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在附近修養了三天,等到伯益傷勢好了之后,大家才離開這里。
回到兗州的大營之中,箕看到了啟,露出一個志得意滿的笑容,然后告訴夏伯,這些時日,他們已經疏通了兗州的兩條水水路。
這些水路匯合在雷夏澤,然后繼續向東流,和濟水一起匯入菏澤。
至于菏澤的水,就現在是合泗水入淮,因為菏澤以南就是徐州境界,他們沒有得到夏伯的命令,不敢擅自治理。
夏伯點點頭,贊揚了一下箕,能夠很好完成自己交代的任務。
箕嘴里說著這一切都是夏伯安排得當,但是臉上卻充滿了自豪的笑容。
當天晚上,啟先是找到了箕,說自己如今還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讓箕等待自己幾天,箕警告啟,啟若是不想江離仙子知道那件事,那么就乖乖按照自己說的做。
啟說自己一定會盡快將這件事給安排好,不會讓箕失望。
從箕這里離開之后,啟找到了飛廉仙子,見到飛廉仙子,啟臉上露出了猶豫了神情,似乎想要說什么,卻又沒有說出口。
飛廉仙子見到這個情況,對著啟說:
“阿牛兄弟,你是不是想和我說箕的事情?”
啟嘆了一口氣,對著飛廉仙子說:
“仙子,這一件事,我不知道是否說出來,都怪我,都怪我有眼無珠。”說著,啟就自己扇自己耳光起來。
“阿牛兄弟,你有什么就說什么吧,你別這樣。”飛廉仙子拉住了啟,啟連忙收回了手,一咬牙,將事情告訴飛廉仙子。
啟說箕一直記掛著飛廉仙子,今天晚上也去和夏伯說過這件事,希望夏伯能夠看到他這一次治水有功的份上,前去向飛廉仙子提親。
不過夏伯還是希望尊重飛廉仙子的意思,讓飛廉仙子決定,若是飛廉仙子真的要嫁給箕,夏伯自然會幫他們主婚。
箕見自己這樣的功勞都無法讓夏伯提親,自然心中惱怒,于是找到了啟,遞給了啟一瓶藥。
啟說到這里,將落紅給拿出來,交給飛廉仙子說:
“這藥叫做落紅,小的也不知道有什么用,他只是告訴小的,讓仙子服下之后,通知他就可了。”
飛廉仙子聽到落紅兩個字,臉色一沉,憤恨說:
“本仙早就覺得他不是什么好人了,沒有想到他既然如此下流歹毒。”
啟不斷磕頭道歉,說自己不想做這件事的,但是箕威脅自己,說啟就算不幫自己,他也會用強的,到時候他回到君子國,夏伯難道還敢來君子國找事嗎?
到時候,啟因為保舉箕,難道不會受到懲罰嗎?
這靈兒的事情,夏伯已經網開一面,沒有責罰啟了,現在又來一個箕,夏伯為了服眾,自然不會在放過啟了。
“小的真是有眼無珠,屢次讓奸人進入營中,小的該死,小的該死。”
看到啟聲淚俱下,臉上全是羞愧之色樣子,飛廉仙子勸慰說:
“這件事和阿牛兄弟無關,自古知人知面不知心,阿牛兄弟,你不應該為了這些小人而責備自己。”
飛廉仙子說到這里,停頓了一下,思索說:
“這件事,我們就算告到夏伯那里去,他也可以說是阿牛兄弟你說謊,所以這件事,我們一定要辦好。”
飛廉仙子將自己的計劃說了出來,啟聽了之后,臉上露出了為難之色,飛廉仙子看啟這個樣子,詢問說:
“怎么了,阿牛兄弟是否覺得有什么不妥。”
“小的,小的覺得,這件事我們如實稟告夏伯,以夏伯的賢明,一定會明白的,小的覺得以欺行事,不是君子所為。”
“阿牛兄弟,你一片赤誠,本是好事,但是對于箕這種奸詐小人,你若是赤誠,反而會受傷,既然阿牛兄弟你不愿意騙人,這件事那就這樣。”
飛廉仙子說著,將落紅還給啟,告訴啟說:
“后天我將要外出沐浴,當時候你就送來食物,你可以將這落紅放入其中。我自然也不會服用,到時候你可以告訴箕這件事。”
“這也不算是欺騙了,畢竟你的確將藥放入到食物之中了。”
啟還是勸說飛廉仙子,不如將這件事告訴夏伯,飛廉仙子說這件事口說無憑,自己能夠相信啟,是因為自己一開始就覺得箕不是一個好人,但是在外人眼中,未必是這樣的。
飛廉仙子說自己心意已決,啟到時候按照自己說的做就可以了。
啟還是有一些不放心,再三叮囑飛廉仙子,一定要注意安全。
飛廉仙子說如今他們是有心算無心,這箕修為又不是多厲害,她不會有事的。
啟最后被飛廉仙子說服,告訴飛廉仙子,到時候自己也會前去,若是出現什么意外,自己就算拼命,也會保飛廉仙子安全。
飛廉仙子見啟那堅定的眼神,本想拒絕的話,還是咽了回去,謝謝了啟的好意。
回到自己的營帳,蕙芷公主似笑非笑地看著啟,走到了啟的身邊,對著啟說:
“這一瓶落紅,本來應該是妾身喝的,為什么夫君你會告訴飛廉仙子。”
蕙芷公主說到這里,手指輕輕滑過啟的臉頰,對著啟說:
“夫君,妾身若是喝下了,你會救妾身嗎?”
“殿下,你不會喝下的。”啟聲音平靜地說著,他的雙眼無神,和蕙芷公主那含情脈脈的眼神對視。
蕙芷公主伸出手,緊握住啟的手,對啟說:
“夫君,我們就這樣一輩子牽著手走下去,永遠不分開。”
“殿下,時候不早了,早點休息吧。”
啟閉上了自己的雙眼,就這么休息了,看著啟這個樣子,蕙芷公主忍不住嘆息一聲,將啟擁入懷中,讓啟的頭埋在自己那高聳的乳房上。
蕙芷公主將啟沒有什么動靜,輕輕撫摸啟的頭發,然而啟如同石頭一樣,絲毫沒有反應。
蕙芷公主只能低下頭,在啟的耳邊輕輕說:
“夫君,我多想這樣,千年,萬年,你都陪伴在我的身邊。”
一夜無話。
接下來,夏伯一行人準備前往青州,但是沒有想到徐州那邊傳來消息。原來這菏澤入淮之后,霸占淮水的無支祁卻再次想要北上了。
夏伯于是改變了計劃,先平定這無支祁,在繼續東行。
到了飛廉仙子計劃這一天,啟按照飛廉仙子的安排,給飛廉仙子送了食物,在飛廉仙子離開之后,蕙芷公主也離開了。
啟找到了箕,告訴箕,自己已經安排好了,如今蕙芷公主出去沐浴,正好是箕的機會。
箕大喜,拍拍啟的肩膀,告訴啟,這件事若是成了,啟是他一輩子不離不棄的朋友,啟的恩情,他會永遠銘記在心。
啟神情難過,小聲告訴箕,希望從今往后,都不要在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箕隨口說是,然后前去啟說的那個地方,至于啟,也慢慢跟在后面。
箕到了啟說的那個地方,那是一個幽靜的山谷,綠蔭蔽日,夏風送爽,箕還沒有靠近,就聽到了戲水聲。
他心中不由竊喜,悄悄靠近,看到了遠處石頭上面放著女式服裝,仔細一看,似乎是飛廉仙子的衣服。
箕雖然心中奇怪,但是對于飛廉仙子,箕一直有想法,反正藥效發作有一段時間,箕準備先見見這意外之喜。
箕到了石頭旁邊,偷偷伸出頭,準備觀看的時候,卻察覺到不對勁,他立馬后退。
但卻沒有多大用,他只見自己眼前出現了旗子的影子,這些影子快速飛行,將他包圍起來。
箕很快就察覺到背后有一股力量將自己擋住,他不得不停下來,警惕看著四周,開口說道:
“飛廉仙子,在下非是有意,還請仙子恕罪。”
“你這無恥小人,若不是有意,你如何能到這里?”
聽著飛廉仙子冷冰冰的話語,箕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好,他不可能告訴飛廉仙子,自己是為了蕙芷公主到了這里。
箕只好說自己是無意之中到了這里,也順便說自己見到了飛廉仙子的衣服,一時鬼迷心竅,這才有所冒犯。
箕這么一說開,頓時有了思路,開始訴說自己的對于飛廉仙子的愛意,說自己從見到飛廉仙子的時候,就已經喜歡上飛廉仙子了。
自己這些年,陪伴在夏伯身邊,協助夏伯治水,也是因為飛廉仙子。
箕也順勢說,這一次自己也和夏伯提親,夏伯說了,等到治水結束之后就為他們主婚。
說到這里,箕就解釋,也是因為夏伯這么說了,自己將飛廉仙子當做了自己的妻子,這才會犯下這樣的錯。
箕說完之后,心中暗自感嘆,自己這一番說辭,應該能夠感動飛廉仙子。
他當然不知道,他這么說,反而落實了啟說的那一番話,飛廉仙子聽到之后,冷哼地說:
“你喜歡我,喜歡到用落紅嗎?”
聽到落紅這兩個字,箕下意識說:
“怎么,怎么會,你怎么會知道?”
說完之后,箕察覺不對,連忙說:
“不,不,飛廉仙子,你聽誰說的,我沒有想過對你使用落紅。”
箕念頭急轉,他大概明白了發生了什么事情,對著飛廉仙子說:
“一定是阿牛,一定是他在背后挑撥。”
他這樣的解釋,飛廉仙子自然不會理會,對著箕說:
“你不用在掩飾了,你的事情本仙子已經全部知道了,今日本仙子讓你到這里,就是準備永絕后患的。”
飛廉仙子在得知落紅的事情之后,就已經做出了決定,這件事沒有什么確切的證據,就算是告到夏伯那里去也不會有什么結果。
到時候箕記恨在心,不知道會想出什么法子,為了自己安全,飛廉仙子自然是要先下手為強。
飛廉仙子催動定風幡,四周的空氣都好似凝固一樣。
箕自然不會坐以待斃,而是放出了飛劍,這飛劍四處飛旋,卻始終在定風幡的包圍之中。
箕心中開始著急起來,他感覺到自己呼吸困難,而且飛劍也好似飛在淤泥之中,逐漸難以行動。
箕不愿意坐以待斃,將飛劍收了回來,然后對著左手手心一拉,箕左手頓時出現一道血痕,箕將自己的左手鮮血涂抹在飛劍上,然后右手在飛劍上畫了一道符。
箕念念有詞,這飛劍放出了紅光,隨后紅光一閃,一根定風幡落在地上,紅色的劍光從那里竄了出去。
不過這一道紅光這才飛出去,就被一道綠色刀光斬在上面,紅色光芒頓時暗淡下來,不過這紅色光芒速度更加快離開了。
這紅色光芒飛了接近一個時辰,才落到一處山中,紅色光芒消失,箕再次出現,他左手捂著胸口,右手杵著自己的飛劍。
不過這一用力,飛劍就化作了碎片,沒有支撐點,箕一個踉蹌,倒在了地上。
在箕準備爬起來的時候,他胸口一疼,他用僅存的力氣轉過頭,看見啟那冰冷無情的臉,他伸出手準備要說什么的時候,胸口疼痛卻更強了。
箕這本來要伸出手,最后只能無力的落下。
啟到了這一刻也沒有放松,而是將箕的頭斬下來,然后找來樹木,直接將箕給火化了。
在火化之后,啟將骨灰給收起來,然后眼淚落下來,他再次放出雙雙,回到了夏伯營帳之中。
到了營帳,啟立馬跪在地上,向夏伯請罪。
夏伯聽到這話,有一些疑惑,詢問啟這是怎么回事。
啟將事情說了出來,說箕利用自己給飛廉仙子下藥,自己將事情給飛廉仙子說了,飛廉仙子制定了一個計劃。
說到飛廉仙子執行計劃的時候,啟也說自己雖然察覺不對,本應該和夏伯說的,但是卻一時膽怯,才導致了后來的事情。
啟說自己到了之后,剛好看到紅光,于是啟就帶著雙雙追了過去,可惜的是,自己卻是慢了一步。
等自己到了之后,箕已經被殘忍傷害了,尸體碎了一地,自己沒有辦法,只好先將箕火化,日后送到君子國,讓箕能夠落葉歸根。
夏伯聽到這里,告訴啟,火化箕這件事沒有錯,如今洪水泛濫,治水是第一要務,對于安葬,也不需要那么講究。
這時候飛廉仙子也聽到消息來到帥帳之中,將事情說了,并且說箕的死和自己有關,和啟無關。
啟也將罪責擔在自己身上,夏伯召集眾人,將這件事說了,大多數人聽了之后,都認為啟沒有錯。
這時候,鴻蒙氏走進來,告訴夏伯,他們已經查清楚了無支祁的事情,這無支祁自己住在龜山的宮殿之中,他三個兒子分別鎮守其他水域,都自稱太子。
這千里之內的木魅,水靈,山妖,石怪無不聽從他父子。
夏伯聽了之后,看著眾人說:
“既然他們分散四處,我們不如各個擊破。”
鴻蒙氏告訴夏伯,距離他們最近的就是無支祁的大兒子,夏伯讓鴻蒙氏七人前去探查這位所謂大太子。
啟也主動請纓,希望自己這樣能夠恕罪。
夏伯想了想,點點頭,告訴啟,這不是恕罪,自己答應是因為啟做事有分寸,頭腦靈活,能夠很好幫助鴻蒙氏他們。
啟點頭說是,于是他和鴻蒙氏七人準備出發,這時候蕙芷公主到了啟跟前,告訴啟,自己希望能和啟一起去。
啟搖搖頭,告訴蕙芷公主,如今無支祁怕是知道夏伯要對付他,應該會下手對付夏伯,蕙芷公主留在這里能夠更好的保護夏伯。
蕙芷公主嘟嘟嘴,對著啟說:
“夫君,在妾身心中,你比夏伯重要多了。”
“殿下,此次前去,吉兇難測,你也是見識過奔云的厲害。”
蕙芷公主聽了之后,想了想,笑著說:
“夫君,你這是擔心我的安危。”
啟沒有說話,蕙芷公主笑著說:
“既然是這樣,那么妾身就不勉強了,妾身會在這里等著夫君回來。”
啟和鴻蒙氏七人一起前去光山,在光山休息了一下,烏涂氏將一顆避水珠交給啟,讓啟呆在這里,他們先去看看情況。
啟點點頭,他看著烏涂氏七人進入山腳的之中。
在七人消失在淮水之中之后,啟聽到了咳嗽聲,啟不由轉身看過去,啟只見一個鶴發童顏的老人緩步走上山來。
見到這老人,啟恭敬行禮,沒有多問。
這老人走在了啟的面前,嘴里喃喃說:
“夫女之勝于男,猶水之勝火,知行之如釜鼎能和五味,以成羹臛,能知陰陽之道,悉成五樂。”
老人這一段話說完之后,就不在多言了,啟倒是能明白這其中的意思,但是他不知道這老人為什么說這個。
“小的不明白,還請老丈開示。”啟倒是知道就知道,不知道就開口問。
“后天五德,自身為鼎,雖然能和五味,但是女若勝男,如水勝火,猰貐這么多年參悟,而不得,就在于此。”
這老者說到這里,也就繼續說:
“你在想,猰貐的修為這么厲害,為什么還會女勝男,他不過金德而非五德之體,其他四德,自然女以勝男。”
“這五行相生嗎,世人皆知,猰貐妄圖以土德養金,以火養土,依次早就后天五德,卻不知土以生金,火生土,金強木弱,木德如何能成?如何以木生火?”
啟聽到這里,跪在地上,行了三拜大禮,希望老人能夠教授自己如何修煉這素女心經。
老人看著啟,嘆氣說:
“傳授你倒是不難,只是你真的要修煉這后天五德嗎?老夫可以告訴你,你日后必定會后悔,你也要修煉嗎?”
“小的如同水中浮萍,隨波逐流,哪里談的上什么后不后悔。”
“我這次前來,一是為了我那徒弟,二就是因為了你那誓言,任何誓言,上面都會記錄的,太多立誓而無法做到的,大家早就看開了,但是你卻不同。”
老人說到這里,看著啟毫無表情的樣子,對著啟說:
“你在立下誓言,就已經做好了準備,本來我們不應該過多干預,但是有人對你心生憐憫,所以愿意給你一個機會,包山之墟,你若后悔了,可以前去那里。”
啟感謝老者的幫助,老者見啟不為所動的樣子,回到原來的話題:
“你非是五德之體,反而不用在乎五行相生,你只需要五德同引,就足夠了。”
“至于你原本的修為,自然要化去。五行石帝舜已經賜給你了,到時候她們五人以五行石為寄托,煉石入體,易經伐髓,你的后天五德之軀就成了。”
老人也不在說下去,因為接下來的方法,素女經之中都有。
“老夫也應該走了。”
老人看著山腳下淮水波濤蕩漾的樣子,嘆息一聲,離開這里。
在這老人消失的瞬間,正在修煉的蕙芷公主,識海里面突然出現了這個老者。
“你是什么人?”
蕙芷公主心中頗為吃驚,這能悄無聲息侵入自己神識,應該是神位的高手。
“老夫有很多名字,老夫都已經不知道,你若是非要稱呼老夫,那么老夫就叫真行子。”
真行子說完之后,對著蕙芷公主說:
“老夫此次前來,也是要告訴你一件事,你若是日后有了決斷,可以前去包山之墟。”
“只不過你要做的那件事要花費很多很多時間,等到情樹開花鮫珠老,沉香燃盡魚膏滅。”
老人說完,便消失不見了。
蕙芷公主這時候也睜開了眼,她的眼淚忍不住流出來了,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落淚,但是在聽老人的話之后,蕙芷公主心中總是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蕙芷公主知道,情樹是天下最為奇特的樹,雖然也是一歲一開花,但是她以四千年為春,四千年為秋,這一歲就是八千年。
鮫人淚珠,是淚水所成,更是難以變黃,就目前來說,沒有人聽說過鮫人珠變老。
至于沉香,更是百年一寸,帝山如今還有當初黃帝曾經點燃的沉香,這一注高香,到如今不過才燃燒了五分之一左右,這要燃盡,還不知道要多少年。
魚膏燭是帝登天之后點燃,這魚膏燭傳聞永遠燃不盡,這樣可以永遠照亮帝陵。
蕙芷公主明白,這老者說這件事要很多年很多年去做,她很快心中就有了決斷。
“夫君,不管你什么時候能喜歡上我,我都會守護下去。”
第二天一大早,蕙芷公主就被夏伯召見,到了帥帳。
進入帥帳之中,蕙芷公主看到了烏涂氏和陶臣氏,見到這個情況,蕙芷公主一愣,但是很快就明白過來。
夏伯看著蕙芷公主,對著烏涂氏和陶臣氏說:
“人也到齊了,你們說說吧。”
烏涂氏于是解釋起來,說他們昨天前去大太子那里,見那些看門的小妖沒有什么本事,就抓了幾個詢問消息。
他們得知這個無支祁的確知道,夏伯要來討伐他了,于是就先讓自己的兩個義子前去涂山,去抓夏伯的兩個妻子。
他們本想去稟告的夏伯的,但是因為這兩位太子已經先去了,他們為了避免白來一趟,就決定先將這個地方鏟平。
可是他們沒有想到,他們中計了,這兩位太子的確前去抓人了。
不過奔云卻呆在這里,奔云算計到夏伯的人肯定回來搗亂,距離夏伯他們最近的自然是大太子這里,所以就先埋伏在這里。
烏涂氏等人被包圍,想要逃跑,但對方人多勢眾,而且奔云一把纏龍槍,將他們壓制死死的,最后他們都被擒拿了。
烏涂氏說到這里,略帶歉意的看著蕙芷公主,告訴蕙芷公主,他們兩個能發出來,是因為啟前去求情。
啟將自己扣在那里,烏涂氏他們兩人才能回來。
夏伯讓烏涂氏他們關于這一點詳細說說,烏涂氏他們說,啟見他們沒有回來,知道他們被抓了。
于是到了這大太子的府邸,說自己留在這里,希望奔云能夠放過烏涂氏他們。
奔云自然不會答應,告訴啟,如今啟自投羅網,自己為什么要答應。
啟說自古以來,兩國交戰,不斬來使,如今無支祁以黑帝自稱,那么就要帝王氣魄,烏涂氏他們的確可以說是擅自闖入被抓,而自己卻是以夏伯使者前來的。
奔云聽了之后,倒是沒有說什么,啟告訴奔云,既然夏伯已經先禮后兵了,那么不如奔云也先禮后兵,派遣使者去告訴夏伯。
當然奔云若是擔心自己人被扣押,不如讓烏涂氏他們轉達一下。
奔云思索了一下,于是決定讓烏涂氏他們兩個人前去告訴夏伯,讓夏伯沒有必要為帝舜效命,若是夏伯能夠幫助自己,那么河水以北就是夏伯的,他可以和夏伯以河為界。
當然夏伯若是執迷不悟,他的手下和妻子就難保了。
等烏涂氏說完之后,夏伯看著蕙芷公主和江離仙子,對著她們說:
“有勞兩位前去涂山,打探一下情況。”
蕙芷公主準備說什么的時候,伯益就先開口說:
“弟妹,你放心,我一定會把阿牛帶回來的。”
夏伯點點頭,告訴蕙芷公主,涂山那邊不缺乏能人,或許已經抓住了那兩位太子,到時候蕙芷公主他們能夠用這兩位太子,將啟給換回來。
見夏伯這么說,蕙芷公主也不在多說了。
這邊開始安排,而大太子的宮殿之中,啟平靜坐在那里,看著正在享樂的奔云。
“你說你們的夏伯會答應嗎?”
“夏伯不會答應。”
“我若是文命的話,我肯定會答應,文命對付一個小小的三苗都那么吃力,更不用說對付我們。”
奔云說到這里,說不出的得意,告訴啟,雖然文命那邊仙位高手很多,但是他們這一邊也不少。
而且他們這邊真人位的高手就有數千,這十二國沒有任何國家有這么多高手。
“這些都不是小的所能知道的,小的只是相信夏伯。”
“你倒是挺忠誠的,本宮這個人,最喜歡就是你這樣的人,若是你能投靠本宮,日后少不了你的榮華富貴。”
“小的謝過三太子的好意了,只是小的已經下定決心報答夏伯,一輩子在夏伯那里效勞。”
奔云一笑,看著啟面前的菜肴說:
“這些都不符合你口味嗎?本宮看你絲毫沒有動筷。”
“小的生來貧賤,吃不慣這些東西,小的吃點菜羹就足夠了。”
“很好,有些人就是不知道高低,稍微寵幸了幾天,就把自己是什么身份給忘了。”
奔云這話若有所指,正在奔云懷中舔舐的美女突然身子一僵,奔云冷哼一聲,這個女子頓時被甩上天,落下來的時候,掛在了那纏龍槍上面。
奔云眼神看了看旁邊的侍女,旁邊的侍女連忙將酒杯放在纏龍槍旁邊,讓血順著紅纓落入到酒杯之中。
等到接的差不多了,侍女趕忙遞給奔云,奔云一口飲盡,大笑三聲。
四周的人都配合著笑了起來,奔云看著他們說:
“我不管你們是不是大哥的親信,你們要記住,你們永遠是我家的下人,本宮的話就是大哥的話。”
眾人連忙說是,然后再一次忙碌起來。
奔云詢問啟,關于夏伯那邊的高手,尤其是伯益的消息,啟也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這樣一直說到晚膳,奔云對著啟說:
“你這樣不算是背叛夏伯嗎?”
“小的不這么認為,小的認為三太子你就算知道了,也不是夏伯的對手,夏伯能夠百戰百勝,是因為他仁心仁德,而不是有仙位高手。”
“至于小的告訴三太子,因為三太子你待小的有禮,小的自然也應該以禮相待,小的若是知到了卻不說,那豈不是對不起三太子。”
奔云點點頭,看著啟說:
“你倒是有一個有意思的人,你先下去休息吧。”
啟說能否將這些菜肴送給鴻蒙氏他們,這些菜肴若是就這么倒了,也是浪費。
“隨便你,這本來是本宮賞賜給你的。”
啟再次謝過之后,將這些食物帶去了牢房,見到啟這樣,鴻蒙氏他們就放心了,他們本來想要問什么的。
啟先開口,告訴他們,讓他們安心住在這里,不要想著逃跑,夏伯一定會來救他們,他們如今要做就是一件事,那就是等待夏伯的救援。
“諸位,所以在夏伯到來之前,大家有什么怒氣還請忍耐。不要因為一時意氣,送了自己性命,這是夏伯也不愿意見到的。”
眾人點點頭,說他們知道了,并且告訴啟,若是啟有機會離開的話,一定不要管他們,自己可以逃走。
“諸位,我們既然一起來,自當要一起離開,諸位不要再說了,安心養傷吧。”
啟沒有在多說什么,和這些人呆在牢房里面,這其中有人來過,告訴啟,啟是夏伯的使者,可以去客房休息,但是啟拒絕了,說自己和同伴住在一起就好了,奔云的好意,他心領了。
奔云也沒有強求,就讓他這么待著了。
啟這樣的生活沒有過多久,翌日早上,啟就被爆炸聲給驚醒了。
啟睜開眼,就看見一個小妖走到啟的身邊,對著啟說:
“使者,三太子者有請。”
啟和這個小妖到了大殿,見到奔云正在穿戴鎧甲,奔云看到了啟,對著一個仆從說:
“好好照顧夏使,等下莫要夏使受傷了。”
這個仆從說是,到了啟的身后,啟感覺到這人神識一直鎖在自己的背上,啟知道自己若是稍微有動作,這人就會出手。
奔云穿戴外邊,走出這宮殿,啟跟在身后,看到了這附近的水都被染紅了,四周全都是尸體。
“哪里來的小輩,竟來本宮面前搗亂。”
奔云大喝一聲,纏龍槍一劃,淮水分開,奔云等人就出來了。
啟他們到了光山山上,看到不遠處的站著一群人。
為首的那個白衣飄飄,一聲如雪長發,讓人不由注目,啟仔細一看,竟然是云華仙子。
云華仙子臉上還是那種慵懶的樣子,閉著眼睛,好像就這么站著睡著了一樣。
在云華仙子身后,啟看到了蕙芷公主還有江離仙子,在她們旁邊,就是那兩位太子了。不過這兩位太子被五花大綁,神情憔悴,沒有當日在竹山的傲氣了。
奔云看著云華仙子,臉色一變,但是很快就恢復了正常,冷哼一聲說:
“瑤丫頭,你不好好呆在你的巫山,來這光山干嘛?”
“奉帝命,平定無支祁。”云華仙子還是那樣不在意地說著,奔云聽到這話,譏諷說:
“是嗎?本宮可是聽說,前些日子,你們五族圣女被一個叫做畢方的小輩給傷了。你們五個尚且奈何不了畢方,如今還想平定我們,真是好笑。”
聽到畢方這兩個字,云華仙子原本閉著的眼睛睜開了,她雙手一抖,頓時兩道白虹沖天而起,這原本還沒有怎么亮的天地,照耀得如日中天。
“三太子,小心,是列缺。”
一個大妖提醒奔云,奔云點點頭,這列缺是白帝護身劍,也是金族神器之一,這列缺神劍,能感金性靈氣,生雷電,動風雨,在帝軒轅時期,就是天下十大神兵之一。
列缺劍出現,被捆著的兩位太子頓時嚇得瑟瑟發抖,十分畏懼的看著列缺。
奔云見到這個情況,絲毫沒有理會,拿起纏龍槍,黃色神龍再次出現,不過這一次,啟明顯能感覺,這一次威勢更強。
見到這個黃龍,列缺劍發出白光,白光之中,一只電虎奔涌出現,它一聲虎嘯,四周修為淺薄未免心神被攝,尿了褲子。
這黃龍和電虎尚未有觸碰,四周的威壓就讓人難受,一個大妖走到了啟的身邊,握住啟的脈門,然后形成一道罡氣,保護兩人。
龍虎都兇惡的沖向對方,在相撞的那一刻,頓時出現了炫目光芒,啟雖然早就閉上了雙眼,但還是感覺到眼前一片光亮。
在光亮之后,就是大風刮來,幸運的是有這個大妖的罡氣抵擋,這風只是吹得啟衣服作響,在風聲之中,還有就是那些小妖的哀鳴。
很快啟感覺到了天下下雨了,這雨可以說是傾盆,一瞬間就將啟的全身打濕了,落在啟臉上的雨水,啟甚至還感覺到血腥味。
啟用衣袖抹了一下臉上的水,睜開眼睛,看著四周一片狼藉,不由搖搖頭。
他也注意到了奔云,奔云雖然還是站著,但是這纏龍槍卻成了他依靠,啟懷疑,沒有這纏龍槍,奔云是否還能站穩。
“瑤丫……咳咳,本宮承認,你倒是有本事,剛才這一擊之后,你也是受了重傷,我這邊還有人,你若是放了我兩個哥哥,我就讓你們離開。”
云華仙子沒有回答他,這時候四周突然烏云密布,電閃雷鳴,列缺雙劍飛上空中,雷電劈在列缺雙劍上,反而增加了列缺劍的白光。
看著列缺劍游走在烏云之中,吸收雷電的樣子,奔云站起身來,到了啟的身邊,坦然說:
“云華仙子,你若是不在乎夏伯使者性命的話,盡管放馬過來吧。”
蕙芷公主一直盯著啟,見到這個情況,忍不住說:
“奔云,你若是敢傷害他,那么你這兩個兄弟,今天也會沒命。”
奔云笑著說:
“幾位仙子,既然是要換人,至少拿出換人的誠意來,我們這邊有六個人,而你們那邊只是兩個……”
奔云話還沒有說完,就見兩把列缺劍架在了自己兩個哥哥脖子上。奔云只好無奈地說:
“云華仙子,你到底想要什么?”
“放人。”
“好,去將人帶上來。”
奔云看著自己兩個哥哥恐懼而期待的眼神,只能做出這個決定,他可不敢賭,如今自己身邊的大妖基本是大太子的人,自己就算想要故作鎮定,這些人也不會答應。
而且如今強敵再側,奔云也不想惹麻煩。
鴻蒙氏幾人被帶上來之后,奔云對著云華仙子說:
“云華仙子,你乃是金族圣女,我們交換之后,你們立馬離開,就算要攻打這里,也先修下戰書才是。”
云華仙子沒有說話,但是列缺劍卻消失了,奔云不由松了一口氣,對著啟說:
“夏使,你說的不錯,這一次看來是夏伯贏了。”
啟沒有說話,和鴻蒙氏他們走了過去。蕙芷公主見到啟到來,也不顧其他,一把擁抱著啟,看到這個樣子,奔云感嘆說:
“早知道這人這么好用,也不用答應的那么快了。”
這時候云華仙子再次用慵懶的聲音說:
“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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