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博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客廳和主臥的兩個攝像頭都給拆了。
奧巴馬全程好奇的跟著。
李曼楨幫忙抬了桌子,扶著椅子。
許博以為會在她仰起的小臉上捕捉到剎那的放松神色,結果并沒有。
“她難道并未覺得在監視下生活有什么不適么?”許博有些詫異,“如果是這樣,那就更能說明這兩個攝像頭根本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你看著我或者不看我,我都在那里,不增不減,不離不棄,這難道不正是在家里該有的狀態么?
在許博發現羅剛手機里那個一模一樣的APP時,曾經那種盡在掌控的感覺就像是個冷笑話掉到了地上,摔得細碎。
冷靜之后,他意識到自己正行進在某種焦慮制造的慣性上。過分放大了這個家被侵害的可能性,卻忽略了防范措施本身的漏洞帶來的威脅或許會更大。
這東西是從武梅那個女人手里弄到的,而這個女人很不簡單,僅在她跟陳京玉的關系是敵是友這個層面上,許博就從未弄清楚過。
關注陳京玉的動靜是對的,甚至是必要的。但最好是遠遠的,越遠越好。
而在觸手可及的周遭,一天比一天靜好的日子里,跟家人一起更放松的去享受,更細心的去體驗,更徹底的去投入,要比繃緊警惕的神經防患于未然重要得多。
天性機警的奧巴馬,貌似都比他更懂這個道理。
帶著不無尷尬的表情,許博走進書房,一股腦的把兩套東西塞進了裝舊耗材的紙箱里,打開了電腦。
大概有十幾個視頻文件,他一直保留著。
那些曾經烤紅過血管,燙傷過靈魂的畫面,即使不必打開電腦,也依然可以清晰的出現在眼前,每一個鏡頭里都有那張親切、美麗而魅惑的臉。
坐在電腦前他才意識到,那些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片段,居然已經好久沒打開看過了。
是太忙了么?是失去興趣了么?
不自覺的問自己這些問題的時候,許博忽然被另一個問題給難住了:既然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還保存在電腦里干什么?
半個小時后,他一身輕松的走出書房。祁婧還沒有回來。李曼楨已經洗漱完畢,正坐在沙發上疊淘淘的小衣服。
“阿楨姐,水開了嗎,我想喝杯茶。”
在愛都樓下的酒吧跟岳寒聊了一個來小時,幾杯洋酒喝得有些口干。
“晚上別喝茶了,我給你熱杯牛奶吧!”
李曼楨放下手里的衣服,起身繞過茶幾。許博聽了點點頭,正要坐進沙發,卻在她經過身側的一剎停住了。
一縷清香從鼻子底下經過。
并不是洗發水的薄荷味兒,更像一絲淡淡的濕意,仿佛還透著薄汗的溫融潮暖。早晨的一幕適時回放,又被這股水味兒一撩,許博的腳步已經不自覺的跟了上去。
“像她這樣清水一般的女人,居然也是化妝的。不知這會兒涂了唇膏沒有……”
寬松而保守的棉質睡衣裹住了全身,卻無法遮掩她行云般的步履,飄呀飄的褲管兒下竟穿了雙寶藍底鵝黃碎花的布鞋。
半干的濃發剛過肩頭,平時都被她挽起在腦后,這會兒放落下來,平添了一層女人的柔媚與慵懶。
只比祁婧矮了十公分,看起來可嬌小太多了,但女人再小也是女人。
對于嘗過滋味的男人來說,同樣妖嬈的曲線,一旦秀出豐熟的韻味,就遠遠不是小姑娘可比的,更不要說每天這樣近距離的絲脂盈香,骨肉搖曳了。
一路跟進廚房,李曼楨試著回了兩次頭,都沒說什么。拿了個杯子,又打開冰箱,倒了一大杯鮮牛奶。每個動作都舒緩而利落,一聲不響。
“你也喝一杯吧?”許博越湊越近。
“我刷過牙了。”李曼楨搖頭,也不看他,“要不要加一勺糖?”
“加點別的行么?”許博忽然想起剛刷到的一個段子。
李曼楨明顯沒想到有此一問,抬起眼睛,“加什么?”
“加個微信……”
許博一眨不眨的盯著她的臉,一秒鐘也沒錯過那再次笑起來的模樣。雖然沒有早上的歡快,卻在明眸倏轉的一瞬,嘗到一絲意味深長的清甜。
然后,依舊是羞低下頭,紅了耳朵,連加了兩勺,慢悠悠的攪拌。只是那笑意并未立刻消失。
許博見她不知要攪拌到什么時候,色心又起。
“讓我嘗嘗,夠不夠甜。”說著,拈起李曼楨的一根中指,往杯子里一沾。還沒等她反應過來,那沾了半截奶汁的蔥指已經入了狼吻,被賣力的吸吮起來。
“誒呀……”
李曼楨哪里想得到自己的指頭一下杵到了男人嘴里?
被調皮的舌頭裹住,異樣的觸感帶著濕滑的吸力把半邊身子都吮麻了,就那樣被他叼著,想笑又有些著惱,想往回抽,又不愿使力似的。
許博見她并未大力回奪,也就沒再死乞白賴的捉著了,叼著指頭就著手勁兒湊到她背后,放落的胳膊自然而然摟住了細腰。
這下,他連李曼楨打著顫兒的呼吸都能聽到了。
薄薄的布料下是穿了文胸的。而腰腹之間的彈性和溫度根本不堪指掌隨意的撩撥,立時抽高繃緊發起熱來。
指頭被濕漉漉的抽走了,卻像是不知道該往哪里放,就那么舉著,許博壞笑著出言提醒。
“我覺得剛好,要不你也嘗嘗?”
李曼楨如夢初醒般端起杯子,打開了微波爐。
輕微的轟鳴聲響起,廚房里隨即陷入了沉默。空氣仿佛被看不見的輻射無孔不入的穿透,迅速的熱了起來。
很明顯,那腰間的大手就是輻射的源頭,讓她碰也不敢碰,只好扶住了身前的案臺。
可這一扶,屁股便不自覺的撅了出去。一根逐漸成型的巨物堪堪抵在臀溝朝上的腰眼兒處,壓得她脊背塌陷,酥胸前挺,整個腰身幾乎彎成了羞恥的S形……
“姐,我問你個事兒……”男人的聲音好像好色的救世主,打破了沉默的同時卻壓在耳朵上,磁性十足的聲波震得后頸發麻。
“嗯?”李曼楨努力維持著聲調,不敢帶出半點難捱的氣流。
“今天我跟一個哥們兒喝酒,是他問我的。”
許博居然真一本正經的請教起來,“他說他這邊跟女朋友在一起很開心,那邊又死活也忘不了另一個女人,該怎么辦?”
李曼楨怎么也想不到這會子被問這樣不要臉的問題,鼻子里忍不住哼了一下,半晌才回了句:“不知道……”
岳寒放不下的是誰,根本不用猜。
當然他也不可能這么露骨的問出來,而是紅著臉說可依那么漂亮,自己還是會被別的女人吸引,會不會太渣了。
許博只打了個哈哈,問了句是誰這么大魅力,就把他打發了。
這個世界上的道理都是明明白白的,可發生的事情往往糊里糊涂,讓人左右為難。
只怕真正經歷過了,參與了抉擇博弈,體驗了曲折痛楚,也未必會明白下次該抓住什么,更何況岳寒這樣的情場小白?
像這樣的問題,根本就是不得要領。
所以,許博接著問:“姐,你是女人,你覺得像我這樣一個有老婆的男人,如果忍不住要喜歡你,算不算欺負你?”
還沒說兩句話,李曼楨已經覺得自己腰里背上的衣服都濕了。上一個問題還能推說不知道,這個如果再說不知道,跟點頭認命甘心受欺負也差不多了。
“你……”李曼楨咬了咬嘴唇,“就是要欺負我……”
話音未落,微波爐“叮”的一聲,無比慈悲的把她尾音中的輕顫蓋住了。也不知道許博聽清了幾分。
即便聽清了,此刻的情境,這“欺負”二字出口,恐怕也是賭氣撒嬌的成分多些,不免讓人心生懊惱。
借著取奶的動作,李曼楨終于擺脫了男人的魔爪,端著杯子出了廚房。
許博緊跟在阿楨姐身后,拿過一個杯墊兒,讓她把奶放好,拉了把椅子坐在了餐桌旁。
李曼楨剛想走開,被一只胳膊攔腰抱住。輕呼還沒發出,人已經被攬進了登徒浪子的懷里,實實在在坐在了他腿上。
“誒呀,你……”李曼楨掙扎兩下,徒勞無功,一手撐著男人肩膀,一手撐著桌沿兒,急得胸脯一陣劇烈起伏,沒奈何只抿著嘴兒瞪向許博。
許博仰著頭笑吟吟的看她,目光毫不躲閃,像是在說:我就欺負你了,你喜不喜歡啊?
可仔細一看,又好像在說,姐,好姐姐,你看我都這么死皮賴臉的纏著你了,你就別鬧著要走了,乖乖留下來給我欺負吧!
昨天幾乎一整天不見人,要走的話自然沒機會重申。到了晚上,許太太一陣哭鬧沒翻什么大浪,卻把李曼楨的心撞了一個趔趄。
原以為,幸福的家庭大多相似,說的就是這一對兒,沒想到,也發生過不為人知的故事。
是起了同病相憐的念頭么,或者是該稱為惺惺相惜,又或者是被艷羨碰碎了那本已消耗殆盡的念念不忘?
憑她是誰,遇到徐博這樣的男人,怕是百世也難修來的福分。
女人這一輩子,究竟是為什么活著,甘心被一句話掏空了半生肝腸,還是寧可躲進當下的懷抱里享受片刻的溫存?
嘗試掙脫的預謀又被鎮壓之后,李曼楨仍在氣喘,目光卻并未再次躲開,而是變得越來越溫暖,繼而漸漸生熱,烤出了一額頭的細汗。
仿佛什么東西瞬間碎裂了,依偎在男人臂彎里的身子,迅速的盈滿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柔軟。
許博當然第一時間就感覺到了。
那是一個女人得天獨厚的軟,是甘愿委身便不再私藏的軟,是融化了倔強,看破了執著,讀懂了溫柔,學會了善待自己之后,情意綿綿的軟。
這一份柔軟,熟悉而陌生,令人感念而珍視,又讓人柔腸百轉,欣喜若狂。
“姐,我想……讓你喂我喝!”這就叫跐著鼻子上臉。
李曼楨瞥了一眼桌上的杯子,再轉回明眸,含羞的目光里已經多了一層寵溺諧謔。
只見她抿了下嘴唇,胳膊勾住男人的脖子,把杯子穩穩的端了過來,對準男人的嘴巴,緩緩的抬起。
這一抬,可就沒放下。
一大杯牛奶被許博咕咚咕咚一口氣喝了下去,差點兒沒把眼珠子灌大了。
李曼楨呲著紅口白牙,眼睛盯著杯口,直至見底,漸漸笑成了一朵夜來香。一邊放杯子,還一邊在男人背上輕輕捶打,儼然是在拍奶嗝兒。
這是許博今天第三次見到她笑了,奶嗝兒沒出來,心花已然怒放,一個忍不住,抬手扶住她后腦,伸脖子便吻了上去。
李曼楨被吻得“嚶嚀”一聲,情不自禁的摟住了男人的脖子,沒兩下就被扣開了牙關,劇喘著送上丁香小舌,幾乎化在了男人身上。
毋庸置疑,這一吻,是兩人之間從未有過的。熱烈而纏綿,率性而酣暢。
短短幾天,從第一次親密接觸的荒腔走板,到終于放落糾結的水到渠成,沒經過什么衷腸傾訴,促膝長談,卻自有一番坦蕩襟懷,靈犀一念的默契。
奶香漸淡,津液琢磨,這個吻如此的深,如此的長,吻得阿楨姐心力交瘁,骨軟筋麻,被一只大手摸進了衣襟都不自知。
“砰”的一聲輕響,文胸的搭扣隨之松脫。
沉醉深吻中的李曼楨身子一緊,嚶嚶有聲,多半還在驚詫,那左邊的奶脯已經陷落。
堪堪掌握的力道不輕不重,極盡溫柔。若再用力怕是要把她的心給揉碎,忙不迭的伸手按住。
可惜,奶子連著肺葉都已經鼓脹起來,呼吸變成一塊兒一塊兒的。
即便奮力掙開男人的嘴巴,盯著他微深的眼窩,竟連“不要”兩個字都不舍得說出口了,胸脯居然還不自覺的挺了又挺……
“姐,我那個哥們兒還問了我一個問題……”
許博并未死纏爛打的追吻,卻再次虛懷若谷的提問,好像那只撩衣摸乳的手根本就不是他的。
“你……你哥們兒,好多問題……”
李曼楨的兒化音還不熟練,帶著別樣的軟糯,又勉強壓著喘息。心慌慌的,不知是該應對男人的問題,還是先把那只手給弄出來。
“其實你也認識,來家里吃過飯的,叫岳寒。他女朋友就是秦可依。”
許博一本正經,見阿楨姐點頭才好整以暇的繼續說:“他問我……知不知道女人是怎么看待初戀的,是不是一輩子都沒人能替代那個人?”
“那你是怎么說的?”
沒想到,這回阿楨姐變聰明了,許博被問得一愣,咧嘴直樂。
“我說啊……我說那當然啦,初戀就是初戀,多渣的初戀也記一輩子,沒準兒,還要恨一輩子,反正忘不了。”說到這,他深深望了李曼楨一眼。
“不過我還跟他說,初戀再難忘,也都過去了,現在她的男朋友是你,沒準兒往后半輩子就全是你了,你怕不怕?”
聽到這兒,李曼楨莞爾一笑,“為什么要怕?”
許博邪邪的望著她,“一輩子只愛著一個人,之所以被稱作堅貞不渝,就是因為難做到吧?如果還只能對著他,別人連想都不能想,就更難了,能不怕么?”
這下李曼楨不說話了。
“然后,他才又問了剛才那個問題。”許博自顧自的繼續說:“其實,他心里放不下的那個女人是誰,我是知道的。你要不要猜猜看?”
聽了這昭然若揭的撩撥口氣,李曼楨不僅沒話說,眼神兒都發了呆,咬著嘴唇紅了臉。
許博并沒等她回答,也沒說答案,而是頗有感慨的說起了別的:
“后來我告訴他,只要你們在一起開心,能夠享受當下的每一天,就別糾結這些。每開心一天,就像在共同的儲蓄罐兒里投下一枚硬幣,即使那罐子里有別人投進去的錢,即使你并沒把所有的錢都投進去,也沒關系……”
“總有一天,你們的罐子會越來越重,越來越滿,相比之下,那些之前的余額和免不了的消耗都會變得不值一提。到那時,你就不怕了……不怕她拿你跟初戀比,也不怕你無法給到她全部,因為你們在一起,已經擁有了世間最好的,它是你們共同經歷的過往,誰也偷不走,搶不去。”
聽著男人情真意切娓娓道來,李曼楨癡了。
她沒想到這個男人年紀不大竟然有這樣深邃豁達的感悟,比活了大半輩子的自己要明白得多。
這時胸前的大手再次蠢蠢欲動,“姐,你剛來那天,婧婧就把你叫做小姐姐了。她說的沒錯,你真是千里挑一的美人,我做夢也沒敢想能把你這樣的人請回家。”
李曼楨忽然覺得懷抱仿佛在收緊,被抓住的奶子越來越熱。
“現在,我們在一起這么久了,淘淘喜歡你,我們也喜歡你,更愛吃你做的菜……這個家里,到處都是你留下的印記,你一下子要走,誰舍得呀?姐……能不能不走了?”
有抓住人家奶子勸人留下的么?這事兒恐怕也只有許浪子能干出來。
奇怪的是,李曼楨并沒有被這荒唐的挽留姿勢氣到血壓升高,卻實實在在被許博的一聲姐喊得酸鼻淚目。
她放開胸前的防御,雙手勾住男人的脖子,仿佛下定了不顧一切的決心,點了點頭。
這一點頭不要緊,許博呲牙一笑,一頭扎進了她懷里,又親又拱的,那只手竟然放開了奶子,去解她的衣扣……
李曼楨懷抱著男人的腦袋,只覺得身子里的火油“騰”的一下就被點燃了,喘息在喉管里拉鋼絲一樣的又緊又燙。
誰知剛解開兩顆,就聽門口傳來鑰匙捅進鎖孔的聲音,所有的動作戛然而止……
許博被懷中鯉魚仙子般一躍而起的嬌軀逗得一臉壞笑。李曼楨來不及系好扣子,只紅頭脹臉的橫了他一眼,抄起桌上的空杯子去了廚房。
祁婧還是早上的那一身正裝西服裙,風姿卓約的走了進來,看見許博就笑:“嘴巴濕漉漉的,又偷吃什么好吃的啦?”
“別一天到晚偷啊偷的哈!渴了,讓阿楨姐給我熱了一杯奶,剛喝完。你要不要也來一杯?”許博辯解著抹了抹嘴。
祁婧白了他一眼,扶了扶脹鼓鼓的奶脯:“我自己都TM快裝不下了,還喝那玩意兒?要喝你喝吧,我得先找寶貝兒子救救急!”說完,踢掉高跟鞋,解著衣扣走進了臥室。
“誒,咱兒子搞不定還有我呢!”許先生沒皮沒臉的嚷嚷。廚房里傳來“噗嗤”一聲,阿楨姐居然給逗樂了。
許博歪著腦袋隔著門望進去,正碰上李曼楨回頭送來的目光。她的手還背在身后系文胸的扣子,頃刻間,空氣中全是奸夫淫婦才能讀懂的臉紅心跳。
看了看表,九點半剛過。許博壓了壓心頭的欲火,走進臥室找了一套睡衣準備洗澡。
祁婧坐在靠窗的床沿上給淘淘喂奶,嘴里依依哦哦的說個不停。
或許事態果真緊急,她只脫掉了上衣外套,雪白的襯衣下擺都沒全抽出來,凌亂中更顯得柳腰一握,臀股豐美。
按時間推算,健身課八點多就該結束了,野到這會子奶脹得不行了才回來,必定又被哪個男人給絆住了。
拿衣服進了浴室,羅教授的花胡子和緊繃繃的訓練服在許博腦中浮現。
自秦老爺子從昏迷中醒來那次之后,這是第一次見。期間所有關于他的信息,都是經過祁婧轉述的。
今天在愛都遠遠的打了個招呼,許博就感覺到了這個男人對許太太孜孜不倦的勁頭兒。從各個方面的條件來看,羅翰都算得上極品男人了。最讓許博認可的,還得說他的耐心。
婧主子那樣迷死人不償命的武器級身段兒,他差不多摸了一年,居然能忍住不耍流氓,簡直讓人心生敬仰!
當然,許博也能隱約感知到,憑他的耐心和修養,他的品位和魅力,他作為知識精英的穩健成熟中透出的瀟灑不羈,所圖必定不僅僅是美人一笑,半晌貪歡而已。
最值得警惕的一點就是:他還是單身!
雖然根據可依那方面的情報,他一直暗戀的人是程歸雁。
十年的癡等,足見赤城。
可如今,程姐姐是他的小師娘。說句大不敬的話,秦老爺子剛剛轉危為安,看那精神頭兒,可不是一時半刻能放手的。
他會一直等下去么?
之前,他多半并不知道程歸雁身上的隱疾。而現在,這個病根兒已經被一眾好友齊心協力給拔了,程歸雁的心境定然不同,會不會出現什么變數?
一個不留神,跑偏的思路就把許大將軍給驚醒了。程歸雁那美輪美奐的身子和震鑠古今的容顏就著熱水,把所有的觸覺記憶帶了回來。
如果說祁婧的身體抱在懷里會淌出蜜汁,那么程歸雁的身體里就像流動著玫瑰花露。
她身上,沒有婧主子那樣的飽挺碩滿,深溝險壑,卻絕對是熟透了的豐盈腴潤,像藝術家精心雕琢的藝術杰作,又像海面上驚鴻一瞥的魚躍精靈。
只是不知道,這精靈乍現倏隱,此刻已經游向了何方,還有沒有機會再嘗魚水之歡。不過,說真的,她在那方面的反應實在稚拙,怕是比十三四歲的小姑娘高明不了多少。
洗完澡走出衛生間,客廳和廚房都沒人,李曼楨應該已經回房了。
許博朝客房門口望了一眼,努力把思緒引回正路,一邊系著睡衣扣子,一邊回到了臥室。
被大猩猩搶走老婆這種事,許先生并不怎么擔心。就像跟阿楨姐說過的,這一年多來,屬于夫妻倆的罐子里被存入了一筆巨款。
那是他們彼此共同擁有的財富,是叫做愛情的金手指把天外飛來的隕石災難點成了金礦。當然,這需要非凡的勇氣,也必須承受巨大的痛苦,是等閑之輩羨慕不來的。
而真正能被稱作幸運的還不是這個,而是破鏡重圓之后的那一份共同的領悟。
或許,更準確的說,應該是許先生先有了想法,在心有靈犀的溝通中,稍稍引領,兩個人才開始了這一段沒羞沒臊的旅程。
那是什么樣的體驗,只有真正經歷過的人才會明白。
時至今日,小毛把她的婧婧姐按在沙發上肏了一宿的味道還時常飄散在客廳里。徐朵朵大清早私闖民宅,搞得大床上人仰馬翻,劣跡斑斑的景象也總會令人想來血脈賁張。
許太太“我要親眼看著你肏她”的箴言終于實現了。李曼楨也幾乎是她推著許老爺半哄半強的霸占的。
這一切的一切,無不令人心驚肉跳,同時又從身體到靈魂都感受到無邊快意,縱情酣暢。
接下來還會發生什么,許博即使滿懷信心也無從知曉。當他再次走進臥室,看到那個依然坐在床邊的人兒,一臉溫馨的笑了。
因為,許太太也在盯著落地窗倒映中的自己謎一樣的傻笑。
“小娘子,想哥哥啦?是長胡子的哥哥,還是吃包子的哥哥啊?”許博故意調侃著。
交杯酒喝得舒服,可還沒來得及慰問嬌妻,今天過得怎么樣。尤其是剛剛過去的一個多小時,跟誰在一起,開不開心。
祁婧聞聲回頭,大眼睛里水汪汪的,除了一絲難以察覺的不好意思,搖曳洶涌的全是滿含騷情的笑意。
淘淘已經被放回了小床里,小胳膊舞舞扎扎的揮動著,不吵不鬧。
淘淘媽的衣襟還敞著,奶子也沒來得及兜回去,半個乳暈露在外面,卻不管不顧的起身,兩步撲進男人懷里,八爪魚似的纏上了他。
許博張開懷抱摟住嬌妻,在她背上來回撫摸。
就在兩個身體完全接觸的瞬間,他已意識到,這根本無法滿足淘淘媽的需求。
兩只大奶子毫不保留的撞上胸口,扎扎實實的壓在他的胸肌上迫切的揉了起來,不住起伏的小腹更故意往那個家伙上挺湊著,好像在說:你TM出來啊,有本事就別當縮頭烏龜!
更過分的是那兩只小爪子,居然一邊一只,扣上了男人的屁股蛋子,又揉又掐!
“昨天晚上拼盡全力剛把她干到告饒,二十四個小時不到就滿血復活了?貌似還晉級變身了似的!”
在許太太越來越粘的呼吸里,許先生立時明白,又一場大戰迫在眉睫,幸虧剛剛跟阿楨姐沒來得及……
可是,自己這兒剛說了一句玩笑話而已,誰招來的禍事呢?
懵懂中,下身忽然一涼,懷里的嬌軀已然蹲了下去。許大將軍被捉了個毫無防備,連個冷戰都沒打就被吞進了一個靈動滑膩的機關里。
這下,再提問也已經來不及了。
畢竟之前已經有阿楨姐坐懷和程仙子回憶兩件事預熱,只吞吐了兩三個來回,許大將軍已經龍精虎猛。
祁婧利落的站起身來,雙手一推,便把男人撂倒在了床上。兩步過去關上房門,回來時連西服裙也褪在了地板上。
紅了眼睛的淘淘媽像只下山的母老虎撲上了床,騙腿騎在男人身上,臉上的表情早沒了含情脈脈,眼睛直勾勾的如同劫后余生,欲火撩天。
“可她還穿著褲襪呢……”
許先生神叨叨的想著,卻見愛妻似乎捉住大雞巴才意識到這一點,急切中伸手往襠里一撈,揪住了那薄韌的織物用力就扯!
然而,女人畢竟力氣有限,顯然又不得法,扯了兩下沒扯動。
這是急成什么了?許博完全看呆了。緊接著,便接收到了祁老虎求助的目光。
“快……幫我!”
“嘶”的一聲,褲襪被扯開了一個難看的大窟窿。
祁婧陷入迷狂的眼神一亮,柳腰一板,一手扶住長槍一手撥開內褲,分腿松胯,大屁股已經沉了下去。
“嗯——”那壓也壓不住的哼唱是發抖的。
動作太流暢,許博根本沒看清她夠不夠濕,流沒流水。可緊接著銷魂蝕骨妙不可言的熱情包裹完全打消了他的顧慮。
滾燙的腔管里熱流橫溢,被毫無滯澀的一插到底——她怕是早已經浪得不像話了!
祁婧根本沒給他思考的空隙,剛全根吞沒便雙手撐住男人的胸口,亟不可待的甩起了屁股。
她腰深腿長,這樣半蹲的姿勢駕馭起來毫無難度。
一時之間,天地對撞,一根寶柱通行陰陽,只能看見猙獰的剪影。“啪嘰啪嘰”混合著浪汁的肉響灌滿了整個房間!
許博立時被嬌妻這突如其來的野獸兇猛給感染并震撼了,雙手扶住她幾乎跳躍的膝蓋,挺胯迎湊,天衣無縫的跟上了節奏。
平時的許太太可并不愛勞動,哭著賴著也要在下邊享受的。跪著趴著都好說,隨你怎么操都唱得歡快,噴得奔放,就是別讓我肏你。
今兒個改朝換代了?
不僅全程主動,還不辭辛苦,大屁股甩起來,要啪個四五下才憋不住似的嘶吼一聲,隨后砸得更快利更兇殘!
很快,兩人對撞交接的地方已經變成了水簾洞。許博被她肏得心懷大暢,早已不滿足于迎湊配合,而是繃起腿股腰力,狠狠的朝天撞擊。
祁婧立時有些承受不住,強烈的快感把她的叫聲逼得直鉆耳朵。全身的力氣似乎都用來抬起屁股,胳膊忽然發軟。
幸虧許博見機得快,伸手扶住她胳膊,又是一陣猛挺。
“啊啊啊……酸,腿酸了老公,我不行了,你來……”兩條健美的長腿密布細汗,不停發抖,祁婧終于撐持不住,嬌聲求助。
許博捕捉到她眸子里的渴望,心頭驟熱,瞧這光景,這點毛毛雨根本不夠她充饑止渴。當即狼腰一掀,已經來了個乾坤大挪移,把騷妻放躺在了床上。
就著兩腳騰空,絲襪連同內褲都被剝了下來。許大將軍毫無阻擋的進抵中宮,雷霆萬鈞般啟動了攻城模式。
“啊啊啊啊——好棒……太棒了老公!就是……就這樣再……再快點兒!不要……不要心疼我,肏我……狠狠的肏我啊啊啊……”
仿佛終于脫離了體力勞動,加入了啦啦隊,淘淘媽顧不得被干得哀嚎連連,仍不忘給男人加油助威,把所有知道的淫詞浪語都貢獻了出來。
“爽啊老公,你是最棒的嗚嗚——別嗯嗯……別忍著,射嗯嗯……直接肏到射,肏到射給我,射進我的騷屄里,我是個騷屄,你的小騷屄,嗯哼哼——對……肏死我嗯嗯嗯——”
許博像是聽到沖鋒的號子,屁股上裝了發動機,猛抽狠干,心里卻暗暗吃驚。
根據他的經驗,這樣強度的肏干之下,騷屄里的熱水一股一股的往外涌,從前的祁婧早該高潮了,今天饑渴如斯,似乎仍然在往高處攀升,不斷的逼近身體的極限……
這兩天,她一定受了什么刺激。
不容多想,身下的淘淘媽忽然狠狠的抓緊了他的胳膊,脖子勾起,迅疾而短促的連叫了幾聲,緊接著腰背反弓,膣腔里一股大力襲來,許大將軍被死死箍住,跟著被淫水洗得發亮的臀股一起抖成了一團。
許博緊緊抵住她,僵持了數秒,忽然一股熱浪襲來,差點兒沒把許大將軍沖出去。與此同時,淘淘媽才像起死回生一般發出一聲長號,氣兒還沒捯回來就火燒一樣朝許博喊:
“快……再來!不要……不要停啊對!嗯——啊——啊——啊——啊——”
許博持久的秘訣是把控節奏,可不是這樣憑蠻力橫沖直撞。再說,即便是鐵打的漢子,有誰能抵擋這份燒紅了的騷情?
從愛人的目光里,他也早已領會,那叫床里的詞句不單為了刺激,是真的不必忍。當即再不留力,奮勇向前,幾乎把她整個人都撞離了床鋪。
而淘淘媽被干得浪里翻花兒,嘴巴像哭,眼睛卻在笑,笑意盈滿水懵懵的失神,又透著狂熱的鼓勵。
那被浪水沖刷得脆生生亮光光的騷屄里簡直完全失去了控制,一直不間斷的收縮著,把一波又一波的高潮變成嘶吼傳遞給她的主人。
終于,一只利箭吼叫著射入了靶心,接著又是一箭,又一箭……
被干得四體飛散的淘淘媽就像被射中的大雁,只“哼”了一聲,就失去了意識,白眼翻過之后,身子居然還在抽搐中顛簸起伏。
她已經好久沒有被干暈過去了,混沌之前,一縷濕噠噠的發絲粘在嘴角,勾起了一抹浪笑。
許博痛快的射完最后一注,便把嬌妻摟在了懷里,一個翻身,讓她放松的趴在自己身上。
是羅翰又使了什么花招,還是遇到了別的什么事?
許博跟岳寒喝完酒就沒再上樓,這其中當然有給羅翰讓路的意思,但更重要的,是不想給祁婧制造壓力。
“談戀愛”雖說有點兒半開玩笑,總有老公陪著,不免放不開手腳。
只是這樣,就更考驗兩個人之間的透明度了。人心何其復雜,能讓愛妻事無巨細的全盤交代,想想也不現實。
不過,不得不承認,有時候夫妻生活的樂趣,也恰恰著落于此。
從許太太今晚幾近癲狂的表現來看,在肉體上沒有什么突破是肯定的。不然也不會被憋得像個討債鬼似的。那么,是什么給了她這么大的心理沖擊呢?
“……不要心疼我……肏死我……我是個騷屄!”
這些激烈的侮辱性的言辭,平時興起了也會說,不過今晚,似乎透著某種自我懲罰的意味,是她做了什么嗎?
隨著一聲悠長的嘆息,淘淘媽悠然轉醒,更膩歪的趴在男人身上,小臉兒貼著他的胸口抱屈似的嘟噥:
“老公,我完了……”
許博一手摟著她肩膀,一手揉著溜圓彈手的大屁股心中好笑,“是噴完了么?”
淘淘媽抬胳膊的力氣都沒了,只在男人肩膀上捶了一小下,“壞老公,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我也不知道怎么說。”
“我就知道你不是無緣無故抽風,誰惹的?大猩猩,還是岳寒啊?可依也在呢!總不會是那個黃毛小子布萊恩吧?”
許博明顯不得要領,只好各種可能性挨個試探,沒想到肩膀又被捶了兩下。
“你大爺的,是不是巴望著我被所有男人都肏一遍啊?還布萊恩!”
許博哈哈一笑,“我也沒說他們勾引你上床啊,是你自己光惦記著好事兒吧,哈哈!”說完不忘聳起肩膀做好挨捶的準備。
可拳頭并沒落下,迎來的卻是嬌妻更加貼合的胸乳和額頭。
“老公,好好抱著我……我有點兒害怕。”
許博沒吱聲,只是輕輕撫摸著她的背。那脊背摸不出瘦硬的肩甲,也沒有突兀的骨節,平坦腴潤,觸手柔滑。此刻,赤裸在微微起伏的呼吸中,惹人憐愛,醉心呵護。
“一整天了,我不知怎么了,腦子里總是想起林……林老師……”
“就是你們學校那個挺出名的千年校花兒,教數學的?”許博確認一遍。
那個有些過于驚世駭俗的傳奇故事,祁婧跟他講過,雖然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故事的男主角陳主任,還是沒搶著點破。
“嗯……”祁婧點了點頭,緊跟著解釋:“人家可是數學心理學雙料博士,給我們專業上過一學期的市場心理學呢!”
“嗯嗯,那——你是因為想進修心理學才想起她的?”
“屁!”淘淘媽的拳頭恢復的力道,落得卻更輕了。
“還不是陳主……陳志南!”淘淘媽也不知在這兩個稱呼之間糾結什么,停頓片刻才試探著問:“你上下樓的時候就……沒聞到電梯里有什么味道?”
許博一聽又笑了,“你究竟噴了多少啊,都快二十四小時了,那電梯井上下貫通的,還能有味兒?”
“可我聞著就是有……”淘淘媽再次嘟起了小嘴兒,大眼睛里眨巴眨巴的都是委屈。
“那你一個人在電梯里做壞事,關陳主任和林老師什么事兒啊?”
“是他給我打電話說林老師要他乖乖聽話我才噴的!他還說林老師去他宿舍,他們在吱嘎吱嘎的鐵床上……”
“慢點兒慢點兒,這些巔峰橋段我怎么一個都沒聽過呢?”
淘淘媽把頭埋得更深了,像是肚子里憋了一個世紀的委屈,嘀嘀咕咕的把昨晚所有的細節又給男人從頭到尾講了一遍。
“我這一天下來,腦子里全是她光著身子趴在男人耳朵上說乖乖聽話乖乖聽話,想起來就癢,想起來就癢,內褲濕了又干干了又濕的,就差隨便按倒一個男人讓他干了!”
“不是,沒……沒這么邪乎吧?”許博摸摸愛妻的頭,“不就是女老師勾引男學生么?”
雖是這樣說,許博聽了這一通抱屈,心里也在跟著撲騰。許大將軍差點兒再次抬頭。沒想到陳主任當年還有這么一段兒曲折離奇。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林老師給我留下的印象太深了吧!她……看上去可不像那樣的女人……”
“啥樣的女人?”
“臭流氓,就是你喜歡的壞女人啊!”
“那這么說,其實是陳主任把你惹得像吃了春藥似的,干嘛拉著林老師陪綁哈?”許博又準備好了挨打。
祁婧卻只白了他一眼,濃睫垂落,幽幽的說:“也……也不全是他啦!還有個火上澆油的羅翰……”
“你是不是也想讓羅翰乖乖聽話?”
“讓他聽話有什么意思,一個老實人……”淘淘媽的聲調莫名走低,眼神兒還有點兒發飄,“本來在樓下咖啡廳里聊得好好的,我問他什么時候學的畫畫兒,他就給我講了個故事……”
同一個座位,同一盞小燈,半杯紅酒。
雖然只是第二次跟羅翰走進這家咖啡廳,祁婧有種預感,這將成為小師妹和大師兄之間不約自成的慣例。
今天徐教練沒來,健身課是羅翰客串指導的。鍛煉完沖了涼換了衣服去樓下坐坐順理又成章。
自從當了媽媽又轉了行,祁婧每天的安排滿滿當當,坐下喘口氣的空閑都夠奢侈。而趕完了一天的場之后,這份跟回家奶孩子陪老公風格迥異的輕松,對她的吸引力的確不小。
起初,祁婧覺得跟羅翰在一起有壓力,他巨碩的身軀,他雄性的目光,他的一雙大手,似乎都時時昭示著某種原始的渴望。
然而,近來并不算頻繁的接觸之后,她對他有了不一樣的感受。
就像一部特效華麗的動作片被看多幾遍之后,在雄健隆起的肌肉下面,也品出了絲絲縷縷的情懷和溫柔。
那些突兀鮮明的男性特征并未淡化,它們依然可以刺激祁婧的心跳,只是她開始試著去仔細端詳,去輕輕的撫摸,去習慣跟它們和平相處。
羅翰是個很博學的人,話卻不多。在他嘴里,甚至一個專業術語也聽不到。
多半時候,他都在面帶微笑的看著她。
無關過去,也不期待未來,就那樣面對面的享受當下。似乎喝東西這件事本身,就是一種行為上的藝術,被他珍視和品味。
祁婧不得不承認,這是許博從未帶給她的感覺。
許博如果坐在對面,她會情不自禁的往他身邊靠,往他腿上挪。許博如果一句話不說的看著她,她會坐立不安,會翻白眼兒。
跟羅翰一起,她可以安之若素。
一步可以跨越的距離,橫在兩個人之間。
或許曾經有過唐突冒失,有過猜疑過節,可當那天第一次坐下來,欣賞那本增補版的畫冊,原本有些針鋒相對的味道就變了。
她知道他心里的漫長等待,他也了解她過去的一腳踏空。但那又怎么樣呢?一幅幅素描足以證明,她依然美麗,他也從未喪失欣賞美的眼力。
于是,在這一步之遙里,他變得不慌不忙,她也能無憂無懼。
可惜的是,今晚祁婧的狀態明顯不佳。
她起初懷疑自己患了鼻炎,總聞到一股淫水的騷味兒,落座后又懷疑晚上在日料店喝的一杯清酒是用二鍋頭兌的,對面那張胡子臉上總閃現加繆的招牌式微笑。
半杯紅酒,她只抿了一口,就信手捉刀的提了那個問題:
“你是什么時候開始畫畫的?”
羅翰的講述低沉而瑣碎,摻雜著怕她聽不懂的風土人情。而在祁婧的腦子里,卻即時展出了一副美麗的畫卷。
他家原是呼倫貝爾草原上的牧民,從小居無定所,上個學別提多不易了。無比幸運的是,在他大約小學四年級的時候,草原上來了一個教美術的女老師。
也說不清這位女老師是來教畫畫的,還是來享受草原上的自然風光的。她跟著羊群遷徙,教大大小小的每個孩子畫畫兒。
而羅翰就是其中最癡迷的一個。
沒有水彩就用鉛筆,沒有畫布就用草紙。在不同灰度的渲染下,他再現了藍天白云碧綠的草地,在不同粗細的線條勾勒下,他記錄了孤零零的帳篷和遍野的牛羊……
女老師似乎尤其偏愛他這個有天分又肯用功的學生,一有空閑,就騎著馬帶他去寫生。實在走不遠,找不到新鮮景物,他們就坐下來,面對面的畫對方。
老師是個南方人,草原上風大,生活條件也艱苦,很快,她的皮膚變黑了,人也變壯了。
可印象里,她似乎一點兒也沒有變老,而他卻一天天長大了,去旗里上了中學,然后是高中……
見面的機會少了,畫畫兒這件事,他一直沒有荒廢。每到暑假,就是她們互贈作品,結伴出游的時候。
直到十六歲的那個夏天。
山坡上,半人高的草甸子里,她忽然回頭說,想不想畫些不一樣的。
他問,什么不一樣的?
于是,她解開了腰帶,掀開了衣裙……
頭發被吹得飛起,鼓脹脹的奶子挺翹在風里,健康潤澤的肌膚上,結起細密的悚粒,那個無比神秘的地方,一團烏濃卷曲,像藏了只黑毛野兔子……
他覺得所有的血液都沖到了頭頂,著魔似的盯著那謎一樣的魅惑線條,忘卻了呼吸。
那次,他把所有的畫紙都用來畫她,各種姿勢的她,各個側面的她,穿了衣服和沒穿衣服的她……其余的時間,幾乎全都用來做愛,無拘無束的,無休無止的做愛……
羅翰的描述簡練而直接:兩匹馬兒遠遠的在河灣邊吃草,她一絲不掛的被野草托起,拉我到她身上,笑著說:
“別害怕,來!要聽話……”
就在那一瞬間,雪夜的耳語和草甸子里的呢喃重合到了一起。
祁婧的眼前出現了被野草圍成的一圈望不盡的藍天,逐漸侵占天光的居然是陳志南目光灼灼的臉!回過神時,發覺內褲早已濕透……
“沃去,這陳主任是不是從聊齋里出來的,給你施了妖法吧?”許博一臉的不信,眼睛里卻放著興奮的光,“可人家聊齋里都是女狐貍精啊?”
淘淘媽發燙的臉頰在男人胸口蹭了又蹭,哼哼唧唧的不依,卻早沒了申辯的勇氣。
“我……我怎么知道?人家和他根本就不熟啦!”
“該不會……是繼承了你爸的基因,老惦記著當老師吧?對師生戀這么敏感。”許博點著愛妻的鼻子,熱心的幫著找原因。
“可……可是,為什么是他呢?光是今兒個,他就在我腦子里閃了幾十次……”躲在男人懷里,傾吐著心中的困惑,祁婧似乎放松了很多。
陳志南在車里說的話,分明是誘惑她偷漢子,講的故事也是自己被人偷的過往。為什么,有過前車之鑒的她,不但不反感,還忍不住的回想那些極富畫面感的細節?
這種感覺,可比當初被陳京玉騷擾蠱惑時候的中毒癥狀強烈多了,怎能不讓許太太害怕呢?
好在,如今已經不必一個人承擔這些,抱著男人的胳膊怎么也不想松開。
“那——什么時候還……閃過啊?”
“喂……喂奶的時候……”話沒說完,祁婧再次捶著男人哼唧起來:“嗯哼哼,老公——老公求你別問了,人家都羞死了,羞死了羞死了……”
“哦哦哦,不羞不羞……”
“你大爺,你才不羞!你們一個個都不羞,兩個老不羞!”
“好吧好吧!要……要不——給你在莫黎那兒掛個號?”
“滾——你才有病呢,信不信我咬死你呀?”
“好好好,咱沒病……人家也……”
“嗯哼——老公,你抱抱我……我就要你好好抱抱我,哼哼……”
“……”
許博抬手關燈,摟著嬌妻扯過被子勉強蓋好。
相擁而臥的姿勢足夠甜蜜,可未必舒服,此刻卻顧不得了,一切以滿足愛妻為原則,把她摟在臂彎肩頭。
剛剛進屋時,落地窗里倒映的迷之微笑再次回到眼前。
許博敏銳的察覺到,那微笑背后的莫名熱度可跟懷里羞壞了小鳥依人不是一個味兒。
女人啊,舞舞扎扎的表演,有時候也未必全走心。能被一句別人調情的熱乎說辭逗引得意亂情迷,絕對不可能躲在男人懷里害個羞就完事兒了。
胡思亂想著,漸漸迷糊了。也不知過了多久,一股尿意襲來,又醒了。
淘淘媽已經翻了個身,發出均勻的輕鼾。
許博小心的抽出胳膊,下了床直奔衛生間,一邊放水一邊暗自嘀咕,阿楨姐的這一大杯牛奶分量可不輕。
等甩干凈雞巴轉回身,一下愣住了。
不知何時,李曼楨已經俏生生的站在那里。
還是那身棉質的寬松睡衣和碎花鞋,可不停起伏的前襟上,頂起的兩顆明目張膽的小突點充分說明,她里面什么也沒穿。
而那清澈有神的杏核眼里,有羞怯,有勇氣,更有不滅的熱情——這絕對絕對不是另一次夢游……
游客