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博找到二東的時候,他正坐在手術室門外的椅子上發愣。頭上貼著一塊紗布,破碎的嘴角邊,一大塊淤青格外顯眼。
昨天別開生面的悔過道歉之后,那件事就算翻篇兒了。婧主子大氣敞亮,許博也不是心胸狹隘的人,里子面子都找了回來,沒必要耿耿于懷,徒生嫌隙。
然而,事情雖然過去了,對這位好兄弟的憂慮卻并未消退。
自己遇到糟心事兒遷怒于人固然不對,也還勉強算得情有可原,但這小子心里的固執偏見如此之深,是許博未曾料到的。
在祁婧出軌這件事上,他對自己的反省檢討,對愛人的寬宥諒解,得到了老爸的無條件支持,莫黎和歸雁的大力幫助,來自唐卉和可依的贊賞有加……
大春和岳寒或許尚存一定程度的困惑不解,也抱持著肯定和支持的積極態度。
尤其大春,不止一次嘗試從中取經,解決自己面臨的困境。
可是二東對整件事的態度截然不同。
他面兒上不露,心里卻是完全抵觸甚至嗤之以鼻的,憋了一肚子怨氣借酒撒風,打著為大哥鳴不平的旗號欺負嫂子。按海棠的說法,就是從來沒把女人當人。
接到電話聽說于曉晴進了手術室,孩子可能保不住了,許博心里咯噔一下,怒火瞬間就燒了起來。
初見于曉晴那次,某人被過肩摔拍在馬路牙子上的講述,令人印象深刻。
難道,這小子已經混蛋到跟一個孕婦動手了么?
然而,當許博看到二東對面,還坐著另一個鼻青臉腫的板兒寸,終于把罵人的話暫且咽了回去。從兩人臉上的傷情判斷,戰況必定激烈,大概率是有人糟了池魚之殃。
看見許博跟可依同時出現,二東先是一愣,緊接著便離開座位迎了過來。
許博見他臉色有異,便沒急著往前走,三個人回到樓梯口上,才開口詢問:「怎么回事兒啊你這是?」
「哥,其實……不怪我,是……」
二東吞吞吐吐的想要辯解,眼睛里閃爍的卻是灼傷般的痛惜和愧悔,恨恨的盯了門口的板兒寸一眼。
「那小子誰啊?」許博順著二東的目光再次打量了一眼,竟然覺得有幾分眼熟。
「武器霸氣劉三吾妖氣……」器
「曉晴姐還有個哥?怎么沒聽你們提過呀?」插嘴的是可依,看到許博的眼色不禁吐了吐舌頭。
「到底怎么回事?」許博追問。
二東嗓子里像是噎了塊石頭:「本來我們都說好分手了,她今天是過來收拾東西的。也不知怎么讓她哥知道了,跟著她前后腳到的我家,進門兒二話不說就動手……」
「我TM也是正窩火,就跟他干上了……那小子沒什么套路,勁兒特TM大。我也是沒留神,腳底下拌蒜,腦袋就磕茶幾上了。剛想抓起水壺掄丫的,就聽曉晴『誒呦』一叫喚,捂著肚子就趴我身上了。」
二東的痛苦之色溢于言表,一口氣說完,通紅的眼珠子再次盯向板兒寸。頭上滲血的紗布和嘴邊的淤青,仿佛為當時激烈的打斗做好了注腳。
「這么說,他都知道了?」
了解內情的許博從話里聽出蹊蹺并不難,怎奈可依跟在身邊,不好直接問,便提了個看似多余的問題。
二東臉色變了變,心領神會,低著頭補上一句:「那個二愣子說我,這種狼心狗肺的富二代他見多了,搞大了肚子就想甩了換新的……」
「我怎么聽著……就是這么回事兒呢?」可依再次忍不住嘟噥了一句。
「是不是這么回事兒,也得等曉晴出來才能對上。」這次許博沒給她使眼色,而是別俱意味的盯著二東補了一刀,「進去多久了,大夫怎么說的?」
「差不多有一個小時了。挺亂的,我都沒弄明白那個是大夫,流了很多血,多半也……」說到一半,二東瞥了可依一眼,拽著許博走向走廊盡頭。
「喂!到底有什么見不得人的貓膩兒,還得背著我商量啊?」可依不依不饒的小動靜從身后傳來,卻沒敢跟過來。
二東臉色更加難看,邊走邊壓著嗓子埋怨:「哥,你怎么把她給領來了呀?」
「在愛都碰上的……」許博回頭看了一眼,可依正氣哼哼的站在樓梯口,艷麗的紅裙子,在一片素潔的背景里,的確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人家是一熱心腸的丫頭,聽說曉晴出事了非要跟著來看看,我也不能攔著不是?」
愛都的一場大戲,當然不只是跟可依的偶遇。這種說辭避重就輕,卻也算不得說謊。二東打來電話的時候,兩個人正赤身裸體筋疲力竭的在沙發上,疊著羅漢,誰想背著誰都難。
提到愛都,二東的臉上不免露出幾分尷尬。
也是倒霉催的,干了壞事非跑到那里去買醉,怎么被人撂倒的都不知道。
昨天姐兒仨臨走的時候,看到海棠手機屏幕上正在通著的那個電話,腦袋差點兒炸了。不管多丟人現眼也顧不得了,衣服都沒穿利索就追到了樓下。
面子上再難看,齷齪事兒是你做下的。敢作敢當這種老爺們兒最起碼的素質,二東還是有的。
值得慶幸的是,許哥,或者說嫂子最終原諒了他。雖然原諒的方式有些難以啟齒,可不管怎么說,那也絕對是充滿善意的。
只要想得開,完全可以當成哥哥嫂子跟小叔子開了個玩笑。咱二東大多時候都是個想得開的樂天派。
然而,再沒心沒肺的樂天派,自己腳上的泡也得自己挑。既然無法做到容忍接納,也就沒必要拖泥帶水的,當晚回到家就在電話里提出了分手。萬沒想到……
許博打量著二東的神色,心情也很復雜。作為一個有著類似經歷的過來人,他沒動過一絲希望二東從善如流的念頭。
自己當初可是連婚都離了,財產都分割清楚了。如果不是事處兩難,養別人的孩子這種違反人性的道德楷模,他才不想當。
在自己兄弟面前,從一個無辜悲催的受害者,變成一個勇于擔當的拯救者,那種只有爺們兒才能理解的窘迫,曾經讓他如芒在背,壓力山大,根本沒心思深究哥幾個,到底是怎么看待自己的。
如今,了解到這小子對這種事的執拗態度,就更不會對牛彈琴了。
況且,能跟祁婧破鏡重圓,最關鍵的一條,是彼此都深愛著對方。所有的行差踏錯恩怨情仇,都是因為自以為是和懵懂無知。
現在回想起來,兩個人都曾懷著深深的愧疚與不舍,某種程度上,如今的和諧美滿應該歸功于,冥冥之中命運善意的指引,從未放棄對愛的信仰。
而相比之下,二東的遭遇,在許博看來更像是充滿惡意的。于曉晴分明就是找了一個富二代當接盤俠,于情于理都有虧在先。即使自己處在他的位置,也必定是分手了事。
只不過,眼前的狗血劇情還是讓他意識到,之前的自己也許錯估了這份惡意。
如果于曉晴在二東挨打的時候袖手旁觀,一定不會被推進手術室;如果二東在那小子打上門來的時候,說出真相,他也肯定不會挨打。
如果那個未見天日的小生命并不存在,許博相信,他們很有可能成為令人羨慕的一對兒……
一切矛盾的起源,無疑是那個來歷不明的孩子。對兩個人來說,他都是最難面對和處置的存在。現在,居然被人以最殘忍的方式清除了。
世事無常,給人的感覺,就像有一只惡作劇之手,躲在背后漫不經心的玩弄著,這對歡喜冤家和一眾熱心市民。
是為了避免恩怨情仇結成死結不好收場么?可是此時此刻的手術室內外,除了深深的傷痛、愧疚和無奈,又有誰會感覺到一絲輕松呢?
「寧可挨打,也不說句話,你小子怎么想的?」許博盯著二東看了半天,終于把這句話問了出來。
二東的視線很不自然的躲開了,望著窗外半天沒吱聲。
許博見狀無須追問已然領會了大半,拍了拍他的肩膀,故作輕松的說:「那小子看上去挺壯的,臉上都是你打的?成!沒給咱哥們兒跌份。」
一絲苦笑牽動了嘴角的傷,二東疼得一裂,隔了半天,才再次開口:「哥,你知道我為什么跟曉晴認識那么久,才告訴你們么?」
「不是想生米煮成熟飯么?」
話已出口,許博才意識到自己還舍不得刷新,當初兩人留下的美好一幕,頓覺不妥,不禁瞥了一眼兄弟臉色。
二東不以為意,轉過身望向走廊另一頭的板兒寸:「你再看看那小子,眼不眼熟?」
「是有點兒,怎么?」
「你還記得一年前你跟嫂子鬧離婚的時候,有一次咱們正好碰上姓陳的老婆,把嫂子堵在你家樓下么?那天這小子就在場。她們兩家有親戚,姓陳的這個上門女婿,就是他們兄妹倆的表姐夫。」
「沃肏……」 許博出口成臟,仔細打量那個烏眼兒青,一臉的冤家路窄。
二東顯然對許博的反應早有預料,轉回身繼續說:
「第一次見他我就認出來了。因為這個,我當時猶豫了好一陣子。畢竟,天涯何處無芳草,咱哥們兒十幾年了,犯不上招惹仇家的女人。」
聽了這話許博不由得一愣,看著喃喃自語的兄弟,張了張嘴沒說話。
「可是,我是真挺……」
說了一半,二東望向黑夜嘆了口氣,眼睛里閃動著灼人的光亮:
「后來聽曉晴說他們家在加拿大定居了,姓陳的也一直沒露過頭,而且,他這個哥雖然智力有點問題,是真疼她,對我也一直都特別熱情……」
二東的這些糾結又一次刷新了許博對他的認知,不禁有些懷疑這么多年以來,自己是不是已經習慣忽視兄弟的感受了。
一陣由衷的感慨摻著莫名的焦躁襲來,許博膝蓋一提,把高大的二東頂了個趔趄:「我TM是你爹啊,還管你娶的是不是仇家的女人?怪不得周曉給你起了個二東的外號呢,你TM是真二!」
「不是哥……這事兒我跟你想的不一樣。」
二東語氣雖軟,卻梗著脖子一臉倔強:「我是覺著,不就一女人嘛,找誰不一樣?非弄一個牽扯不清的,指不定哪天沒躲開,光給咱哥們兒心里添堵,想起來都膈應不是?」
一聽這話,許博又好氣又好笑:「那我告訴你個事兒。咱們的大仇人陳京玉回來了,今兒個我在愛都就差點兒碰上他。」
其實,他比祁婧還要早知道陳京玉回來的消息。
那天買衣服遇到陳翠,他就感覺到不太對勁,惦記著找羅剛那小子探探消息,一直沒空。
今天上午開完會布置好工作,就奔了工地。果然,陳京玉已經回來十多天了,不僅托人給妹妹換了工作,好像還在準備材料跟人談什么生意,從羅剛的神情語氣里,都能感受到牛逼閃電意氣風發的精神頭兒。
也正因如此,從祁婧嘴里得知遭遇陳京玉的消息,他才沒覺得多驚訝,只為動手的不是自己而略感遺憾。
事實證明,對這個人渣時刻保持警惕是必要的。眼下,只希望他今天吃了癟,能吸取教訓,別再自找麻煩。否則新仇舊恨,許博就是拼了身家也必定讓他一并還清。
「啥?那孫子還敢回來?」二東嘴上一點兒不客氣。
許博把這個消息透露給二東,可不是想拉他助陣的,臉上不僅未見怒容,反而掛著玩世不恭的笑,老不著調的接口:
「那孫子要是來接表弟表妹去國外享福的,你小子打算怎么辦?」
「那……」二東像是吃噎著了,咽了口唾沫再次望向窗外,「那不正好么……關TM老子什么事?」
「女人在你心里就那么不值錢?承認喜歡人家能死啊?」
「嗤」的一聲,二東自嘲的笑了:
「有什么用?上趕著,也得人家看得上吧?你是不知道她有多在意肚子里那個孩子。我能感覺得到,她一點兒都不恨姓……那孩子的爸爸。人家是心甘情愿生這個孩子的,也是鐵了心拿我當傻逼的。」
充滿自嘲的控訴里,許博能聽出好兄弟心里藏了多少憤懣和傷痛。
這也進一步證明,他對于曉晴是動了真情的。雖然那丫頭到底什么心思他還不好猜測,卻怎么也不忍心看哥們兒這么自暴自棄:
「自愿生孩子我信,拿你當傻逼,我不信。」
二東冷哼一聲,不為所動:「事情都明擺著,有什么不信的?」
「哼哼!那我問問你,如果你是她,那個傻逼有必要知道孩子是誰的么?那個傻逼挨頓揍,有必要拉著護著,搭上自己的半條命么?」
這個煞有介事的靈魂拷問雖有夸大其詞之嫌,還是把二東給懟沒電了。
憑許博的直覺,也確實不愿把那個快人快語的小警花,認定成一個嫌疑心機綠茶婊。
人都是有良知的,尤其是女人這種感情動物。她們有可能為某個人不顧一切,執迷不悟,但現實中的理性選擇遲早會回歸。
況且,人心都是肉長的,有人真心喜歡她,她也不至于完全無動于衷。即便就是打定主意找個傻逼幫她養孩子,她也要先認可這個傻逼的人品不是?
二東身上毛病雖然不少,可為人處世絕對是個,有情有義不拘一格的仗義爺們兒,跟那些,沒心沒肺著三不著兩的傻逼,不是一個品種。
沉默了好一會兒,二東才掏出香煙先遞給許博,看到墻上禁止吸煙的牌子又揣了回去:「現在說什么都沒用了……孩子沒了,她肯定恨不得我死……」
事已至此,許博也知道沒辦法僅憑一兩句話,提升兄弟的士氣,只笑著搖了搖頭。
就在這時,手術室的燈滅了,一個醫生走了出來。二東「噌」的一下竄了出去,把整個走廊震得咚咚響。
許博快速跟上,經過可依身旁受不了她探照燈似的大眼睛,順手在小屁股上拍了一下,惹來脊背上的一頓粉拳。
不出所料,孩子沒了,大人沒事,需要住院觀察休養。
沒過多久,于曉晴被推了出來,臉色慘白雙目緊閉,幾根濕粘的發絲貼在干澀的嘴角,眼角怵目的淚痕還沒干。
不忍看到二東一臉的心疼,還有眼淚在可依的眼睛里打轉,許博搶著去辦了住院手續。回到VIP病房,兩家的老人都來了。
于爸于媽并非一直擔心的那樣,橫眉立目得理不饒人,二東的父母一邊心疼孩子,一邊譴責自家的冒失鬼。二東和板兒寸都杵在哪兒任打任罵不吭聲。
許博勸解了幾句,見局面基本穩定,便開口告辭,順手把二東拉了出來:
「不想一直當傻逼就別想那些亂七八糟的,女人是用來疼的,不是用來撐面子的,懂嗎?還有,她們家親戚是誰咱哥們兒心里有數就行了,別到處嚷嚷。」
見二東表情沉重,還是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許博暗嘆了口氣,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離開。
化干戈為玉帛的完美結果當然值得期待,但自己兄弟是什么脾氣,他比誰都明白,沒在心里真正拐過那個彎兒來之前,比誰都倔。
當然,這也是二東初心不改,始終能跟著自己混的一個原因。面軟心活朝三暮四之輩,也不值得他寬宏大量勞心費神。
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他能在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好好琢磨,把嫂子的犧牲,女朋友的困局,甚至海棠的責罵都在心里過一遍,從中有所領悟。
直到下樓取車,許博都沒說一句話。
可依姑娘亦步亦趨的跟著,一眼又一眼的瞪他,坐進車里才終于憋不住了:「到底怎么回事兒,現在可以說了吧?」
「什么怎么回事兒,你不是都看見了嗎?一次意外流產……嘶——你真掐呀!」許博齜牙咧嘴的揉著胳膊,故作囂張的瞪著可依,心里卻放棄了堅持抵抗的幻想。
有些事就是這樣神奇,男女之間一旦不可描述的親熱過了,某種說不清的隔膜就會自然消失,你甚至受不了她一個刁蠻嬌憨的小眼神兒。
「你到底想知道什么呀?小姑奶奶!」
「什么想知道什么呀?全部!」
秦爺抱著胳膊一臉的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就你們倆擠眉弄眼的那點兒道行,還想瞞誰呀?老實交代,那孩子到底是誰的!」
「事關我兄弟的聲譽,我怎么知道你那張小快嘴兒值不值得信任?」
這樣一說,已經等于承認孩子不是二東的了,只不過是等一個保守秘密的承若而已。可依姑娘何等乖覺,立馬換了張臉,抱住了婧姐夫的胳膊:
「你就放一百個心吧,姐夫!連你跟婧姐的秘密一起,我都鎖起來,保證誰都不告訴。」
軟乎乎的奶脯壓在胳膊上,再看那吹彈可破的桃花粉靨,已經湊到伸嘴就能吻到的地方,許博不由一陣心猿意馬,連她話里暗藏的要挾都渾然不覺,許大將軍可以感知的躍躍欲試。
「再加上咱倆的,今晚上的秘密可有點兒多啊!你消化得了么?」
這TM就是純粹的挑逗了,可依顯然沒想到這一層,濃睫一搭,小臉不自覺的往后躲了躲,肉眼可見的紅了:
「咱倆……咱倆那算什么秘密啊?最多算一時沒忍住,就圖一樂兒。」說到后來,自己先羞不可抑的抿嘴兒笑了起來。
許博忍住了撲上去抱著親嘴兒的沖動,卻忍不住無良調侃:「就圖一樂兒?圖一樂兒你后來怎么哭了?」
「誰哭了?我……我那是太……太舒服了。」
看著小美人撲閃著大眼睛遮羞,許博心頭忽然涌上一股說不出的憐惜。即便這個謊撒得再高明,女人的眼淚,他也不可能品錯了味道。
今晚之前,對這位淘淘的干爹,聲名顯赫的秦爺他沒動過一絲歪念頭。就像對岳寒的格外欣賞一樣,覺得可依姑娘也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姑娘,跟那小子配在一起別提多登對了。
他們倆只要站在一起,就是生活中絕無僅有的美好存在,讓人想起來都替他們高興。這一點,許先生跟許太太的看法完全一致。
奇怪的是即便如此,今天晚上發生的事,他也沒覺得破壞了這份美好。
她是明目張膽的闖進來的,那一刻,許博就有了某種預感似的,在心里估準了這丫頭的來者不善。關鍵時刻,只出言稍稍提醒,得到肯定的回應之后就再無顧忌。
隔著一道門,大奶嬌妻正被大猩猩肏得鬼哭狼嚎的,如果不是墊著一個又香又軟的玲瓏嬌軀,許先生的雞巴能直接把門板捅個窟窿。
悍然進入的第一下,他完全沒有憐香惜玉的風度,收獲的也是最緊密熱情的包裹,和騷浪無比的吟唱。
至少在身體力行尋歡作樂的游戲里,可依姑娘是個毫不糾結的好女孩兒。
他把她抵在門板上,她就摟住他的脖子。兩個人緊密貼合,擁抱在一起,只為下面的兩個器官留出足夠的活動空間。
一個挺刺一個迎湊,沒兩下就合上了節拍,調整到既省力又刺激的姿勢。
從來沒有哪個女孩,能第一次就跟他配合得,如此默契。
她是全情投入的,每一下兇狠的插入,都能在眼睛里看到熾熱的光,在喉嚨里聽到實時的鼓勵。
叫聲雖不似許太太那么響亮,卻堅決不肯摻入一絲刻意的表演,連尾音里悠長的嬌嘆都透著飽滿,而盡情的渴求跟享受,勾引著他下一次更深更狠的滿足她,把她的身子肏得越來越軟,把那白嫩嫩水靈靈的魂魄都肏出了竅。
在對方毫不掩飾的凝望里,他們情不自禁的笑,笑對方的沒羞沒臊,也笑自己的放浪乖張。
姐夫跟小姨子,仿佛天生就應該這樣沒有下限的親密無間,打情罵俏,偷雞摸狗……
暖烘烘的浪水一波一波的涌出來,順著兩個人三條腿往下流。他全不理會,就那樣不緊不慢一下一下的肏她,生生憑實力把她送上了第一波高潮。
像哭又像笑的聲聲嗚咽中,她的身子抖成了沒骨頭的八爪魚,小浪穴沒命的吸吮著他,分不清是討好還是感激。
他的家伙卻穩站中宮,硬得像擊碎海浪的礁石,美美的享受著世間最柔軟的贊美。
轉移戰場是他自作主張,因為聽著里間的鬼哭狼嚎,他覺得自己堅持不了多久,而且,第一次吃到這只美麗的小天鵝,他必須要心無旁騖。
于是,在另一張按摩床上,可依雪玉瑩白的身子被完整徹底的打開。
精致的鎖骨下,驕傲的胸尖兒粉嫩多情,直指天際,一對俏生生白花花的奶子不僅夠大夠圓,而且緊致豐挺得仰臥時也不會攤平,偏偏剛一入手,就軟得像裹滿奶漿的綢緞一樣,貼著掌心浮凸蕩漾。
「她們可真漂亮!」許博一邊愛不釋手,一邊由衷贊美。
可依被揉得連連嬌喘,小手下意識的扶住男人胳膊,下巴輕巧一抬:「比你們家的那兩個呢?」
「你是想讓我收你當二房么,什么都要比一比?」許博根本不給她發難的機會,伸手一撈,美腿上肩,身子縮了下去。
濃密烏黑的毛發只有陰阜上面一小片兒,大半個橘粉嫩鮑被愛液涂抹得晶瑩發亮。
肥嘟嘟的肉瓣被劈開的雙腿扯動變形,粉嫩嫩的蜜裂中,兩瓣兒沖血的幼唇挺翹張揚,拱衛著一顆粉白色的珍珠。
而唇瓣開口的一端,漩渦似的嫩肉微微翕動,掩映著一個尚未來得及閉合的小洞,眼看著汩汩的清漿不斷泌出。
如此嬌艷可愛的蜜穴把許博晃得口干舌燥,毫不客氣的一頭拱了上去,唏哩呼嚕的一頓解渴。
這一下,把正想回懟的可依姑娘舔得「誒呀」一聲,鯉魚打挺似的小肚子回縮,反弓腰背,大張著小嘴兒不知苦樂,嗚嗚咽咽的捯氣兒,另一條腿卻不由自主的勾住了男人的脖子。
別人不知道,她自己可門兒清,已經很久沒享受過這么壞的舌頭了。
用盡全力勾起腦袋望向雙腿之間,正好對上那兩道比采花賊還淫邪的目光。
「那是一個多么善解人意的采花賊啊!來的正是時候,平時怎么沒見他這么色瞇瞇的笑呢……」
不知為什么,所有的忠孝節義,道德倫理,忌諱底線,羞赧尷尬都在那高挺的鼻梁和眉骨,構成的凹陷里化解了似的。
如果說剛剛的兵荒馬亂,是被淫亂的氛圍帶起的一時沖動,那么這會子,僅憑剎那間的對視,兩個人就達成了,男盜女娼的絕佳默契,原始的欲望變得越發濃稠熾烈,心驚肉跳的刺激也更加天真純粹。
可依通紅的小臉上放著光,大眼睛里春江蕩漾,好幾天的慘霧愁云都被拋向了九霄云外,扭動起腰肢,滿心歡暢的把騷穴穴往男人嘴巴上湊去。
她喜歡被挑逗,被討好,看花朵般的嬌嫩被色欲的唇舌蠱惑,侵犯,輕輕一舔,就被推下汁水淋漓的深淵,像個精美的瓷器一樣被摔得粉碎!
「嗯嗯哼哼哼……好癢……好舒服……嘶哈!你……誒呀……」
暢快的摩擦一下一下的荼毒著花唇,陣陣酥癢卻像小蟲子似的往身子里鉆。
正想要出言懇求的時候,男人濕漉漉的下半張臉升了起來,大手在黏糊糊的屁股上一拍,她便心領神會,丟給他一個浪丟丟的媚眼兒,乖乖擰過身子,撅起了屁股。
「啊——你怎么……這么硬啊?比剛才……比肏她的……時候硬多了!」
這樣的贊嘆雖然思路混亂,更毫無實事求是的精神,卻分明直指奸情的本質,讓人忍不住欽佩她的坦率與真誠。
許博也不好意思藏頭露尾,一邊把渾圓的小屁股撞出肉浪一邊問:「跟隔壁的那根大家伙比,哪個更爽啊?」
這一問不要緊,小天鵝開始擰著脖子不住聲的又叫又笑。
叫是因為肏得爽,笑就容易惹人惱火了。于是,那根不夠大卻很硬的雞巴,一下比一下的渴望聽到更多的叫聲。
那是一場兩情相悅酣暢淋漓的盤腸大戰,每次把小姨子肏上云端,都換一個不一樣的姿勢,婧姐夫把生平所學都用了一遍,最后射在了不停欺負的小肚皮上,溢滿了小巧的臍窩。
「為什么不射進去?」
可依姑娘板著云蒸霞蔚的小臉兒氣喘吁吁,被肏得胳膊腿兒一條都抬不起來,神情卻像有人看不起她。
「難道你想給我生猴子啊?相信我,一點兒都不好玩兒。」許博也沒慣著她。
「沒有內射的愛愛是不完整的,你不知道么?」可依歪頭嘟嘴,一臉囂張。
許博捏了捏她的臉蛋兒,露出流氓相:「來日方長,等下次射你兩回,一起補上行不?」
可依勉強仰起頭打量了男人半晌,大眼睛越轉越濕,忽然勾勾手指,趁男人湊近摟住脖子,美腿在屁股上一勾,身子便軟綿綿的纏了上去。
兩個人的肚子黏糊糊的貼在了一起。許博以為她故意分享精液在搞美容惡作劇,正要略施薄懲,耳邊再次傳來細弱的呢喃:「抱著我,多抱一會兒……」
于是,象一對連體嬰兒一樣,他們來到了外間那張寬大的沙發上,放松的享受激烈歡愛的溫柔余波。
多抱一會兒就多抱一會兒唄!沒想到沒抱多久,女孩的小肚子一顫一顫的抽搐起來。
為什么哭,可依不說,許博也沒問,只是不吝溫柔的撫摸著絲滑的秀發,和纖薄的脊背,把她深深擁入懷抱。
不論情難舍還是意難平,都需要發泄,即便某個心結輪不到他去開解,一副健壯的身體,一個溫暖的懷抱,還交付得起。
「岳寒沒我干得舒服么?以后嘴饞了,歡迎隨時來找我解饞哈!」
車廂里,斜睨著明眸善睞的小花娘,許博沒舍得用那個「肏」字。
「占便宜沒夠是吧?誰找你解饞……」
可依這下是純粹為那回事兒害羞了,把男人的胳膊一丟,斜著眼睛瞥向某個漸漸隆起的地方嘟噥:「解你妹呀解……流氓姐夫!」
「你不會是第一次偷男人吧?」既然是流氓姐夫,就不能徒有其名,干脆把天兒聊透。
咱們的秦爺也真是后知后覺,才意識到紅杏出墻似的,把一張小臉燒得透紅,實在挨不住嬌羞干脆熱辣辣的望著男人:「那她呢?她是怎么從暗地里偷,改成明著偷的?」
「這個嘛……」
許博緩緩啟動了車子,無比直接的感受到了,女孩兒比明星八卦還要熱切一百倍的期待,故意打著官腔兒念念有詞:
「我覺得,你如果真感興趣,更應該當面去問她。畢竟,第一手資料才更具研究價值啊!」
「嗯——有道理!咯咯咯……」一串嬌笑把某人按耐不住的壞念頭,暴露無遺,「不過,我更感興趣的,其實是你!」
說著話,一只小手伸到了許博的褲襠上。
沒覺得有多大動作,褲鏈兒就開了,手指像一條條溫涼滑膩的小蛇,無比靈活的纏住了熱氣騰騰的許大……好吧,確實沒多大——叫個許老二還過得去。
「別亂動啊!整起飛了我可不會降落。」
一句話把可依姑娘逗得花枝亂顫,憋了半天笑才說:「你把她撒出去,是不是為了自己偷吃方便啊?」
「難道你會覺得每次偷吃,都先申請、后總結匯報更方便快捷么?」許將軍小心翼翼的把車開上主干道。
「那……」可依姑娘這回只是撇了撇嘴,一臉嚴肅的掂對著措辭卻沒成功:「那你……」
「你是不是還想問,萬一她被大雞巴勾走了怎么辦?真對野男人動了心怎么辦?迷上一個我討厭的家伙怎么辦?」
許博把剩下的試題大聲朗讀了一遍,聽得褲襠里的小手都忘了揉搓,如蘭的吐息趴在肩頭耳畔,光剩下張口結舌,乖乖點頭。
加上可依提出的那個,一共四道題目。
第一道朵朵早就提過,心甘情愿跑龍套的實際行動,算是勉強給出了回答,而第二天的雙姝首飛,充分證明考核成績還不錯。
第二第三道是跟程歸雁在床上做過深入探討的,雖然后來程表姐回歸了秦夫人,但人家畢竟專門寫了「感謝信」,評價也不能說不高。
至于第四個問題,是許博自己杜撰的。也是他這一年多來最為得意的洞見。
那就是跟自己最親密的愛人心神合一,心意相通,是人生莫大的快樂,由此帶來的幸福感,足以讓他對克服任何困難都滿懷信心。
不要說是一個野男人,就算二東這樣多年的兄弟,只要許太太說一句「不原諒」,他也會毫不猶豫的把他趕出去。
同樣的,為了跟阿楨姐共同維護平等和睦的家庭關系,許太太不是也一樣,斷了跟小情人兒的地下往來么?
讓秦爺去徐助理和小后媽那里抄筆記的建議,許先生確實不敢明目張膽的提出來,但小姨子的心思,當姐夫的還是敢猜一猜的。
「除了老羅和岳寒,你還有能解饞的人么?」
話剛出口,褲襠里的小手一下子握緊了,可依鼻孔里刁蠻的哼了一聲:「流氓姐夫,命根子在我手里,乖乖回答問題的那個人應該是你吧?」
「那你也問幾個營養豐富有水平的,別砸了秦爺的招牌才是啊!」
「嘿!我今兒才發現你還挺貧的。」褲襠里的小手懲罰性的揉捏了幾下,又擺弄撥浪鼓似的前后搖晃了半天,才下了決心似的說:「那我可問了。」
許博忍著不上不下的舒爽心中好笑:「嗯……能順便托著點兒蛋蛋嗎?」
「吃吃」的輕笑從耳邊傳來,小手卻乖乖的探索下去,輕柔體貼的撫弄起來,「你……喜歡我后媽么?」
「喜歡。」
脫口而出的同時,許博毫不避諱的望向身旁的小美人兒。
同樣的紅裙雪膚黑長直,襯著可依醒目又標致的眉眼,更顯明媚嬌艷,卻讓他一陣恍惚,仿佛回到了受邀省親之前的那個晚上。絲絲縷縷的懷念頃刻間爬滿了車窗。
「可是,你怎么能同時喜歡兩個人呢?」
褲襠里的小手漸漸停下了動作。從女孩清亮漆黑的瞳仁里,倒映著波瀾不驚的心照不宣。對她來說,小后媽剛剛結束不久的旅行與誰結伴,顯然算不得什么秘密。
「喜歡這種事,也不是我能控制的。」
許博笑得像路邊的街燈一樣通透明亮,卻給了一個近乎無賴的回答。不過,這回可依沒懟他:「那……你能控制的是什么?」
「說或者不說。」許博不假思索。
「你跟她說了?」可依略微發緊的聲音里,仿佛藏著神思不屬的惆悵。
許博目視前方緩慢的收斂著笑容:「我跟她……用不著說。」
「那……如果她想跟你在一起呢?」
「她會么?」
這一問有些漫不經心,靠在肩頭的下巴似乎也不怎么關心答案。
許博不必去看女孩的臉色,只聽聲音已然察覺到了某種較真兒的壓力。仿佛一抹難言的憂傷,正在層層浸染著車廂里的空氣。
這讓他不太自在,故意打了個哈哈:「你不知道么?她正在準備給你生個弟弟呢!」
活躍氣氛的調侃半晌沒收到回應,許博扭頭看去,還是松了口氣。見可依似笑非笑,正在用充滿好奇的眼神望過來,恍然開悟:
「你是想知道我會不會吃醋吧?說實話,心里確實有點兒酸……那天我把她送到你家樓下……」
回想著當時自己的傻樣兒,許博哂然一笑:
「那種感覺就像剛談了一場戀愛,卻忽然發現女朋友是有老公的……說什么都沒用,只能灰溜溜的滾蛋……當然了,如果她真像你說的那樣,我得先跟你姐商量商量。」
「咯咯咯……流氓!我才發現你丫不但是個流氓,還是個人渣!」
終于,小心翼翼的車廂里,潛滋暗長的陰霾,被響亮的笑聲滌蕩一空,許博特別配合著重復了一句:「渣么?」
「渣!巨渣……不是,碎渣!渣渣!人渣里的人渣!」
好像怕被人渣污染了,可依迅速把褲襠里的手抽了出來,在許博衣服上夸張的擦拭著,眼睛里閃動著的卻并非嫌棄和厭惡。
「對了,光被你打岔了,還沒說曉晴姐……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你知道不是二東的就行了唄!打聽多了對你可沒啥好處哦!」許博還是不打算背著唐卉傳她的家丑。
或許是許博的語氣中露出太多的無奈,可依窺探隱私的興致也沒那么高了,過了半晌才追問了一句:「你覺得……他們還能在一起么?」
「你覺得呢?」許博轉動方向盤,把問題丟了回去。
「我感覺夠嗆,要是……」可依歪頭打量著男人沉吟片刻,繼續說「要是二東能多跟你學學,沒準兒還有戲。」
「呵呵!我是個人渣,又不是世界和平大使,跟我學啥呀?」
「討厭!你到底有句正經的沒有啊?還世界和平!就憑你漫山放養的優待政策就世界和平啦?」
「優待?我怎么覺得特以人為本,特與時俱進呢?」
「你就自我標榜吧哈!我估計啊,像你這樣兒的人渣,可著北京城都掃不出一捧來。」
「嘿嘿!按您這么說,我還混成稀缺資源了呢?」
「咯咯咯……德行!」
姐夫小姨子輕松愉快的斗嘴,一直把笑聲帶到了醫大門口。許博將車停在路邊,望著并不急著下車的紅衣女郎:「婚都訂了,怎么還住單身宿舍呢?」
可依盯著自己的膝蓋,「住慣了唄!十來年了,換地兒我肯定不適應。」
「是怕別人發現你鎖在宿舍里的秘密吧?」
「你對她有秘密么?」可依轉過頭來,若有所思的望著男人。
許博想了想,搖了搖頭:「好像沒有。」
「那……你愿意為我有一個么?」
見男人露出困惑的神情,可依的眸子里突然掠過一抹幽亮,笑得像個剛剛修成人形的小妖精。只見她伸手撩起裙子,腰身一挺,屁股一抬,那條幾乎泛著熒光的白色小內褲被脫了下來。
「這就是我們的秘密,保存好,不許讓她知道。」
許博伸手接過柔軟纖薄的織物,攥在手心里猶帶著絲滑的溫度,不明所以的笑了:「這算什么秘密呀?」
「這是我找你解饞的證據,每一條你都要收好。哪天被岳寒發現了,好找你算賬!」
「不是,你是說……以后……」
可依并未理睬某姐夫不怎么利索的喜出望外,臉上發著興奮的光,笑得像個放浪乖張的小蕩婦:
「當然,等你覺得攢夠了,也可以打包成禮物一塊兒送給他,看看他究竟是不是跟你志同道合的好兄弟……」
可依踩著輕盈的步子走遠了,成分可疑的香氣,和邏輯混亂的腦洞,仍在車廂里彌散。
許博將手里純棉質地的白玫瑰,放在鼻子下面聞了又聞,一臉腥臊難辨的懵逼。
懷抱里香軟彈滑的觸感記憶瞬間回歸,壓抑著指掌之間吉兇未卜的心跳,許姐夫把那輕盈的織物,小心翼翼的鋪展在膝蓋上,疊成個小方塊兒,塞進上衣口袋,發動了車子。
走進家門已經十一點多了。客廳里不僅燈火通明,而且回蕩著歡聲笑語。風情各異的熱情目光把許博定在了玄關處。
許太太和阿楨姐自然不必多說。另外兩位,一個淑儀端麗,姿容絕代,正是岳寒的媽媽林阿姨。
而另一個陌生女子身姿形貌,居然跟祁婧有幾分相似,盛世牡丹般的面龐上,巧笑嫣然,美目流波,把許博看得一呆。
而更讓許先生吃驚的是,幾個人全都換上了睡衣。雖然一水兒的分體衣褲,居家款式,怎奈一個賽一個的天姿國色,寬松飄逸的衣料下浮凸隱現,搖曳生姿,直給人誤入仙浴瑤池的旖旎錯覺。
——這是神仙姐姐組團下降,準備借宿凡間了?
許太太把男人的窘態呆相盡收眼底,借著起身笑里藏刀的盯了他一眼,語帶嬌嗔:「你怎么這么晚才回來呀?」
「是有點兒晚哈!」
許博帶著琴瑟和諧的招牌笑容,一絲不茍的回應著許太太的明知故問,「都怪那個秦老板太難纏了,把她送到酒店才回來。」
許太太彎著一雙大眼睛,明白男人說的什么鬼話,卻來不及調侃,忙著給當家的介紹:「老公!這就是我跟你說過的林老師。林老師,這是我愛人,許博。」
「林老師好!」
許先生目不斜視的望著聘婷起身的林憂染,本應上前握個手,怎奈人家衣著輕薄不好靠近,只得微微躬身行了一禮,規矩得像個初中生。
林老師雙手交握置于胸腹之間,似乎也意識到第一次見面確實不夠莊重,淺淺一笑中微現羞色,婉轉動聽的嗓音里卻不失恬淡優雅:「許先生,你好!」
只聽這簡短的幾個字,已經足以令人毫不費力的聯想起,她站在講臺上指點江山,從容不迫的迷人氣場了。
可許先生心里暗暗贊嘆的,卻是落落大方的姿容背后,透出的一股空谷幽蘭般的芬芳靜雅,一雙清亮的美眸討喜可親,讓人不自覺的生出叫一聲姐姐的沖動。
「怪不得……」
待眾人落座,許博的思緒已經連接上了陳主任,年輕時干的那些荒唐事。
「小許同志,今兒這主意是我出的。看在我們姐妹相逢師生重聚的面子上,委屈你睡一宿書房,沒意見吧?」說話的是對面沙發里的林黛亦。
「應該的林阿姨!」
許博看見茶幾上擺著沒喝完的紅酒,忍不住貧嘴:「誰讓我本領低微沒實力呢?等回頭發了財,一定換套大房子,你們姐兒幾個隨時都能過來喝酒聚會!就是到時候,可不能把我給落下呀!」
跟婦女同志打成一片的覺悟和本事,許博早就在譚校長那里訓練有素了,一個眼色過去,阿楨姐就笑瞇瞇的添了一只杯子。
作為男主人,許先生摟著許太太的小腰,等她把酒倒上,大聲吆喝:「姐妹重逢是吧?師生聚會是吧?來!干杯!」
「干杯!」眾美女異口同聲。
這一整天,許博也是奔波勞碌鞠躬盡瘁,連腰帶腿都有點兒疲憊。半杯紅酒下肚,陷在沙發里聽大小美人們,你一句我一句的聊天,神經仿佛在興奮與沉迷的波浪間起伏,別提多愜意了。
偷偷打量祁婧,從她不時投來的幽怨眼神里,許博讀出了幸災樂禍,更讀懂了飽含騷情的歉意。
如果沒有林家姐妹花打破日常的寧靜,許家大宅此刻的光景絕對不會這般觥籌交錯,四海升平。
直到將近午夜,喝得醺然半醉的姐妹們才回房睡覺。阿楨姐跟林阿姨睡客房,許太太則領著林老師入住主臥。
許博隨便沖了個澡換上睡衣直奔書房的長沙發,早有人給他準備好了枕頭鋪蓋,除了窄一些,倒沒什么不舒服。
關了燈,躺下沒一會兒,他就睡著了。
睡夢中,小姨子可依去而復返,上了車什么都沒說就拉開褲鏈兒,把許將軍薅了出來,一口吞了下去。
肏了一晚上,好像還沒嘗過她的口舌功夫,這一試果然張弛有度,訓練有素。幾個回合就給吮得硬邦邦了。
「行了,差不多可以上來了……怎么還沒完沒了了?她怎么……怎么不說話……噢——好爽……好舒服……這夢也太TM真實了吧!」
忽悠一下,許博醒了過來,可是,雞巴上的快感卻一刻也沒停下。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竟然真有個人在吃香蕉!
許太太那充滿魅惑的大眼睛浮現在黑暗里,「除了她還能是誰呢?哦對了,也可能是阿楨姐……」
試探著伸出手去,正好摸到一頭長長的大波浪,許博笑了。
女人似乎發現他醒了,停止了舔吮,默不作聲的動作幾下,兩條結實的美腿便跨過了他的身體。
沙發不太夠寬,許博挪動屁股往外讓了讓,以便她舒服的跪上來。
一只小手扶住了命根子,兩個身子在暗無天日的喘息中相對移動著,終于,鋼鐵鑄就的菇頭頂進了一團嬌膩緊窄的漩渦……
「……那里……并沒有被大雞巴干松了……」突然閃現的的念頭剛一露頭,就被一聲烘熱爽滑的氣聲長吟給吞沒了。
膣腔里的美肉爭先恐后的擁擠上來,完全徹底的包裹糾纏著男人,嚇人的溫度幾乎把他的腦漿蒸干。
「她今天怎么這么熱,這么浪?終于又找了根大雞巴,迫不及待來跟老公報喜么?」許博繃緊了屁股,胯骨用力上挺,狠狠的戳進最里面。
女人被這一下戳得屁股都在收縮,深濃而劇烈的喘息,似乎不堪鞭撻又像特別滿足,扶著男人胸口歇息片刻,便一下是一下的動作起來。
這一動,許博的呼吸也濃重起來,雙手不由自主的卡住了女人的腰身,張開五指在滾圓的大屁股上摩挲撫揉,雞巴上像包了一層煮熟的糖漿,隨著上下套弄的動作來回流竄。
女人的長腿一跪一立,對男人的長度把握得毫厘不爽,每次都將將脫出又盡根而沒,吞吞吐吐一刻不停,連個喘息的間歇也不給留。
直線飆升的快感徹底把許大將軍俘虜了。
許博覺得自己整個身體都變成了一根人形蠟燭,正在被一層一層的吸吮,一點一點的融化變形,燃燒殆盡,最終只會留下一根堅硬的鋼釬兒。
然而,那銷魂蝕骨般一息、不曾中斷的人間極樂,卻緊緊吸附著催逼著,不由自主又奮不顧身的去迎合女人的節奏。
「不行,這樣很快就會射的!」一個聲音在耳邊報警。
「放屁,剛剛才結束了兩場大戰,哪兒那么容易丟人?」另一個聲音立馬反駁。
女人似乎讀懂了她的心思,頻率開始漸漸加快,可姿勢卻異常矯健,絲毫沒有變形。
飄在半空的嗓子里開始了細不可聞的吟唱,無論多么壓抑,都無法消除那催逼靈魂的騷魅放浪。啪啪的貼肉輕響,開始在房間里,驚心動魄的擴散。
「她這是在跟我較勁兒,還是……」
稍一分神,許大將軍突然一脹,快美迅速暴增。
許博連忙深吸口氣,繃住關鍵部位的肌肉。忽然覺悟到如此激烈的交鋒,拼的根本不是策略技巧而是絕對實力,立馬不作他想,箍住女人的細腰開始了主動進攻。
灼熱而黏稠的漿液被狠狠磨碎,大汗淋漓的肉體撞擊失去了聲音,女人的屁股依舊在虛空中甩動著,而腿心里那根瘋狂抽添的家伙,才是宇宙的中心,力量的本源。
「嗯」
一種類似蚊子叫的哀鳴,開始在黑暗中,拉著紅熱的粘絲。許博已經不再關心堅持多久,任憑脊梁骨上傳來陣陣酸麻,隱隱的射意已經在望,轉眼就將洶涌而至。
「管它媽的,肏就完了!」
可惜,帥不過三秒。沒等他享受幾下快意恩仇,一股奇異的吸裹之力吞沒了許大將軍,錐子般的快美剎那沖破了精關,激靈靈的燙過管道。
就在噴薄而出的同時,身上臀波疊浪的女人一下沒了動靜,整個身子仿佛瞬間炸裂又重組,無比嚇人的箍緊他的身體,沒命的哆嗦起來。
說不出的喜悅沖上許博的天靈蓋,奮力維持著最后的沖刺,好像要把胯間徹底陷入彷徨的大屁股頂爛。
「……啊武器霸氣劉三吾妖氣!」
終于,女人沒有忍住,發出一聲嚇人的叫喚,屁股啪的一下拍在男人身上,雙腿開始不受控制的亂抖,唯一保持理智的,只剩一只迅速捂住嘴巴的手。
然而,她已經來不及了——那聲音根本不是祁婧的。
除了身體本能的抽搐和悸動,所有的動作都停了下來,最后的幾注所剩無幾的噴射,耗得許博陣陣發虛,可他的腦子是清醒的,怦然的心跳毫無平復的跡象。
「你……」
剛吐出一個字,嘴巴就被捂住了。
趴在胸口上的身子還在喘,放肆的癱軟著疲憊和滿足。腰臀有意無意的扭動著,有一下沒一下,意猶未盡的吸吮尚未消軟的男根。
許博腦子里急速的轉動著,大手緩緩上移,摸到了一只豐熟飽滿,一點兒都不輸許太太的碩大乳瓜。
游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