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會退燒了,沒什么事兒,應該就是著涼了。」
以陳志南的定力,雖不至于因做賊心虛而自慚形穢,卻也沒怎么敢往人前湊。這句話是他在走廊和樓梯的拐角處等了半個多小時,才從程歸雁嘴里問到的。
程主任的大眼睛撲閃撲閃的,沒有多說一個字的廢話。
而作為小祁同志的老領導,必要的關心過后,既然醫生都說「沒什么事兒」,自然也不便再多打聽。
不過,即便程歸雁說得再輕松,他也不會相信祁婧只是著涼那么簡單。
天臺上風是很涼,她也的確出了很多汗,可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就高燒暈倒還是太不符合常識。
無論是柔韌健美的身體素質還是火熱飽滿的騷浪情懷,祁婧從來都不曾給他留下弱不禁風的印象。
許博抱著她往樓上跑時,他就在樓梯邊上。
那緊鎖的眉頭望之揪心不說,兩顆未及擦拭的淚珠還掛在眼瞼上,更有一行怵目的濕痕滑過左邊眼角。
平素里宜喜宜嗔,嫵媚多情的嬌顏生動不再,健美修長,玲瓏浮凸的身段嬌柔無力的臥在男人臂彎里。
直覺告訴他,一定是發生了什么,甚至很可能受了什么重大的委屈。
可是這種時候,僅憑一個老同事的身份,陳主任又能做些什么呢?聊以自慰的也只能是在探知她身體并無大礙之后,寄望于吉人天相,來日方長罷了。
帶著無處安放的焦慮與困惑,陳志南重新上到天臺。
一路上仔細查看每個角落,在天臺上繞了兩三圈兒。秋千上,花房里,縱情交歡的余溫一絲不剩,安靜得恍若隔世。
除了穹頂向南的窗根下有幾只碾碎的煙頭之外,并沒發現任何異樣。
難道當時有人在偷窺?
可既是偷,天臺上這么安靜,大氣兒都不該出,哪有點火冒煙的道理呢?
當然,也可能那人早就在天臺上了。
想了想,又似不太合理。這么高檔喜慶的聚會,放著吃喝不動,舞也不跳,一個人跑這里來抽煙得有多郁悶,難不成是準新娘的舊情人么?
算了,又不是拍偵探片兒,還指不定是哪天扔的呢!那地方,打掃衛生的很容易疏忽。
無所適從的回到一樓大廳,陳志南已經強迫自己把所有的猜測暫且放在一邊了。撲面而來的歌舞升平驀然間讓他發覺,自己竟有些格格不入的失魂落魄。
整個晚上,可依那丫頭連個說話的機會都沒給他,更別說道一聲祝福了。她擺明了還在生氣,不過是換一種氣他的花樣兒而已。
陳主任誠然不會與她計較,不過至此,這場熱鬧的聚會于他也已經再無意義。
隨便找了個借口辭別主人,一人一車駛離了別墅區。直到上了主路,把油門踩到足夠深,才在方向盤上勉強找回了幾分掌控感。
是的,他喜歡這種感覺。更準確的說,是他離不開這種感覺,向來都是。
小時候在游戲場上,球場上,考場上,以至于后來到了官場上,他都能熟門熟路,游刃有余的找到這種目的明確的,反饋及時的,柔性拿捏卻又盡在掌控的奇妙狀態。
對一個計算機專業的高才生是來說,這種感覺就像面對一個集成了所有必要參數的控制終端。無論行政要務還是生活瑣事,工作學習抑或婚戀情感,各項指標都井然有序的實時顯示在上面,一目了然。
它能讓他的頭腦時刻保持清醒敏銳,有條不紊的評定輕重緩急,平穩的維持足夠高的行事效率,妥善處理所有不在預期之內的狀況。
從小到大,陳志南都是大人們口中那個別人家的孩子。無論做什么都好像毫不費力就能出類拔萃。
而事實上,他下的功夫并不比別人少。只不過,幾乎每一樣都會變成「盡在掌控」的一部分。他的特別之處,只是很享受那個循序漸進,精益求精的過程罷了。
當然,想要在做任何事的時候都達到這樣的效果并不容易。
隨著走出同齡的人群,踏進等級森嚴的辦公室,他漸漸發現,除了卓越的能力,足夠的歷練和智慧的省察之外,想要立于不敗之地,還必須要有自己的處世信條。
有時候,他會覺得這有點兒像機器人三大定律,它是一切行動的邊界。越界的事,堅決不做。
就像那次在秦可依半醉半醒的床邊從容撤退一樣,嚴格按原則行事,不會有任何的猶豫,也不會覺得可惜。
不跟沒結婚的女人上床。
這一則「處世信條」是從那個人身上照搬照抄來的。乍一聽無厘頭到自欺欺人,稍加回味則更加惹人嫌惡,甚至可以說是厚顏無恥。
沒什么奇怪,這世上就是有很多道理只能偷偷擺在心里,不可輕易與外人道。
往淺了理解,可以認為唯有走進過婚姻的女人才有機會真正讀懂男人,認得清現實與幻想的界限,也聽得懂情話和承諾的區別。
若往深了分析,則涉及到尺度的把握和利害的權衡。
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都是肉體凡胎,都會頭腦發熱犯迷糊。而婚姻這一紙契約,就像一個無法忽視的配重,在跑偏的時候自動歸正,沖動的時候負責剎車。
然而在多年的實踐中,這些看似洞察深邃的解讀最終都被他一一舍棄了。結了婚的女人就一定會變聰明么?婚姻在女人心里真有那么重的分量么?
在不斷追逐中醉生夢死的飲食男女們會一次又一次的告訴你——未必。
可是,這條原則本身卻并沒有錯,也被恪守至今。因為陳志南最終悟出里面蘊藏的一個返璞歸真的道理,那就是——
欲望永遠需要控制。
沒錯,又是一次成功的整合,一切盡在掌控。
欲望是不見底的深淵,是沒有盡頭的不歸路。領悟了這一層,所謂「信條」,其實完全可以改成「我只跟沒結婚的小姑娘上床」,「我只跟白羊座的女大學生上床」,甚至「我只跟三十歲以上的處女上床」。
只要把圈定的范圍明確在心里,做到不越雷池一步,選擇哪個偏好都沒問題。因為核心永遠是提醒自己,要有邊界意識。
把握尺度的是自己,要有交代的也是自己,不必跟對方解釋,也無需任何人監督。當然,更沒必要借以賺取正人君子的無聊加分了。
所以,這句話他沒跟任何一個有夫之婦說起過,除了祁婧。
至于為什么獨獨要跟她開門見山亮明立場,陳志南苦思冥想至今,也沒能給自己一個滿意的答案。
她很美,這毋庸置疑卻不是重點。
在他認識的少婦里,比她美的并不是沒有。莫黎比她更妖嬈,程歸雁比她更出塵,連秦可依都比她更精致靈動。
為什么,在別的女人那里都能安之若素不動如山,偏偏跟她一說話就拙嘴笨腮口不擇言了呢?
還NMB的「要不咱們找個地方……」
「早TM干嘛去了?」
一想起這句憨話,陳主任就忍不住想給自己來兩個大耳刮子。可是,當意識到那不過是個秀智商下限的開胃菜,他就連裝逼的勇氣都泄了。
為什么人家都回家了還要打那個電話說自己的丑事?
為什么在那么多人的聚會上也敢摸人家大腿?
為什么那半杯新鮮出鍋帶著體溫的尿喝得那么暢快下流?
是蹲了三十年大獄沒肏過屄,還是穿越成了毛頭小子,沒嘗過女人啥滋味兒?如果都不是,那問題一定出在女人身上。
那么她究竟是個怎樣的女人呢?
好吧!你陳主任總算有句話說得很有水平:那的確是個專門用來上床的妖孽!
可是,你同時也說了,這一點太過明顯了,是個帶把兒的都能看出來。那奶子,那屁股,那大長腿,那一身的騷情,誰看誰不硬?
那個妖孽,她真的僅僅如此而已么?
那天,老房子里的那張大床,他布置了一上午。
猩紅的花瓣兒,粉嫩的氣球,曖昧的燈光,迷離的香氛……說實話,自己的婚房都沒花過那么多心思。
當房門推開,燈光點亮,祁婧只回眸瞄了一眼,滿屋子的香味兒就都被色情的鼻子帶歪了。
也就在這一眼的兩情相悅里,他像個有志青年一樣告訴自己,為了這個妖孽,傾家蕩產都TM是值得的。
害羞的女人他見過,可沒見過那么愛笑的;
風騷的女人他也見過,可沒見過騷得那么純情的;
裝逼的女人他更見過,可確實沒見過裝得那么沒誠意也能生生把人的骨頭撩酥的……
雖然依舊不知道該用怎樣的稱謂呼喚她,進而抒發心中的贊美,可是在她秋水盈盈的勾引之下,一切的標準和條條框框都只能被忘卻,宿命般的沉淪都變得香軟甘甜。
沒費什么周折,衣冠楚楚風塵仆仆兼而有之的兩人就變身成了一絲不掛的肉蟲子,在灑滿鮮花的大床上蛄蛹了。
她的皮膚不算白,卻細滑得讓人舍不得縮手。那渾圓的肩膀,性感的鎖骨,顫涌的乳浪直晃得陳主任紅頭脹臉,一陣陣的眼暈。
別人家的老婆出來偷人都免不了戰戰兢兢,躲躲閃閃的矜持造作。即便要享受野男人下了藥般的饞人刺激,至少也要刻意移開目光,盡量壓住顫亂的呼吸,稍稍顧及一下羞恥二字,以免生理反應太劇烈,被看得忒輕了。
可身子下面這位,滿打滿算也才第二次幽會,大眼睛就老情人一樣水汪汪的勾著男人了。
小臉兒雖然燒得透紅,可幾乎時刻都在放光的笑意又媚又蕩。寫意的眉梢微挑,嬌憨的唇珠兒一咬,她是一點兒都不想掩飾自己的求歡迫切,含苞欲放。
那兩條靈蛇般的玉臂老早就纏上了男人的脖頸,蔥指張開一半插進頭發,一半扶上脊背,一個勁兒的往吃吃輕笑著的心懷里挾帶著。
那份躍躍欲試,體恤討好,就好像個暗藏了吸血獠牙的妖精,臨時想到了個新玩法,正連哄帶騙的謀劃著用奶子生生悶死他。
如此邪魅橫生的人間尤物,是怎么讓自己看上去比誰都像個極品良家的?光被她的眼波撩上一下,就立馬找到戀愛的感覺似的,那淫蕩兩個字連想想都成了罪過……
「光知道看啊!被你剝光了都,就不想親親我么?」
我滴媽!就這一句,陳主任立馬像個溺水的鴨子似的喘不過氣了,一口叼住了那兩片兒比滅火器還紅的嬌軟香唇,忘情的吸起了氧。
而這一吻,分明也是女人期盼已久的天賜恩寵。一時間,原本險象環生的胸腰腹股仿佛弱柳乘風,柔波疊浪,撒著歡兒的包裹住了男人。
也不知是哪一只小手偷襲,數根指尖精準又靈巧的俘獲了兩顆卵蛋,跟著她的指引稍作調整,碩大的龜頭就陷入了一塊又濕又軟又熱的迷之沼澤。
那里實在是太滑了,最初的緊致挾裹根本無法抵御重錘的顢頇開拓,一個挺身就逼出了氣息滯澀的悶哼。
而緊接著那想停也停不下來的失神墜落,仿佛瞬間開辟了一個水乳交融的親密樂園。兩個人同時吐氣開聲,一個野獸般嘆息低吼,一個叫魂兒似的悠長哼唱。
極度色情的燈光下,不需要任何言語交流。那來自深淵的嬌喘就是最無情的鞭子,抽得他一刻也不敢停下挺刺夯砸的節奏。
而她被干得數度失神的眸光一次比一次強勁的恢復燦亮,一下比一下勾魂的射出電波,即便是小肚皮都在顫抖,浪水狂噴的當口,也在分秒不差的迎合著他的沖擊。
沒有一絲絲的懷疑,她懂他!懂他作為男人的堅強,更懂他作為愛人的狂放,懂他沉默不語的執著,更懂他歷久彌深的渴望!
那深情款款的迎合如此直接,緊致絲滑的求索又那么婉轉,難道這僅僅是在偷情么?僅僅是因為好色或者無聊解悶兒又解饞么?
不,這就是心神合一的享受,就是靈魂碰撞的共鳴,就是彩云追月,就是琴瑟和諧,就是夫唱婦隨,比翼雙飛,就是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后,就是星垂平野闊,月涌大江流!
陳志南敢對天發誓,那晚,他是個真正的猛男,一秒鐘都沒動過盡量堅持久一點的念頭。時間的流動在他的世界里消失了。
除了懷中的那只妖孽,他什么也看不見,什么也聽不見,心心念念,前赴后繼,走火入魔似的只關注一個動作——狠狠的要她!干她!愛她!把她一波又一波的肏上高潮……
而與此同時,與兩具肉身相關的一切,每一滴汗珠的流淌,每一次喘息的波動,每一下夠勁兒的包夾和噴涌,她飽滿的情意,響亮的詠嘆,迷幻的眼神,又似乎都被無限放大了。
她一定對他施了妖法!因為那情真意切的目光實在像極了愛情。
這布置一新的小屋,花團錦簇的大床,都是她的圈套。而她的身子,就是施法的淫媒!不然,為什么不知疲倦,為什么停不下來?
自始至終,都是她在蠱惑著他,歡迎著他,包容著他,關懷著他,寵愛著他,贊美著他……用她那美輪美奐,無限誘惑的身子,更用她那熱情似火,純凈如水的女人心!
說起來不怕人笑話,生平第一次,陳志南如此通透徹底的領悟了什么叫交歡,什么叫做愛,什么叫欲仙欲死。
他毫無預兆的哭了。
眼淚和濃精同時澆灌著妖異生光的美麗胴體。而那個深深抵在樂園中的男人正渾身失控般顫抖著,像個孩子一樣全無顧忌,卻又驚慌失措。
那是一種深入骨髓的依戀和感恩,就像嬰兒眷戀著母親的乳房,游子思念遠方的故鄉。在極樂耗盡轉而傾瀉感傷的半空中潸然落淚,竟是那么的匪夷所思卻又那么的情不自禁。
絕不夸張的說,她是那種令人明知萬劫不復也甘愿為之粉身碎骨的女人。
「有時候,我覺得自己是個很可悲的人,但是你要記住,我絕對不可憐……所以,無論將來我對你做什么,你千萬別心軟……那樣我會更看不起自己。」
「其實呢……我這個人,從來不覺得自己會墨守成規,可是,誰都難免會有各種各樣的迫不得已……人生在世或許都會這樣吧!我呢……大概比一般人看上去更不近人情……不過……即便如此,有很多事做出來還是流氓,在你面前,流氓我也認……你懂我意思么?」
這就是那天晚上把祁婧送到小區門口之后,在她下車之前說的一段瘋話。詞不達意,不知所謂,跟趴在女人身上哭鼻子一樣莫名其妙。
但是,那的確是他想說的,很不要臉。
是的,很不要臉。雖然在她跟前,他一點兒都不怕丟臉。而且,祁婧下車后,他在后視鏡里反復確認過,那的確是一副流氓的嘴臉。
流氓還要什么臉?
可是為什么,她臨下車還會捧起這張臉,印上一個親吻呢?大拇指滑過眼角的動作雖然很輕,很溫柔,還是讓他感到了不自在。
聽沒聽懂,她也沒說。
這兩天,陳志南一直糾結著這個問題,無數次的后悔為什么不說得明白一點,透徹一點,直接一點。
可是所有露骨的說辭都一一被他否定了。
是真想當流氓么?跟那些沉迷酒色,窮奢極欲,貪贓枉法包二奶的貨色有什么不同?那就是失控,就是墮落,就是貪得無厭,萬劫不復,行尸走肉的前兆,是深淵!
一想到深淵,眼前不停晃動的又是她的奶子。
其實從審美高度去欣賞,她的腿股才是最美的。大腿健壯卻不顯肌束,小腿修長且曲線柔和,滾圓的大屁股連著細腰……最適合從后邊……
可是為什么,他幻想的視線就是離不開那對大奶子呢?尤其是她們顫悠悠的動態圖景上,還時不時閃現那魅惑的眸,姣好的唇!
她的眼神那么干凈,卻笑得那么放蕩,簡直讓人欲罷不能!
本來想強迫自己冷靜一段時間,有機會再借機去探探口風的。沒想到可依打來電話說要訂婚。
第一時間,他就跑去了潘多拉專賣店。
聽不聽得懂都隨她吧!別墅舞會,這樣的好機會,難道她不想抓住么?
今晚的天臺無疑是讓人印象深刻的——如果是多年以后再回首,恐怕刻骨銘心都不為過——赤裸裸的秋千架下,他把她肏成了一只月下的母狼,忘情的長嗥就是最激烈的贊美。
最令人驚喜的是兩人的身體,已經配合得如此靈肉交纏妙到毫巔。
只是,在動情的瞬間,他還是不知道該怎么呼喚她。在她混無所謂的眼神里,更無法判斷她是否懂得一個稱呼對他的意義所在。
出人意料的是,正在他為機會即將用盡,感懷稱謂本無所謂的時候,她居然親自敲定了。
「麗麗姐……」
這個俗不可耐又風塵感十足的稱謂,也許具有某種紀念意義吧!反正陳志南是一百個不情愿這樣叫她。
可如果讓他想一個更稱心的,又確實想不到。
在她面前,連對自己的掌控力都幾乎喪失殆盡,他可不是今晚才黔驢技窮的。不過至少,在定下這個稱呼的時候,她說了那兩個字:以后。
那一刻,他幾乎可以確信,那晚的話她聽懂了,可萬萬沒想到,那張親不夠的小嘴里問出的是另一個他一直有意無意都在回避的問題。
與此同時,他也終于明白,為什么偏要自己叫她「麗麗姐」了。
因為在給程歸雁做治療的那天,就是這個戲精上身的「麗麗姐」隔著監控屏幕朝自個兒老公喊了一句:
「老公,我們三個都看著你呢,你可要好好表現哦!」
當時陳主任正好經過房門口,那小嗓子,他是聽得真真兒的。
是怎樣的恩愛夫妻才會達到如此沒羞沒臊百無禁忌的境界,眼看著老公要上另一個女人的床,竟然在后邊明目張膽的打氣加油?
如果本著治病救人的人道主義信念,陳志南主任作為黨培養的好干部覺悟夠高,對這種大公無私的犧牲精神,也是能做到欽敬有加,心懷坦蕩的。
可是,那個剛喊過「老公加油」的少婦轉天兒就走進他辦公室,非要打個特有趣兒的賭……他若是再相信人性本善醫者仁心會傳染,可就是智商問題了。
「這幾顆紅色的都是他選的。串滿了就拉倒的主意也是他出的。不是他小肚雞腸,是我自個兒……我覺得害怕才……」
說到害怕,「麗麗姐」就不敢再看著他了,低頭玩弄著那串該死的手鏈,聲音越發的輕柔通透:
「你心里想的,我大概能懂……跟你一起……很開心,我也特喜歡……不過有些事你并不知道……」
「總之,我這輩子只肯做他的女人。如果,你真的舍不得我……我這兒倒是有個不太……不太成熟的主意!」
說到這兒,那水靈靈的大眼睛仿佛終于充滿了電,妖異的眸光晃得他一陣心跳加速……他堅信,她原本想說的一定是「不太靠譜兒」。
跟十年前一樣,遇到真正的玩家了,只是不知道,這一對兒能玩兒到什么程度呢?
一路上都神思不屬的陳主任輕踩了下剎車,通過了減速帶,緩緩駛入小區。還不到十點,門口的兩個保安精神面貌很不錯,熟稔的跟他打了個招呼:
「武器霸氣流散巫妖起!陳主任回來啦!」
陳志南不知道這些小伙子是怎么探聽到自己的頭銜的,但心里很清楚,他們并不在乎他是啥主任,在哪個衙門口供職。
京城里的主任多如牛毛,況且,這個小區的房子也絕不是一個兩袖清風的處級干部能買得起的。
停車上樓,推開家門,輕柔的音樂回蕩在空曠的房間里。
果果的小熊夜燈亮著,應該已經睡了。小保姆的房間門也關著。音樂是從樓上書房里傳出來的
——她出差回來了。
陳志南脫掉外套,換好拖鞋上樓。她們的臥室都在樓上。
路過書房門口,門虛掩著,那個熟悉的背影正開著電腦伏案忙碌。
雖然腳步很輕,歐陽潔還是聽見了動靜,轉過頭來。
她是那種典型的高貴精致兩者兼顧的冷美人,陳志南早已習慣了她永遠不超過5攝氏度的微笑。
「回來了,廚房熱著醒酒湯,自己盛。我這兒還得一會兒。」歐陽潔確認來人后,目光就轉了回去。
她最可怕的本事,就是能毫不費力的做到足夠周到,從容不迫的關照每一個人,每一個細節。然后,無可指摘的留給你一個后背。
「謝謝,今天沒怎么喝……」
陳志南倚著門框,干巴巴的道謝,覺得該在說點什么,卻湊不出更多的字句。愣在那兒半天,有點兒像賴著不走。
可歐陽潔并不知道,有個女人正在他耳邊說話:
「歐陽姐跟許博也算認識……如果,你能讓他倆也像咱倆這樣開心,大家不就可以一起開心了么?」
這種話,恐怕只有給奸夫淫婦牽線搭橋的王干娘才有本事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說出口吧!可實際上,偏偏是那個要了親命的「麗麗姐」的原創。
那壓著輕顫的嗓音正如魔咒般一遍一遍的念啊念:「我相信,為了我……你一定能做到……」
做到什么?安排一個女人跟你老公上床?而這個女人就是跟我共同生活了十年的結發妻子,果果的媽媽,廣廈集團財務總監歐陽潔?
陳志南覺得自己走進了一個無比荒誕的笑話,笑料就是那個向來自命不凡,最近才發現其實跟流氓無異的陳大頭。
從逃離那個妖精的注視開始,直到走進家門,一路上,他并沒有感覺到那是一種冒犯或者屈辱。究其原因并不難理解,因為一個完全沒可能實現的陰謀,再沒節操也只會引人發笑而已。
歐陽潔是個怎樣的女人,他太了解了。
她的目光永遠關注著社會金字塔的頂層,眼里都是成功人士,能讓她興奮的除了商業談判的針鋒相對就是納斯達克,你讓她看一眼小貓小狗的天真賣萌,愛情小說里的生死相許。
呵呵,對不起,沒興趣。
即便剔除了興趣愛好的因素不談,她也實在是太忙了,忙著掙錢,忙著管錢,還忙著花錢,所有這些工作不僅要精打細算,還要分秒必爭。
每天看著妻子早出晚歸,回來還要加班到深夜的敬業身影,陳志南曾忍不住調侃,為什么我們的ZFBM沒有人家私營企業效率高?就是因為沒有歐陽潔這樣的財務總監。
當然,歐陽潔也不是個完全沒有溫度的工作狂。把家里的生活打理得井井有條,對寶貝兒子果果循循善誘教導有方也是她的必備技能。
以前沒請小保姆的時候,她每天五點起床料理一家人出門前的準備工作,還要堅持晨跑。
后來請人幫忙做家務了,她就給保姆制定了各種標準流程和行為規范。幾點起床,幾點睡覺,午休多長時間,內衣床單多久換洗一次,柴米油鹽衣食住行無所不包,就連幫果果穿襪子都有標準動作,固定程序。
這樣的女人,沒人敢說她不熱愛工作不熱愛生活。她是個打著燈籠都難找的好員工,好媽媽,好主婦。陳志南也特別欣賞她認真的態度進取的精神,更佩服她的能力體力和精力。
然而,她真的是個挑不出毛病的好妻子么?
她不會一邊收拾東西一邊抱怨男人亂七八糟,不會一邊吃飯一邊罵老板發牢騷搬弄公司里的是是非非,不會纏著你撒嬌拐著彎兒的暗示你情人節要買禮物,更不會在床上予取予求,嬌滴滴的埋怨,「討厭……你今天怎么這么快呀,是不是去外面偷吃了?」
甚至于那回事,他們已經很久很久都沒興趣做了。
所以,當祁婧提出那個色情又奇葩的條件,陳志南的第一反應并非吃驚或者惱怒,而是認定人家這是在讓他知難而退。
是你搞不定,不是我沒給你機會。臺階雖然有點兒高,畢竟算不上是硬著陸。
相見不如懷念,再舍不得也該懂得識時務者為俊杰。況且,俊杰也不缺肯解風情的床伴,偶爾排遣寂寞還是夠用的,方便又安全。
正倚著門沉思,輕輕的腳步聲從身后傳來:「先生回來了,太太讓我給您溫著的醒酒湯。」小保姆用托盤端來了一個青花瓷的小碗。
陳志南接過小碗,微微一笑,突然腦抽似的來了一句:「謝謝你家太太啊!」
小保姆低頭一抿嘴,下樓去了。陳志南端著醒酒湯回頭,略感失望,看到的還是歐陽潔秀挺的脊背。
跟「麗麗姐」相比,歐陽潔的身量要小一號,也更纖細柔順。不過,她的肩很平,背很直,特別適合穿襯衫。她也最喜歡穿襯衫。
從上中學的時候起,她就在穿真絲襯衫了。在陳志南的記憶里,那是最早的女人味兒。
因為兩個老爺子曾經是老山坑道里過命的戰友,兩家人早就認識。不過,陳志南跟歐陽潔真正熟悉起來,還是在舉家搬來北京之后。
那時候,兩個人都在讀高三,正是什么都似懂非懂,卻又一定要在聲勢排場上什么都懂的年紀。
坐地戶歐陽潔不僅品學兼優,還漂亮得不像話。相處不到一年,就已經被內定為老陳家未來的兒媳婦了。
錯過了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好時候,算不上什么憾事。
可半生不熟的兩人一下子靠的太近,外強中干的驕傲一不小心就會刺中慌不擇路的懷春心包,血流不止。
那一場戀愛談的,可謂喜憂參半,笑中帶淚。
所幸,脾氣秉性上雖然時有沖突,兩個人的三觀還是非常契合的,骨子里都是理性客觀注重效率的現實主義者。再加上細枝末節上,陳志南從來懂得忍讓,小家庭從圖紙到竣工的每個階段,都出奇的順利。
結婚第二年,果果就出生了。四個老人搶著看一個孫子,幾乎把果果親爹親媽排除在核心利益之外。
歐陽潔見此情景倒也痛快,月子都沒怎么坐,就恢復了工作狀態,開始了忙碌而充實的加班生涯。
不和諧的苗頭是從什么時候出現的,已經記不清了。或者說,這種完全憑感覺的事,根本就說不清。
是開始于對越來越潦草的愛撫調情隱忍失望,還是對親熱過后重新擰開臺燈做報表這種惡劣行為的惱火?
又或許,更該怪罪的,是每次缺乏新意的固定程序,靜默中單調枯燥的往復運動越來越干澀潦草,射精和高潮都越來越需要表演天賦的加持么?
沒有人能給出答案。
其實對于陳志南來說,快感并未缺位,甚至可以做到越來越持久了。可是,就像一顆硬硬的水果糖,當你怎樣用力的舔吮都沒辦法讓它更甜的時候,吃還會吃,就真的不會像小時候那么惦念了。
「我們這么久才做一次,你不想么?」在陳志南的記憶里,這樣的提問應該不止一次。
「我還好……沒事兒,你什么時候想要都行……」歐陽潔的回答既通情又達理,也沒有一次不肯配合,卻從來不是他所期望的。
從一個禮拜一次,到一個月一次,兩三個月也沒有一次,日子在舉案齊眉與相夫教子中過了幾年。
如今,連陳志南自己都不記得上一次是什么時候了。奇怪的是,他們居然仍然能做到噓寒問暖相敬如賓。
暖暖的醒酒湯被羹匙攪動著,故意發出清脆的聲響,就在即將見底的時候,那個背影終于被驚動了。
她離開椅子,走了過來。
「你看!她來了……咯咯咯……」
「……讓他倆也像咱倆這樣開心……」
麗麗姐的調笑恰在這時再次唱響,仿佛帶著蠱惑人心的魔力,隨著歐陽潔的步步靠近,在陳志南剛被溫暖的呼吸中激起了陣陣悸動。
「你怎么了,遇到不開心的事了?」一縷幽香堪堪撩過陳志南的鼻尖兒,閃動著問詢光亮的大眼睛望著他,近在咫尺。
空碗被順手放在了門邊的柜子上,陳志南的大手一把扶上妻子柔弱的肩膀,繼而上前一步,另一只胳膊順勢攬住了腰肢。胯下有一坨東西在蠢蠢欲動。
歐陽潔被擄得氣息一滯,仰起的小臉難掩驚詫,不過,眨眼之間已經了然,「干嘛?」這聲輕輕的嗔怪已經是她撒嬌的極致,一雙素手按上男人的胸口。
幾乎貼著心跳的安撫已經許久未識了。陳志南雙手用力正要下口,歐陽潔卻往后一躲,「等一下好么?我還有一點兒,很快弄好了,你先去洗澡。」
……
陳志南帶上房門,心有余悸的走開了。
過去的幾年,類似的情況已經極少發生了。甚至抱怨都不會再有。
激情就像一種能量,一旦被這樣的時間差給消耗掉,再聚集就費事了。所以多數時候,洗了澡之后,不是太累了,就是睡著了,通常不會再有下文。
然而,為什么要說心有余悸呢?
因為剛剛的一剎那,帶給陳志南的震撼卻是莫可名狀的。他的親吻并非被歐陽潔的溫言勸慰攔住,而是被自己腦子里的瞬間產生的畫面嚇到了。
在那極其荒誕卻無比真實的想象中,她居然對著另一個闖入她辦公室的男人說:「等一下好么?我還有一點兒,很快弄好了,你先去洗澡。」
而那個男人只是賴皮的一笑,一把就把她給抱了起來。
她咯咯浪笑著,就在剛剛工作的書桌上被扒下筒裙,連內褲都等不及脫,只用手指往旁邊一勾,一根雞巴就干了進去。
不足一秒鐘的畫面里,她跟那個男人瘋了一樣,窗臺上,柜子上,地毯上,換著花樣的干,最后居然打開房門,扶著門框抬起一條腿讓他從側后方猛肏。
唉……都是那個妖孽鬧的,要么就是太累了。那樣的浪笑,歐陽潔根本不會。如果真那樣對她,不被撓個滿臉花才怪呢!
強制驅散了奇怪的念頭,陳志南走向走廊盡頭。
浴室很大,花灑的水量很足,洗澡很舒服。臥室也很大,而且有兩個,每人發一張大床,柔軟得堪比五星級賓館。
分房睡是陳志南提出來的,他有過敏性鼻炎,吹不慣太涼的空調。
躺在床上糾結半晌,終究還是忍住了發個信息的沖動,漫無目的的翻了會兒新聞,思緒再次不自覺的回到了別墅里。
他們的國標舞居然跳得那么好,可惜自己上學那會兒不流行這種比賽,不然一定也能習得一技傍身了……
夫妻倆有說有笑的,說什么呢?當時猜不到,現在也該明白了,怪不得一眼又一眼的往自己身上瞟呢!
虧她敢想敢干,居然跑到天臺上去了。
不過,那個花房可真是個不錯的地方。女人就是心細,麗麗姐不僅心細,還膽兒大呢!花房里的那塊大石頭怎么回事,怎么越看越像個元寶枕頭呢?
如果不是突發奇想跑去蕩秋千,在那上面做應該更舒服。那身美肉肉不抱著肏簡直太浪費了,可惜……
誒——是誰把燈點亮了?
沃肏,那大石頭上竟然早就有人了!那不……那不就是許博么?那個……被他按在身下的女人是誰啊?居然穿著一條那么薄的紅裙子。
腿好白……腰真細……還光著腳丫……也太騷了,整個人幾乎吊在男人脖子上挨肏……被干得脖子都快仰斷了……
「怎么這么眼熟呢?到底是誰,轉過來呀!」隨著一聲發自心底的吶喊,女人終于轉過了頭,朝他投來一個不超過5攝氏度的媚笑。
就在這時,響起了敲門聲,陳志南醒了。床頭燈還開著,手機早滑落床邊,那個突然轉過來的媚笑仿佛還在眼前,僅憑一幀殘影已經足以維持他過速的心跳。
原來,是個夢……
敲門聲再次響起。
「我沒睡。」答應著坐起身,突然發現睡褲里的家伙硬得像一根鋼筋,陳志南心頭沒來由的一陣煩亂。
門開了,歐陽潔站在門口,身上居然穿著條跟夢中一模一樣的紅裙子。
「她怎么不進來?」陳志南坐在床上沒動。
歐陽潔更奇怪,臉上的表情似乎被裙子烤得難受,足足站了兩秒鐘才奇怪的笑了笑,勉強開口:「你過來一下。」說完,轉身走了。
陳志南莫名其妙,卻像是被那條紅裙子勾住了魂,下床穿鞋跟了出去。
走廊上,歐陽潔的背影走得很慢。
她穿的是條睡裙,后領很低,幾乎露著全部的肩胛骨。可是,她本來骨頭小,抱臂身前的姿勢更不顯突兀,而且,平滑的脊背全無帶扣的痕跡——她并未穿文胸。
搜遍記憶,他也想不起歐陽潔什么時候穿過這么一條裙子。
可是,令人匪夷所思的是,無論顏色還是款式,還有那腰那腿那屁股,簡直就是剛從夢里走出來的。不僅僅是形體特征完全吻合,連走路時輕搖慢舞般的媚態都跟挨肏時一脈相承。
哦,也不完全一樣。這會兒,腳下多了一雙亮晶晶的高跟鞋。
歐陽潔穿成這樣,卻沒有回自己臥室,而是走進了書房。
電腦屏幕還開著,不見了復雜的圖表,顯示著干凈明快的經典桌面。她款款行至桌前,輕輕推了推鍵盤,騰出一點空間后,一轉身,屁股便靠在了桌沿兒上。
陳志南走到門口停下腳步,有點兒懷疑自己是不是還在做夢。不過,他沒來得及做出掐一下大腿肉的蠢事,因為歐陽潔突然笑了。
或許是自己的懵逼相兒太好笑吧!反正那一笑真的很美,比剛剛在門口那次舒展很多,也更像復刻自夢中的花房。
陳志南已經很久很久沒見她這樣笑過了。
雪藕似的兩條臂膀,左手抱著右邊肘側,鮮明的半截乳溝露出衣領,兩顆玲瓏凸點雖然藏在臂彎里,卻并未刻意遮擋。
「她這是要干什么?」
念頭剛起,歐陽潔動了。她抬起了一條腿,細長的鞋跟兒便踩在了老板椅的坐墊上。那椅子被她輕輕一蹬,便轉著圈兒的向門口滑了過去。
「坐。」聲音雖輕,卻不容置疑。
看到妻子如此反常的神情動作,陳志南更加恍惚,只覺得燈光太亮,一條玉腿伸出紅裙開衩,白得耀眼,長得看不到盡頭,沒吭一聲就乖乖的坐進了椅子。
既已確定自己根本不在夢中,異樣的氣氛更加清晰的刺激著感官。就連歐陽潔吞咽口水的小動作,他也在落座的剎那看的一清二楚。
那至少說明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雖然猜不透緣由,但知道緊張,就不是中邪。
歐陽潔并未耽擱時間,她一撅屁股離開了桌沿兒,兩步走到丈夫身前,緩緩蹲了下去。
這回,陳志南總算知道剛才她在笑什么了。褲襠里的家伙在兩腿之間支起了一個大號帳篷。還沒等他反應,歐陽潔兩手一伸,寬松的睡褲就被她扒下了一半。
陳大頭撲棱一下就跳了出來,被一只纖柔白嫩的小手握住,下一秒,則被含進了一張小嘴。整套動作舒展流暢毫不猶豫,并不多么迅捷卻沒給他一絲猶疑的余裕。
「武器霸氣流散巫妖起……」
那一聲舒服的嘆息,他終究還是沒能忍住。甚至于在眼看著那鮮潤姣好的口唇在菇頭之前張開的剎那,他就下意識的做好了叫出來的準備似的,雞巴瞬間脹大了一圈兒。
——她從來未曾給他這樣弄過。當然,他也從沒好意思要求過。
特別明顯的齒感很快傳來,讓那一聲嘆息顯得尤其尷尬。不過,這也足以證明,她根本是初學乍練,趕鴨子上架勉強為之。
「牙……你的牙……」
真要命,陳志南突然發現,自己在這方面做指導的經驗也是個空白。那些有夫之婦難道都是自學成才的么?感慨之余,也更加困惑于眼前發生的一切了。
好在歐陽潔夠聰明,只說了個「牙」,齒感就迅速消失了,順滑有力的吸裹接連不斷,還不忘抬頭嬌媚的橫他一眼。
那一眼,是無比陌生的,可是如若重合到某個妖孽的臉上,又是楚媚橫生脈脈含情的,發著嗔也撒著狠兒,一聲不響的鼓動男人的血脈。
思忖間,家伙更硬了幾分,兇猛的快感迅速俘虜了椅子里的陳主任。
并非妻子的技術多逆天,而是源自某種說不出的感動。失神而無措的目光掃過妻子跪伏的嬌軀,憐愛之意油然而生。
沒到兩分鐘,歐陽潔已經開始氣喘了,可她并不打算停下。一下一下的吞吐中,忽然椅背后倒,陳志南幾乎被放平。
這一下,夫妻倆終于更方便的四目相對了。
驚喜中的疑惑與執著下的羞澀在熟悉又陌生的眼神里來來回回,呼吸跳躍,使得陳大頭的快樂直線飆升。五分鐘不到,射意洶涌而至。
「不是,這還沒怎么著呢!」
陳志南不允許自己就這樣繳槍,連忙去扶妻子的腦袋。可是歐陽潔一把將他手腕按住,另一只手推住小肚子不讓起身,越發賣力的動作起來。
這一輪針鋒相對,陳大頭似乎明白了什么,果斷放棄了抵抗,挺腰送胯,配合著妻子的動作,任憑粗濃的喘息噴在她的發頂。
終于,汩汩濃精噴薄而出,全都射進了那張匪夷所思的小嘴巴里。
就像最乖順的小媳婦兒那樣,歐陽潔未曾顯露一絲的抗拒,咻咻細喘在男人的毛發與小腹之間吹過陣陣絲癢,直到那東西完全消軟,才把它緩緩吐了出來。
然后,迅速起身去柜子上取過那只空碗,把精液吐在了里面。
這時候陳志南才注意到,她的臉紅得像個新嫁娘。想要說句什么,卻不知怎樣開口,就那樣歪著脖子盯著她看。
歐陽潔吐完之后,好像還聞了聞,感覺到男人看她,回頭濕漉漉的瞥了一眼,笑意仍舊沒超過5攝氏度,一聲不響的走出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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