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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婚禮

今天是尼古拉斯迎娶艾蓮妮的日子。

維修斯愿意把古羅馬女人的穿衣技巧,比喻成窗簾布和腰帶的藝術。因為一塊長方形的布,經過她們這里掖一下,那里綁一下,就成了衣服。

而且風格極其多變,稍微挪一下綁扎的位置,就從莊嚴的主婦變成性感的美人,再挪一下位置,就變成衣衫不整的蕩婦,神乎奇技。

女主人和小波特打扮起來。今天女主人今天是主婚人,打扮起來很正常。

但小波特就比較特別了,他今天扮演孌童,是的,就是向主人貢獻屁眼的那種孌童。他今天又是女裝,還畫了眉毛和眼影,讓人有種難辨雌雄的感覺。

一切準備妥當。艾蓮娜也打扮好了,女裝小波特手里挎著個籃子,里面裝滿了胡桃、橡子、腰果。

“開門。”馬尼亞說。

門打開,一個里拉琴手,一個雙管笛手,三名女歌者,一個舉著松木火炬的男孩,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音樂演奏起來,歌者開始吟唱:“出來吧,新娘,如果你愿意,請聽我們的懇求,你沒有看到火炬怎樣甩動它黃色的頭發?出來吧新娘。”

“你的新郎不輕浮,不會走那淫邪的路,追逐令人羞恥的快樂,你這雙嬌嫩的乳房,他絕不會舍棄。”

“相反。就像葡萄藤會纏住種在旁邊的樹,你的擁抱也會將新郎纏繞,可是時光飛逝,出來吧新娘。”

“啊,怎樣的快樂等著你的新郎,在短暫的夜,在明亮的白晝,他會怎樣欣喜?可是時間飛逝,快出來吧新娘。”

“男孩們舉起火炬,我已看見新娘的面紗,一起唱吧,合著拍子,許墨奈伊啊,許門。”(許門是婚姻神)

“別讓猥褻的笑話,中間有長久的冷場,也別讓主人的孌童因為從此將要失寵,不肯把堅果發給周圍的孩子。”

“懶惰的孌童,把堅果分給孩子們,這些果子你玩的夠久啦,此刻你必須為婚禮幫忙,孌童快發堅果。”

手持松木火炬的男孩在前面帶路,小波特把籃子里的堅果,分發給討要的孩童,婚隊走出了家門,向新郎家走去。

歌者繼續吟唱:“抹上香膏的新郎,聽說你難以舍棄皮膚光滑的孌童,可你必須舍棄。許墨奈伊啊,許門。”

“我們知道你只體驗過這些未被禁止的快樂,但是結了婚就不再可以。許墨奈伊啊,許門。”

“還有你,新娘,一定不要拒絕你丈夫的欲求,以免他在別處尋求甜蜜。許墨奈伊啊,許門。”

“看,這就是你丈夫的家,多么富裕,多么喜慶,請允許它做你的仆役。許墨奈伊啊,許門。”

“伴著吉祥的征兆,抬起你金色的小腳,跨過門檻,從鮮亮的門扉間進去。許墨奈伊啊,許門。”

尼古拉斯家的廳堂中,放著2張大木桌。已經有親朋好友坐著喝酒、等候。

馬尼亞帶著新娘,走到新郎所在的臺階上,面向親友們說:

“我,維斯塔祭司馬尼亞,把我的女奴艾蓮妮嫁與尼古拉斯為妻,我把自由充做她的嫁妝。維斯塔女神保佑他們血脈永續。”

然后馬尼亞握起新郎的手,把新娘的手交到他手中。她接過新郎遞過來的錢袋,完成了這莊買賣婚。

馬尼亞退下臺來。

新郎把象征著陰戶的戒指,戴在新娘象征陽具的手指上。

唱詩班的演奏和歌唱再次響起:“小男孩,松開小新娘柔嫩的手臂,時辰到了,他要到新郎的床上休息。許墨奈伊啊,許門。”

“和丈夫白頭偕老的淳樸婦人們,讓新娘躺下,將她悉心安置。許墨奈伊啊,許門。”

“現在你可以來了,新郎,你的妻子已經在洞房里,柔美的乳房泛著光澤,粉紅的陰戶流淌著蜜汁。”

“可是新郎啊,愿眾神幫助我吧!你的英俊絲毫不遜他人。愛神也不會冷落你。日光在流逝,別再延遲!”

“你并沒有延遲良久:你已經來到。美善的愛神會保佑你。因為你想要就要,不掩飾正當情愛的歡愉。”

“你們的性愛游戲變化無窮,誰若想數清,叫他先去數盡阿非利加的沙粒和天上閃爍的繁星。”

“盡情地交合吧,趕快育出子女。古老的姓氏不應沒有后代,而應像恒久的山泉,活水源源而來。”

“關上大門,少女們,我們已經盡興,你們這對善良的新人,幸福地生活吧,履行你們的義務,享受豐盛的青春年華。許墨奈伊啊,許門。”

——節選、改編自卡圖盧斯《歌集》

隨著歌隊關上洞房的門,正在激情交配中的親姐弟,消失在視線里。

馬尼亞和維修斯、小波特返回自己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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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漂亮的少女、婦人甚至是少年被宙斯撞見,什么都無法阻止他追逐對方到天涯海角,變身再多次動物都在所不惜。

一旦宙斯精蟲上腦,赫拉嫉妒的怒吼也無力將他喚回,正如一只蝴蝶不可能把船扇回海港。

當赫拉發現勒托(泰坦神福柏和科俄斯的女兒)懷上了丈夫的孩子,她便請求祖母蓋亞,不要讓勒托在任何一片土地上分娩。

由于被禁止在陸地上生產,可憐的勒托年紀輕輕,挺著大肚子航行在大海上,只為尋找能分娩的地方。

勒托在海上竭力乞求宙斯,正是他讓自己陷入這樣可怕的困境。

然而,作為眾神之王,宙斯只有接受和認可,其他天神的自治權與自主權才能樹立威信,因此無法干預和撤銷赫拉的指令或抹去她的詛咒。

宙斯能為勒托做的,只有說服弟弟波塞冬揚起浪頭,把勒托的小船送往提洛島。

這座小小的荒島漂浮在的渦流之中,并未與海床相連,因此那里可以免于遭到赫拉的詛咒。

勒托在島上生下了雙胞胎,月亮與狩獵女神阿耳忒彌斯(Artemis,羅馬名狄安娜Diana)和太陽神阿波羅(Apollo)。

公元前212年,坎尼之戰慘敗,羅馬人需要神的幫助,來扭轉與迦太基人的戰爭局勢。

他們參考預言書中的神諭,在當年舉辦了一系列比賽向阿波羅神致敬。

他們祈求阿波羅能保佑他們擊退迦太基人,并能保護羅馬共和國避免可能面臨的任何危險。

祭品由十人委員會按照希臘方式準備,包括一頭獻給阿波羅的小公牛,兩只獻給他的妹妹狄安娜的山羊,一頭獻給他們的母親的小母牛。

所有這些祭品的犄角上都披掛著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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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13日 阿波羅節

“你挑著擔,我牽著馬;迎來日出送走晚霞。踏平坎坷成大道,斗罷艱險又出發,又出發。“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一番番春秋冬夏,一場場酸甜苦辣;敢問路在何方?路在腳下。”維修斯扯著嗓子歌唱著。

他們正在前往賽克斯圖斯的農莊,參加宴會。

女主人雇了帶頂棚的轎子,四個轎夫抬著走。

女裝小波特和維修斯步行。

維修斯漸漸開始理解了,為什么這個世界有這么多光怪陸離的事。

因為這個世界實在太慢了,能獲取到的信息實在太少了,能去的地方實在太有限了。

以至于任何的精神刺激都難能可貴。

自從上次看戲之后,維修斯也迷上了看戲,不找點樂子,時間太難熬了。

他還迷上了下廚,昨天他做的雞蛋灌餅大獲成功,全家都特別愛吃。

女主人說要租鋪子開店,她也是閑的發慌了,這點蠅頭小利也愿意賺,只為了可以消磨時間。

有錢人的肚子是飽的,但大腦是饑餓的,大腦渴望信息,渴望刺激。

閑的實在發慌時,人愿意嘗試任何新鮮、刺激的事。

出了城,女裝波特手一指,維修斯就看到了遠處山丘上的莊園。

可是望山跑死馬,走了半個小時了,莊園似乎還在遠處。

也許正是因為宴會太難得,主人籌辦的成本和客人赴宴的成本都很大,所以每個人都希望能夠盡興。

連維修斯都希望,宴會上最好有刺激的表演。

就像吃了一星期的白面饅頭,來口咸菜也是好的。

女主人讓波特女裝,以及命令他向自己撅屁股的事,一開始維修斯還覺得會有尊嚴問題,后來艾蓮娜婚禮時,他發現波特明顯是樂在其中。

不停被人家叫孌童也不生氣,或許孌童意味著受到主人的寵愛?

維修斯發現,是自己把二千年后的價值觀帶到這里使用,才會處處覺得別扭。

事實是他覺得的禁忌,在這里并非禁忌。

他覺得不是禁忌的,可能才是這里的禁忌,比如他讓大家坐在一起吃飯,這同時冒犯了主人和奴隸。

“波特,給我看看陽具。”維修斯說。

女裝波特的右側身體側漏在外,從右肩到腳只有一條腰帶,顯示出她連兜襠布都沒穿。

她撩開右襟,向維修斯展示她潔白的小陽具,還沖他嫵媚一笑。

維修斯覺得自己又被掰彎了一些。

他的穿著也沒好到哪去。

他穿戴著剛拿到的鐵護臂、護腿,皮鞋和兜襠布其它都沒有穿。

他全身還抹了油,在陽光下锃瓜瓦亮。

他有一種近乎裸體出街的羞恥感。

二千年后,女人比豪車包包,這時代女人比拼奴隸,他可以理解女主人想要炫耀的心理。

他很喜歡定做的這套鐵護手、護脛,非常合身。

鐵塊里面墊了牛皮,穿戴著也不膈應。

如果再給他來件沉重的鐵胸甲、鐵頭盔,那他就是人形坦克。

又走了一段時間,終于開始進入丘陵,小波特絆了一下腳,走不動了。

維修斯把他扛起來放在自己肩上,這個小混蛋居然把他的陽具直接貼著維修斯的后脖頸上。

風景開始秀麗起來,綠樹成蔭,擋著夏天的烈日。

開始出現在樹蔭下休息的主人們。

維修斯好奇地看著他們,他們也好奇地看著維修斯一眾人。

終于走了不多久,到達了目的地。

馬尼亞從轎子上下來,賽克斯圖斯一會就出來迎接了,“恩主。”

“你的莊園很漂亮。”馬尼亞稱贊道,莊園很大,收拾的也很漂亮。

“我帶恩主瀏覽一下莊園吧。”

“好,我正需要活動一下。”

?在花園里,馬尼亞見到了一尊普里阿普斯(陽具神)神像(花園保護者)。

陽具被認為和武器一樣擁有攻擊性,擊敗敵人前使用的是刀劍,擊敗敵人后自然要用陽具懲罰敵人了。

因此陽具神同樣被視為擁有保護作用的神,所有小男孩都要佩戴陽具飾品作為保護符。

馬尼亞看到神像的底座上刻著這么一行字:“你將被肛交小伙子!你也將被肛交姑娘!”

她繞到后面欣賞,看到底座后面還刻著一行字:

“到這里來!羅馬人!要么砍掉我的生殖器,因為隔壁的女人們整夜都在渴望它,比春天里的麻雀還要淫蕩。要么你的屁眼將被我撕裂。”

“哈哈哈。”馬尼亞被逗樂了。

“恩主,請隨我進入中庭。”塞克斯圖斯把她往中庭帶領。

“維修斯,你在這兒等我吧。”馬尼亞說。侍衛不能帶進主人家居住、辦公的區域。

“恩主放心,他在這里有吃有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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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庫斯·賀拉斯·費利克斯,以及他的兩個侍衛,跟在愛犬莫羅斯(Molossus)身后,他們正在追蹤一個小偷。

這個小偷很猖狂,經常偷他的家里的東西,屢次教訓都不改惡習。

莫羅斯用鼻子在嗅探著小偷的氣味,它越過了從費利克斯莊園內穿過的一條溪流。費利克斯身肥體盤,躍過去時腳滑了一下,還好侍衛扶住了他。

莫羅斯嗅探著走了一陣子,又從溪流跳了回去。

“混蛋,被我抓到一定要狠狠地懲罰你。”費利克斯又艱難地跳過小溪。

莫羅斯犬是意大利本土犬種,敦實強壯,常被用作軍犬和護衛犬。它一定能找到這個小偷。

小偷對于躲避狗的追蹤很有經驗,會翻越障礙物使氣息中斷。

費利克斯的兩個侍衛,一個是紅發高盧混血,一個是金發日耳曼混血。都是家生奴,是父親和兩個姬妾生的。

從法律上講是他的奴隸,從血脈上講是他同父異母的兄弟。

“在那里。”高盧侍衛手指著一個葡萄架說。

費利克斯松開了繩子,莫羅斯沖了過去。

“啊!”小偷從葡萄架后逃出來。莫羅斯咬著她的衣裙撕扯。

小偷力氣不敵莫羅斯犬,被拖倒,跌在地上,她求饒:“我祈求你的仁慈,我只是偷了個面包。”

“有手有腳的,做什么不好,偷東西。把她圍起來,別讓她跑了。”費利克斯命令兩個侍衛攔住小偷的去路。

莫羅斯的撕咬,把小偷的破舊衣服都扯壞了,露出白皙的肉體。

“救命!救命啊!”小偷呼救起來,但在費利克斯的莊園里,顯然不會有人來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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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人和波特進去了內庭,留下維修斯在前庭。前廳里有幾個和他一樣等候的侍衛,看到他們在吃西瓜,維修斯也過去吃瓜。

“??????”一個同樣金發碧眼的日耳曼侍衛,他對維修斯說話。

“說拉丁語。”維修斯對他說。

那個日耳曼侍衛一下子就生氣的漲紅了臉。

這個維修斯倒是能理解,如果一個中國人非要跟他開日語,他也會生氣得恨不得打爆他的嘴。

可他確實不會日耳曼語系啊,這具身體的腦子一點記憶都沒給他留下。

“?????”日耳曼侍衛對著維修斯開罵。

幸好維修斯聽不懂他在罵什么。但場面是有點尷尬,維修斯拿了2片西瓜從前庭走了出去。

鄉下的風景著實好,綠草青青,鳥語花香,小溪潺潺。

一個十多歲的牧羊少年,盯著維修斯手里的西瓜看,他給了少年一片。

“謝謝。”牧羊少年吃起西瓜來。

山羊向維修斯圍了過來,他把手里的瓜皮喂給羊吃。

“這只,這只母羊很舒服。”少年吃了維修斯的瓜,從羊群里拖出一只肥美的母羊,對他說。

“不用,你留著自己舒服吧。”維修斯婉拒了他的好意。

在溪邊洗了手,他順著溪流而上。一路看到莊園主人們在溪流邊玩耍、休息。

走著走著,地形變得愈發陡峭起來。維修斯突然聽到,“救命!”

維修斯順著聲音尋過去,穿過林子,他看到一個胖男人帶著兩個侍衛圍堵著一個女人,一只猛犬趴在女人身上撕咬著她的長發。

長發代表著她不是奴隸,是一個自由女人。

“住手!”維修斯大喊一聲,越過溪流,向那邊跑過去。

“站住!你是...”高盧侍衛話還沒說完。維修斯已經沖到他跟前,揮拳砸過去。

“嘣。”維修斯的鐵護臂,砸在高盧侍衛格擋的雙臂上,發出清脆的金屬聲。蠻力直接就把高盧侍衛砸躺下了。

日耳曼侍衛拔出短劍刺來,維修斯用左護臂格擋住短劍,左腿一個掃腿,把他撂翻。

維修斯襲上去,左手摁住他拿劍的右手,膝蓋壓在他肚子上,右拳對著他面門連砸了三拳。

高盧侍衛從地上爬起來了,拔出了短劍。維修斯左臂橫掃,他雖然用劍擋住,依然被巨力砸的向右踉蹌。

維修斯順勢擰身,右高邊腿掃在他的頭上,他空中轉了180°,頭先著地,摔在地上。

“汪汪汪。”猛犬欲撲上來咬。

“疼!莫羅斯不要。”女人用手抓著猛犬的尾巴痛呼。

維修斯發現,女人和狗是屁股對屁股的連著的。女人最終沒能拉住狗,她和狗分離時,一大股精水從陰道里涌出來。

維修斯把左手遞出,猛犬欲咬他左手時,他快速收手。狗咬了個空,狗嘴被他的右手抓住,掄起來在地上砸。狗發出嗚嗚地慘叫聲。

“不要傷害我的狗。”女人喊到。

維修斯拎著狗,疑惑地看向女人。女人赤裸著身體,用手捂著下身,顯然是狗陽具強行拔出弄疼了她。

“這是你的狗?”維修斯右手拎起狗,左手指著還在間歇噴射精液的狗陽具,問女人。

“是的。這是我丈夫。”女人指著嚇得哆嗦的胖男人說。

“這是我的侍衛。”女人指著地上的二人說。

“這是我家的土地。”女人指著地說。

“我們在做游戲。”

臥槽!維修斯震驚了。明明是自己見義勇為來著,怎么突然間自己變成闖入人家土地,毆打人家侍衛和狗的惡霸了?小丑竟是我自己?

這就蠻尷尬的,維修斯看看裸體女人,看看倒地不起的侍衛,看看手里拎著的狗。這是不是要賠很多錢啊?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他把狗一扔,拔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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