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臉淡然的回到座位,幾個學渣看著我嫉妒的眼珠子都要掉了。
「哪一天可以像波哥一樣威風呢?」牙擦蘇剔著大板牙,一臉崇拜狀。
看來現在的年輕人欠缺教育啊,走喜歡走捷徑,找成名人物刷聲望。我搖頭嘆息。
張一夢樂了,「你丫的聲望有好的嘛?」
「沒辦法啊,當了大哥好幾年,就光忙著為一些王八蛋背鍋了。」我悠悠的說道。
「他們幾個小痞子正想找一個惡人刷刷聲望呢。」牙擦蘇看著我若有所指。
「媽的我是惡人,你們是什么?偽君子嘛?」我嘲諷他。
「偽君子也需要有內涵,你一個語文考不及格的。」我看了看牙擦蘇,搖頭嘆息。
「那我總夠格吧?」還是光頭強夠無恥。
「那我總可以吧?」張一夢送上來那張胖乎乎的圓臉,哆啦A夢一般的腮幫子讓我直打哆嗦,這丫跟古代地主家的傻兒子有區別嗎?
「你用屌?」我斜著眼看著他,丫除了用屌跟女人交流還有什么?
「我還用舌頭!」張一夢猥瑣的舔舔嘴,好像特意要刺激面前的幾個處男。
「波哥你還有我啊!」光頭強猥瑣的臉伸過來,有這么安慰人的嘛?
「滾滾滾,一大早就不讓人爸爸省心。」我推開光頭強那猥瑣的臉。
「馮小波,是不是又出去打架了?」多管閑事的學習委員專門跑過來問我,我被她逗樂了,這干你屁事啊?
見我不理她,氣的一扭頭,「我去告訴語文老師去。」
「別。」我話剛出口就后悔了,看著她一臉得意的表情,我不由得后悔,媽的被她找到我軟肋了。以前她說告訴數學老師,告訴體育老師,我都置之不理,想不到我還有怕的。
確實我是有點怕我們高二一班語文老師,陳老師在我眼里就是一個虐待狂,專喜歡嘴賤嘲諷學生,作為被她嘲諷最狠的學生我想想都有陰影了。
幸好我在他的鐵齒銅牙的打擊之下懂得不斷學習,讓自己的罵人知識儲備大大豐富了,這不,剛剛碰到黃毛三個人來跟我要什么四中扛把子,我就假裝自己可以決定這一切,狠狠嘲諷了一波他們三個,還順便知道了瘦竹竿的媽媽是誰。
一個葫蘆體型的女老師穿著得體的黑色制服套裙,挺著豐滿的胸脯微微蕩漾,踩著高跟鞋走著貓步,「蹬蹬」的從走廊走過,走過我的窗前還特意看了我一眼,滿眼都是鄙視,嘴里還嘀咕著什么「小色狼」。
看著她冶艷的妝容,聞著她特有的體香,還有她平滑挺直的后背延伸到腰部急峰突起成無比飽滿的兩瓣肥臀隨著腳步微微抖動著,讓人心思搖曳的臀浪,我不由得硬了。
她居然像有第六感一樣突然轉頭看我,看我色瞇瞇的盯著她的肥臀看的癡迷,不由得氣的粉臉通紅,趕緊快步走開,只有風中飄來一句「白癡」,聽得我奇怪,以前罵人不這么沒有水平啊?
這有點不像楊貴妃啊,不過今天知道她的兒子也不過是個傻叉之后我非常大度的原諒了她,女人嘛,口不擇言說明她對我的眼光是有感覺得,會不會已經濕了?
楊貴妃跟我的過節是高一時候惹下來的,她高一作為我的語文老師,對于我的文筆居然特別感興趣,還讓我去她家給我輔導作文,我有一次看到她走光無恥的硬了,硬就硬了,居然被她看到了。
頓時我好好學生的形象徹底崩塌,語文課代表的身份也被無情剝奪,而且她看樣子對我怨念很深,一直針對我,讓我高一一學期都在抑郁中度過。
如今才知道她兒子不過如此,看樣子長年在外不著家的老公也多半不靠譜,不由得對她多了點興趣。
這是我作為學渣的第二個年頭了,自從我來到一中,自從我被楊貴妃無情放棄,我就徹底墮落了。從一個部分好學生變成了一中的小混蛋,從局部抗戰到消極抗戰,再到不抵抗策略,終于語數外三門主課全部淪陷,成績差的可以跟有背景的二傻子相比,是年級知名的那種差。
我一度忘了自己好學生的樣子,但是我只知道一點,那就是變成一個壞蛋真的好爽。
那是一種從靈魂上的自由自在,肉體上的放飛自我。
說到肉體你可不要多想,我最多就是進行一些適度的體育運動而已。比如,偶爾參與到大型戶外真人快打之中并且拿到MVP,在歷次一中內部的幾次真人快打中拔的頭籌,比如參加各種男人之間的惡作劇游戲并且被封為「鳥王」。
自從我被封為「鳥王」,我的女人緣就徹底終結了,也許是那次的活動太過損了,他們都把勃起的雞巴從內褲里揣到褲兜旁邊嚇唬人。
而我的大槍揣起來之后把褲兜頂起來老高,并且成功嚇跑了幾個女同學,我的名聲就此在一中傳播開來,「槍王」的名頭讓我與早戀失之交臂,與墮胎形同陌路,與右手如膠似漆。
與以往沒有任何區別的早自習,在楊貴妃離開帶給我的短暫回憶之后重新回到了書聲瑯瑯與困意連綿的兩極環境中。
看著旁邊的同學們都在用功學習,比如我的同桌同時也是我們敬愛的學習委員龐秀秀同學;也有的同學在假裝用功學習,比如我前面的張一夢,把一本黃色校園小說藏在英語書的后面看的垂涎三千丈;比如我后面的一眾放棄拯救自己的大神們,有的攤開書本在冥想,可是大哥你踏馬拿出來語文書干什么,這是英語早自習啊;
還有的更過分,居然在竊竊私語著學校里面的美女老師,哪個外表冰冷內里肯定是個悶騷貨拉,哪個外表冰冷說明她一定很饑渴拉,哪個外表冰冷一定是有難言之隱了,聽了半天這群貨色的討論,我終于弄明白了,這是在揶揄咱們新來的英語老師呢。
丫的可真行,我是佩服的,就咱們新來的董老師,身高腿長的關鍵還這么漂亮,人家跟好學生們可是有說有笑的,只不過對你們外表冰冷罷了,而且人家都有男朋友了,人家犯得著饑渴嗎?
無比可憐的看著身后的幾個意淫男在編排董老師的故事,身后突然傳來一陣哄堂大笑,我一回頭看到董老師抱著雙臂正在似笑非笑的看著我,不對,看著我桌子上的一本書,(此處應該打碼才對,太尷尬了),那本散發著濃重油墨氣味的書老實的像個寶寶一樣躺在桌子上,連書名都那么老實,高中英語練習題。
我一看沒毛病啊,哪知道英語老師一把將那本書提了起來,匆匆翻動了幾眼就滿面通紅,有些羞怒的瞪了我一眼,咬著嘴唇眼神有些游離的在那本書上面漂浮了一會兒,猛地回過神來,無比尷尬的看著一臉懵逼的我,「馮小波你站著,站一節課。」
話還沒說完就拿著那本書匆匆而去,我一臉懵逼的站了起來,看著前排一臉尷尬的張一夢,頓時恍然大悟,操,我居然被這逼誣陷了。上課看雜七雜八的書,現在還得我背鍋,媽的張一夢老子不會放過你。
張一夢很顯然知道我知道他誣陷我了,然而他無所謂,這個官二代一直讓我無可奈何,說是一中的無冕之王并不過分,而我這個一中的風云人物,經常被不知情的學弟學妹與外校人稱呼為一中老大的人則心里有苦說不出。
不錯,我表面上是一中老大,實際上是張一夢以及幾個死黨的背鍋俠,誰讓我皮實耐操呢,作為一個單親家庭的窮屌絲,我義無反顧,就為了呆在他們這幾個二代的圈子里面熏陶熏陶。
還沒輪到我不放過張一夢,班主任就來找我的麻煩了。
「馮小波,你給我站起來。」作為語文老師的陳老師不愧是熟讀百卷的人,他當著眾目睽睽之下就給我來了典故三連,就跟他以前公開處刑給他的考評抹黑的女同學一樣。
「我聽說咱們班風水好,就算是屢教不改的學渣也能翻然改悔,放下屠刀。」陳老師先做了一番云里霧里的感嘆,不過他看著我干什么,我屠誰了?
「以前孫權看呂蒙一頓飯吃二十個饅頭,五只雞,還要喝下十壇美酒,不由得為自己的屬下的胃口感嘆,聽說他因為太能吃直接把家吃破產了,老婆都回娘家了。」說到這里班里頓時哄堂大笑,我還摸不著頭腦,這他媽怎么又扯到孫權呂蒙了?
「呂蒙的所作所為連鄰國的蜀國,魏國都知道了,專門有使臣去呂蒙家送食物,不送別的,送一次孫權就氣的亂砸東西。不為別的,就因為他們都在嘲笑孫權小氣呢,連手下大將的飯都不管飽,還鬧出了家庭糾紛。孫權的智囊魯肅一看這樣不行啊,老大天天被別國的人打臉,打多了老大肯定要發飄。于是他給孫權出了個主意。
他說呂蒙只所以胃口這么好就是因為大腦太簡單,肌肉太發達,導致了他只能從暴飲暴食中間獲得成就感。因為呂蒙雖然是武將,但是當時還沒有奇襲荊州,做到大都督。他上面的武將一大摞,他完全沒有存在感。所以說他只能靠吃來向別人證明自己。
但是主公你可以給他希望啊,不想當大都督的將軍不是好將軍,全吳國的將軍都想當大都督,沒理由呂蒙不想當。主公你可以讓他去讀書,你就跟他說,連關羽都看春秋的,一看看一夜,雖然看的變成了瞇縫眼近視超過500度對外自稱丹鳳眼,雖然看的內分泌失調長年紅臉,但是看的經年累月也變成了一位儒將,雖然他只看過一本春秋。
你看看現在關羽什么段位,威震華夏,連曹操想到他都頭疼。你呂蒙也可以向關羽學習嘛,不要讀什么春秋了,你就讀幾本兵法就足以成為名將。孫權照著做了,呂蒙果然廢寢忘食的讀書,呂家的開支急劇減少,最后居然變成負值,因為呂蒙讀書不久就有所成,開始幫助屬下寫家信,反倒賺了一大筆錢,老婆也帶著孩子從娘家回來了。孫權高興地說,」
陳老師說道這里頓了頓,然后下面幾個女生一起給他捧臭腳,「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陳老師卻盯著我,「呂蒙是變好了,馮小波是變壞了,居然瞞天過海,在武俠小說外面套上英語練習的扉頁。馮小波你給我去后面站著去,放學去英語辦公室,你英語老師被你氣得臉色通紅,你看著辦吧你。」
不過踏馬的英語老師是因為氣的才臉色通紅,明明是看到黃書里面的刺激段落嘛,不過這就不能告訴陳老師了。她還知道替我遮掩,沒說是黃書呢,不然這次我又得通報批評。
我無所謂的點點頭,馬上回過神來,這貨色拿我比呂蒙,講了這么長的故事是嘲諷我是飯桶智商低呢,我氣的不行,馬上反擊他,「語文老師,關羽臉紅是因為讀春秋讀的太多嘛?」
「誰說的?」陳老師顯然被我問傻了。
「你說的。」我無比篤定。
「我什么時候說的?」
「你說董老師因為我看換皮書被氣得臉色通紅,那關羽臉色通紅難道是因為他看到了春秋是一本換皮書?也就是關羽因為讀春秋,讀到了里面的不可描述部分導致了天天臉紅,所以說董老師不一定是氣得。也可能是開心的,所以陳老師你錯了。」
「你這不是胡攪蠻纏嘛?你還編造歷史褻瀆名人,誰教你的?」
「你說呂蒙是飯桶不是褻瀆名人?」我飽含深意的問他。
我內心一直在咬牙切齒,丫的敢說是為了罵我,我就讓他好看,誰知道陳老師惱羞成怒,居然捏著蘭花指,「不跟你一般見識。」他還一臉嫌棄的表情,恢復了自己擅長的不男不女的尖銳嗓音,「你給我滾出去。」連罵人都中氣不足的,我無所謂的走了出去,剛走到門口他尖利的嗓音繼續傳來,「去董老師的辦公室。」
我徑直走出去,后面還傳來陳老師無比尖利的諷刺聲,丫肯定又編排我了。
想到還要在她的淫威下堅持一年的高二生活,我頓時覺得生無可戀。不錯,我用的是「她」,在我們班絕大部分男同胞的眼里,語文老師絕對就是個二妮子,不男不女的死變態。她的光輝事跡一直被同學們傳頌著,那些被他肆意公開處刑的男女同學們,那些他講過的胡編亂造借古諷今的典故,還有他難以辨我是雄雌的一言一行,都讓他聲名外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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