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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篇 第四章

第二天早上,啟他們就出發,在出發的時候,伯益詢問啟:「阿牛玉衡劍的封印你沒有解開嗎?」

啟詢問什么封印,伯益笑著解釋說:「這神器之中都封印著一些異獸,比如的雷狼電燕就封印在我以前的佩劍之中,而你玉衡劍也應該封有異獸。」

啟說自己倒是不知道,伯益讓他將玉衡劍拿出來,然后掐著法訣,只見一道青光閃現,一只怪異的鳥出現在啟面前,這只鳥一身而兩首,尾巴也是兩根,全身青色。

「原來是雙雙,阿牛,你就坐在這上面。」

「阿大,這是帝女送給你的,我,我坐上去不好吧。」

「無妨!」

聽到伯益這話,啟看著雙雙,沒有在說話。

啟騎在雙雙身上,這些仙位感受自然御風而行。

伯益在路上說起了那個孽畜的事情,這個孽畜是一條魚,但是頭像蛇,也長著六只爪,其中兩個眼睛如同馬耳朵,而鱗片如同車輪一樣。

這個怪物對付起來倒是簡單,他們幾個仙位下手就游刃有余了,只不過這孽畜很狡猾,打不贏就鉆進水里,如今這明面上的水路都有十條,還有藏在地下水路,那真是數不勝數了。

他們唯一能在水路里面戰斗只有六侯爺,不過六侯爺不熟悉水路,也是抓不住他。

啟聽到這話,頓時感覺到難纏了,這時候杜儀開口說:「我們仙子倒是有辦法,等遇到那個妖獸,我將和這個女子一起祭出胭脂玉,雖然不能將這個妖獸煉化,但是可以知道這個孽畜的行蹤。」

「那么到時候我們應該怎么對付這個孽畜呢?」

「這個就是你們應該想的事情了,圣女除非到了必要的時候,絕不出手,畢竟都是我水族之人。」

伯益說是,關于這件事,他們會再仔細思考一下的。

啟也想著,知道這個妖獸的行蹤的確方便很多,但是這一次六侯爺沒有跟來,伯益一個人要去對付這個妖獸,水里怕是不太方便。

這一路上,兩人都在琢磨這件事,在到了信土州時候,伯益突然笑著說:「好了,我知道了。」

啟詢問伯益想到什么好法子了,伯益看了看啟,笑著說:「我一個人是對付不了,但是我們就可以用這個對付這個妖獸。」

伯益將自己想法說了出來,啟不由說很好,詢問伯益這么想到這個法子的,伯益對著啟說:

「這個是帝舜當初事情了,當初帝舜的弟弟想殺帝舜,讓帝舜去浚井的時候,在上面丟下泥土,還好帝舜機警,在旁邊開了一個小路,這才逃過一劫。我這個法子,就叫做陷阱,你看如何?」

啟說很好,這時候里面再次傳來杜儀的聲音說:「既然伯益你有這個法子,圣女希望你能留下那妖獸一條性命,困住他就是了。」

伯益說自己會的,這妖獸自然不在興風作浪,那么自己何必對付他。

杜儀仙子繼續說:「圣女說了,我還有這位姑娘和伯益,前去探查情況,阿牛和圣女一起前去碧山。」

「嗯?怎么會想到前去碧山。」

「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圣女自有打算。」

伯益見杜儀仙子不愿意多說,啟說自己如今沒有修為在身,如今伯益也有了主意,自己跟著伯益反而危險,而且有冰魄仙子在一旁,自己也不會遇到什么危險。

伯益想了想說這樣也好,當天他們就在附近的村落休息起來。

在休息的時候,啟好奇的詢問說:「伯益,你修煉的時候,是不是修煉的五種功法?」

伯益搖頭說:「不是,我是修行的五帝德,這是當初帝軒轅所傳下的一種功法,你若是想要學的,我倒是可以教你。」

啟說自己不是五德之體,修煉不了這個吧,到時候別五行錯亂,不得就好死了。

伯益聽到這話,笑著說:「沒有關系,這個也可以單獨修煉的,對了,我看你性格,修行水行功法比較好。而且如今冰魄仙子也在這里,若是我幫忙求情的話,她一定會傳授你水族的功法。」

「是嗎?不過我都已經習慣修煉木行了,反正我修為也就那樣了,不用想太多了。」

伯益也不在多說什么,看了看靈兒說:「姑娘,你也是修煉的長生訣嗎?」

靈兒搖頭說:「啟稟大人,不是的,我修煉是回春訣,」

伯益看了看靈兒,皺著眉頭說:「這么說來,你還是木族亞圣女了。」

靈兒還是搖頭說:「大人你說笑了,婢子怎么會是亞圣女呢?不過婢子的老師倒是亞圣女,這回春訣也是她傳授給我。」

啟因為不關心這些,聽這些有點不明白,詢問伯益這是怎么回事。

伯益解釋說,這木族的功法很多,流傳最廣就是長生訣,這是當年青帝傳下來的。而在木族上層修煉的多是回春訣和萬木訣。

除了這三種功法之外,木族自然還有其他功法,像是不老訣,朝陽訣這些,這些都在木族貴族間傳承,外人是沒有資格學的。

雖然說任何功法都可以修煉到太神位,但是好的功法要快一些,比如同一樣一個人,修煉長生訣要五六年才能進入大人位,而修煉回春訣只用四年就可以了。

伯益能這么快進入到仙位,一半歸功于他的天賦,一半也是歸功于五帝德。

啟聽到這話,看著伯益說:「既然如此,伯益,你是否能告訴五帝德關于木族的那一部分呢?」

伯益點點頭,等到他們進入房間休息的時候,伯益才對著啟說:「這個功法我傳給你倒是沒有問題,但是阿牛,你不能告訴別人,若是有心人知道了,到時候會找你麻煩的。」

啟說自己明白,自己絕不會隨便告訴他人,除非那人是自己信的過。

「阿牛,我本來不應該多嘴你的家事,但是關于這個,你不要告訴靈兒,這個女子我總覺得她心術不正,一個仙位的女子,若不是別有所圖的話,怎么會輕易當你的婢女。」

「伯益,你多心了,我這樣一個人,有什么可以圖謀的。」

伯益小聲在他耳邊說:「你自然沒有什么可以圖謀的,但是夏伯就未必沒有了。」

啟身體不由顫抖一下,勉強笑著說:「應該不會吧。」

「我懷疑她就是五族遺民派來的,不過我沒有什么真憑實據,你還是多留意比較好,免得到時候出了事情,牽連到你。」

啟聽到這話,心念急轉,對著伯益說:「那要不我讓她回去,你看如何?」

伯益說不用,他會在一旁監視著,現在無緣無故趕跑一位仙人,也不是一件好事。

啟不由將懸著的心放下了,他真的擔心伯益會說,讓靈兒離開。

伯益不談這些,開始講五帝德關于木行修行的口訣。

啟靜靜聽著,發現這個口訣深奧無比,自己絲毫都不能理解。

伯益等他背下來之后,再次開始逐字逐句的解釋,這樣用了兩個時辰,啟才算勉強理解。

他也沒有多問,對于這個口訣,他倒是沒有多大的興趣,他只是想用這個口訣去交換一件東西。

等伯益傳授完畢之后,啟對著伯益說:「阿大,我有一些放心不下靈兒,我去看看。」

「去吧,你為人,我難道還不放心嗎」

啟到了靈兒休息的地方,靈兒看著他到來,對著啟說:「阿牛大人,你回來了。」

啟對著靈兒說:「我記得當初水王說過,讓你一切聽我的。」

靈兒恭敬地點頭說:「是的,阿牛大人,不知道大人準備讓婢子干什么。」

「我要你將五羅青煙掌的口訣告訴我。」

「大人,你已經學會了萬古神木刀,這五羅青煙掌對你未必有用。」

「我不用向你解釋什么吧,你說就是了,我會聽著。」

靈兒只好無奈的點點頭,將五羅青煙掌的口訣告訴了啟。

啟聽她說完,心中默默記了下來。

第二天早上,伯益等三人北上,前去探查水路,準備好做陷阱的地方,而啟和冰魄仙子離開這里,前往碧山。

在路上,兩人都不說話,此時已經是夏天了,信土州的洪水已經平治了不少了,農民也是耕種起來。

啟也發現了,這些人農民并沒有豐收的喜悅,于是一天在村落休息的時候,啟詢問他們這是怎么回事。

「大人,還不是因為螽斯和蝗蟲,這些年來,它們總是在豐收的時候出現。」

「是嗎?這有一些難辦了。」

啟有一些苦惱,和眾人商量了一些辦法,等到第二天離開的時候,他還在為此憂愁。

「這蝗蟲螽斯為害,乃是因為犰狳在余峨之山,我們辦完這件事,將它除去,信土州就不會再有蟲害了。」

一向冷漠的冰魄仙子終于開口了,她的聲音倒是十分軟綿,不如同她身邊一直云繞的霧氣一樣冷冰冰,拒人千里之外。

啟說著是,他們到了碧山,這碧山卻不如同它的名字,碧綠蔥蔥,而是光禿禿的,除了山石,就是大蛇。

整個山頭隨處可見一丈大小的巨蛇,這些巨蛇盤踞在山中,看樣子就是不好惹的。

啟看著冰魄仙子,準備詢問冰魄仙子應該做什么,而冰魄仙子沒有回答,她身邊的白霧慢慢散開,形成以一把把水劍。

啟也終于看到了冰魄仙子,不過冰魄仙子穿著厚重的黑衣,將自己的身材完全遮住,讓人看不出好壞,至于臉上,也帶著厚厚的黑色面紗,只有那一雙丹鳳眼漏出來。

這一雙眼睛充滿了肅殺之意,用秋泓形容頗為不恰當,應該用寶劍,那寒光冷冽的寶劍才是。

啟只是碰到這余光,就有一些害怕,不敢在看。

這山中的大蛇雖然兇狠,但是卻不能上天,這玄天水元劍源源不斷地攻擊,這些大蛇被斬中就是一個大口子,疼的他們翻滾起來。

等到大蛇都懼怕地離開之后,那剩下的氣兵再次回到了冰魄仙子身邊,形成霧氣,遮擋冰魄仙子的容貌,冰魄仙子也對著啟說:「山中有碧水玉,你找來給我。」

啟這才明白,自己前來這里的作用,他自然沒有什么可以抱怨的,帶著雙雙下去,仔細一看,地上還有不少碧玉,不過這玉不像是石頭一樣有質感,而是如同水做成的一樣,看上很柔軟。

啟撿起一塊,果然如同水一樣,按下去之后,中間會凹,四周會凸起來。

啟這找了一個時辰,撿起了上百塊碧水玉,冰魄仙子對著啟說:「我們北上,除去犰狳。」

啟點點頭,將袋子遞過去,冰魄仙子將這袋子系在身上。

他們一路上北行,這路上水流就多了,啟也察覺到了,圍繞在冰魄仙子身邊的霧氣越更加濃厚了。

「你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嗎?」

「小的不知。」

「這里是姑射之山,當初木族圣女修煉的地方。」

啟看了看腳下的大山,對著冰魄仙子說:「圣女,為什么這姑射山中沒有樹木,木族圣女上修行的地方,難道不應該是草木叢生的地方。」

「因為當初的五族大戰,木族圣女抽取了這姑射三山的所有木氣,來對抗九黎,此戰之后,姑射三山再也無法適合木族圣女修行。」

「至于這水,就是歷代水族圣女為了恢復木族圣地而特意制造的。」

冰魄仙子說到這里,也就打住不在說了。

第二天,啟看到一座大山,上面沒有樹木,四周也沒水,冰魄仙子對著啟說:「這里是北姑射山了,你為我護法。」

啟聽到這話,對著冰魄仙子恭敬地說:「仙子,小的修為都沒有,如何為仙子你護法呢?」

冰魄仙子沒有理會,拿出那個袋子,一百零八塊碧水玉懸浮在冰魄仙子身邊,冰魄仙子身邊的霧氣也逐漸散布開來,纏繞這碧水玉。

這碧水玉開始晃蕩起來,如同被氣團包裹的水,慢慢的,這碧水玉開始滴出水來,在第一滴水滴下的時候,啟突然聽到一聲呻吟聲。

啟下意識地看了過去,只見冰魄仙子原本凌厲如同寶劍的雙目,如同含情春水,說不出的動人。

不過這嫵媚的雙眼不過一瞬間,冰魄仙子很快就恢復了原狀。

這水滴不斷滴落,如同下雨一樣,最開始是零星小雨,接下來就是綿綿細雨,到了最后面,就是磅礴大雨。

這雨水滴在地上,很快就匯聚成小溪,流到山下,匯聚成為小河。

小河在形成小湖泊,在天黑之前,一個不小的湖泊就出現在北姑射山。

而在這個時候,突然傳來了一個奇特的叫聲。

「麗狐,麗狐……」

聽到這個叫聲,冰魄仙子平靜地說:「果然來了。」

隨著這怪物的叫聲,四周出現了黃氣,這些黃氣從地上冒出來,原本的小湖泊在肉眼可見的速度下消失了。

冰魄仙子見到這個情況,這原本下落的水滴形成了一把把水劍,功向那叫聲的地方。

不過這些水劍都被人攔下了,這些人騎著青鳥,穿著青色鎧甲,正是木族遺民。

他們揮動青色氣兵,毫不費力的攔下了這一群木族遺民。

「叫。」

冰魄仙子盯了一眼雙雙,雙雙兩個腦袋突然鳴叫起來,這聲音一個低沉,一個悅耳,一個難聽,啟坐在背上,首當其中,只覺得渾身不舒服。

而那一群青鳥瑟瑟發抖,撲騰撲騰著,好像不會飛了一樣。

木族遺民想要控制,但是青鳥還是不顧他們的命令,或是四處飛散,或是落在地上。

這時候那發出怪叫的怪物也不叫了,冰魄仙子見到這個情況,對著啟說:「追,若是不殺了鵹鶘,這一次又只能功虧一簣。」

冰魄仙子這話也不是尋求啟的答應,啟心想如今之計,應該是去找伯益,匯集眾人之力才是,冰魄仙子這么追下去,反而容易中了五族遺民的圈套。

他們這一路上追趕,一直到天明的時候,他們到了一處山前。

啟看著這山也是沒有草木,而且山中多沙石,心中未免有一些擔心,不過他看到山中有一道溪水先南流,匯入到一條河水之中,于是松了一口氣,這只要有水,冰魄仙子的實力,他就可以放心了。

啟可以明確看到,山上有一只怪鳥,這個好似鴛鴦,但是腳卻如同人足。這怪鳥見到冰魄仙子,還是麗狐麗狐的叫著。

這怪鳥每叫一聲,山中就會沈騰起一股黃氣,冰魄仙子的玄天水元劍在此發動。

不過這水劍一被黃氣纏上,那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冰魄仙子絲毫不例外,劍陣源源不斷地出現。

在黃氣越來也越少,這鵹鶘叫聲越來越尖銳的時候,天空之中出現了五條黑龍。

「五龍氣兵。」啟看到這個情況,心中一沉。

果然,很快他熟悉的黑色騎士出山中的地洞走了出來,這些黑色騎士也操控水行氣兵,和這劍陣對抗。

「冰魄仙子,金王有請,還請仙子乖乖和我走上一趟。」

啟小心翼翼看著冰魄仙子,他心中有著計算,就等冰魄仙子的回答,冰魄仙子聽到金王這兩個字的時候,眼中充滿了恨意。

冰魄仙子沒有回答,而是身邊的霧氣全部散去,劍陣威力頓時增強了幾分,不過這一群黑騎士的修為的確不低,外加有鵹鶘助陣,雙方進入到僵持的狀態。

啟看著黑騎士有人受傷,想到了那日紫蒙君說的話,對著冰魄仙子說:「仙子,血也是水。」

冰魄仙子聽到這話,水劍突然一轉,將那些落在地上的青鳥全數斬殺,那鳥血也被冰魄仙子做成血劍,攻擊黑騎士。

在御水方面,冰魄仙子自然勝過這些黑騎士,在經過啟點破之后,冰魄仙子利用御水的能力,將這些黑騎士的鮮血從傷口里面抽出來。

隨著血液的流失,這些黑騎士自然不是對手,那領頭手中出現了一個小巧的銅鏡,銅鏡對著這鵹鶘一照,鵹鶘就消失了。

那黑騎士最后五龍形成一道,帶著眾人沖出了這劍陣。

冰魄仙子的劍陣化作霧氣,需要凝固一段時間,就這一點空暇,黑騎士等人就已經四散開去。

冰魄仙子沒有廢話,繼續追著領頭的那一人,啟沒有想到冰魄仙子如此意氣用事,一時間沒了主意,這是追上去,還是離開這里。

但是啟轉念一想,還是跟了上去,自己已經不能逃走了,自己和冰魄仙子一起出來的,若是自己一個人回去,伯益問起來,自己怎么交差。

而且他還有一個疑問,還需要一個答案。

他們一路上追,這沒有多久,啟看見了一座大山,這大山和啟之前見過的都不同,郁郁蔥蔥,長滿了樹木。

冰魄仙子看到這山,對著啟說:「這也算是有緣,這里就是余峨之山,我們先將這犰狳除去。」

于是兩人也到了山上,啟也趁著這個機會,摘取了一些果子,放入到雙雙的行囊之中。冰魄仙子也和啟在林目之中穿梭。

這沒有走多久,啟就看到前面有一具尸體,他走進一看,這怪物形狀如兔子,但是長著鳥的嘴巴,而它的眼睛又如同貓頭鷹,尾巴卻是蛇尾。

「仙子,看來在我們來之前,這犰狳已經被人殺了。」

冰魄仙子沒有回答,而是身邊的霧氣再次散開,形成了一把把水劍,刺向這犰狳。

啟看到這個情況,沒有說話,只見這犰狳突然一下子跳了起來,身體靈活的躲開了這水劍,嘴里不是秋雨秋雨的叫著。

很快,啟就聽到這振翅之聲,啟看著四周,遮天蔽日的蝗蟲飛了過來。

啟握緊了玉衡劍,站在冰魄仙子身后,而冰魄仙子揮動水劍,這蝗蟲的鮮血也組成了水劍,到了最后,水劍密密麻麻的流動,如同刀墻一樣,讓犰狳在也跑不動。

犰狳哀鳴一聲,似乎在求饒,但是冰魄仙子絲毫不為所動,水劍將這犰狳給殺害。

犰狳一死,這些蝗蟲就要散去,但是冰魄仙子卻絲毫不留情。

在最后一只蝗蟲落在山上的時候,冰魄仙子的霧氣開始聚攏來,啟趁著這短暫的空隙,見到冰魄仙子眼中有疲倦之色。

于是啟將果實遞了過去,冰魄仙子沒有接受,而是對著啟說:「這罪魁禍首已經除去,我們走吧。」

兩人這一次想著北方向飛去,在入夜之前,他們又到了一處高山。

這山西邊是一處大澤,而北邊是有一條河水。

如今山中已經有了亮光,想必是有人居住。

兩人到了亮光的所在,這是一個別致的竹屋,冰魄仙子在庭院行禮說:「妹妹求見姐姐。」

屋門打開了,走出兩個人來,這兩個人都身穿青衣,容貌昳麗,都是絕美的美人。

其中一個啟認識,而另外一個,啟也猜到了。

啟沒有說話,低著頭,而蕙芷公主對著身邊的女子說了什么,然后那女子說:「妹妹既然來了,就好生休息一下吧。」

接下來兩人不再理會啟,冰魄仙子和那人進入到屋里,而蕙芷公主帶著啟到了一旁的廂房。

「夫君,沒有想到我們之間這么快就會見面,我們有半年沒有見面了吧。」

蕙芷公主巧笑嫣嫣,臉上的容光,比起這燈光更為耀眼。

啟恭敬說:「是的,殿下,小的也沒有想到會這么快見面,不過你要小的找的,小的已經找到了。」

蕙芷公主笑著說:「我就知道,你不會讓我失望的,既然這樣,我自然也不會讓你失望,我這下可以把你當做我真正的夫君了。」

「小的還是惶恐,除了這個之外,小的還有一個口訣要送個殿下。」

蕙芷公主聽到這話,好奇的詢問說:「是什么口訣呢?」

「不知道公主殿下是否知道五帝德。」

蕙芷公主一愣,看著啟說:「你,你竟然能夠找到五帝德,這功法如今只有帝舜和伯益知道,你到底是從誰的口中知道的。」

「這件事殿下日后就可以知道,殿下,請靜下心來,我說給殿下聽。」

蕙芷公主點點頭,聽著啟說完五羅青煙掌的口訣,沉思了許久,一直到了深夜的時的時候,蕙芷公主才哈哈一笑,她的纖纖玉手拿起一個旁邊的一個果子。

啟看到蕙芷公主兩只手上下相對,那個果子突然懸浮在兩手之中,旋轉起來。

這果子越是旋轉越小,最后消失的無影無蹤。

啟曾經在猰貐那里見過這個情況,倒也是不吃驚,跪在地上行禮說:「恭喜殿下,學的這木族絕學。」

「好夫君,如今萬古神木刀和五羅青煙掌都被我學會,等下在修行的你說的青帝德,這天下又有多少人是我的對手。」

蕙芷公主笑顏如花,說不出的迷人。

啟準備說什么的時候,蕙芷公主伸出手,輕輕握住他的手說:「既然你為我這么盡心盡力,我又怎么會讓你吃虧呢?我們成為夫妻已經快四年了吧。」

啟不動聲色抽出自己的手,對著蕙芷公主說:「小的不敢越禮,還請公主靜心聽接下來的口訣。」

啟說完,里面講伯益告訴自己說給蕙芷公主聽,其中包括句子的解釋,蕙芷公主聽了之后,皺著眉沉思了許久,提出很多和伯益相左的意見。

這些意見啟倒是沒有辦法判斷誰是誰非,蕙芷公主也沒有多為難他,見他回答不出,就自己想了起來了。

在天亮的時候,蕙芷公主才回過身來,看著啟說:「夫君,你對妾身如此好,妾身應該怎么回報呢?」

啟說這是自己應該做的,蕙芷公主不用放在心上。

「那么相公,你是否要妾身守護在你的身邊呢?」

蕙芷公主神情嚴肅地說著,啟看著蕙芷公主,嘆息一聲說:「這個倒是不用了,我如今在夏伯手下,這一點倒是不用擔心,你可以暫且留在這里繼續修煉。」

蕙芷公主聽到這話,想了想說:「既然如此,那么妾身就暫且等你消息了,你若是用的到妾身的,只管傳信給妾身,妾身一定會前來幫助你。」

啟點點頭,再次感謝蕙芷公主,然后就告辭了。

「夫君,你難道真的不想和妾身當夫妻嗎?」

啟聽到這話一愣,看著楚楚可憐的蕙芷公主,嘆息一聲說:

「殿下,我們終究不是一路人,你又何必一直念念不完這件事呢?我們雖然近在咫尺,但是中間卻隔著萬丈深淵,你能輕松過來,而我卻始終無法輕易過去,這一點,小的希望公主你能夠明白。」

蕙芷公主看著啟,望著他的眼睛說:「你真是迂腐,這萬丈深淵不過你自己想象的而已,你為何不試著跳過來呢?我的夫君,無論你是什么人,都已經是我的夫君了,任何人都無法改變。」

蕙芷公主站起身來,走在他的身邊,再次握住的他手,臉頰逐漸靠近啟的臉。

啟看到這個情況,心中一動,但是很快他用力掐了自己一下大腿,抽出自己的手,向后面退了一步,然后對著蕙芷公主說:「殿下,小的也應該告辭了。」

聽到這話,蕙芷公主哀怨地看著他,冷漠地說;「那么你就離開吧,你知道嗎?剛才我從你的眼睛里面看到了另外一個人。」

「殿下,小的雖然愚昧,也知道這小的眼睛之中,只能看到你的身影。」

「若真的是我,為什么你一直不把我當做妻子,而是當一只洪水猛獸。」

啟不知道應該怎么回答,過了良久才說:「或許就如公主你說的那樣,我是一個寺人吧。」

聽到這話,蕙芷公主慘然一笑,用凄厲語氣說:「不錯,你的確是一個寺人,我的丈夫終究是一個寺人。」

啟沒有出言安慰,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他走出來之后,冰魄仙子對著他說:「你想必已經休息好了,我們出發了吧。」

啟點點頭,召喚出雙雙之后,蕙芷公主走了出來,眼睛通紅,到了冰魄仙子身邊,對著冰魄仙子說了什么。

冰魄仙子點點頭,沒有回答,接下來詢問啟:「你不準備說些什么?」

「小的嘴笨,不知道說什么,只能在這里祝殿下早日修煉有成。」

啟恭恭敬敬地對著蕙芷公主三叩首,等到蕙芷公主說免禮,這才站起身來,倒退出這院子,才騎上雙雙。

離開空桑山,冰魄仙子對著啟說:「你知道我們要去什么地方嗎?」

「不知道,還請仙子明示。」

「泰山。」

啟點點頭,和冰魄仙子飛過了汶澤,繼續先南。

在中午時分,啟和冰魄仙子就到了泰山,看著這高聳入云的泰山,啟有了一種渺小感。

「泰山高四十八里三百步,當然我們今天不是來登山的。」

冰魄仙子說到這里,指著泰山那流向汶澤的水,對著啟說:「雖水中雖然沒有碧水玉,但是有水玉。」

啟恭敬說知道了,準備獨自下去的時候,冰魄仙子也跟著下去了,到了環水之上,冰魄仙子對著啟說:「你如今沒有修為,進入這水中,豈不是危險。」

冰魄仙子說著,讓啟靠近,她的霧氣籠罩著啟,然后和啟一起進入到環水之中。

兩人這靠的很近,啟聞到了冰魄仙子身上有一種奇怪的香味,這香味他覺得有一些熟悉,他仔細想了想,想起自己和蕙芷公主結婚的那一天晚上,自己聞到也是這種香氣。

啟心中奇怪,這香有催情之用,為什么冰魄仙子身上會有這股香味。

「那就是水玉,你可以離開我七步。」

冰魄仙子的話打斷了啟的猜測,他按照冰魄仙子的指示,開始收集這水玉。

水玉比起碧水玉來,顏色沒有那么好看,而且質地也不是很好,啟握著碧水玉的時候,有玉那種溫潤之感,而啟這水玉卻如同裝在袋子里面的水,捏起來就如同水一樣。

水玉的質量雖然不行,但是勝在量多,啟裝了一大袋子,冰魄仙子才和啟一起離開。

這到了水面上,啟騎上了雙雙,這時候泰山某處發出了青光,這青光如同光柱一樣,射向九天。

冰魄仙子看到這光芒,語氣冰冷地說:「他們這是解開了狪狪的封印了。」

冰魄仙子說完,只見那些青騎士飛向了北方。

這一次也不用冰魄仙子說,啟就知道,應該跟著上去。

他們這一路北行了大概三百里,到了一處大山,數百位青騎士正在圍繞這一條河,手中氣兵揮動,和一團亮光相斗。

看到這個情況,啟看著冰魄仙子,等待冰魄仙子的反應。

冰魄仙子果然沒有讓啟失望,再次催動劍陣,這時候一個首領說:「冰魄仙子,得罪你的乃是水族,我們木族做事,你難道也要過問嗎?」

冰魄仙子沒有回答,繼續使用氣兵攻擊。

這青騎士的首領,見不能得逞,于是乎,只能帶著眾人撤退。

啟和冰魄仙子他們一直追到了一處高山之前,這高山擋住了要他們的視野,于是等他們到山上空的時候,這一群木族人都已經消失不見了。

啟仔細打量了這一座山,頓時產生一種厭惡感。

這山沒有草木,沒有水源,沒有泥土,所見都是碎石。

而冰魄仙子卻到了山頂之上,找了一個地方,就這么坐下來了。

啟和雙雙也跟到了那里,啟恭敬從雙雙行囊里面找出一些水果,遞給冰魄仙子。

冰魄仙子也沒有客氣,御物接過,一個水球包裹這果子,算是清洗了一番。

「你將雙雙收起來吧,畢方,難道你認為到了這里還能跑嗎?」

啟聽到這個稱呼,身體輕微抖動了一下,他很快如同受驚一樣說:「仙子,畢方這個妖獸也來了嗎?」

「畢方,木族的子爵,若我不是早知道你是,怎么敢追來,進入這五絕之地。」

冰魄仙子的表情雖然被霧氣給遮擋,但是啟能想到,冰魄仙子那嘲諷的臉。如今的他,總算是得到了一個答案。

「你疑惑我是怎么知道的,那個丫頭可是木族的亞圣女,她跟著你的話,我自然能夠猜到你的身份了。」

「仙子,你說的,小的不太明白,小的如今想的是如何離開這里。」

「你知道什么叫做五絕之地嗎?」

「小的不知道。」

「你也見到姑射之山了,那可以稱作木絕之地,不過那是當初木族圣女抽干木氣而形成的,至于這勃亝(音齊,古齊字)之山,就是當初木族圣女和九黎戰斗的所在,在那一戰之后,這山因為五行紊亂,所以在也沒有人能在使用五行氣兵了。」

「仙子你也不可以嗎?」

「你難道就不吃驚我為什么會知道五族遺民的事情嗎?哦,我知道了,你到如今還是準備想要否認你畢方的身份。」

冰魄仙子說完,啟恭敬地回答說:「有些事情,仙子你愿意說,小的才能知道,你若是不愿意說,小的就永遠不能知道,畢竟小的也不能強迫仙子你說。」

「這件事說出來,就和你有關系了,你出生的時候,是不是北斗和明月爭輝,蚩尤旗再次出現。」

這個才是讓啟真正意義上震驚了,冰魄仙子認出他的身份,他倒是不怎么意外,倒是能知道這件事,他卻是真的沒有想到。

「因為那天晚上,除了你之外,還有我,還有伯益,還有許多人出生。」

冰魄仙子說著,一道白氣到了啟的手中,啟的雙手出現了一個紅色的符號。

「在那一晚之前,靈山十巫已經得到了預言,蚩尤將打開封印,和帝軒轅同時轉生。所以,他們命令天下所有的巫,將那一天晚上的所生的孩子坐下記號。」

聽到這話,啟一下子愣住了,他看著自己的手,他心中突然有了一個希望,他用顫抖的聲音說:「那么伯益就是帝軒轅。」

「不錯,所以五族之人在尋找蚩尤,他們的赤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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