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
有吵鬧聲逐漸傳來:
“……都說了不是我啦,本大爺怎么可能做出傷害女孩子的事情呢?”
“就因為你是蘭斯,才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啦!”
“附議”
“我也是這樣想的”
“蘭斯,做過的事情要勇敢承認哦”
“嘛~嘛~”
“還真敢說啊,上次你不就是這樣對我的嗎?”
“希露小姐也說說他吧,不然他越來越過分了”
“本大爺昨晚只是肏了她十多次而已,根本就沒讓她口我好嗎?”
“天啊!十多次!”
“蘭——斯——!”
“你還記得今天要出任務嗎?你這樣能休息好嗎?”
“嘛~嘛~”
“你太過分了!”
“蘭斯,這樣是不對的哦”
“吵死了!你們要再吵我就脫褲子啦!”
蘭斯氣急敗壞,手抓著褲子用力喊著。
——在一片吵鬧聲中我睜開眼睛,結果就看到了如上場景。
蘭斯見我清醒,連忙抓起我的手說道:
“塔蘭娜你來說,是不是昨晚上你見到我的大雞雞,春心蕩漾所以才舔上來的?”
我躺在床上左右看了一圈。隊里的醫師正在整理醫療箱。此外還有幾名同隊的女生,圍在我的床邊,紛紛露出鄙視的表情看向蘭斯。
看起來,我被人救回來了呢。
另外似乎大家誤以為,是蘭斯強迫我口交,才引起了我的窒息?
所以蘭斯才火急火燎的讓我解釋情況。
憑良心講,確實是我主動的,蘭斯這次被冤枉了。
但我為什么要幫他洗刷冤屈啦。
——于是我頂著大家的眼神,把腦袋慢慢縮到被子里面。
被子外面頓時炸了鍋:
“蘭斯!看你干的好事!”
“你這是在威脅塔蘭娜嗎?”
“我一定會把這事告訴莉婭公主的”
“嘛~嘛~”
“簡直混蛋啊!”
“你還是個男人嗎?”
“塔蘭娜你不要用被子蒙頭啊,你快幫我和她們解釋一下啊。你要是不幫我解釋,我就要掀被子啦!”
“蘭斯你太過分了!!!看我的火之矢!!!!!”
“哎呀!燙燙燙燙燙——!”
……
如此這般,這般如此。
喧囂的清晨過后,蘭斯便帶著小隊尋找解藥去了。
由于身體原因,我又被留下來了。
不過這樣正合我的心意。到中午稍微恢復了一點體力,我便用“捉蟲”的借口,去村外面的樹林里待了好幾個小時,直到太陽將要落山才回村子。
回來之后又像模像樣地擺弄半天,最后才把系統出品的解毒劑拿出來。
無論怎樣,我都不可能憑空掏出一瓶解毒劑吧,怎么著也要裝裝樣子。
于是我假裝自己去捉蟲,再假裝把捉回的蟲子制成藥。這都是給其他人看的表演項目而已。
至于為什么假裝捉蟲制藥,而不是假裝采草藥……
大家還記得《本草綱目·蟲篇》吧,就是上次穿越的時候,我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背了個殘篇的那個。
我就說解毒劑來自一本無名的草藥書,再簡單背幾句。
雖說《本草綱目》上面沒寫如何解蟲使的毒,但是別人不知道啊,糊弄人足夠了。
“……用斑取得三個……少許……五錢……”
醫師聽完我背誦幾句《本草綱目·蟲篇》,又瞧了瞧手里的解毒劑,又瞧了瞧我的臉。
我一臉正氣,一點也不心虛。甭管藥哪來的,能治病就行。
醫師猶豫著用手蘸了一點點解毒劑,伸到嘴里咂了兩下。然后才開口說道:
“還不知道蘭斯他們能不能找到解藥,而熏的病情卻是不應該再耽誤了……所以老夫就信你這一次,馬上給熏安排用藥。”
醫師大叔說完想了想,又補充道:
“而且你放心,這是經過老夫首肯,才給熏用的解藥。”
換句話說,一旦解毒劑出了問題,也是他的責任,與我無關。
這醫師老爺子也是個好人呢。
再想想今早那些為我仗義執言的女生,不得不說冰炎這個組織里,還是善良的好人居多。
但怎么就出了個蘭斯這樣的流氓呢?
……
系統出品果然不凡,等到夜里蘭斯一行人把解藥帶回來的時候,熏師傅已經坐在會議廳里,和我一起喝茶了。
蘭斯不可思議地說道:
“熏?你怎么好了?”
熏師傅笑瞇瞇地說道:
“嘛…無論怎樣,我還是要感謝大家為救我付出的努力。解藥就留下來好了,那個蟲使還在,萬一下次有人中毒還能用得上。”
我忍不住揶揄道:
“蘭斯,現在熏師傅沒有用到你‘親自’找到的解藥,是不是很失望啊。”
蘭斯嘎嘎大笑道:
“怎么可能呢?為了慶祝熏身體恢復健康,我們來抱一下吧……”
說著蘭斯張開雙臂,向熏師傅撲了過去。
熏師傅笑瞇瞇的表情未變,伸手抓住蘭斯的肩膀一勾一帶……
“撲通!”
蘭斯應聲撲倒在地。
……
既然熏師傅無礙,最大的麻煩便已經解決,其余的無非是走個流程而已。
在蘭斯的吵鬧聲中,手續很快處理完畢。接著小隊原地解散,隊員們分開各自回家了。
我和熏師傅二人結伴同行,一起走著。熏師傅忽然開口道:
“剛才我沒跟大家說解毒劑是你拿來的。塔蘭娜你不會怪我吧。”
不說才好呢,否則下次再有人中毒找到我,我總不能再去找蘭斯被肏個500ml的吧。
更何況我“煉藥”次數多了,難免被人發現破綻。所以我連忙回答道:
“怎么可能呢?倒不如說熏師傅能夠隱瞞這件事情,才是幫了我一個大忙呢。”
熏師傅點點頭,繼續說道:
“我想也應該如此。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制作解毒劑需要男人的精液?”
雖然是疑問句,但熏卻是用肯定的語氣說出來的。
盡管解毒劑不是精液做的,但某種意義上來講,需要精液也是事實。女人的直覺真的可怕,一句話就說到了關鍵。我只好心虛地偏過頭:
“熏師傅你不會介意的吧。”
話音未落,忽然一雙手臂從身后環過來,把我擁入懷中。
原來是熏師傅在我身后把我輕輕地抱住了。
她把下巴慢慢放在我的肩膀,向我的耳中吹著氣說道:
“怎么可能介意呢。我聽說昨晚上你陪著蘭斯睡覺,早上還發生了……那種事情之后,我就知道解毒劑一定和這件事有關了。”
“你明明不喜歡蘭斯的,但是為了解開我身上的毒,才不得不陪他上床,對嗎?塔蘭娜是為了我才去做的呢,辛苦了。”
被女生這樣抱著,即使算上原世界,我這是頭一次。
被別人這樣平鋪直敘地表示感謝,即使算上原世界,也是頭一次。
所以我十分不習慣這種氣氛,杵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說些什么好,過了半晌才小聲嘟囔:
“其實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熏卻突然一口咬住我的臉蛋,用力吸溜出口水聲。
我嚇了一跳,連忙掙脫熏的懷抱。用手揉揉臉頰,卻蹭了一手的口水。
我忍不住抱怨道:
“熏你干什么啦!”
熏卻哧哧笑著說道:
“抱歉抱歉,塔蘭娜剛才的樣子實在太可愛了,我忍不住就……”
我拉開架勢,向熏猛撲過去,同時口中嚷道:
“癡女,吔我一招泰山壓頂啦!”
“撲通!”
天旋地轉,對師傅出手的我反而被摔在地上。
這時熏的臉龐出現在我眼前。她雙手背在身后,把腰彎下九十度,臉正對著我的眼睛,自上而下地看著我,笑瞇瞇地說道:
“怎么樣?還要再來嗎?”
熏的發梢垂到我的鼻尖上,癢癢的。我忍不住揉了揉鼻子,哼哼唧唧地耍賴道:
“不行了啦,摔壞了啦,我要熏想辦法負責了啦~。”
我是開玩笑的,但誰知熏卻真的蹲下來,把后背露給我說道:
“來呀,我背你回去。”
見到熏如此認真,我反而不好意思。我連忙從地上爬起來,擺手說道:
“我就是開玩笑而已,熏師傅你不用當真的。”
誰知熏卻半點收手的意思都沒有,而是認真地說道:
“我知道你是開玩笑的,但是我沒開玩笑啊,就當是我對你的小小感謝吧。”
話說到這個程度我也不好拒絕,于是我伏到熏的后背,同時開玩笑道:
“只是把我背回家就算感謝嗎?未免也太廉價了吧。”
熏笑道:
“嫁給你也行哦。”
“好啊……”
在輕松的氛圍中,我的回答脫口而出。然后才反應過來,硬生生把后面的“……嫁給我吧”四個字咽了下去。
如果我是純女生,順著這個話題開玩笑無傷大雅。
但我本來是男生來著,面對熏這樣的理想女性,在嫁娶這樣的話題下騰挪實在太沉重了。
這份沉重讓我完全不知道再說些什么才好,只好沉默下來。
熏卻誤以為沉默是因為,我不小心自曝出小女生的小心思,以至于我正處于極度害羞之中。
所以她也沒有繼續說話,只是把我背起來,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伏在熏的背上,我不由得心猿意馬,腦子里盡想著我以男生的身份,該如何和熏相處。
“喂~喂~醒醒~~”
就在我意淫著我身為男人在和熏滾床單的時候,熏的聲音忽然出現,打斷了我。
我抬頭,原來已經到了目的地。
盡管我肯定熏不知道我剛才想的是什么。但意淫時被當事人“抓包”這事還是讓我羞紅了臉。大囧之下我和熏匆匆告別,紅著臉、頭也不回的跑開了。
至于熏,則對著我的背影笑瞇瞇地揮著手,一副“啊啦這孩子好有趣”的表情。
當晚,我做夢了,亂七八糟的,可惜早上起來全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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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日子重新恢復平靜,我開始了跟隨蘭斯小隊出任務的工作。
說到“任務”,在我完成的任務里,有“對抗其他更激進的反抗組織”這樣的大任務,也有“除靈/捉蟲/下礦山/賣魔物娘”這樣雜七雜八的任務。
甚至還有“尋找并參觀傳說中的淫亂修女”這樣莫名其妙的任務……
想要吐的槽簡直山一樣多。
不過總結一下的話,那就是當初我還以為冰炎,是個類似水泊梁山的恐怖組織。現在深入了解之后才知道。比起水泊梁山,這里和萬事屋更接近一些。
所謂拿錢辦事,僅此而已。
當然,以上結論除蘭斯以外。別人都是辦事拿錢,他是辦事的時候收后宮。
這陣子蘭斯小隊又壯大不少,新隊員大多是蘭斯舊識,而且全都是漂亮的女生。有趣的是,這些女生對蘭斯沒有好臉色的居多。
所以雖然看起來隊里鶯鶯燕燕好像后宮一樣,但能和蘭斯在一起,情侶般相處的女生幾乎沒有,大家無非是維持著表面上的客氣罷了。
吊詭的是,盡管蘭斯的風評不怎么樣,但我卻從平日聊天的只言片語中,發現隊里的女生幾乎所有人,都和蘭斯有過肉體關系。
公交車一樣的女生也就罷了,隊里有幾位保守派和蘭斯的關系,居然也是不清不楚的。
這樣也就罷了,重要的是她們所有人,居然還能和蘭斯正常相處!
反正我是個假冒的女生,無論如何都不能理解,她們這些真·女生是怎么想的啦……
不過話說回來,我自己和蘭斯也是相處正常,所以也沒啥指責她們的立場罷了。
我覺得這個世界的主角和蘭斯一定有關。
原因是我們隊里除蘭斯外,基本都算得上是善良的好人。
而且隊伍里的女生數量龐大,還幾乎個個都是美女;至于隊里的男人則只有三人,這仨還個個都長得歪瓜裂棗,一副不搶大哥風頭的模樣。
盡管按照蘭斯的說法,他的隊伍里只要美女,男的不需要,所以現在這樣的隊伍構成是人工選出來的。
但無論有意或是無意,這支隊伍的確越來越像主角隊了。
更何況系統大概率會讓我穿越到主線故事附近。
所以我愈發肯定這里就是主線故事的中心,就是不知道主角到底是誰。
不過是誰也不可能是蘭斯,雖說這兩年日輕里的“亞撒西”主角少了、殺人的主角多了,但喜歡強奸女孩子的主角還真沒聽說過。
所以我思考再三,還是決定留在這里,觀察主角何時出現以便于抱大腿。
就這樣,又是幾個月過去了。
我也逐漸習慣了如今這樣的到處奔波。
有時我甚至會忘記自己原來是個男的,覺得就這樣優哉游哉地,做做任務過日子好像也不錯……
可惜這份悠哉只持續到今天,蘭斯把任務通知發到我的手上為止。
“啥?綁架王女?”
我震驚了!這TM沒頭沒尾的您老人家弄啥嘞?
“對,綁架王女,然后逼迫賽斯王和我們對話!”蘭斯自豪地說道。
我用手揉著緊皺的眉心,無奈地說道:
“且不說綁架王女會引起賽斯的劇烈報復。我就說你見到了賽斯王,你打算和他說什么?你還真以為他對于,二級市民的現狀毫不知情嗎?”
“賽斯現狀的最主要原因,是二級市民沒有魔法能力,導致他們的生產力不足。”
“在衣食住行甚至于安保方面,二級市民不得不依靠于,一級市民才能保證最基本的生存……”
蘭斯大手一揮,打斷了我的長篇大論,然后把頭高高昂起,就像斗勝的公雞般自豪地說道:
“這你就不用管了,反正到時候肯定會有辦法的。”
“啥?綁架王女這么激進的事情,你和我說‘到時候肯定有辦法’?”
看著蘭斯一副“懶得和你解釋”的表情,我忽然福至心靈,問道:
“那個王女,莫非長得很漂亮?”
蘭斯嘎嘎笑道:
“沒錯,她是賽斯國十大美女之一哦。莫非塔蘭娜吃醋了?嘎嘎嘎嘎……”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我泄氣般說道。
早知道蘭斯他就是這樣的貨色……綁架王女什么的全是假的,想要禍害小姑娘才是真的。
算了,眼不見心不煩。
“既然如此,請允許我請假。”我甩了蘭斯一個白眼,也不管他答應不答應,“咣當”一聲關門,把蘭斯關在了門外。
至于引起賽斯的報復什么的,我也絲毫不擔心。反正蘭斯一定和這個世界的主角有關系,不可能出大意外的。
不過畢竟事關重大,我還是忍不住去找隊里的其他人,問問她們的意見。
“我也覺得這樣不太好,但他畢竟是蘭斯……”
“蘭斯嘛,一直是這個樣子的啦……”
“不愧是蘭斯啊……”
“嘛~嘛~……”
如上,總結一下就是,各位隊員里有無奈的、有無所謂的、有起哄架秧子的、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還有不管干啥蘭斯就是對的……
唯一旗幟鮮明反對任務的,只有熏師傅。聽說熏師傅還為此事去找蘭斯抗議來著,但現在蘭斯精蟲上腦,誰的話都不打算聽,所以結果也就可想而知了。
最后在熏師傅的愁眉不展中,蘭斯一行人最終還是按計劃出發了。
我沒跟著摻和,請假的理由是牙疼。
雖說原則上應該全小隊上下一條心,群心協力完成任務才對。但是這次的任務實在太過分了,我本想去找冰炎的首領,也就是那個病弱娘烏魯澤去談談。
但走到她門口的時候我就放棄了這個想法。她是首領是大人物,肯定有自己的想法。哪輪得到我這樣的人微言輕的指手畫腳。
郁悶,索性回家睡覺去算了。
第二天。
蘭斯一行人回來了,還帶回來一個爆炸的消息——
熏師傅是奸細,已經被關入牢房了。
我呆在原地,過了好久才緩過神來。
我得到消息的時候,熏師傅正在牢里接受審問。所以我只能暫時找其他隊員,想要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
我問了幾個人,得到的情報都差不多。昨天小隊經過一系列手段,終于摸到了王女身邊。眾人正打算下手的時候,熏師傅忽然站出來把眾人攔住了!
此時任務目標就在眼前,蘭斯自然不打算放棄,誰知熏師傅卻因此對蘭斯動手了!二人當場打得不可開交!
無論怎樣在隱秘任務時喧嘩肯定不妥。無奈之下,隊里的忍者小姐只好出手,打暈了熏師傅。
如此一來,眾人自然沒法再去綁架什么王女,只能暫時撤回村子。
回來之后,蘭斯便宣布熏師傅是奸細,直接把她送進牢房。
……
WHAT
你們都是傻嗎?熏師傅是奸細?這TM明顯是蘭斯惱羞成怒冤枉人吧!
“誒都……我也覺得熏小姐不像奸細呢,但畢竟是蘭斯……”
——魔法使奴隸小姐如此說道。
“切,蘭斯嘛,一直都是這個樣子啦……”
——忍者小姐如此說道。
“蘭斯君……又要做那種事情了嗎……”
——工程師小姐如此說道。
……
干乃娘啊,你們就由著蘭斯是吧。熏師傅明顯是被冤枉的好伐!
……呃,好像也不能這么說。
冷靜下來仔細想一想,熏師傅的確做的不對。
畢竟是在綁架王女這樣的行動里,不管不顧周圍的危險,和同伴大打出手。
一旦引起警衛的注意,就會把整個小隊的人置身于危險之中!
換句話說,即使在原世界、法治相對健全的現代社會里,熏師傅的行為也足夠上軍事法庭了!
不過即便如此,也要一碼歸一碼。像現在這樣把熏師傅冤枉成奸細,也太過分了。我恨不得親自去牢房找蘭斯,揪著他的領口和他理論一番。
但是我終究還是沒有這樣做。
不是我不想說,而是我沒辦法說。我在組織里只是個小兵,沒有能力地位,人微言輕說話沒人聽的。
更何況奸細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總不能僅靠講道理就說服蘭斯吧。比起把蘭斯說服,還不如把他睡服更靠譜一點。
嘖……不會又讓我陪床吧……
總之無論如何不能讓熏師傅被處死,其余的走一步看一步吧。
……
當天夜里。
我輾轉反復睡不著覺,索性從床上爬起來,打算去監牢看看情況。
正常探監顯然不可能,我打算偷偷溜進去。
冰炎的牢房平時荒得長草,所以也沒什么守衛。再加上我[感知]技能全開,上下左右十幾米的范圍盡收眼底。
所以我沒費什么力氣,就輕松摸到了熏師傅的牢房門口。
[技能:[感知2級],可以感知范圍內的情況,消耗能量。
感知范圍(感知范圍與當前世界神秘度有關),升級所需淫虐點數]
現在夜深已久,看天色差不多已經十一二點了。可通過[感知]穿墻看去,蘭斯仍然還在牢房里面逗留。
牢房里除了蘭斯和熏師傅之外,還有一個男人。
這個男人我認識,他是蘭斯隊里的成員,陰仄仄的一個人。
他平時里自稱“洋蔥老師”,這聽起來就是化名,但他的真名沒人知道,旁人索性就叫他“洋蔥”。至于他的職位,則是魔物娘調教師。
我們平時出任務時,偶爾會捕捉到野生魔物娘,這些魔物娘經過他的調教再賣出去,也算是冰焰組織的一項不小的收入。
所謂的“調教”就是那種調教,把魔物娘調教成性奴隸什么的。雖然經營這種業務,難免把冰炎里搞得烏煙瘴氣的。
但不得不說的是,自從我們開始賣魔物娘性奴隸之后,組織的經濟壓力直線下降,以至于最近都不怎么去搶銀行了……
咳咳扯遠了,話說洋蔥這家伙怎么在這里的?
這時突然聽到蘭斯的嘎嘎笑聲順著走廊傳來:
“IT'S 拷問 TIME——!!”
聽見蘭斯的聲音,我的心里頓時一沉。
蘭斯繼續說道:
“今天啊、為了難以開口的熏じゃん,請了一個特別的客人。”
洋蔥不緊不慢地出聲說道:
“有多打擾,請多關照。”
蘭斯說道:
“由那家伙指導,本大爺來實施。那怎么辦呢?熏。快點坦白,早些解脫把。”
說著蘭斯一指洋蔥道:
“要交給那家伙來對付你嗎?不過實施的絕對是本大爺啦。你打算怎么辦?”
熏師傅坐在牢房的中央,閉起眼睛,保持沉默不發一語。
見到熏師傅的樣子我咬了咬嘴唇,按下內心莽進去救人的沖動。
只見蘭斯點點頭說道:
“嗯嗯,沉默呢。那我就要上了。洋蔥老師,我們首先要做什么?”
洋蔥冷漠著臉,說道:
“這樣啊…那么,首先把美麗的頭發切掉吧。”
即使是蘭斯也是吃了一驚:
“咦?!”
洋蔥不帶任何表情說道:
“不是自己的意愿,頭發卻被切掉。沒有哪個女人能承受這個刺激的。首先,為了弄亂發型,不要用那么鋒利的刀,而是用磨的不好的鐮刀。”
“不用考慮整齊,隨便割斷頭發。或者……與其說是割斷,倒不如說是扯掉更恰當。
“然后,用鏡子給她看。接著,要弄得更加雜七雜八的…對了,就剃半個光頭吧……”
“如果即使這樣,還是不開口的話,下一個就是手指了。用道具將手指夾住,把指甲一根根拔下來……”
蘭斯聽不下去了,打斷洋蔥的話道:
“給我等等!這樣……會不會太殘忍?”
洋蔥不以為然地說道:
“因為是拷問啊……”
蘭斯搖頭道:
“這樣的才不要哩,一點也不快樂。”
“哈…?”
聽到蘭斯的話,剛才一直冷著臉的洋蔥總算露出了一個“你TM在逗我”的表情。
蘭斯又對洋蔥說道:
“本大爺讓你準備的東西,全部都準備好了吧?”
洋蔥猶豫著說道:
“準備好了,但這些是要拿來做什么……”
蘭斯接過包裹,嘎嘎大笑道:
“當然是要這樣做啦!”
說著蘭斯把包裹里的東西全部倒在地上。
地上擺著一件連體泳衣樣式的皮衣——胸前開了洞的;一副長袖皮手套——手腕上帶著鎖的;一雙皮制大腿靴——鞋跟足有12公分的。
外帶手銬腳鐐以及鎖頭若干,口球肛塞按摩棒一堆。
蘭斯首先扒光了熏的衣服,然后把連體泳衣樣式的皮衣套在了熏的身上。熏的兩個白兔子,透過皮衣胸前的兩個洞擠了出來,顯得人淫靡異常。
見到熏師傅受辱,我也只能躲在外面干著急。想要幫忙卻不知怎么出手。
然后蘭斯把手套和大腿靴也同樣穿在熏的身上,然后把熏的雙手在身后并攏,鎖好。
又拿出一個口球塞進熏的嘴里,最后又揀起一根細鐵棒,把熏的腳腕鎖在鐵棒的兩端。
洋蔥看著蘭斯的動作,露出一副吃壞肚子的表情,半天之后,終于忍不住開口道:
“蘭斯…”
蘭斯:
“怎么了?”
洋蔥說道:
“這個……可不是拷問……是蘭斯自己快樂的行為啊。”
蘭斯無辜地眨眨眼睛說道:
“但是、熏卻很討厭被這樣對待啊,這難道不是拷問嗎?”
洋蔥哭笑不得:
“嗯……理論上是相符的,但是你看看熏……”
蘭斯往熏的臉上看了一眼:
“怎么了嗎?”
洋蔥解釋道:
“熏的表情,是絕對不屈服的表情。這就是蘭斯你沒有在拷問的證據。或者說,蘭斯你做了個反事情。”
“所謂拷問,就是把對方的尊嚴破壞掉,讓她屈服的過程。而蘭斯你用的方法,是不會讓熏屈服于蘭斯的。”
蘭斯疑惑地說道:
“咦…?但是,我在里面射了好幾次啊,大部分的女人都是很討厭中出的。”
洋蔥點點頭,然后又搖頭道:
“那不就是蘭斯自己快樂的事情嗎?”
蘭斯抄起震動棒,把熏陰戶位置的拉鏈拉開,把震動棒塞了進去。然后說道:
“那我這樣,把震動棒也插進去了。”
說著蘭斯抓著震動棒,不斷地在熏的小穴里攪動著。
熏的身體微微一震,表情卻依然沒什么變化。
洋蔥欲言而止道:
“所以說啊……”
蘭斯又抄起一串拉珠,把珠子一顆顆地塞進熏的屁股里面。然后對洋蔥說道:
“我把這個插進去了,這個是她厭惡的,所以這樣總應該是拷問吧!”
洋蔥:
“……”
蘭斯又指著熏皮衣上露出的胸部說道:
“這件衣服也很讓人害羞的吧,色色的吧。你看熏也很不愿意的。”
洋蔥嘆了一口氣,幽幽地說道:
“……蘭斯。”
蘭斯:
“怎么了?”
洋蔥:
“你來拷問是不行的。”
蘭斯聽了頓時火大道:
“啥?為什么你和熏之前說的一樣,都說我不行啊!”
洋蔥說道:
“所謂‘不行’可能過分了點。我的意思是,不擅長。”
蘭斯哼了一聲,表示不服氣。
洋蔥耐著性子繼續說道:
“明明是拷問卻用震動棒……更何況是這種平常的尺寸,這是不對的,要用也是用燒紅了的巨大棒棒才對。”
蘭斯道:
“什么?如果插入那種東西的話,小穴不就壞掉了嘛!”
蘭斯說著,又用震動棒攪了攪熏的小穴。熏咬著牙閉著嘴,身體微微顫抖著,從嘴角里忍不住哼出聲音,看起來很辛苦的樣子。
洋蔥正色道:
“所謂拷問,就是弄壞了也沒關系的意思。因為拷問的目的是獲取情報啊。”
蘭斯一臉不解道:
“但是那樣一點也不有趣!”
洋蔥無奈道:
“我就說吧……”
蘭斯瞪著眼睛看著洋蔥。
洋蔥聳聳肩,攤手。
兩人就這樣大眼瞪小眼,誰也沒有繼續說話。
過了好半天,蘭斯把手里的震動棒往旁邊一丟,賭氣似的嘟起嘴說道:
“算了,回去了。”
說著打開了房間門,徑直走了出去。
我連忙把身體向陰影里縮了縮,直到蘭斯走遠我才出來。
洋蔥則留在牢房里,一邊把熏身上的束縛道具脫下來,一邊對熏說道:
“……還真是任性的人呢。又或者說,那個人是蘭斯真是太好了。蘭斯還真是溫柔啊……”
我在牢房外目睹全程、而且聽過洋蔥的手段之后,心中也不由得升起“那個人是蘭斯太好了”的想法。
依著我的經驗來講,蘭斯的行為只能歸類為SM,雖然看起來很夸張,但這樣的性游戲,對女方身心傷害其實是有限的。
如果他真的按照洋蔥說的那樣拷打,那熏師傅從此就算是廢了。
不過洋蔥說的“蘭斯真是溫柔的人”這話我絕對不贊同。講道理你們這幫人是不是對“溫柔”這個形容詞有什么誤會……
洋蔥把道具收拾完之后,就離開了牢房。我看四下無人,連忙欺身來到牢房的柵欄前,輕聲喚道:
“熏師傅?你還好吧?”
熏師傅睜開眼睛,看到我嚇了一跳,慢慢挨到跟前,隔著鐵柵欄,對我壓低了聲音說道:
“你怎么來了?”
我嘆了口氣道:
“你攪了蘭斯的好事,那家伙擺明了是在報復冤枉你啊。熏師傅你是好人,不應該遭受這些的,所以我來看看能不能救你出來。”
說著我在附近撿了根鐵絲,借著[感知]看透鎖芯,把鐵絲伸進鑰匙孔,沒捅幾下,鎖“咔”的一聲就開了。
面對已經打開的牢門,熏卻后退了一步,說道:
“我走了,塔蘭娜你怎么辦呢?”
我搖搖頭:
“你先走,他們懷疑不到我的身上。”
熏略帶奇怪地問道:
“塔蘭娜不和我一起走嗎?”
我還要留在這里等主角呢。
——這話我沒法說出口,所以我只能苦笑道:
“由于各種原因啦……我暫時還不想離開這里。”
沒想到熏露出一個無可奈何的表情說道:
“由于各種原因啦……我暫時也不能離開這里。你放心,蘭斯他這人心地不壞,不會做出傷害我的事情來的。”
“哈?”
我看了看狼藉的牢房內部,你跟我說這還不叫傷害?另外蘭斯這人心地不壞?
他不壞能冤枉人?另外熏師傅你能有啥事離不開這里啊?總不能說你也在等主角吧……
!
!!
等等……
一道閃電突然從我心中劃過。
熏師傅她不會真的是奸細吧!
或者換個說法:我們——也就是“冰炎反抗組織”,本質上是非法組織。所以如果熏師傅真的是間諜,那也不應該叫做“奸細”,而是“臥底”才對!
賽斯國、官方的、臥底。
冰炎這個組織活躍度不小了,賽斯官方不可能看不見,派個臥底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想到這里,許多事情就很好解釋了。
為什么熏師傅不惜危險也要阻止綁架王女?
職責在身!
至于為什么熏師傅不能走?
因為蘭斯現在雖然號稱“審問”,但實際上他只是在玩SM審問游戲,在心底根本就沒有懷疑熏的身份。
換句話說,只要蘭斯玩膩了,這事就過去了。甚至因此熏的臥底身份能藏得更深!
但是,如果熏逃跑,她臥底這個身份就會坐實。從此失去了臥底的機會不說,冰炎里也許存在的臥底同伴也有暴露的危險。
所以無論如何,熏師傅不能逃。
想到此,我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震驚地說道:
“師傅你不會真的……”
話還沒說完,熏忽然表情一凝,把目光轉向我的身后。
此時回頭已經來不及了,我連忙用[感知]向身后看去。
身后有個忍者裝扮的女生身影閃過,我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覺得后頸一痛,眼前一黑。瞬時失去了意識。
游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