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衣而臥,袖中短劍沉甸甸墜著胳膊,可駱雨湖閉上雙目,依舊心猿意馬,無法安定片刻。
不知不覺,她便回憶起了被葉飄零按在床上,騎馬一樣沖撞,夯擊的情景。
緊繃的肌肉在她上方,堅硬的器物在她內里,濃烈的氣味在她周圍,唯有不值一提的羞澀,在她身下,被碾碎,磨爛,消失不見。
抽離成旁觀,那猶如壯碩男子吞吃嬌柔少女的一場饕餮盛宴,在暢快地撕咬,啃噬,不留一點情面。
可她知道,那有多么快活。
快活到,根本遺忘不掉。
早先她想不通,女人懷胎十月,鬼門關前走一遭,來為夫家傳宗接代,到底圖了個什么。
如今才知道,原來除了父母之命,從夫之德外,女兒家真會有那種不惜一切,想要為誰生下一個孩兒的沖動。
她想給葉飄零生兒子。
想得渾身燥熱,口舌發干,要克制到小手發抖,才能忍住不去摸近在咫尺的他。
這張床并不大。
葉飄零護在外面,將大部分空余都留給了她。
她估量過,這種叫她寬松至此的睡法,他只怕一個翻身就會掉下去。
她悄悄往里挪了挪。
但他沒過來,側躺在那,頭枕單臂,仿佛已酣睡不醒。
駱雨湖知道那只是假象。
她都不知道,葉飄零究竟有沒有真的睡著過。
不論何時,不論何地,他都像是一根拉緊的弓弦,即使在陰陽交泰愉悅至極的那一刻,他好似也不曾放松。
沒來由的,駱雨湖感到一陣心疼。
如果走江湖這么辛苦,她寧愿不報這個仇,跟他一起尋處山明水秀的地方,為他洗衣做飯,生兒育女,養一群兇巴巴的狗,只為讓他可以安心在她身邊睡下,可以一夢到天明。
然而,她也知道這只能想想而已。
她踏入的這個世界,對她來說無比新奇,兇險,對葉飄零來說,卻早已習慣。
晚上與那些人同桌吃飯,她發現他從不動任何菜的第一筷子。
只有大多數人吃過,看不出任何異常,他才會下箸。
駱雨湖不知道這種戒心究竟是怎樣培養出來,她努力想學,可還是記不住多少。
走了會兒神,心里那股貪念總算漸漸跌落下去,被她暗暗嘆息著壓住掩埋,不再去想。
這時,身邊卻忽然空了。
沒什么明顯的聲音,駱雨湖正迷迷糊糊快要睡著,就忽然感到一陣不安。
像是小雞離了母雞的羽翼,沒來由地心里一涼。
她猛地睜開眼,扭頭一看。
果然,剛才還在側躺似已酣睡的葉飄零,不見了。
慌張只持續了大約三息,駱雨湖便鎮定下來,閉上雙眼,小指鉤住劍韁,凝神留意著周邊情況,靜靜等待。
葉飄零站在屋頂。
他在準備殺人之前,行動發出的聲音,絕不會比一只蹲在鼠洞外的貓兒更大。
但他并未隱藏自己的形跡。
兩列屋脊之外,站定的龍嘯正帶著笑意看過來,抬起手指了指下方,用口型道:“你來,還是我來?”
葉飄零沒有回答。
他抽出了腰帶里的劍,二指捏住,一抹,打直。
龍嘯挑眉一笑,后退半步。
葉飄零踏上一步,踩住屋頂垂脊,探身俯瞰。
三個黑衣黑巾的蒙面人,正提著明晃晃的鋼刀,悄悄沿著院墻摸過來。
他皺眉凝望片刻,沒有出手,轉身提氣一竄,躍出丈余,無聲無息落在正脊中央,跟著側耳傾聽,眼中寒光一閃,足尖一點,騰空而起,落向院中。
兩個值夜護衛正在院門靠著墻打呵欠,藍景麟的屋中還燃著燈燭,看上去一派平和,并無異動。
葉飄零依舊凝神細聽,但外面忽然傳來的打斗聲,成了最大的干擾。
他左右張望,抬頭看看四周屋頂,略一沉吟,道:“都躲開!”
那倆護衛都是一個激靈,下意識左右張望,拿起兵器。
燈籠照不到的陰影之中,一柄毒蛇般的長劍無聲無息刺來。
薄而銳利的劍鋒,捅豆腐般刺穿了一個護衛的胸膛,沿著肋骨的縫隙平平貫入,一擊便切開了他的心臟。
劍尖未從胸前傳出,殺人者便拔劍后撤,與來時一般安靜,沒入到墻角的陰影之中。
但一盞燈籠忽然砸下,落在泥土上。
火燭引燃燈架上糊的薄紙,頃刻亮起閃耀的光。
靠墻的一個瘦長身影,登時無所遁形。
那人應變極快,一個轉身,貓腰往反向沖出,掌中長劍一招便將那個要驚呼出聲的護衛穿喉殺死。
他打橫一抹,將其斷頸,根本不去看燃燒燈籠那邊到底有何人狙殺,灰蒙蒙的眸子一轉,鎖定藍景麟所居正屋,急沖而去。
但葉飄零仍在院中。
他只是取了一盞燈籠,丟了出去而已。
他沒有那么多百變心思。他只知道,不管來的敵人是誰,他最優先要做的,都是保護藍景麟,保護藍家最后的獨子。
“讓開!”那殺手抬起手臂,劍尖穩穩指著葉飄零的咽喉,沉聲喝道。
殺氣四溢,來人的背后,應當有至少百余條孤魂野鬼。
葉飄零沉下手腕,劍尖斜斜挑高。
這算是他此行遇到的第一個像樣對手。
他的呼吸間隔變長,手臂穩如磐石,細長的劍,絲毫不動,指著那殺手的眉心。
但他的姿勢,依舊僅僅是分開雙腳站著,斜斜側立,將所有的要害,都藏在了劍鋒之后。
那殺手的眼角,隱隱跳了幾跳,啞聲道:“這位兄弟,你年紀輕輕有這種造詣不容易,非要為了一個賣布的,拼丟了命么?”
葉飄零后方膝蓋微屈,半身略略松弛,將奔騰的真氣,運轉在四肢百骸,恍如一張緩緩絞緊的弩。
“我很想知道,你們這么不遺余力來殺一個賣布的,所為何事啊?”
屋脊上傳來龍嘯的聲音。
他居高臨下望著這殺手,掌中拎著一顆人頭,冷笑道:“去找藍夫人的這位,功夫著實不錯。你們還能騙來幾個小賊打掩護,思慮周密,著實不錯。云繡布莊,到底哪里得罪了列位高手?”
那殺手聽到屋頂上的聲音,卻始終沒有抬頭,眼睛眨也不眨盯著葉飄零的劍尖,仿佛此刻就是天崩地裂,也不敢挪開視線一霎。
“我們是如意樓,拿了銀芙蓉,為當年猛虎寨的遺孤報仇!如意樓的名字,你們沒聽過么?還不快讓開!”
葉飄零臉色一沉,腳掌一挪,往前擰動數寸。
那殺手呼吸一滯,眉頭汗珠滾落,竟有些狼狽地后退了半步。
他以為自己的殺氣已足夠濃郁,可不曾想,面對著比他至少小幾歲的青年,逼出的殺氣竟如溪流入海,浪打洪峰。
龍嘯忍不住大笑起來。
“你啊,今天算是魚目見了珍珠。你眼前的,正是如意樓麾下的年輕俊杰。我奉勸一句,你丟下武器,乖乖招供幕后主使,我們興許還能留你一條活路。不然,隱龍山莊與如意樓聯手,不管你背后是什么人,也休想討了好去!”
那殺手咬牙道:“如意樓的年輕俊杰?我倒要看看,究竟有幾斤幾兩。”
臂膀骨節猛地傳出兩聲脆響,瞬息之間,他胳膊竟然比之前長了兩寸!
而且那并非脫臼,而是什么奇門內功造成的實效。
原本無聲無息的刺殺毒蛇,也瞬間變為了兇殘狠辣的出淵毒龍。
單這一劍,便至少有不下十年苦練。
葉飄零舉起的劍尖,都被那股罡風震得微微一晃。
龍嘯雙目微瞇,嗆的一聲抽出了腰間寶劍。
葉飄零向后退去。
一步,兩步,三步……
他足不點地,眨眼間便一口氣退到了住處之前。
旋即,他一腿踢向后方的房柱。
咔嚓一聲,木條崩裂。
葉飄零的身影,如弩箭一樣射了出去。
他的劍沒有再穿透敵人的喉嚨。
這一刻,那柄細長到有些詭異的劍,化作了無數尖銳的獠牙,橫空一閃,撕咬而過。
兩道身影一錯,分開。
明明漫天劍影,卻沒人聽到一聲金鐵交擊。
龍嘯神情一凜,緩緩將寶劍插回劍鞘,暗暗在心中道了一聲慶幸。
葉飄零緩緩站直。
他劍上無血,胸側衣衫近心處破了兩道口子,并沒傷及皮肉。
當啷一聲,那殺手的劍掉在地上。
接著,是他的右臂,左臂,和頭。
連著一起斷開的雙腿,這活生生的人,竟被瞬間切成了六塊。
薄薄的劍鋒削過了每一處骨節,如庖丁解牛,毫無遲滯。
猩紅潑灑開來,像是打翻了殺豬接血的桶。
龍嘯也算是有些江湖資歷的高手。
可這一刻,他竟覺得喉頭有些不適。
這是他見過的痛快死法中,最慘不忍睹的。
但比他聽說過的那位,還要差一些。至少,切的塊數少了很多。
當年與那位生死相斗敗下陣來的高手,據說大都要用口袋收尸,還不一定能撿齊全。
龍嘯嘆了口氣,道:“你果然是冷星寒的徒弟。”
葉飄零抬起頭,“我是。”
龍嘯勉強扯動嘴角,笑了笑,“昔年隱龍山莊并未與狼魂結怨,葉兄大可不必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
葉飄零道:“我不知道當年的事。我只想知道,你為什么來這里。”
“中北地界,連續出了多起滅門慘案,官府毫無頭緒,我作為隱龍山莊一員,本就該出面調查。我在這里的原因,和你在這里的原因,應該相差不大。”
龍嘯已經想好,如果他問,自己便將掌握的信息和盤托出。
畢竟,此事處處透著蹊蹺,已有山莊的探子猜測,會不會與今年死灰復燃的天道有關。那么站在隱龍山莊的立場,當然更傾向去幫有助于平息江湖紛爭的如意樓。
可葉飄零一句話都沒問,將劍收回腰間,就走到了藍景麟房間打開的窗邊。
藍景麟面如土色,牙關喀喀作響,顫聲道:“葉兄,那人……是來殺我的么?”
“不一定。也許是要抓你。”
“我……我到底……該怎么辦?”
葉飄零望向窗內屏風后探出頭來,一臉害怕的楚添香,淡淡道:“你該做的事只有一件。”
“還請葉兄指點。”
“傳宗接代。”
“咦?”
藍景麟一愣,剛剛落地的龍嘯都一個趔趄險些沒站穩。
葉飄零卻不是在開玩笑,正色道:“你已經娶妻,首要便是開枝散葉,多生孩子。免得藍家人丁凋零。到最后藍家都沒了,如意樓還保護什么?”
藍景麟哭笑不得,道:“我……我記住了。”
“去吧。”葉飄零叮囑完,轉身便走。
龍嘯抬手道:“葉兄,經此一戰,你怕是也沒那么容易睡著吧?可否到小弟住處,咱們喝上幾杯?”
“我此刻只想找女人。”葉飄零頭也不回,道,“你不是女人。”
龍嘯也有些哭笑不得,“我能為你找到很好的女人。”
葉飄零腳步不停,邁過那一大攤血跡,走向屋門,“我有女人。很好的女人。”
龍嘯看他關上房門,再看藍景麟關上窗戶,忽然發現,自己在這院中,竟顯得十分多余。
他自嘲一笑,走向院外,決定去找藍夫人,叫她明早記得安排人手過來收拾。
不然這院子的血腥氣,怕是要招來巡查的衙役……
葉飄零走進屋里,發現駱雨湖已經從床上起來。
雖說滿屋子彌漫著剛殺過雞一樣的濃烈血腥氣,她的唇角卻噙著一抹欣喜的笑意。
主君說了,她是很好的女人。
他走到駱雨湖身邊,抓起她的手,為她把小指上的劍韁摘掉,柔聲道:“已沒事了。”
她面上微紅,將雙劍裹回袖中皮扣,輕聲道:“主君方才用的,便是師尊教的那兇戾劍法么?”
葉飄零看向窗外,道:“不錯。那人劍法狠辣,我不出殺招,很難快速制敵。”
駱雨湖將雙手放在領口,輕聲道:“主君說過,全力出劍之后,需要女人。”
“是。”
“雨兒隨時都可以。”
“我知道。”葉飄零抬手撫摸著她披散的烏絲,口吻有著微妙的亢奮,“再稍等等。”
“嗯,我等著主君。”
他看向隔了一間耳房的正房,那邊正是藍景麟的住所。此時此刻,萬籟俱寂,兩墻之隔,那邊屋中正在發生什么,可以說盡收于他的耳底。
“主君,你在……聽景麟那邊?”
“嗯。”他并未否認,眼中的期待也并未掩飾。
駱雨湖偏頭將耳朵湊近窗口,摒棄雜念,閉目將手掌攏在耳外,凝神細聽。
夜風送來了楚添香有些驚慌的聲音。
“景麟,景麟,不……不是說不行,這……這……外面才剛……死了好幾個人啊。”
“那和咱們有什么關系?我不是還沒死么?”藍景麟的話中摻雜了粗重的喘息。
“可我……還有點怕。”
“怕什么,葉飄零的武功那么好,什么都不用怕。你過來,給我含住。”
“景麟,你……這么緊張,改天不好么?”
“改天……改天我死了怎么辦!快點!”
“嗚……嗚唔……”
駱雨湖臉上一熱,放下雙手,輕聲道:“主君……喜歡聽這些?”
葉飄零點點頭,“不錯。藍景麟很聽話。”
她略感訝然,道:“主君是想聽,他有沒有按你的指示,去和楚添香傳宗接代?”
“不只是傳宗接代。也是要讓他忘記恐懼。”他緩緩道,“人如果恐懼、緊張,就容易犯錯。一個犯錯的人,很不好保護。這幾日他留在這兒,纏著楚添香交歡,對咱們最為方便。”
駱雨湖暗暗松了口氣,“我還當……主君喜歡聽那種事呢。”
沒想到葉飄零笑了笑,道:“我的確喜歡聽。”
“誒?”
“我總是在殺人,我所去的地方,最后到處都是死。”他望著藍景麟的房間,眼中浮現出溫暖的笑意,“而那是生的聲音,新的生命,會在那樣的過程中誕生。師父對我說過,只有盡量去記住生,才不會被死支配。”
“生……的聲音?”她忍不住往窗戶那邊湊了過去。
恰好,楚添香細長婉轉的呻吟在這一刻飄了過來,“嗯嗯……嗯啊!”
尾音那驟然拔高的一下,駱雨湖莫名感到熟悉,同時覺得下身一緊,仿佛是自己的玉門關,被什么東西忽然叩開,長驅直入似的。
他撫摸著她的面頰,柔聲道:“不必覺得下流,無恥,放蕩。男和女,本就要如此來制造生命。這是生的聲音,也是愉悅的聲音。”
“啊、啊!啊啊……景麟……景麟!”楚添香的叫聲變得歡暢,一浪比一浪高亢。
而猶如擊掌的肉響,也跟著越發清脆,密集。
看著頗為文氣的藍景麟,到了閨中,竟也如野獸般兇猛。
而平常溫婉羞澀的楚添香,那叫聲竟能這般放蕩。
駱雨湖好不容易平靜下去的心湖,轉眼波瀾起伏,一身燥熱,又絲絲縷縷往臍下方寸之地匯聚過去。
她忍不住看向葉飄零。
葉飄零卻依舊在聽。
他聽男女交媾的淫聲,宛如在聽名家樂師的演奏,專注,目光中,還有明顯的安定涌上。
“主君,可想過……成家婚娶,生兒育女的事?”駱雨湖按捺不住,終于試探著問了一句。
葉飄零搖了搖頭,“我還不配。”
心頭像是被扎了一根針,她痛得渾身一緊,一股無法形容的難過,綿綿密密地將她包裹,風吹不漏,水潑不透。
那平淡無奇的口吻,簡簡單單的四字,卻一剎那就在她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為何……會是不配?
他到底……經歷過什么?
這一刻,駱雨湖忽然很想抱住他,把他的頭摟在自己的胸口,恨不得變成一潭溫暖的水,浸沒他的全身。
但她不敢。
她覺得,她也不配。
主君這樣俊朗英挺,武功不凡的劍客,應當,配一個白衣飄飄,絕色仙容的女劍仙,成一雙江湖俠侶,寫一段武林佳話。
而她,不過是個報恩……報到情根深種不可自拔的……小小奴婢罷了。
“景麟……景麟!我……我要……死了……嗚嗚嗚……嗚啊啊!啊啊啊——!”
窗縫中漏進了楚添香聲嘶力竭的呼喊。
若是早些日子,駱雨湖興許分不清這到底是痛苦還是快樂。
但如今,她已心如明鏡。
生的喜悅到了極致,便如同連接了死。
她體驗過那種滋味。
她相信,若在那一刻真的死去,一定是死而無憾。
她也聽得出,楚添香享受到的喜悅,遠不如她。
一種微妙的自得,充塞在她的胸臆。
“主君,他們……結束了。”駱雨湖望著那邊好似沉寂下來的房間,輕聲提醒。
“還沒。”葉飄零道,“藍景麟比你想的還要強壯。楚添香整日久坐刺繡,身子孱弱,不是什么好女人。”
果然,不一會兒,楚添香的呻吟便又傳了過來,只是這次摻雜上了斷斷續續的央求。
駱雨湖也曾想過這樣央求葉飄零,但她都忍下了下去。
忍下去,得到的快樂才會更多。
楚添香忍不下去,不久,那邊便傳來了藍景麟草草了事的喘息。
不過,只是為了傳宗接代,想必已經夠了。
葉飄零又等了一陣,抬手關上窗子,道:“好,他們睡了。”
駱雨湖一怔,這才醒覺,他不僅僅是為了聽,也是為了等。
等一個叫她不至于被人聽到的時機。
她深吸口氣,解開扣子,輕聲道:“主君,來吧。”
“此地不安全,兵器不要離手,也莫寬衣。”葉飄零將她扣子重新系上,“其實若沒有你在身邊,我忍上幾日也無妨,不過是些兇煞之氣。但既然有你……”
駱雨湖打斷道:“既然有我,自然該是我來為主君分憂。可……主君也不寬衣么?”
葉飄零仍留意著外面動靜,眼神中隱隱有些興奮,好似在這種需要戒備的環境下縱欲,會比平時更加愉悅。
他彎腰一褪,從短衣下將褲子直接脫掉,放在一旁。
以他行事的風格,過會兒就算半裸著出去與人交手,也絕不會有半點不適。
駱雨湖將衣袖中的雙劍壓了一壓,也將襯褲汗巾都從裙下脫掉,堆在一邊凳子上。
不知為何,她忽然想起了之前藍景麟對楚添香說的話。
望著他仍耷拉在腿間的陽物,她略一猶豫,蹲下仰頭道:“主君,你……還不急著傳宗接代,對么?”
“嗯。”葉飄零撫摸著她的發頂,伸手拉住她的胳膊。
但她只是抬高手,人并未跟著站起。
她向前湊近,嗅著他那里散發出的淡淡汗腥,順從了心底的渴望,吐舌張口,將他那條陽具,輕輕嘬住,緩緩含了進去。
這一刻,她仿佛品嘗到了“生”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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