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霄看的頭皮發麻，子曰有教無類，但是簡梨顯然已經到了，絕不是補課可以解決問題的地步了。
除非作弊提前把考卷的答案背下來，否則她根本不可能通過初中畢業考試，但是自己早就記不清初升高考試的具體細節了。
果然還是掙錢然后把簡梨送進私立學校比較靠譜嗎？
何霄沒有忍心在她辛辛苦苦一晚上，寫出來的題冊上畫紅叉，而是合上本子，靜靜地打量她。
簡梨留著波波頭，大概就是好事學生口中丑到爆的鋼盔頭，但是她發質綿密，擦汗時齊劉海被她攏到一側，將刻板轉化為了俏皮。
其實青梅姐姐長相還是很嫵媚的，不但年齡比起初中生大，而且眉眼細長，眼距較寬，鼻頭小巧，和小貓差不多的樣子。
認認真真地坐在石凳上，兩手端正英語書，腰桿挺直。
石頭圓桌還額外承受了兩大團軟肉的重量，軟呼呼地在桌面癱開，構成足以讓尋常女性絕望的落差。
如果簡梨在桌子上睡覺，頭低下幾乎就能當枕頭了。
想著黃色笑話的何霄沒有注意到，簡梨的臉蛋開始泛紅了，目光依舊在往下挪動。
統一的棉質白短袖校服和奶白的皮膚勉強有的一比，端平的手臂可以讓何霄的目光，順著短袖管往里延伸，能看見被汗水摩得锃亮的彎曲絨毛。
像茁壯成長的豆芽一樣，從白色內衣和腋下瓣肉的縫隙里鉆出來，隨著她的呼吸發顫，有一搭沒一搭地，和被汗水漬成灰白色的腋下面部摩擦。
所以簡梨在外人面前幾乎就穿長袖，把拉鏈拉得高高的，學校里再熱長袖也幾乎不脫身，將這性張力藏的嚴嚴實實的。
何霄看了一會，直到簡梨身體微微扭動才收回了目光，繼續往下瞧。
青梅的腰其實不算太纖細，如果佝僂著身子大概會浮現出一抹小肚子，但是因為上下太過豐滿，落差一大，反而看起來比起尋常女孩束素。
過膝長裙、兩截藕白的小腿、不安絞動的兩只腳……
“我背完啦！”
簡梨合上書，不知道是不是天氣太熱，粉面紅潤，從小巧的鼻翼噴出絲絲熱氣。
這么快？何霄接過書，開始報聽寫，雖然磕磕絆絆，但是簡梨還是紅著臉勉強能應付著說出意思。
不對！何霄打亂了順序，問她：
“abandon是什么意思？”
“是……是忘記了。”
剛才還能說出正確答案的女孩霎時亂了陣腳，糾結半天撓著頭想不出來。
她壓根就沒有理解這些單詞的意思，只是機械地按著順序把漢語意思背下來了，他報一個單詞，她就掰著手指頭往下數。
“投機取巧！”
何霄敲了敲桌子，她乖乖地把手掌攤開伸了出來。
啪！何霄打了一下她的手心。
“疼”簡梨張口嬌滴滴地喊了一聲，但馬上就閉上了嘴，何霄一臉嚴肅地起身看著她，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意思。
“梨子，我的簡梨姐，我仔細考慮了一下——我覺得我們努力的方向錯了！你根本不適合學習！”
簡梨長大了嘴巴，兩排整齊的牙齒里舌頭怏怏地翹著頭，失落地抱著頭說：
“何霄弟弟，不學習，那我該怎么辦？”
何霄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梨子，這應該我問你，你為什么這么想進衛校？做護士或者護工有什么好的？多累啊！你其實還有很多優點……”
“因為我想照顧別人，想照顧南風姐姐和……”
簡梨轉過半身面對著何霄，手指了無生氣地在裙子上絞動，兩臂夾著胸部越發壯觀。
她一直以來就覺得照顧病人，讓他們恢復健康是一件很開心的事情。
如果可以照顧性格很好的席南風大姐姐，還有令她說不出在意的何霄弟弟，那就非常美好了。
老城的大人都說何霄弟弟好，他不但成績好，而且做事也很穩重有辦法。
自己也與有榮焉，和他一起玩的時候很開心，那時候就經常有孩子喊她是何霄的大老婆。
小老婆是自己的妹妹簡蘋，她不知道老婆是什么，問爸爸，他說：
“老婆就是你媽，跟著我受苦一輩子……要不是倆姑娘都是笨蛋，嫁給那小子也挺好，就是人家估摸看不上。”
看不上她也是正常的，簡梨知道自己腦袋笨，連初中畢業都很困難，一想到會害的何霄弟弟，和她一塊受苦一輩子就嚇得六神無主。
那就只好退而求其次了，如果她能成為一個護工，天天去照顧何霄的媽媽席南風，那不就可以換一種方式去見到他了？
為了這天真的理想她已經努力了三年了，但就是……腦子不好使啊！
現在連何霄弟弟都反對她繼續堅持下去了，簡梨不知不覺紅了眼睛，拉住他的手低聲道：
“何霄弟弟，讓我再試一次吧。”
何霄看見了她眼中的堅定和信念，不禁問道:“能行嗎？”
“會贏的。”
簡梨握著拳頭，作鼓氣狀。
果然還是算了吧！
何霄想到了上輩子的簡梨，她也是這么執著，這么堅定——然后初中都沒能正常畢業，拿著輕度智力障礙的醫療證明特殊畢業。
早早成為了她們家藥店里的小店員，總算沒有繼續走彎路了。
努力如果有用的話，世界上就不會有垂死的四線城市扶丘，不會有亂哄哄的老城區了。
“何霄弟弟！你不相信我嗎？”
簡梨著急了，攥著何霄的手不知所措地哽咽道，高聳輪廓隨含著哭腔的聲音起起伏伏。
“好吧好吧！梨子，我相信你……”
何霄嘆了口氣，這次失敗以后她就死心了。
他只能盡心盡力去輔導，盡人事聽天命。
簡梨沒有聽出他口中的敷衍，轉悲為喜，拽著他的胳膊湊過來，腦袋靠在他肩上晃來晃去：
“何霄弟弟！我一定會全力以赴鞠躬盡瘁地去學習的！絕對不會給你丟臉！”
是嗎？何霄掃了一眼林木陰翳，沒有發現任何誤闖誤擾的學生，就心安理得地享受起了青梅的撒嬌。
她好大，貼著手臂好軟。
簡梨沒有浪費時間，精神百倍地拉著他一塊看英語單詞書：
“何霄弟弟！其實我知道一個很好的學習辦法——只是請你不要笑話我。”
“其實——只要你在我身旁的時候，我就會發現我的心跳會變快欸！我的大腦也會更加靈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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