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太陽懶懶地升起,為這廣闊大地帶來一絲溫暖。
白蘭打開門,就看見那熟悉的人影,這個讓她又愛又恨。這個人是那么卑鄙,又是那么的溫柔,他如同神秘的星空,吸引人的目光,卻讓人害怕。
啟聽到開門聲,跪在地上,一如往常恭敬地說:「夫人,你醒了,我們今天就要離開這里,前往到帝山,去見虞侯了。」
「我們?你也準備去嗎?哈哈,到時候,你又應該怎么面對你的好兄弟呢?你是這陶澤城城主還是那個單純的阿牛呢?」
白蘭言語如刀,好似寒風一樣無情質問啟。
啟不急不忙,絲毫不介意地說:「夫人,我是阿牛,帶著奴隸面具的阿牛,至于啟,他自然要留在陶澤城處理城中大小事務。」
白蘭冷哼一聲,輕蔑地說:「那就走吧,我可不愿意多待這里一刻,也不愿再多見你,我感覺到惡心。」
啟磕頭說著諾,離開這里。
一刻鐘之后,啟趕著馬車離開陶澤城,出了陶澤城,啟帶上了奴隸面具,如同一個忠實的奴仆一樣驅趕著馬車。
馬車一路向著西方前進,帝山位于天下的中間,在北極星下面。
這一路上,啟看到無數難民逃難到東方,他們都是平陽附近的野人,因為洪水,只能背井離鄉,逃亡到這還沒有受到波及的東方。
啟見到難民,都會下車,遇到生病的,會用自己的真氣為這些病者療傷,餓了也會將食物分一些給這些難民。
白蘭就在車中看著,目光復雜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啟的身影在她眼中有一些模糊了,她知道自己從來都沒有真正的看懂過啟,弄明白啟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啟也不和白蘭說話,遵守奴隸對主人的一切規則,兩人就這么走著走著,一直到了中州。
進入中州,難民少了不少,這里九刃城還沒有崩塌,洪水還擋在外面。
啟趕著馬車,天空已經開始下雪了,雪花飄落大地,為這蒼涼大地披上一層銀色衣裳。
白蘭從馬車里面丟出一件棉衣,冷漠地讓啟穿上。
「夫人,小的有修為在身,這點風雪倒是不礙事,夫人若是冷了,小的可以為夫人發火,點燃火籠。」
白蘭還是冷漠的拒絕了他好意,啟也不再多話,繼續駕馭著馬車。
「咚!」
天空之中出現一聲雷響,馬兒受驚,亂動起來,一只馬兒躍起,一只馬兒向右方跑去,一只馬兒跪在地上,一只馬兒想要往前奔走。
啟用盡全身力量將這四匹馬兒拉住,詢問馬車里面:「夫人,你可曾受驚。」
「無事,只是奇怪,這天氣怎么會打雷呢?而且這好像不是雷聲,而是鐘聲。」
啟恭敬地說:「或許是有巫師在這里除魔,這也是常事,我們還是離開吧,免得惹上麻煩。」
啟準備趕著馬車繼續離開的時候,眼前突然出現一個人,一個極為美麗的女子。
這位女子穿著用上等絲綢做成的衣袍,上面用金絲繡著幾只美麗的鳳凰,下裳邊紋著云和山。女子頭上帶著一頂五鳳冠,鳳的眼睛上鑲嵌著珍珠。
女子的臉如最上等的白玉雕刻而成,一雙明眸好似星辰一樣,點點瓊鼻,巧小櫻唇,一切都是那么完美,讓人心動。
「小子,等下若是有人追上來,你負責擺脫他們,否則的話,你和車里的人都會沒命。」
美人容貌雖然極為美麗,但是說出的話,卻如同蜜蜂的毒針,毒蛇的蛇牙,讓人不禁膽寒。
女子沒有詢問啟的意見,就這么進入到車廂里面,啟無奈地苦笑,趕著馬車,繼續向前前進。
啟的馬車只走了二十里,就被人攔住了。
這些人一共有十六個,穿著各式衣服,有貴有賤,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不一而足,唯一相同的就是這十六人都帶著殺氣,在他們殺氣之下,四匹馬不安的用自己的馬蹄拋地。
啟下了馬車,跪在地上,萬分謙卑的說:「大人,小的阿牛,今日護送我家夫人前往虞侯家,不知道幾位大人找小的有何事。」
聽到虞侯這兩個字,十六人臉色微微一變,其中一位老人走上前,恭敬的說:「夫人可是虞侯的妹妹,還是虞侯的女兒。」
白蘭在里面平靜地說:「都不是,小女子和東海六侯爺敖烈交好。不知道幾位怎么稱呼,攔著小女子的車駕有何目的。」
聽白蘭和虞侯沒有什么關系,十六人的臉色恢復了平靜,其中一位婦人開口說:「既然和小侯爺交好,那么也算海外人士了,我們乃是淑士國護衛,這次是為了捉拿一個賊子,不知道婦人可否有見到。」
「不知道是什么樣的賊子,或許我們見到過,也說不定。」
白蘭還是保持平靜地說著,啟聽到這話,連忙說:「幾位大人,這下雪天,千山寂靜,萬徑幽默,哪有什么人影。」
聽到啟這話,婦人繼續說:「這件事事關重大,我等不敢有所懈怠,還請夫人見諒了。」
啟聽到這話,對著婦人磕頭說:「這是自然,不過小的只有一個意見,還請在場的男子轉身背去,不可見夫人真容。」
十六人點點頭,除了女子之外,都轉過身去,啟恭敬的跪在地上,一動不動。
啟很快就聽到那個婦人落在馬車上的聲音,也很快聽到婦人說:「我們走。」
十六人一起離開這里,啟從地上站起來,安撫了一下四匹馬,再次趕路起來。
過了一會兒,馬車里面傳來一個嬌媚的聲音說:「你怎么不好奇的詢問一下,這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這位姑娘,不知道我家夫人怎么樣,你要小的做的,小的已經按照你的要求做了。」
「沒事,她只是被我放在那里,你現在轉回去,還可以接她回來。」
舒窈仙子有一些得意,在剛才她用了子母蠱,然自己幻化成白蘭的樣子,并且用子母傳聲的功效,讓白蘭的聲音能夠從數里之外傳到這里。
啟也不多說什么,調轉馬車,前往剛才那個女子上車的地方,果然看到白蘭一個人站在那里。
啟連忙下車,詢問白蘭:「夫人,你沒有事情吧。」
白蘭看了一下啟,搖搖頭。啟將上馬臺給放在地上,讓白蘭進入馬車之中。
等到白蘭進入馬車之中,啟再次策馬向帝山方向趕去。
「小子,你難道不想知道我是誰,也不問我想去什么地方嗎?」
這個突然冒出的女子嬌媚笑著說,她的聲音如同糯米一樣,軟綿綿的,說不出的好聽。
啟恭敬地回答:「小的只是一個奴隸,奴隸是不需要知道太多的,夫人你想要到什么地方,那是夫人你的事,小的不敢過問。」
「哈哈,很聰明的小子,看在你這么聰明的份上,我告訴你一個消息吧,虞侯已經隱遁了,現在天下諸侯都在尋找虞侯,你前去帝山也找見不到虞侯了。」
女子用最為平靜的語氣說出這么巨大的變故,啟的心中掀起萬丈狂瀾,他不明白,為什么虞侯在要成為這天下主宰的時候,選擇消失呢?
心中雖然波動,但啟還是恭敬的回答:「小的只知道將我家的夫人送到帝山,至于虞侯在與不在,和小的無關。」
女子笑了笑:「哈哈,你這小子有時候還是挺笨的,本仙子這么說,自然就是讓你不要去帝山,你到現在還沒有明白過來嗎?」
啟聽到這話,默不作聲,他心中明白,這時候不說話是最好的。
「轉道,南下,和本仙子一起去九子山,至于你家夫人,我會送她到附近城里,讓城主送她去帝山的。」
女子說完,啟只見馬車里面紅光一閃,等他掀開簾幕,里面的兩人都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啟看到這個情況,嘆息一聲,然后趕著馬車,慢慢向南方前進。
他知道九子山位于三苗境內,他也知道三苗人對華人充滿了怨恨,尤其是前任共工歡兜到了三苗之后,以鬼道設教,將三苗之地變成一個南方鬼國。
可惜啟沒有機會離開,他知道前往三苗是九死一生,但是不去三苗的話,那就是九死無生,甚至還會連累白蘭的性命。
趕著馬車走了一刻鐘,那個自稱仙子的人再次回到這里,她坐在啟的身邊,笑著說:「你剛才為什么不跑呢,而是繼續向南行走。」
「小的能夠逃到哪里去呢?小的這一條命都是不屬于自己,以前屬于六侯爺,現在屬于仙子,仙子讓小的死,小的就只有死。」
啟跪在馬車上,保持大禮的樣子向這個仙子行禮。
這個仙子微微一笑,如同春回大地,萬花競艷一般美麗,她那如青蔥白瓷一般的玉手拿出一顆藥丸,這顆藥丸發出陣陣詭異的香氣,啟光是聞到就覺得肚子反胃不止。
「是嗎?可惜本仙子從來不相信男子的話,這是枚丹藥你服下,那么你的命就是我的了。你要考慮清楚,這個藥丸是我用七七十九種毒蟲煉制而成的三尸丸,一旦服下,若是沒有我的解藥,你將會生不如死。」
啟聽到這話,二話不說伸出雙手,這位仙子將藥丸丟在啟的手中,啟快速地服下。
這藥丸到了肚子,一融化之后,啟就感覺到五臟有蟲子在咬噬,他疼得直接摔下馬車。
啟從來沒有覺得這么難受,五臟在那一瞬間,他真的不想要。
他大聲地喊叫,用力地掙扎,想要減輕這一丁點痛苦,但是他做不到,他就算想要昏過去都不行,這個痛苦是多么清晰,是那么的刻骨銘心。
啟跪在地上,用最后的力量哀求:「給我解藥。」
仙子那如同銀鈴的一般的笑聲回蕩在這個空曠的雪地,她拿出一枚丹藥,丟在地上,啟急忙撿起來,將這粒丹藥吞食下去。
「現在你應該知道本仙子的厲害了吧,本仙子可以告訴你,本仙子叫舒窈仙子,那是三苗國未來的圣女,抬起頭,看著我。」
舒窈仙子用命令的目光讓啟抬起頭來,在看到啟那如同死魚一般的眼睛,舒窈仙子搖頭說:「雙眼無神,根骨也不好,若不是本仙子現在孤立無援,怎么會讓你這種廢物服下我的三尸丸。」
啟不說一句話,坐在馬車,熟練的趕著馬車繼續前進,舒窈仙子也沒有說話。
這雪從鵝毛小雪,變成六出梅花,天地之間的銀裝素裹,一片白茫茫,說不出的圣潔。
馬車就這么趕著,不知道過了多久,淑士國的那十六人再次攔在馬車前面。
「小子,你們不是要去帝山嗎?怎么向南方前進了。」
一個青年大聲地呵斥,說著飛身到了啟的身邊,一把將啟丟到地上,然后打開車門。
啟只聽到這個青年一聲慘叫,抬起頭一看,這個青年身上覆蓋著一層青色如同膠一般東西,在那怪異的東西之下,青年不斷縮小,最后化作一團青泥。
而車門還是好好地閉著,讓人看不清里面的情況十五人見到這個變故,那為首老者示意一下,頓時十五人將馬車包圍,他們拿出各自的兵器,然后一齊向馬車攻去。
這不過薄木所制成的馬車,如何能經他們這一擊,馬車破碎,四周除了散落的木板碎片,就沒有其他東西了。
其中一個青年女子,手中拿著長劍,走了過來,將長劍指著啟,對著啟說:「那個魔女去什么地方了?」
「小的不知道,小的只是一個奴隸,小的什么都不知道。」
啟哭泣著,跪在地上不斷地磕頭,祈求對方饒命。
女子厭惡看了一下他,冷哼一聲說:「算了,殺了這種小輩也于事無補,反而臟了我們的劍。」
老者看了看四周說:「那魔女看來是用這個誘餌將我們引開了,不過這也暴露了她的身份,這個魔女看來和三苗國有關系。」
「小的曾經聽那個仙子說,她要去九子山,希望前輩們能夠找到她。」
啟連忙說著,這十五人點點頭,然后離開這里。
看著十五人消失的背影,啟看著白茫茫的天地,獨自一人繼續向南前進。
在馬車被毀的時候,那四匹馬已經受驚,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啟走了一段路之后,再次聞到那熟悉的麝香味道,舒窈仙子詢問說:「這一次他們折損了誰?」
「一個青年,他們已經知道仙子前去九子山,已經前去一步了。」
舒窈仙子看著啟,突然笑了起來,笑聲是那么悅耳,如同美妙的音樂一般動人。
啟臉上沒有什么變化,就算有,也被那厚厚的奴隸面具給擋住了。
舒窈仙子笑了一會兒,然后神情陰沉地說:「石門子華,你們不是想要抓我嗎?怎么還在一旁藏匿不動。」
雪地之下,突然冒出了那十五個人的身影,為首那個老人對著舒窈仙子說:「姑娘,我們本來不想動武,只要姑娘能夠將我淑士國至寶流金鐘還給我們,我們可以既往不咎。」
「是嗎?難道那個人中了我化骨青泥而死這件事,也不不咎嗎?」
舒窈仙子輕輕的撫摸了一下鬢發,有些心動的說。
石門子華搖頭說:「不,這件事還請姑娘和我們一起回到淑士國,讓國主裁斷,姑娘放心,我們絕不會刻意刁難姑娘。」
聽到石門子華這話,舒窈仙子拍著手說:
「久聞淑士國以禮樂立國,是一個典雅君子之國,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石門子華你若是說那件事也可以既往不咎的話,本姑娘也不會相信你,好,我相信你們淑士國不會為難我這個小女子,這流金鐘,你們拿去吧。」
舒窈仙子拿出一個小巧如同鈴鐺的鐘,走了過去。石門子華也走了上去,在兩人距離不到三尺的時候,舒窈仙子巧笑嫣然,淑士國的十五人也不由露出輕松的神情。
誰也沒有注意到跪在地上的啟,啟的雙手用力挖了一個坑,將自己的頭埋了進去。
在石門子華準備接過舒窈仙子手上那枚流金鐘的時候,突然這鐘響起,這鐘聲如同炸雷,將雪地的雪再次擊飛揚起,讓四周所見就是茫茫白雪。
鐘聲的氣浪不止激起地上的白雪,還逼退了這十五人。
雪花迷茫之中,石門子華對著四周大聲說:「追。」
等到那飛揚的雪花再次落定,啟站起身來,嘆了一口氣。
他知道舒窈仙子會再次來找自己的,若是自己就這么被拋棄的話,那么舒窈仙子的三尸丸就白費了。
啟看著原來十五人站立的地方,不忍再次嘆了一口氣,舒窈仙子原本想讓自己泄露九子山,讓這十五人前去九子山,然后舒窈仙子在慢慢從后面回去。
不過自己能夠猜出舒窈仙子有意泄露,這淑士國的人也不是傻子,自然能夠猜到。
啟原本以為他們會擒住舒窈仙子,到時候自己想要解藥就簡單了,沒有想到這十五人還是心地善良,竟然會相信一個魔女的話。
啟走到半夜,終于找到了一個山洞,他去外面撿來一些枯枝,放在地上,等了一會兒才生起火來。
烤著火,啟看著山洞外面,只見一個身影搖搖晃晃的走了進來,啟絲毫不吃驚,快步走上前,對著那人行禮說:「仙子,你沒有事吧。」
舒窈仙子搖搖頭,走入山洞深處,冷冰冰地說:「將火滅掉,山洞封上。」
啟點點頭,將火熄滅,把準備好的石頭堆起來,很快山洞就被石頭給封住,大雪將石頭覆蓋,將這個山洞隱藏起來。
漆黑的山洞,寂靜的兩人,啟也不關心舒窈仙子的情況,坐在洞口附近,靜靜的坐著。
良久,啟感覺到脖子一涼,他平靜的說:「仙子,你想殺了我嗎?」
「是,如今我還有一點真元,與其受制你這個小人,不如先殺了你。」
啟絲毫不以為然的將劍拿開,對著舒窈仙子行禮說:
「仙子,我要是想對你不利,我就不會按照的你的吩咐一路向南了。仙子你不知道吧,小的第一眼見到你,就以為你是九天之上的仙女,小的是那么惶恐,又是那么的開心,小的這一輩子都沒有見過如此清麗絕俗的仙子。」
「哈哈,真是有趣,你這么一個奴隸,竟然喜歡上我了,真是好笑,好笑。」
舒窈仙子中氣不足地笑著,說到后面,舒窈仙子搖搖晃晃,似乎站立不穩,要摔倒一般。
啟還是用真摯的神情說:「不是喜歡,是信,是敬,是萬民對于神靈的崇信。仙子,我說過,在遇見仙子之前,我的性命屬于六侯爺,現在我的生命屬于仙子你,我愿意為仙子做任何事情,哪怕是去死。」
啟說著,將自己的脖子伸了過去,再次放在劍上面,他真誠地看著舒窈仙子,舒窈仙子冷笑一下,將長劍給收回,對著他說:「殺了你,豈不是浪費我的丹藥,你明日去附近城里找一輛馬車,然后我們繼續向九子山前進。」
啟恭敬地點點頭,再次坐在那里,舒窈仙子過了一會兒,對著他說:「去把火點燃,現在大雪已經將外面覆蓋了,火光傳不出去。」
啟點燃剛才柴火,在明亮的柴火之下,啟也終于看清楚了舒窈仙子現在的樣子。
臉上沒有血色,全身無力的蜷縮在那里,這高傲如鳳凰的女子,此刻如同一只受傷的百靈鳥,讓人忍不住憐惜。
啟沒有說什么,背過身去,坐在那里,手中拿著一根粗壯的木棍。
「呵,你一根木棒有什么用,你聽好了,我現在傳你我三苗不傳之秘南明離火功,你能學到幾分,算是幾分吧。」
「小的不學,小的不配,小的拿著這個木棒雖然在仙子看來很好笑,但是這是小的唯一能夠做到的,小的就算死,也要給仙子逃生的機會。」
舒窈仙子聽到這話,不在多說,只是誦讀了一遍南明離火功,啟坐在那里,并不為所動。
已經修習過木族功法的他,現在已經無法修煉其他四族功法了。
夜,悄悄的過去了,啟估摸在天明的時候,站起身來,舒緩了一下筋骨。
舒窈仙子丟了一個錢囊在地上,啟撿起這精美的錢囊,揭開石頭,發現這個洞口已經被冰封住了。
啟看著那潔白如玉的冰層,無奈的搖頭說:「仙子,看來我只有往里面走,看有沒有出路了。」
「破開冰!」
舒窈仙子雖然中氣不足,但是兇歷之氣絲毫不好減。
「仙子,若是破開冰層,那么上面堆積的雪會一瞬間擠進來,到時候……」啟沒有說下去,舒窈仙子貝齒輕咬朱唇,也明白雪一下涌進來意味什么。
啟拿起一根木柴當做火把,向山洞的深處走去,這黑暗的山洞,如同一個正要吃人的怪物一般,讓啟不由停了一下腳步。
這里面有什么,啟也拿不準,說不定有殺人七步的毒蛇,或者有某只的冬眠的野獸。
但不管里面有什么危險,啟都只能前進。
幸運的是,山洞深處沒有什么可怕的怪物,只有一個溶洞,和一條小溪。
啟回到山洞口,對著舒窈仙子稟告自己發現的一切。
「有水就行,本仙子倒是能辟谷幾日,就不知道你這小子能堅持多久了。」
啟沒有回答,只是看著那個冰層,再次坐在那里。
這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舒窈仙子站起身來,向山洞里面走去,啟也沒有說話,現在他要節省體力,能不動絕對不動,哪怕只是動嘴皮子。
啟估計到了晚上的時候,自己的肚子開始叫了起來。
「哈哈,我聽說人若是三天不食就會餓死,現在是第一天了,你還能硬氣一下。」
舒窈仙子笑著說,如今的情景,只有苦中作樂。
「小的餓死倒是無所謂,小的只是擔心舒窈仙子你能否平安,不過舒窈仙子放心,只要天氣放晴,雪開始融化,你就可以自由了。」
聽到啟這話,舒窈仙子臉色一沉,大聲說:「你真當我不諳世事嗎?這中州的冰雪,要到春天才會化,如今過仲冬,想要冰雪化,那還早著呢。」
啟沒有回答,只是坐在那里一動不動,舒窈仙子也不在多說什么,努力修煉著。
柴火也燃盡了,洞中徹底灰暗起來,這個山洞,在這一刻真的成為一個吃人的怪物,舒窈仙子和啟兩人就如同等待消化的食物一般。
舒窈仙子一晚上沒有睡著,在這樣絕境之中,沒有幾個人能夠睡著。
她看著四周的黑暗,心中充滿一種從沒有過的恐懼感,她沒有想到過死亡會離自己這么近,等死的滋味是那么讓人難受。
舒窈仙子拿出一顆寶珠,將自己三尺范圍照亮,看到這光亮,舒窈仙子心中才有那么一絲安定。
舒窈仙子看著背對自己的啟,目光之中閃過一絲疑惑,對著啟說:「小子,你死了嗎?」
啟搖搖頭,對著舒窈仙子說:「沒有,仙子早點休息吧,這想必是一更的時候。」
啟說完,舒窈仙子突然說:「禁聲。」
啟識趣的閉上嘴,也側耳傾聽,不過以他的功力,也沒有聽到什么。
過了一會兒,舒窈仙子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讓啟退后到溶洞之中,捂住自己的耳朵。
啟恭敬地退后到溶洞,捂著自己的耳朵,聽著流金鐘響起,他不由嘆了一口氣。
自己苦心的布置,如今又成了畫餅了。
他自己身上帶著干糧,他知道如同舒窈仙子這樣的仙子,絕不會帶著干糧。
重傷的舒窈仙子,在沒有糧食的情況之下,又能支撐多久呢?
等到舒窈仙子餓的差不多了,那么到時候就會就來了。
啟想到在這山洞之中,舒窈仙子渴求自己的樣子。
「快將食物給本仙子。」
舒窈仙子厲聲地說著,而啟看著她動彈不得樣子,對著舒窈仙子說:「仙子,這就是你求人的樣子嗎?」
舒窈仙子聽到這話,臉上全是悲憤之色,貝齒緊咬下唇,然后用細細的聲音說:「求求你,拿點食物給我。」
「仙子,你說什么,我有一些聽不見。」
舒窈仙子在饑餓的折磨下,只能大聲說:「求求你,給點食物給我。」
啟只是一笑,然后對著將下裳解開,將食物放在了自己的陽具上,然后對舒窈仙子說:「仙子,你若是想要的話,那么就自己來吃。」
舒窈仙子走上前來,伸出自己的手,但是被啟給阻止了,啟對著舒窈仙子說:「仙子,吃飯是用口,而不是用手。」
舒窈仙子臉上的怒氣更甚了,但是在饑餓的催動下,她還是輕輕張開櫻唇,將食物和陽具一起含了進去。
這食物到了嘴里,她瞬間只覺得這是世上最美味的東西,因為陽具的阻擋,她只能揮動舌頭,利用陽具將這干糧給粉碎。
她這一番無意的舉動,讓啟感覺到絕佳的快感,在一小點干糧被舒窈仙子吃完之后,她還是戀戀不舍,用力舔舐著啟的陽具,回味上面的滋味。
一小點干糧自然不能夠充饑,反而讓舒窈仙子更加饑餓,她對著啟說:「我還要吃,我還要吃。」
啟讓她將衣服脫下,舒窈仙子里面照做了,啟將讓舒窈仙子趴在那里,然后讓她翹起屁股。
啟對著她說:「人只會給自己的畜生食物,而你是我的什么?」
「我是你牲畜,你說我什么就是什么。」
「好,你就是我的馬了,既然是馬,就要讓我好生騎騎。」
啟將食物遞了過去,在舒窈仙子吃食物的時候,啟說:「搖起來,動起來。」
啟順勢插入,進入狹隘的牝戶。
破初的痛,讓舒窈仙子忘記了饑餓,她痛苦呻吟著,而啟沒有理會,繼續感受這初次進入的征服感。
痛苦之后,舒窈仙子再次要干糧,而啟并沒有再給,而是對著她說:「你表現不好,不能給你干糧。」
舒窈仙子聽了之后,哀求說:「那么我應該怎么做?」
「你是一匹馬,自然要求我,說,求求主人,騎騎我這匹小賤馬。」
「求求……主人,騎……我……這匹……小……馬」
「你說什么?我沒有聽見。」
「求求主人,騎我這匹小賤馬!」
外面傳來轟鳴聲的讓啟從幻想之中醒了過來,啟掐了一下自己的腿,鎮定心神。
沒有過一會兒,啟就聽到舒窈仙子讓他出去。
啟到了山洞看,看著四五個騎著紅馬的騎士,這些騎士恭敬的對著舒窈仙子行禮。
「你們總算來的是時候,父侯還好吧。巫咸大巫派你們來的嗎?」
「是的,大巫算到了殿下有危險,讓我們火速前來救援。」
為首的一個騎士稟告說。
舒窈仙子點點頭,然后讓一位騎士下馬,自己騎了上去。
坐在馬上的舒窈仙子看著啟,眼中閃過一絲寒光,對著四周的騎士說:「這人已經沒有活下去的價值了,殺了他,記得給他一個痛快。」
啟沒有意外,看著一位騎士拔出自己的佩劍,只是靜靜的閉上雙眼,等待死亡的降臨。
不過死亡并沒有到來,那位騎士反而發出了一聲慘叫。
啟睜開雙眼,看見了那熟悉的飛燕。
「休傷我友,伯益在此。」
伯益一邊說著,一邊快速到了這里。
舒窈仙子聽到伯益這個名字,冷笑一聲,騎著馬到了洞口。
很快伯益就到了洞口,對著舒窈仙子行禮說:「敢問這位仙子如何稱呼,為什么要讓手下殺我這位朋友。」
「本仙子叫舒窈,至于本仙子要殺誰,也不用征求你伯益的同意吧。」
舒窈仙子說著,一揮手,頓時這幾位騎士走出來,抽出兵器,神情冷峻地看著伯益。
清冷月光,淡淡細雪,紅衣如火,雷燕似電。
雙方都沒有動,他們都在等待時間,這一動必要有完全把握。
這樣僵持沒有多久,十四個人影到了這里,啟看到淑士國的人再次趕到,嘴上露出一絲笑意。
石門子華看著舒窈仙子,對舒窈仙子說:「還請仙子移駕淑士國,仙子手上已經有我淑士國兩條性命了,若是仙子再執迷不悟,那么淑士國將舉國之力,也要抓住仙子,一血國恥。」
「哼,區區兩條人命就是國恥,你們淑士國的人命未免太值錢了。」
舒窈公主傲慢的說著,她再次揮揮手,這幾位騎士就攻擊過來。
而在這幾位騎士攻擊的時候,舒窈公主突然飛身抓住啟,然后騎著馬狂奔而去。
「伯益,若是你不想要你的朋友出事,就幫本仙子擋住淑士國的人。」
舒窈仙子的聲音逐漸遠去,逐漸不見蹤影。
啟坐在馬上,絲毫不敢動彈,任由舒窈仙子帶著自己前進。
夜風帶著寒意,肆意的拍打在啟的身上,啟沒有在乎,也不說話。
舒窈仙子跑了一陣子,停下來,將啟一把丟在地上,對著啟說:「哼,沒有想到你這個奴隸竟然認識伯益,真是讓本仙子吃驚。」
「仙子,你不準備去九子山了嗎?這好像是前往東方。」
「去,再去就是送死了,我可不認為你這奴隸有那么面子,能夠讓淑士國的人放過本仙子。我們現在去大火國,去游玩一番,等本仙子傷好了,本仙子在和那群人算算這些日子的帳。」
游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