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涼如水,你就如暗夜中的精靈,款款而來。一襲單薄的白衣似乎隔不住夜涼的侵襲,一雙赤著的玉足似不堪抵擋紅塵中的牽絆。
仿佛天地也不愿見精靈蒞臨凡間,便給了你與生俱來的詛咒。你注定要與靜齋最出眾的弟子決于江湖,你注定要以柔弱的肩膀抗起振興魔門的重任。
你注定不能有心儀的男子,如果有,那更是殘忍——你不能將自己托付與他,反而只能與自己最討厭的男子結合。
你來了,帶著你的白衣,你的赤足,你的黑瞳,你的長發,你讓整個江湖為你嘆息。天魔帶飄飛之間,牽動的是魔道兩派千年來的恩怨。
你輕笑,你嬌嗔,你微怒,你幽怨。你似在游戲人間,刻意的去忘記師門的重任。然而,陰后已逝,邪王遠去。你終逃不過命運,恩師遺命如山般壓了下來。
你以沉默與堅強為殼,掩飾自己心中的孤獨和落寞。你變了,你變得心機深沉;你變了,你變得手段狠辣。你變得連自己也有幾分吃驚。
你不幸,還是有了令你心動的男子。你與他恩怨交纏,你與他生死決斗,你替他阻敵療傷。你也不清楚,他是否也為了你而默默心動。你們的情意在似有若無之間糾纏成一團亂麻,誰又能理的清?
荒村里,木屋內,他因傷而武功全失,卻依然遮掩不了他的儒雅風流。窗外月已盈,屋內,卻滿溢著你的心疼。你替他溫柔療治,傷還未好,人已要走。你在他臉上印下輕輕一吻,收拾心情,為他送行。
你給他留下一紙別語,你寫道:“一生一世,愛你恨你。”
你望著天上的明月,玉容生輝,卻有一滴清淚悄悄滑落心田:“子陵呵,你忒也無情,若你稍有暗示,我便舍棄了這一切,哪怕萬劫不復,也隨你去了。可你……罷、罷、罷、我還是回我的魔門,做我的妖女。”
大雪里,躍馬橋旁,你遠遠的瞧著那個男子,你淺淺一笑,飄然而去。任十年來的落寞將整個天空染成灰色……
回首向來瀟灑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
游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