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九鞭斷裂,落在地上,蠪侄身體連續晃動,雷龍長著嘴,從他九個頭穿過。
等到九頭都穿過之后,雷龍消散,露出了手持長劍的伯益。
白衣勝雪,持劍而立,天地之間,這一刻,天地都沉默了,雙方士卒的焦點都落在了伯益的身上。
「你,你……」蠪侄九個腦袋說了九個你,每一個頭顱說出一個你字,就從脖子上掉了下來,血如同噴泉一樣從脖子上沖出。
蠪侄的死亡,讓青鳥士兵大受打擊,他們在各自的領隊帶領下,離開了戰場。
夏伯也沒有追,夏伯也贊揚了一下伯益,對伯益說:
「沒有想到這兩個月的時間,你就一只腳踏入到太仙位了,接下來等你到了太仙位,除了那些神位前輩之外,沒有人是你的對手了。」
伯益說自己也是機緣巧合,這才摸到了太仙位門檻。
啟也恭喜伯益,伯益一笑,沒有再說什么。
因為蠪侄的死,這一路上,夏伯他們沒有受到任何阻攔,順利的前進,根據其他諸侯的報道,羲和公斬殺朱獳,而峳峳被一個叫做篯壽的人所殺。
夏伯很好奇,詢問之下才得知,這個篯壽是彭伯的兒子,此次隨父前來。
在打探之下,才得知這人知軍事,在彭地附近被人尊崇。
夏伯得知之后,特意召篯壽前來帥帳,這一見面,果然是少年英雄,英武不凡。
夏伯和篯壽討論起這一次作戰,篯壽也認同夏伯這一次作戰,句芒不敢集中力量集中攻擊一處。
只能分兵駐守,只要有一處被他防守住了,他就可以轉動力量,再去其他地方。
可惜地是,這諸侯的兵不像是他想象的那么弱,就算是分兵了,對付他還是挺容易的。
現在句芒能做的就是坐守扶桑,等到諸侯大軍到了,進行最后一戰。
篯壽認為等到大軍合圍,句芒的氣數已經盡了。
夏伯對于篯壽這話十分滿意,笑容滿面,捋著自己的山羊胡。
夏伯讓設宴招待了篯壽,第二天和篯壽惜別了。
啟看到這個情況,告訴夏伯,自己送送篯壽。
夏伯說好,然后兩人離開了大軍。
在前去北方諸侯聯軍的路上,篯壽對著啟說:
「公子的名聲,我倒是有所耳聞,如今公子和臣走在一起,是有什么想要說的。」
「只是有一點疑問,句芒絕不是那么無謀之人,我明白,他為什么不選擇各個擊破。」
篯壽停下了腳步,對著啟說:
「公子,句芒是進入小神位了吧。」「是的,你的意思是說……」啟疑惑停頓了一下,不再言語。
篯壽神情擔心地點點頭說:
「是呀,若是沒有神位幫助,我們就算人馬再多,也不夠對方看。現在的伯益明顯不是句芒的對手。」
啟說是,詢問篯壽在營帳之中為什么不點破這一點,篯壽滿懷擔心地說:
「上一次蠱毒,已經讓眾人心惶惶,如今若是將這一件事說出來,只怕他們會更加害怕。」
篯壽說著說著,看向了扶桑城繼續說:
「他故意讓我們開心一下,看樣子,他是準備在扶桑城外,殲滅朝廷大軍。」
啟也擔憂看著遠方,篯壽繼續說:
「不過想必帝舜也想到了這一點了,就看帝舜如何辦了。公子,不勞遠送,扶桑城外再見。」
啟點點頭,跟上了夏伯的大部隊,這一路上可謂勢如破竹,除了木族遺民之外,原本析木國的諸侯,可謂望風而降。
只用了十天,夏伯的大軍就到了扶桑城外,在他們之前的是沒有受到任何阻攔的羲和公。
羲和公前天到的,當然他也沒有乖乖等著大軍到來,他率眾攻打扶桑,接過鸑鷟啟動了扶桑城的護城法陣,遠古金烏魂魄出陣,反讓羲和公受傷了。
夏伯也去看了看羲和公,并沒有怪罪羲和公什么,只是讓羲和公安心養傷,等到大軍到了在一起進攻。
龍君的軍隊也在隔日到來,北方諸侯軍隊是第四日才到。
大軍匯合之后,一共二十萬,天下半數軍隊都凝聚在扶桑城外了。
等北方諸侯修正了一天之后,夏伯才開始軍議,討論這扶桑城應該如何攻破。
子蘭說自己有辦法讓護城法陣無法啟動,只需要三天時間。
夏伯說只要這個法陣無法啟動,那么他們接下來就好辦了。接下來,夏伯安排每個人的任務,誰占領什么地方。
子蘭也開始前去作法,伯益也親自在子蘭身邊保護。
幸好子蘭不負所望,在第三天的午時十分,原本保護整個扶桑城的綠色光罩消散了,眾人一陣歡呼。
「好好,寡人也不由稱好。」句芒從扶桑城那邊飛了過來,他身邊盤旋著兩條龍,如同守衛一樣,將句芒周身互助。
看到句芒到來,夏伯開口說:
「句芒,你氣數已盡,如今你還有什么本事?」
「氣數盡了,寡人怎么不知道,文命,你只不過運氣好而已,你看好了,到底是誰氣數盡了。」
句芒說著,舉起了軒轅劍,在軒轅劍立起來的時候,扶桑城外頓時掛起了奇特的黑色旋風。
這旋風飛沙走石,將二十萬大軍給遮蔽,在灰暗之中,一聲虎嘯,隨后而來就是慘叫聲。
「撤。」
夏伯下令撤退,豎亥鳴金,其實不用豎亥鳴金,大軍也在瘋狂奔跑,想要逃出去。
啟緊緊的守護在夏伯的身邊,幸運地是句芒并沒有追上來,他們一路艱難地逃了出去,等能看到星光的時候,夏伯癱倒在地。
跟隨夏伯的眾人也都氣喘吁吁,這黑風之中,他們完全找不到方向,都是盲目奔走,等他們站定之后,估摸了一下方向,他們竟然向西北方向走了。
夏伯安排天地七將前去召集失散的士卒,然后夏伯看著被漆黑如混沌一樣的扶桑城,對著眾人說:
「這難道是傳說中的混沌一氣陣?昔日蚩尤,也是憑借著陣敗了帝軒轅。」
「應該不錯,我就算在陣中,也分不清南北。」伯益感嘆說,然后憂心地說:
「這陣法本來就是白帝所創,現在加上白虎,真是如虎添翼了。」「怕是不止白虎,里面還有窮奇。」
龍君狼狽地帶著數百人到來,他原本華麗的衣服全是灰塵,一個雍容華貴的諸侯,如今就像是一個落難的野人一樣。
「不止窮奇,還有其他金族傳說中的兇獸,這陣好歹毒。」羲和公如同落湯雞一樣,全身上下破爛不堪,想必是經過了一場苦斗。
羲和公覺得自己這樣說有失身份,有補充了一句說:
「若是沒有這混沌一氣陣,有多少兇獸,不谷都一一將它們斬殺了。但是在陣中,南北不分,上下不見,就算有萬千本事,都施展不了。」
龍君這一次也沒有和羲和公爭論了,對著夏伯說:
「看樣子,他們的陣法也就到這里,句芒現在應該不敢出來,夏伯,我們還是收聚將士,準備下一次進攻吧。」
夏伯點點頭,這樣到了天亮,軍隊才慢慢聚攏過來。
大軍都零零碎碎的,只有篯壽的軍隊還維持著體面,這讓眾人對于這個少年公子增添幾些佩服。
經過豎亥他們測量,這混沌一氣陣有百里方圓,所以他們就算想要不顧一切向前沖,一時半會,也是進不了扶桑城的。
至于兇獸,根據活下來的士兵說法,大概有七十二只左右,各不相同,當然最為兇狠地就是白虎和窮奇。
「早知道如此,當初就不應該讓猰貐將窮奇帶走。」
伯益有些后悔地說道,夏伯搖搖頭,告訴伯益,當時伯益的確沒有做錯什么,窮奇若是有法陣保護,他們要對付還是很簡單的。
夏伯說道這里,詢問大章,如今還有多少士卒。
大章告訴夏伯,昨天他們看似狼狽,但是損失也算太大,現在有十七萬士卒已經聚集了,至于那三萬,可能還有一些失散了。
夏伯說那就好,他就怕大軍折損太多,大章也告訴夏伯,現在問題是很多士卒將行軍丹給丟了,糧食出現了問題。
本來半粒行軍丹配合野菜瓜果,就足以滿足士兵一天的需要了,但是現在問題,很多士卒連半粒行軍丹都沒有。
伯益說自己的前去玄枵國要,江離仙子也請命,夏伯說讓江離仙子回去就可以了,讓大章傳令下去。
就是大家盡量體諒一下,最遲一天左右,行軍丹就可以到了。
夏伯看著在座的諸侯,望著他們灰頭土臉的樣子,又是覺得心酸又是好笑,他想到了什么,自嘲地說:
「本伯自從奉帝命出征以來,還是第一次這么狼狽。」在場的諸侯也都是一邊搖頭,一邊苦笑,昨天他們算是臉面盡失了。
「雖然現在句芒還不會出來,但是我們不可能坐在這里,這十七萬大軍,吃喝用度,都是極大的麻煩。」
夏伯說道這里,詢問其他人說:
「諸位,可知如何破了陣法。」「自然是按照帝軒轅的老法子,以司南定位置,以夔鼓震群獸,以旱魃破狂風。」
羲和公將自己知道的法子說了出來,眾人聽了之后,都搖搖頭,夏伯也無奈地說:
「這司南車早就不知所蹤,夔鼓也不知道去向,至于旱魃,那位旱魃在大荒之中難覓影蹤了。」
羲和公也將手一攤,無奈地說:
「都找不到,那就沒有辦法了,就只有看重……
帝舜有什么法子了。」夏伯點點頭,說大家先下去修整一下儀容,這件事可以之后在議。
等諸侯下去之后,夏伯告訴伯益說:
「益,麻煩你前去詢問一下帝舜,當初在陣中句芒沒有出手,想必是有所顧忌,你就不用擔心我的安危。」
伯益點點頭,等伯益離開之后,夏伯對著啟說:
「狐言知道不少事情,或許他知道這陣法如何破解,你去問問。」
啟點點頭,說自己知道了,離開這里,這一次他帶上了蕙芷公主。
在前去青丘的路上,蕙芷公主對著啟說:
「句芒這是準備干嘛?他明明有機會殺夏伯的,如果是礙于燭九陰,才這樣做,那就不對了。畢竟夏伯分明就是幫朝廷的。」
「殿下,有些事情想太清楚沒有用,句芒不殺夏伯自然是有自己的想法,」
「 不是我們這些人能夠知道的,如今我們要做的也就是一件事,找到狐言,詢問他如何破陣。」
「我們還不如問燭九陰更方便,他和句芒共事多年,昨天的事情,」
「 你說他是一點不知情,我是不相信的,他敢分兵,句芒也配合著他,我就知道有問題。」
啟搖搖頭說:
「是嗎?小的并沒有發現。只不過現在找燭九陰,自然比找狐言難找。而且找到了,他也未必肯告訴小的。」
啟說道這里,想到了一件事,這件事都快被他忽略了。
猰貐,猰貐在這件事上面一直沒有露面。
句芒稱帝這么一件大事,按照猰貐的性子,一定會出面有所行動,平常應該早就找上自己了才是?
「猰貐,他到底有什么打算。」
啟思來想去,也沒有一個思路,不過如今猰貐不出現,反而是一件好事。
啟這還沒有到青丘國境內,就遇到了狐言,啟連忙下了雙雙,對著狐言作揖說:
「老祖宗,舊見了。」
「久見了,啟,你這次來的目的,老夫已經知道了,但是這帝軒轅的東西,」
「 老夫也不知道,不過破這混沌一氣陣倒也不需要什么司南。畢竟句芒又不是蚩尤。」
狐言輕描淡寫地說著,啟見狐言這云淡風輕的樣子,連忙行禮詢問說:
「還請老祖宗明示。」
「老夫可以破陣,只不過,老夫這一去,就再也回不來了,老夫現在唯一擔心地就是,青丘沒有人祭祀。」
「皇天再上,姒會的后代將代代祭祀青丘一脈,若違此誓,姒會一脈從中斷絕。」啟立馬對天起誓,神情嚴肅,一點都沒有虛假的意思。
狐言聽到這話,用手摸著啟的頭說:
「老夫相信你,老夫從一開始見到你,就知道你是一個信守誓言的人,如今老夫以一人殘軀,延續我青丘千年香火,也足夠了。」
狐言說完,坐上了雙雙,對著啟說:
「后事我已經交代完畢了,到時候你們只要將老夫的尸骸帶回來就是,狐死首丘,自古便是如此。」
啟看著狐言,猶豫地說:
「老祖宗,真的只有這個法子了嗎?」「世上法子很多,但是有用的法子就只有這個了。」
啟不在多言,和狐言一起回去,在前往扶桑的路上,啟臉上充滿了憂郁的神情,這件事他沒有想到會這么簡單,但是簡單的背后,卻是一種難說的悲哀。
狐言坐在雙雙上面,看著下面的風景,說起了當初他的風光,他少年時候曾經見到蚩尤稱帝。
青年時候看到共工和帝高陽爭帝,看到了羿射九日,老年的時候,也曾見到帝堯廢帝摯。
啟聽著這遠古的往事,心馳神往,在狐言的三言兩語之中,啟似乎看到那個前所未有的盛世。
「可惜,我終究是看不到帝高密,還有帝啟了。」狐言說道這里,再一次伸手握住啟的手說:
「老夫有一種感覺,就是你將創立一個另外一番天地,這一番天地是我們想都想不到的。」
「老祖宗,不管如何,我都不會忘記青丘一脈,我的后人永遠是你的后人。」狐言點點頭,感嘆說:
「我青丘一脈既然已經犧牲了一個,接下來犧牲老夫,就足夠了。你怎么看夏伯呢?」
「父親大人對會恩深如海,會就算當牛做馬,三生三世都難以報答。」
「我相信你是真心的,但是夏伯是否真心就難說了,但是啟,有些時候,有人對你恩深,但是他卻不一定會相信你。」
狐言說道這里,不再言語,啟還是真心實意地說:
「會絕不會辜負父親大人,哪怕……」
啟說道這里,停頓了一下,狐言看著啟,啟也沒有回避,眼中有了一絲殺意。
在狐言點頭的時候,這屢殺意消失了,狐言繼續對著啟說:
「你可知道咸池樂。」
「帝軒轅之樂。」
「咸池流傳丟失,在帝高陽的整理下,重新命名為玄靈曲,而帝高陽在這基礎上,創了九歌和九辯,」
「你也是精通樂的人,或許你可以去帝高陽的帝陵尋找到。希望這曲沒有失傳。」
啟聽到九歌和九辯的時候,身體輕微抖動了一下,狐言似乎明白了什么,不在多說什么。
路很近,啟是中午出發的,在天剛黑就帶著狐言回來了,夏伯看到狐言也來了,連忙行禮說:
「老先生,怎敢勞煩!」
「老夫這一次前來,是應天命,為夏伯你破陣的,當初帝軒轅就告訴老夫,日后若是這混沌一氣陣出現,就讓老夫來破。」
夏伯聽后大喜,連忙行禮說:
「多謝老先生了,老先生,你先休息一下,這破陣之事不急。」
「休息一晚上就足夠了,這陣讓句芒穩住三天,混沌氣定了,就在難以破了,所以明天是最后的機會了。」
夏伯點點頭,讓狐言去休息,并且讓大家注意,不要吵鬧到狐言了。
啟也沒有將狐言要死的事情告訴夏伯,這件事告訴夏伯,只會讓夏伯為難,這個責任還是他一個人擔著比較好。
當天晚上,蕙芷公主對著啟說:
「夫君,狐言今天這一番話是什么意思?」
「老祖宗所言,都是為了小的考慮,他老人家經歷的事情太多了,思考的也比較多,不過有些事情,是他太過多心了。」
蕙芷公主點點頭,對著啟說:
「到時候夏伯追究起來,應當如何說?」「實話實說而已,若是天下人要怪罪,那就怪罪我一人就可以了。」
「夫君,你為夏伯做這么多,夏伯真的會記住嗎?妾身這些時日觀察,夏伯雖然對你表面有情有義,但是卻無意之中疏遠夫君。」
啟搖搖頭,告訴蕙芷公主說:
「父親大人是不溺愛我,父子之間的關系就是如此,若是太過親近,就會失去敬意,這就是書中說的近則遜。」
「夫君,我不知道到底怎么想的,但是妾身已經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你了,以后你要是吃虧了,就別怪妾身了。」
啟說自己絕不會,自己從不怪罪任何人,自己也感謝蕙芷公主告訴自己這件事,但是他們對于這件事的看法不同而已。
啟說自己有些事情要想,蕙芷公主也不在說話,靜靜坐在啟的身邊。
啟閉上眼睛,手指不斷敲擊,蕙芷公主也看著,等到一個時辰之后,啟睜開眼睛,眼睛充滿了疑惑的神情。
「夫君,這是什么樂譜?」蕙芷公主好奇地看著啟,作為公主,自幼習樂的她,自然看出了啟有節奏的敲擊,是一種音樂。
「九辯。」啟也沒有隱瞞,對著蕙芷公主說了出來。
蕙芷公主聽了之后,驚訝的捂住嘴,對著啟說:
「這,夫君,你什么時候得到的。」
「去靈山的時候,只是這一首樂曲,我怎么都參悟不透。」「玄靈曲都要如此多寶物和仙子,這九辯想必也是如此。」
啟點點頭,說的確如此,看樣子,自己還需要忙很多。
蕙芷公主讓啟先休息吧,啟也沒有拒絕。
第二天一大早,啟就起來,用過早餐之后,夏伯召集了諸侯,介紹狐言,說狐言是青丘國的賢士,奉帝軒轅的命,前來破陣。
羲和公聽到這話,明顯不悅地哼一句,對著夏伯說:
「夏伯,當初帝軒轅修為舉世無雙,都需要兩寶一人才將這陣法破去,如今這人修為,莫非比帝軒轅還高?」
「老夫不如帝軒轅遠甚,但是這句芒比起蚩尤更遠,他不過得了一張殘破陣圖,要破他又何難。」
狐言說道這里,看了看四周,對著四周說:
「諸位,還是準備好士卒,在老夫破陣之后,你們還要擒殺那些孽畜。」
夏伯說得令,然后將安排說出來,羲和公主動請纓,一定要斬殺窮奇,挽回面子。
夏伯自然是答應了,龍君說自己來對付白虎,夏伯也是答應了,不過龍君要了敖烈,夏伯也是應允了。
安排妥當之后,夏伯和狐言一起前去破陣。
到了陣法前面,狐言讓夏伯后退,然后狐言這時候露出了真身,一只如同巨山的九尾白狐出現在眾人面前。
只見這白狐身上的毛發都已經沒有光澤了,可見狐言已經老了。
狐言身邊出現的六道光芒,這六道光芒在狐言身邊流動,狐言這才走了一步,那漆黑如同混沌的氣體就被吸了過來。
隨著狐言的前進,那些狂風好像是被吸引一樣,百川入海一樣進入狐言的六道光芒之中。
眾人看到這個情況,頓時大喜,一些畏獸已經暴露了,按照夏伯的安排,大軍有條不紊的出動了。
廝殺聲再一次響起,狐言每一次前進,這陣法就崩潰一段,等到狐言前進到第八步,扶桑樹已經可以望見了。
跟在后面的夏伯他們也看到了句芒,句芒還在原地,維持著前天的樣子。
當狐言最后一步踏出,四周的黑風消失殆盡,句芒身邊的兩條龍也消散了。
句芒睜開眼,冷冰冰地說:
「六氣大法,沒有想到這失傳的氣兵寡人還能看到。」
「句芒,如今已經不是五族共治的時代了,你如此逆天而行,只是自取滅亡。」
狐言開口說著,但是他的聲音有些中氣不足,大家于是明白,狐言破這陣,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句芒將軒轅劍指向狐言說:
「這話寡人聽得太多了,若是你不破陣,還有寡人一戰的實力,如今你是風中殘燭,別說寡人了,就算一個真人位的就可以要你性命。」
「句芒,老夫來到這里,并不止是為了破陣的,這六氣大法好不容易現世,自然要世人知道他的威力了。」
狐言說著,再一次變回了人形,只不過這一次的他看上去十五六歲的樣子,容貌絕美。
好似一個女子一樣,他身邊旋轉著六個珠子,珠子之中,可以看到風在流動。
見到狐言這個樣子,句芒神情變得十分嚴肅,他背后出現了一棵奇怪的樹,這棵樹青色的葉子,紫色的莖葉,盛開著黑色花,接著黃色的果實。
樹枝之上,可以看見百鳥棲息,在樹木最頂端,一只金烏如同一輪小太陽,將這棵大樹給照亮。
狐言拿起了其中的一顆珠子,這顆珠子在狐言的手中旋轉,很快這珠子消失,一個黑色的旋風出現在狐言的手中。
狐言將手松開,這黑色旋風離開狐言手心,每前進一寸,就長一丈,在靠近句芒時候,已經接天連地了。
這旋風沒有吸力,而是一種寒冷,這旋風好像不是風,而是一坨寒冰。
旋風靠近句芒,就見那棵大樹開始結冰起來,這冰從樹根一直升到樹梢,在面對金烏的時候,停了下來。
金烏開始鳴叫起來,然后放出了耀眼的光芒,光芒照亮這黑色的旋風,冰封的大樹開始解封。
狐言這時候再一次拿出了一顆珠子,這顆珠子也開始旋轉起來,這一次是光一樣的風,這風離開手心,四周的溫度頓時上升了幾度。
當旋風接連天地的時候,待在遠處的啟已經汗流浹背,這光風真的如同太陽一樣,讓人感覺到熱浪。
光風旋轉到了大樹的時候,大樹響起了噼里啪啦的燃燒聲,大樹的樹葉在高溫之下,燃燒起來。
這時候黑色的花也綻放出了黑色的光芒,光芒如同流水,將火焰熄滅。
而原本停止的黑色旋風,這時候也開始選擇起來,這黑光被凍結,大樹被冰塊厚厚冰封,就連那金烏也被封在了冰塊之中。
眾人看到這個情況,不由高興起來。
而大樹開始搖動起來,里面棲息的百鳥也在掙扎。
大樹搖動越來越強,狐言原本白皙的臉,也逐漸紅潤起來。
狐言再一次伸向一顆珠子,但是這一次他卻沒有拿下來,而是停在那里,那原本伸出的手,不斷顫抖。
「砰!」在大樹晃動之下,冰塊被打碎,百鳥歡呼雀躍,在樹木之中飛動。
「噗!」狐言一口鮮血吐了出來,不過這一次他手不再顫抖,而是將珠子握在手中了。
句芒看到狐言這個情況,冷漠地說:
「不愧是六氣之辯,如果不是你先破陣傷了元氣,六氣之下,寡人必敗無疑,但是如今,我萬古長青,你又如何是寡人的對手。」
「沒有什么是萬古長青,今天老夫就要斷建木,凋長青。」狐言說道這里,用力一捏,手中的珠子破裂,頓時一股狂風出現呼嘯而來。
啟雖然早有準備,但是也被狂風給刮起來,幸好蕙芷公主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啟,吃力定在原地。
至于那些交戰的士兵和妖獸,若是受傷的,鮮血瞬間都從傷口噴射而出。
那棵大樹的黃色果實放出了黃色光芒,形成一道黃色護罩,但是只堅持了一息功夫,就如同琉璃一樣碎裂。
黃色果實紛紛炸裂,黑花青葉在狂風之中被卷走,百鳥直接被狂風撕裂,這建木也被狂風吹彎了,好像要折斷一樣。
句芒的頭發衣服都被拉直了,在狂風之中,他的五官都變形了。
但是句芒還是直立在那里,如同一把利劍。
狂風甚至將他身后的扶桑城的房屋給吹毀,吹得扶桑樹嘩嘩作響。
「風!風!風……」狐言背后再次出現了九根白色尾巴,狐言每一次呼喊風,一根白色的尾巴就消失。
在第九根狐尾消失的時候,狂風到了極致,扶桑的護城陣法自動啟動,用來抵御這狂風。
而建木終于也在咔嚓一聲,被狂風吹斷了。
句芒那原本筆直的身軀,也彎了下去,但是他整個人如同一把絕世寶刀,一刀劈向了狐言。
句芒沒有受到任何阻礙,將狐言一刀劈成了兩半,狐言尸體落在地上,再一次變成了狐貍,而他尸體附近是斷掉的九根尾巴。
狂風也消失了,眾人站穩之后,看著遠處殘破的扶桑城,都駭然無語。
句芒也搖搖晃晃站直了身體,對著夏伯說:
「好,很好,差一點,寡人就栽在你們手中了。」
句芒說著,他背后再一次出現了一棵大樹,看到這熟悉的大樹,啟認出了這是萬古神木刀。
大樹搖動,一刀斬來,蕙芷公主也用盡全力一刀斬了回去。
兩刀相撞,蕙芷公主整個人被擊飛,倒地不起,不過因為她這么一擋,豎亥趕緊將夏伯拉開。
刀光落地,塵土飛揚,一道巨大的裂痕出現在地上。
句芒再一次揮刀斬來,天地七將十四人一起出手,吐血抗住了這一刀。
句芒如同發瘋一樣,再一次一刀斬來,這一次龍君出手,長槍化龍,但是直接被刀光給斬斷,神槍因此斷裂。
又是一刀,羲和公出手,兩刀相撞,不分上下,但是羲和公的身體明顯晃動了幾分。
「不愧是羲和公,再接寡人一刀。」
句芒又一刀斬來,刀破蒼穹,刀氣未到,刀罡已經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羲和公沒有辦法,用盡全身力量,數十丈的赤紅氣刀迎難而上,兩刀相撞,四周先是為之一靜。
很快,無形氣浪沖入地下,原本脆弱的大地,直接在氣浪的涌動下,飛舞起來,如同一朵云升起來。
而羲和公被直接擊飛出這朵氣浪云,落在地上,在羲和國眾人前去援救的時候,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不過羲和公也成功爭取了時間,眾人能夠撤退,啟背著蕙芷公主,保護著夏伯離去。
大軍只能撤退,等到氣浪云恢復的時候,句芒眼前已經看不到夏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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