微不足道。
但凌霄圣母的威名卻不遜于天下五宮之一的九霄宮之主九霄圣母。兩人名號僅一字之差,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們是師姐妹,事實上她們天各一方,風馬牛不相及。
但也正因為名號,凌霄圣母成名不久,九霄圣母便不遠萬里找上了門,要她改換名號,原因是凌霄圣母的名號不僅沖撞了她的名號,也借助了她的威名。
凌霄圣母當然不能答應,名號是武林中人的臉面,豈能說改就改的,真要改了名號,不但她凌霄圣母顏面掃地,就連太陰派也要為天下人恥笑。
因此,兩位圣母互不相讓,最后只能通過武力解決,于是,兩位圣母找了個無人之處,大戰了一場。
那一戰的結果,除了當事的兩位圣母外,無人知曉,不過,從那之后,凌霄圣母和九霄圣母儼然成為了好友。
也正因為那一戰,凌霄圣母名聲大振,隱然有了與天下五宮之主齊名之勢,太陰派也因而名揚四方,漸漸為世人所熟知。
太陰派是修士門派,門中弟子大多為出家修士,門規首條便是守身如玉,冰清玉潔。胡麗娘自幼拜入太陰派學武,出家為士,曾是凌霄圣母鐘愛的弟子之一。
當胡麗娘十八歲的時候,凌霄圣母發現她手臂上的守宮砂不見了,細查之下,她已非完璧。凌霄圣母大為震怒,將胡麗娘懲戒了一頓后,逐出了太陰派。從此,江湖上便多了“雨露仙子”一號人物。
太陰圣母乃是凌霄圣母的師妹,她們同是太陰神女的謫傳弟子。然而,在門主傳位上,太陰神女卻傳將掌門信物“圣刀”傳給了太陰圣母,這讓凌霄圣母很不服。
太陰神女仙逝之后,凌霄圣母很快向太陰圣母發難,爭奪掌門之位。師姐妹同室操戈,反目成仇,一場大戰下來,凌霄圣母擊敗了太陰圣母,如愿以償地奪得了掌門信物“圣刀”,而太陰圣母則逃離了太陰派,從此不知所蹤。
聽胡麗娘提起太陰圣母,楚玉樓大為驚異:“太陰圣母失蹤三十年,你到哪里去找她?”
胡麗娘笑道:“別人或許不知道師叔的下落,我卻知道她在哪里,而且,我早已見過她。如果我能請動師叔幫忙,那‘陰鼎’的事不在話下。”
楚玉樓神色一動,瞳孔微微斂縮:“你師叔……她是否還是云英之身?”
胡麗娘渾身一震,愕然道:“她是修士,當然是……你該不會是想……”
楚玉樓點頭道:“你師叔修煉‘太陰神功’過甲子,功力之深厚,元陰之純正,如果她能做我徒兒的‘陰鼎’,豈不事半功倍。”
胡麗娘皺眉道:“這不可能,我師叔她不會答應的!”
“這可由不得她!”楚玉樓冷笑道:“你有幾成把握說動你師叔幫忙?如果她知道你要干的事,她能否答應?”
胡麗娘搖頭,默然不語。
楚玉樓凜然道:“這就是了,別忘了她也是太陰派人,出家修士,要想她出力而不給我們搗亂,最好的辦法是將她變成‘陰鼎’,只有這樣,她才會心甘情愿地辦事!”
胡麗娘愕然道:“可我師叔武功高強,功力深不可測,修為不在我師父之下,百毒不侵,如何能夠讓她變成‘陰鼎’?”
楚玉樓沉默了片刻,也不見他如何動作,手上忽地多出了兩塊紅褐色的木片,塞到了胡麗娘手中:“這是‘夢香木’。這木本身無毒,但焚燒所散發的香味,與檀香極其相似,能讓人不知不覺中入睡,進入夢鄉,你師叔是出家之人,想必喜歡檀香,你將‘夢香木’混入你師叔的檀香爐中,只要她不察覺,就算她武功再高,功力再深厚,一旦吸入夢香之氣,就會沉睡不醒,到時,你便可輕易地帶來百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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