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說完之后,宵明看著他,只是搖搖頭,沒有再說什么,離開了這里。
至于啟,也被當康帶著離開這里,到了蔓蕖之山,當康將啟放在山腳之下,就徑直離開了。
啟沒有走多遠,就遇到了橫革,橫革看到了啟,連忙打招呼,詢問啟怎么到了這里。
啟說自己這邊遇到了一點事,無意之中到了這里,倒是橫革不在夏伯營帳之中,到這里為了什么。
「阿牛兄弟,夏伯聽人說,這里有個嬰兒啼哭,夏伯認為可能是棄嬰,所以讓我來尋找。」
啟點點頭,說自己也幫忙找找,于是兩人這在山中尋找了半個時辰。
橫革就聽到了嬰兒啼哭的聲音,于是啟兩人就尋著聲音前進。
這越來越近,突然從那聲音出鉆出來一直虎身人面的怪物,咬向啟,橫革見狀,長戟一揮,格擋這個怪物。
那怪物一擊不成,立馬轉身就跑,橫革準備去追,但是擔心啟的安危,啟拔出了自己的玉衡劍,示意橫革前去追,橫革于是前去追了。
啟警惕的注意著四方,這時候一個冰冷地聲音說:
「畢方,本宮要問你一件事。」
啟立馬跪倒在地,行禮說:「旱魃大人,小的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女娃手上是否有息壤。」
「就小人所知,的確是息壤。」
「咳咳,你前去青要山所謂何事?」
「奉夏伯之命,請武羅仙子下山。」
「武羅仙子可曾告訴過你什么?」
「小的不知道應不應該說。」
「是蚩尤的事?」
啟沒有在回答,而是點點頭,這時候旱魃對著啟說:「那么你感應到了什么?」
「小的在山中沒有察覺到任何不妥。」
旱魃也沉默了,這時候燭九陰的聲音出現說:「畢方,你怎么會在這里。」
「是當康送小的來的。」
燭九陰出現在啟的面前,讓啟站起來,啟雖然站起來,但還是低著頭,看著地上,不敢四處打量。
燭九陰和旱魃沒有說話,這樣沉默了一刻鐘,旱魃才開口說:「這人不是你的心腹嗎?你有什么不好說的。」
「有些事情他不愿意知道,我和猰貐不同,猰貐說完,總是想著自己的人去死。」
「這個物品,若是你拿了,只怕大家會不服。」
「我若是不拿,這天下沒有誰能夠拿了。」
旱魃沉默了,過了良久,旱魃才開口道:「這個東西你倒是可以拿走,不過有一件事你必須要做。」
「自然。」
隨著這一聲自然,啟感覺到一陣風聲,等了一會兒,這里就沒有人了。
啟也沒有多待,他心中知道,夏伯想要的東西,就是絳霞仙子和自己說的那個,看來這個東西不簡單。
不過這個東西對啟來說,沒有什么用,于是啟就先離開這里,往東邊走了沒有多久,就遇到了夏伯的隊伍。
夏伯看到啟,好奇詢問說:「嗯,啟,伯益說你和絳霞仙子一起離開了,怎么到了這里。」
啟說自己也知道,當康將自己送到這里的,估計是絳霞仙子知道夏伯要到這里了。
夏伯詢問啟看到橫革沒有,啟將橫革的事情說了一下,夏伯思索了一番,讓童律等十三人前去尋找橫革,免得橫革出現什么意外。
童律他們離開之后,夏伯駐扎在這附近,傍晚時候,童律他們回來了,他們身上都有傷痕,看上去經歷了一場惡戰。
「那怪物好生狡猾,將我誘到一處山谷,然后他的同伙蜂擁而出,小的差點受傷,幸好是童律等人及時到來,這才免于受傷。」
「如今這些妖物狡猾,諸位還是避免獨自前進,免得落入妖物圈套,送了性命。」
眾人說是,夏伯讓他們先下去休息了。
第二天,他們繼續西行,這到了熊耳山,這里是洛水的發源地。
在夏伯他們繼續上前,這還沒有到源頭,就看到了水中隱約有個大物在蠕蠕而動。
眾人擔心是妖怪,于是眾人拿出兵器,警惕的看著那個大物,不一會兒,伯益先開口說:
「是一個大龜,看樣子不是什么妖物。」
這個大龜慢慢爬上岸來,向夏伯那邊走去,眾人雖然都讓出一條路,但還是警惕看著這只大龜,若是這個大龜有什么不對的話,他們就會立馬出手。
這大龜到了夏伯面前,匍匐在地。
夏伯看了看,中畫著幾個小圈,大家看了一下,發現這原來是橫三豎三一共九個數字,無論縱橫相加,都是一個數。
除此之外,還有三十八個文字。
「五行,敬用五事,農用八政,協用五紀,建用皇極,乂用三德,明用稽疑,念用庶征,向用五福,威用六極。」
這三十八字眾人只覺得深奧難解,啟看向了夏伯,見夏伯似乎有所得,知道這就是夏伯想要的東西了。
啟心想這雖然開始就提到了五行了,但是后面似乎也和五行無關。
他知道自己在修煉上過于駑鈍,于是看向蕙芷公主和伯益,但是這兩人也和自己一樣迷惑。
夏伯讓眾人將這背上的圖給抄下來,然后對著這大龜稽首跪拜,對著大龜說:「小子不敏,受此天書。」
這大龜在夏伯拜過之后,開始慢慢回去了。
因為這是洛水出來的天書,夏伯就姑且命之為洛書。
得到洛書之后,夏伯離開這里,前去伊水,沿著伊水而上,到了一處地方,只見千山萬巖將伊水上流給堵住,這水流宣泄不出,已經形成了一個湖泊。
為了避免這里日后水流倒灌下來,釀成水災,夏伯將伏羲所賜的玉圭給拿出來,量定好之后,叫眾人動工,將那地方鑿開。
在開鑿的時日,夏伯就研讀這洛書,是不是和伯益還有啟說說自己的感想,啟基本都是聽得渾渾噩噩的,伯益倒是頗有收獲。
這一日,夏伯突然想到了什么,讓人用金打造了一只大金牛,眾人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還是照做了。
等到金牛打造后之后,夏伯讓人將金牛利于河水南岸,頭向南,尾在北,向西回顧的樣子。
等金牛安置那一天,夏伯才告訴眾人,他這是觀摩洛書想到的一個方法。
這金能生水,而牛屬土,土能勝水,放在這里,若是缺水,以金生水,若是水災,就以土勝之。
夏伯見眾人不相信的樣子,告訴他們,自己也是將信將疑,姑且算作一場實驗。
這又過了一些日子,夏伯見開鑿進度實在太慢了,于是讓六侯爺化作應龍,用法術將這里鑿開。
六侯爺自然是答應了,這恰逢三月,這桃林之塞桃花正濃,六侯爺化作應龍,尾巴豎抽,頓時石破天驚,那些石頭被擊碎,四處飛散。
六侯爺興致來了,不斷攻擊,這原本的大山被抽開,那伊水源源不斷的開始往下面流。
等到這里開鑿好,大家自然要夏伯命名,夏伯想了想,命名為伊闕。
當晚大家慶功,接下來大家就收拾東西,準備繼續前進。
不過翌日中午,前去巡視的箕就告訴他們,這出現了一間奇事,這原本在黃河里面的鯉魚,突然游向洛水,然后又往這邊來了。
因為這是一件奇事,夏伯就讓大家先休息一天,等到早上,箕就說這些鯉魚要游過來了。
夏伯笑著對啟說:「這伊闕高數十丈,水勢又兇猛,這些鯉魚只怕自涯而返了。」
啟點點頭,說他們倒是可以看看。
這下午的時候,大家果然看到了那群鯉魚,首尾相連,綿綿不絕,目測大概有數萬之多。
這些鯉魚到了伊闕下,只見一條大鯉魚驟然躍起,如同長了翅膀一樣,凌空自上,幾乎要到河水流出來的地方。
可惜還是差了那么一點,落了下來。
接下來,不斷有魚落下來,這些魚或是落在水里,或是落在岸邊,夏伯見了之后,讓人將岸邊的魚給丟到水中。
大家都看著熱鬧,突然之間,最后面的一條鯉魚上下穿梭,擠了上前,向上一躍,這一躍,竟然讓它越過了伊闕山。
突然一聲霹靂,打在了魚尾上,紅光一閃,等光芒消失,大家看著一條長龍,張牙舞爪,憑空而立。
這條長龍對著伊闕點了點頭,好像是感謝一般,然后調轉身子,向東海飛去。
眾人都驚訝,啟更是看著這一條長龍久久不語,他望著長龍飛去的身影,激動的全身都輕微顫抖起來。
「魚可以不是魚,終究有騰飛之日。」
啟心中想到了這句話,他看著這一群不斷跳躍的魚,心中充滿了力量。
「你們看,這些魚頭上都有一個點,好像被火燒了一樣。」
一個撿起鯉魚準備丟到河中的民夫說到,眾人一看,果然如此,大家紛紛猜測這是為何,但終究是猜不透。
等到這些魚都跳過一次之后,就陸續回去了,眾人見到這個情況,無不稱奇,伯益詢問六侯爺,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六侯爺只是一笑,也沒有說什么。
當天晚上,木正突然到來了,夏伯召集了眾人,木正告訴眾人一個不好的消息,帝舜要夏伯征討三苗。
木正告訴夏伯,當初帝堯的時候,三苗的人就謀逆過,帝堯御駕親征,擊敗了他們,立了歡兜為三苗公,并且派遣巫咸協助歡兜。
但是帝堯沒有想到,歡兜卻信了三苗國一個叫狐功的人話,表面上歸順朝廷,暗地擴展自己勢力。
這些年來,三苗國東邊擴到了黟山,西方也到了鬼方,南方擊敗了玄都氏,到了蒼梧以南,準備直接到南海。
至于北方,以前是不敢,擔心朝廷發現,但是因為共工的事情,歡兜也有所舉動了。
本來帝舜準備讓夏伯治理好北方的洪水再說,但是如今看來,只有先平定歡兜了。
木正說完之后,夏伯思索了一番,告訴木正,如今北方洪水也沒有多大問題了。帝舜既然要討伐歡兜,那么自己也可以準備去了。
夏伯開始安排起來,這童律等人繼續在這邊治水,他們主要是解決衛水上源的丹水,還有些需要疏鑿的地方。
除此之外,就是恒、衛、彰三條河道他們可以自己視察,若是有什么需要疏鑿的地方,他們自行解決就是了。
安排好這件事之后,夏伯就前往彭蠡澤,在夏伯前進的時候,諸侯的軍隊也陸續到了。
等到南方諸侯大軍聚集之后,夏伯命令蒼舒帶著五千人為左軍,伯奮率領五千人為中軍,夏伯自己統帥萬人,為右軍。
夏伯一行人從震澤之南,到了浮玉山,只見山上赤光煥發,如火如荼,如霞如綺,大家都覺得驚奇無比。
大家也就沒有上山,而是在山腳安營扎寨,這在煮飯的時候,靠近山腳的地方突然傳來響動,很快就有人來回稟夏伯。
原來是一個龐然大物跑來傷人,這大物形狀如虎,但是聲音如同狗叫,好生兇猛。
夏伯點點頭,讓伯益等人前去降妖,伯益前去之后,第二天早上回來,告訴夏伯這大物好生狡猾,他們昨天晚上尋找了一天都沒有尋找到。
夏伯不在多言,讓大家繼續前進,這過了浮玉山,素娥仙子作為星紀公早就準備好船只,于是夏伯他們乘船從浙水繼續出發。
在當天晚上,啟待在自己船上,看著船外的月亮,在思索的時候,一股熟悉的香味出現在啟的房間。
「你是不是在想如何拿捏寡人那個師妹。」
啟搖搖頭,告訴素娥仙子說:「小的在思考,若是經常這么動兵,這洪水什么時候才能夠平定。」
素娥仙子抿嘴一笑,走到了啟的身邊,上下打量了一番,感嘆地說:
「寡人沒有想到,當初那個奴隸,如今都要成為權傾天下的勛貴了。」
「仙子,不用取笑小的了,小的能夠在夏伯手下辦事,已經是萬幸了。」
「如今夏伯來勢洶洶,你就想要威脅我那師妹,只能讓夏伯退兵,我很好奇,你到底有什么辦法呢?」
「小的只能盡力了,明天小的就會告訴夏伯,小的愿意前去游說三苗公,到時候希望三苗公能夠幡然悔悟吧。」
「這一次你要游說成功,必須除去一個人,狐功那個老狐貍可不簡單,若是你不能讓他死,那么這一次你就是白跑了。」
素娥仙子說到這里,拿出了一粒丹藥,對著啟說:「這一粒丹藥,你只要讓狐功服下,那么狐功就會神不知鬼不覺的死了。」
啟收下了這一粒丹藥,感謝素娥仙子的饋贈,素娥仙子告訴啟,這一次退兵,啟若是能夠做好,那可是大功一件了。
「小的不敢邀功,小的會記住仙子你的恩德。」
素娥仙子輕聲一笑,然后消失在啟的面前。
蕙芷公主這時候走進來,對著啟說:
「夫君,素娥仙子這人野心勃勃,和她共事,可要多留幾個心眼。」
啟沒有直接回答,告訴蕙芷公主,自己明天前去之后,蕙芷公幫自己前去找一個人,讓這個人來三苗國見自己。
第二天,啟就去見夏伯,說了自己想要出使的事情,夏伯思索了一番,沒有說話,這時候伯益開口說:
「這件事不可,三苗狡詐,陰毒無比,昔日帝堯南巡,他尚且敢暗使蠱毒,大司衡等人差點送了性命,若是如今他還是怙惡不悛,那豈不是白白送了阿牛兄弟的性命。」
夏伯贊同的點點頭,啟告訴夏伯,這刀兵一起,不知道要死多少人,若是能夠以自己的性命免去一場刀兵,那么自己死了也值了。
蕙芷公主也出面,告訴夏伯,啟既然有這一份心,夏伯不如就讓他如愿吧。
夏伯思索了一番,開口說:「阿牛兄弟,你既然有這一份心,本伯也不在多說什么,你放心,若是歡兜敢動一個毫毛,本伯一定會讓他后悔的。」
啟謝過之后,就這樣離開了。
他獨自一人進入三苗國境內,到了三苗城,他還是前去找舒窈仙子。
這一路上到也是順暢,進入到舒窈仙子的寢宮,舒窈仙子的神情有一些難看了。
「你這一次前來,伯益已經告訴本宮了,本宮可以告訴你,你這不過是徒勞無功的,父親大人已經決定一戰。」
說到這里,舒窈仙子譏諷說:
「幸好你是先來見本宮,否則你早就死了。狐燕說了,直殺了你這個使者,到時候就說你病死了,」
「或者直接說你沒有來,反正這世道不太平。若是夏伯來攻,如今三苗未反,其曲在他。」
「殿下,你真的認為三苗國能夠和朝廷大軍抗衡嗎?」
「本宮是否認為已經不重要了,但是父親大人卻是這么想的。」
「這不過是三苗公的想法而已,就小的聽說,這件事應該是狐功在挑撥。」
舒窈仙子點點頭,看著啟說:「你準備如何對付狐功,這一次本宮可不會上你的當,再去殺人了。」
「這人就算不殺,他也不能替殿下你阻擋夏伯的大軍。」
啟說完之后,將丹藥拿了出來,告訴舒窈仙子說:「殿下,如今之計,只有如此了。」
舒窈仙子看著啟手中的丹藥,目光之中出現猶豫,她伸出手,猶豫了一番,將手收了回去。
舒窈仙子站起身來,在自己的寢宮來回踱步,過了良久,她銀牙一咬,似乎下定了決心,將這顆丹藥給握在手中。
舒窈仙子收下丹藥之后,那高聳的乳房不斷抖動,顯示她內心的激烈,舒窈仙子過了一刻鐘才平靜下來,詢問啟說:
「就算殺了狐功,夏伯若是還要繼續進軍,又當如何?」
「到時候,夏伯自然會退兵,三苗公絕不會和共工一個下場。過了一陣子,自然會有人來謁見殿下,到時候殿下只要將兵權交給他,那么夏伯定當無功而返。」
舒窈仙子聽到這話,對著啟說:「丹朱你又當如何對付?」
「殿下,小的只知道狐功是朝廷的敵人。」
「哼,你分明就是沒有辦法而已。」
啟沒有說話,舒窈仙子看著啟沉默的樣子,對著啟說:「滾吧,本宮不想在見到你。」
啟恭敬行禮,離開了這里,在路上,啟也在思索,丹朱的事情。
啟出了宮,隨便找了一戶人家借宿,這戶人家聽說啟是因為洪水逃難而來,也就讓啟住下了。
啟自然不能白住,幫忙這家煮飯劈柴這些,至于睡得地方,自然也就是外面的柴房。
在啟閉上眼之后,進入夢境之中,突然見到了一個十分不愿意見到的人。
巫咸笑瞇瞇的看著啟,對著啟說:「小子,好久不見了。」
「老巫師,你這是入夢嗎?」
「你這小子果然聰慧,小子,你毀了老夫的肉身,老夫本來應該殺了你的,但是老夫最近改變主意了,老夫只需要你幫忙做一件事。」
「小子當日迫于金王大人之命,得罪了老巫師,今日老巫師能夠恕免小人罪過,小人自當竭盡全力,協助老巫師。」
巫咸聽了之后,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他對著啟說:
「這就好,等你離開這里之后,前來靈山,老夫等人會助你登天,你到了天界,去幫老夫找一株草藥便可。」
啟說自己一定回去的,自己就算是死,也會幫巫咸找來那一株草藥。
「既然這樣,老夫在告訴你一個秘密,要對付丹朱,其實很簡單,只要伯益出現,丹朱自然不會幫歡兜了。」
「小子不知道,為什么丹朱會幫助三苗公呢?」
「這件事,老夫也不知道了。」巫咸說完,就消失不見了。
啟也從夢境之中醒來,他從井里打了一些水,倒在自己身上,就剛才那一個夢,他嚇得全身都是汗水。
啟在這里住了五天,這一天早上,啟就聽到了傳言,說狐功突然發疽,今天召集巫師進去醫治。
第七天,大家傳言狐功的疽一直沒有好,新任的大巫師巫先也去看了,說是中了極為歹毒的蠱毒。
第十五日,傳聞巫先也沒有辦法,狐功已經病得下不了床,而且疽也蔓延到了脖子上了。
啟這時候也再次求見舒窈仙子,進入宮中,舒窈仙子看著啟。
原本板著的神情,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松懈了下來,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說:「你從何處找到既將這種人才的。」
「小的只是在治水當中,無意之中結識的,不知道殿下是否滿意。」
「他前天見了父親大人,他將防守策略一說,不止父親大人滿意,就連那快死的狐功也點頭稱贊。」
舒窈仙子說到這里,疑惑看著啟說:
「若是泛泛之交,那為何這既將說只愿聽從你的安排,本宮也曾許諾過他爵位,他都拒絕了。」
「這就非小人所知了。」
「應該是你五族遺民而已,啟,你想要什么呢?」
舒窈仙子說到這里,遲疑了一下,才將自己的手伸過來,握住啟的手。
啟也沒有抽開,看著舒窈仙子的雙眸,認真地對著舒窈仙子說:
「殿下,小的從來沒有想要過什么,小的只是希望,小的需要幫助的時候,有人會幫助小的。」
舒窈仙子聽到這話,銀牙咬著下唇,糾結了一番,將自己的手往下,在快要觸碰到啟命根的時候,舒窈仙子猶豫了一番。
「殿下,你無須這樣做。」
「是嗎?你所想的不就是這個嗎?師姐說的對,你們所思所想,也就只有這個了。」
似乎做出了決斷,舒窈仙子伸了進去,在握住啟命根之后,她一時間不知道應該怎么做,她那如同白玉的臉上布滿了紅霞。
啟的命根自然有了反應,舒窈仙子的手緩慢的移動著,當手摸到龜頭的時候,舒窈仙子神情一僵,手也停止不動了。
「殿下,你何苦勉強自己呢?」
舒窈仙子神情猶豫了一下,然后將手收了回去,然后離開了這里,啟坐在寢宮,隱隱約約聽到了嘔吐的聲音。
過了一刻鐘,舒窈仙子才回來,她神情冰冷,對著啟說:「夠了,你走吧。」
啟恭敬的告辭離開,這出了宮中,還沒有走幾步,啟就看到了阿夏。啟走上前,對著阿夏打招呼說:「阿夏,你怎么來了。」
阿夏看著啟,笑著說:「你沒事就好,這一次我前來,自然是為了我那個舅舅,也不知道他如今在什么地方?」
啟說若是可以的話,自己也可以幫忙打聽一下丹朱的下落,丹朱既然投靠了歡兜,自然是歡兜的座上客,要打聽消息也不難。
阿夏點點頭,告訴啟,再過幾日,伯益就要來這里,畢竟啟一直沒有消息傳回去,夏伯有一些擔心。
啟說自己在這里也是發愁,沒有能幫上夏伯,真是愧對夏伯的信任。
阿夏看著啟,笑了笑,輕聲對啟說:「若是你沒有幫上忙,那狐功這人到底是怎么中了蠱毒呢?」
「天網恢恢,兇人不終。」
阿夏見啟這么說,不在多言,告訴啟若是找到了丹朱的位置,來某戶人家找她就可以了。
啟答應之后,沒有繼續回去,他知道自己要是問舒窈仙子,也不會有什么結果,舒窈仙子提防著自己,如今三苗公唯一的依仗就是丹朱了。
啟于是四處打聽,不過這城中的人只是知道丹朱在這里,具體在什么地方就不知道了。
在他來的第十七天,伯益就代表夏伯出使了,啟通過舒窈仙子的關系,參加了這一場宴會。
這宴會上,伯益先到進來,至于歡兜父子等人,端坐在那里,一動不動。
看到伯益,歡兜先聲奪人說:「你就是文命派來的人?」
「我雖奉夏伯之命,但是夏伯陛辭之時,帝舜面許,準其便宜行事,臨時承制,所以我奉夏伯之命,」
「就是奉天子之命,閣下名列朝籍,分茅胙土孫宇,久膺爵祿,應當起身行禮,面北敬受,怎能如此倨傲,未免太過無禮!」
伯益說到后面,聲色具厲,三苗的大臣都被神情所攝,不敢看向伯益。
不過歡兜是多年老臣,絲毫不畏懼,反駁說:「什么帝不帝!重華竊據神器,不德已極,這天下,皆知帝朱,不知什么帝舜!」
「文命小兒是我老友鯀的兒子,我是他父執,他對我應該盡子弟之禮,今日反倒狐假虎威,拿重華之命來壓制我,真是可惡至極!」
「文命那小真不是人,他親生父親被帝堯給殛死了,不思報仇,反而受了重華的爵祿,供他使喚,當牛做馬。」
「如此忘恩負義,全無心肝,不孝之罪,已上通于天,不想我老友鯀既然有上如此不肖之子看,可嘆可嘆!」
歡兜一頓大罵,說到最后,也厲聲呵斥說:「如今你還不給寡人跪下!真的不知死活。」
伯益聽到歡兜這一番言辭,真是怒火沖天,但是因為是來出使的,不愿意事情鬧僵,于是先沉默,看歡兜后面還有什么花招。
歡兜看著伯益這個樣子,讓屬下將人帶上來,外面的侍從頓時轟然答應。
過了一些時后,這些侍從拖出了一群肢體不全的人,有些人眼睛給挖去,有的鼻耳被挖去,有的雙足被刖去,有的雙手斬去,有的少一手一足,有的兩手兩足都被斬去。
啟看著這些人,真是宛轉之狀,慘不忍睹,呼號之聲,尤不忍聞。
這歡兜斷獄,憑己意定曲直,如果有人不服,就將這些人取出來給他們看看,這升斗小民見到這種慘狀,三魂驚飛兩魂,哪里還敢多嘴一句。
不過這樣也只能嚇唬升斗小民,伯益看到如此慘狀,心中怒火沖天,對著歡兜說:
「我這次奉命前來,閣下如此相待,是何相待?就如此暴虐無道,我就算立刻殺了閣下,百姓只會稱快。」
「可是夏伯念及上天有好生之德,閣下若是能夠幡然悔悟,親自到夏伯營中請罪,夏伯可不念舊惡,代為陳情,否則天兵一到,恐宗廟不存,最后忠告,請三思。」
說罷,伯益一拱手,轉身離開,歡兜一拍桌子,四周的侍衛就圍了上來,不過伯益絲毫沒有理會,繼續前進。
這些人侍衛凡是靠近伯益身邊三尺,就會突然被摔飛,啟一下子愣住,這些侍衛都差不多是真人級別,竟然就這么被不明不白的摔飛了。
歡兜神情也明顯難看起來,看了看門口,似乎在期待什么,但是最后,伯益就這么離開,也沒有人進來。
伯益就這么離開了,歡兜見到這個情況,一拳砸在案桌上,四周的大臣都打了一個激靈,歡兜呵斥說:
「來人呀,將狐功給寡人抬進來。」
歡兜似乎覺得怒氣難消,將案幾一翻,對著四周說:「滾,都給寡人滾,沒用的東西。」
啟也跟著舒窈仙子離開這里,到了舒窈仙子的宮中,舒窈仙子坐下之后,神情厭惡的看著啟,對啟說:
「今日看來,本宮去求伯益,比委身于你,更加有用,本宮也是中了那賤人的邪,寄托在你身上了。」
啟點點頭,對著舒窈仙子說:
「仙子,伯益自然是比小的能干,如今仙子要做的事情,就是勸三苗公前去請罪,否則伯益在厲害,也沒有用。」
「夏伯未必能進來,丹朱這可是一座大山。」
「殿下,帝舜的妻子已經到了三苗國,若是丹朱出手,娥皇和女英兩位絕對會阻止的。他們兄妹之間,自然比起歡兜親。」
聽到這個消息,舒窈仙子沉默了一下,然后看著啟,沒有說話,啟也是任由她打量自己,沒有說什么。
「我不明白,為什么一切都如同你所設想那樣前進,你到底有什么本事。」
「小的沒有任何本事,只不過大勢所趨,小的不過就是隨波逐流而已。」
舒窈仙子聽到這話,看著啟,仔細想了想,然后對著啟說:
「本宮,不明白,這一切都是為什么,你絕不是什么良善君子,只是一個卑鄙無恥的人,你這樣的人,就應該如同狐功一樣,被世人唾棄,但為什么,他們總是相信你,不愿意相信我。」
「殿下,我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小人所能做的,就是如同那風中草,風向什么對方吹,我們就向什么地方倒。」
「這樣的我們,才不會被人懷疑。而仙子你,太過離經叛道,讓別人認為你是壞的。」
啟說到這里,停頓了一下,然后繼續說:
「仙子,請恕小人多嘴,你其實也不是什么壞人,只不過三人成虎,在這樣的世道,你自然會被大家懷疑。」
舒窈仙子聽著啟說完,嘆息一聲,喃喃說:「難道本宮這一輩子都要毀在你的手中了嗎?」
「沒有人能夠威脅到殿下你,殿下你只需要做出你自己認為對的選擇。」
「我的選擇?本宮如今還有選擇嗎?啟,本宮已經是你的籠中鳥了,你真的以為本宮不知道嗎?」
舒窈仙子說著,她那長鞭出現,鎖在啟的脖子,舒窈仙子眼神絕望地看著啟,對著啟說:
「本宮認為最正確的選擇就是殺了你,可是本宮可以嗎?」
啟閉上了眼睛,對著舒窈仙子說:「若是仙子要這么做,那么小的自然也不會阻止。」
「殺了你,我三苗就再也沒有了,本宮死后,如何面對列祖列宗,當初本宮或許就不應該任性,就算嫁給巫咸那個老東西,也比嫁給你好。」
舒窈仙子說到這里的時候,已經是淚流滿面了,啟聽到這個哭聲,臉色凄慘,他伸出手,輕輕將舒窈仙子的眼淚給抹去。
在他的手觸碰到舒窈仙子臉的時候,舒窈仙子身體明顯一僵,身體下意識后退,但是最后還是將臉靠了過來。
看著舒窈仙子梨花帶雨的樣子,啟對著舒窈仙子說:
「殿下,你其實不用聽素娥仙子的話,小的永遠知道自己的身份,小的所求的,不過是有人能夠在小的需要幫助的時候,伸一把手而已。」
啟將手收了回去,舒窈仙子看著啟,勉強一笑說:
「是嗎?無論如何,若是你能夠讓夏伯退兵,本宮就會聽你命令,哪怕是本宮不愿意做的事情。」
舒窈仙子說到后面,神情嚴肅,在舒窈仙子說完,她收回了自己的鞭子,她的眉心出現了一個小小的印記,如同花鈿一樣。
「本宮已經立下巫誓了,你可以相信本宮了吧。」
舒窈仙子說到這里,眼神全是絕望,啟看著舒窈仙子這個樣子,對著舒窈仙子說:
「等到狐功死了之后,夏伯就會罷兵。當然三苗公也不能在挑釁朝廷了。」
「父親大人那里,只怕會沒有那么容易。」
「最多兩月,三苗公一定會幡然醒悟的,只不過丹朱不能繼續呆在這里了。還請殿下告訴小的,丹朱所在的位置。」
舒窈仙子搖搖頭,告訴啟說:「丹朱若是在,夏伯自然不會言而無信。」
「有伯益在,丹朱也不會出手。這是巫咸老巫師告訴小的。」
聽到這話,舒窈仙子一愣,看著啟說:「什么時候?巫咸那么恨你,絕不會告訴你這件事。」
「巫咸大巫師想必是生殿下的氣,所以不愿意幫助三苗了,但是他老人家不愿意三苗國就這么滅了,于是將這個消息告訴了小的。」
舒窈仙子習慣性譏諷說:「是嗎?他若是對三苗還有舊念,就不會將這個消息告訴你了。」
這話說完,舒窈仙子才察覺到不對,收斂了一下神情,對著啟說:
「啟,話雖然這么說,但是丹朱的下落本宮也不知道,丹朱游冶慣了,他整天就讓夸父拉著他的木舟四處游蕩。」
啟這才明白,原來丹朱沒有固定所在,怪不得自己一點消息都沒有得到。
啟也不在多言,他看著舒窈仙子眉心那個印記,知道舒窈仙子已經是自己的囊中物了,自己也不用在多管她了。
啟離開這里,找到了阿夏,告訴阿夏這個消息,阿夏告訴啟,她這個舅舅真是惡習難改,事到如今,還是如此。
不過有了這個消息,娥皇女英就知道如何去尋找了,阿夏還是謝了啟。
在感謝之后,阿夏告訴啟一個消息,那就是夏伯參悟了洛書上的文字,領悟出一套功法,暫且命名為九疇,其中伯益當天用的就是其中念用庶征。
啟沒有想到夏伯這么快就這參悟洛書了,并且還有氣兵。
同時他察覺了一件事,這件事他覺得十分關鍵,他準備調整一些做法。
啟感謝阿夏告訴自己這個消息,阿夏笑著說:
「到了那時候,這九疇夏伯自然會傳授給你,我不過讓你早點知道而已,這有什么好謝的。」
啟還是感謝了一番,然后和阿夏分別。
在啟到三苗的三十天,這一天狐功終于死了,三苗城中一片慌亂,不少人傳聞夏伯的人已經過了彭蠡澤,打了過來,大家匆匆忙忙離開。
而啟也離開了這里,回到了夏伯的營帳之中。
夏伯見到啟回來,極為熱情,上下打量,對著啟說:
「阿牛,你沒事就好,如今你回來了,那么本伯也應該出兵,教訓一下那可惡的歡兜了。」
啟說如今罪魁禍首的狐功已經死了,夏伯不如暫且等上幾天,看看三苗公是否會醒悟。
夏伯點點頭,當天晚上為啟接風洗塵,也不提九疇的事情,啟自然也是裝作不知。
晚宴結束之后,伯益送啟離開,在前進的路上,啟對著伯益說:「阿大,你認為我們是否應該打三苗呢?」
「這三苗國人,倨傲無禮,貪弊好財,上下沒有一個好人,這樣的國家自然是要征討的。」
「但是這樣征討,終究是要死人的,我聽到過一句話,惟德動天,無遠弗屆。」
「當初帝舜躬耕歷山的時候,對上天哭泣,將罪過歸于自己一人,認真對待自己父親,最后感動了自己父親,至誠感神,更何況這些三苗人呢?」
聽到這話,伯益思索了一番,對著啟說:
「阿牛,你說的對,滿招損,謙受益,這句話果然不錯,我的確沒有你想的那么周到,這件事要不你我一起去和夏伯說。」
「阿大,這些話,我說不明白,還是你和夏伯說,我怕倒時候說的不對,反而變成一件壞事。」
伯益最后想了想,還是點頭,說自己也會和夏伯說這是啟的意思。
伯益拍拍啟的肩膀,笑著說:「阿牛,你如此宅心仁厚,真有古之賢人之風。」
「阿大,我只是在三苗國看到,三苗國的人對于歡兜都不認同,只是歡兜欺瞞他們,說了帝舜和夏伯的壞話,若是夏伯能證明他的賢德,自然苗民會來歸附。惟賢惟德,能服于人。」
伯益點點頭,送到營帳就離開了。
等到伯益離開之后,蕙芷有一些不樂意說:「夫君,這不戰不來就是你的功勞,為什么你要讓給伯益?」
「我能有什么功勞,這些話就算我不說,阿大自然也會想到的,阿大是一個聰明人,我和他比起來,真是明珠和米粒之別了。」
「你就是如此,夏伯才會如此偏心,你是沒有見過那九疇的威力,比起我的氣兵更加厲害。」
「這河圖洛書真是寶物,我聽說了,河圖之中有一套先天功,帝舜參悟出先天罡氣,如今夏伯參透了九疇。」
蕙芷公主說到這里,眼中露出了一絲貪婪之色,啟搖搖頭,告訴蕙芷公主,這九疇自己能幫蕙芷公主搞到,但是先天功的話,自己就無能為力了。
「夫君,九疇就靠你了。」
蕙芷公主順勢依靠到啟的懷里,啟也沒有在閃躲,蕙芷公主見到這個情況,臉上露出了笑容,伸出手摸向啟的臉龐。
這一次她很順利的摸到了,蕙芷公主有些不相信地說:
「如果這是一個夢,真的希望這夢永遠不要醒。」
蕙芷公主的話,啟絲毫沒有聽到,如今的他想起了宵明,在那一次見面之后,他在也不畏懼這些了,這么多年的克制,他早就能夠讓自己保持平靜了。
他如今想的,是后面的事情,如今事情有一些出乎他的預料,不過他仔細想來倒是合理,只不過這一件事,也沒有讓他的計劃有多少變化。
第二天,伯益將這個話給夏伯說了,夏伯聽了之后,決定停在原地,不在進攻。
過了七十天之后,三苗公果然親自到了營帳之中請罪,說自己是被狐功蒙蔽。
這一切罪責都丟給了狐功,并且決定將自己這個三苗公的位置,傳給自己的兒子苗民,除此之外,自己也和共工一樣被流放。
見三苗公這樣,夏伯自然是讓伯益去詢問帝舜的意思,最后帝舜決定將三苗公流放到崇山。
這比起幽州來說,待遇自然是要好太多了。
三苗公自然是感謝不盡,當天晚上,真是其樂融融,上下皆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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